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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方子北喊她,她条件反射回头,还想自己都喊他方哥了,他还喊自己吴柠
那不喊吴柠喊什么呢?不管谁都喊她吴柠,唉不计较了!
吴柠回头乖乖哦了一声,他?两只手在上衣衣服里搅?
“”
吴柠黑线,刚想立刻扭头,他又喊:“吴柠,柠柠柠妹?!”
吴柠被喊得发毛,打算硬装没听见,猪队友夏子然拍拍她,下巴往方子北那一抬。吴柠叹了声又一次回头,看见方子北手里拿个什么小东西在晃。
定睛一看,耳机头!
吴柠惊讶地嘴巴有点合不拢,在老师踏进班里的讲台上,她伸手在桌肚前向后方竖了个大拇指。
牛逼还是你牛逼。
刚才他在跟自己哼歌,因为他带了耳机,就随时带着律动。
上课听歌,线塞衣服里,带着短袖连衣帽,一套下来天衣无缝
她也想这么干
抛弃杂念,规矩坐好,吴柠翻开物理就脑子痛。
其实高中上学期每门课都还是简单的,有初中的知识点在,下学期就有点难了,数学不说了她灾难,光物理啊化学啊,就让她看不到高二高三的希望。
所以到时候分科分文科也不用说了,理科管多好她都不考虑,她不适合专攻理科的课目。人要量力而行,她这种直肠子的就该一股脑走自己擅长的路才能一路走到天黑,或许能走上人生巅峰。
上午第三节课下课,吴柠正埋头在自己书上画牛排雪茄,红酒。
夏子然戳戳她:“有人找你。”
吴柠一脸懵地出去,在楼梯走廊这边,笔直直看着面前个子至少一米六五的穿得整洁,漂亮得很亮眼的不知道哪个班的气质女孩支支吾吾半天,问你和江清是朋友是吗?
吴柠本来还懵的,可听到这眼睛瞪大了点,也明白了过来,这个漂亮女孩是来找她问江清的。
吴柠不合时宜的除了猛然的紧张感,还有点兴奋激动——她真跟电视剧一样,因为交了风云人物被同性同学cue了!
可是说来,可能有人不相信,她这是第一次被cue。吴柠攥着衣角,情绪翻涌,看着面前神情有些紧张急促的同学发怔,紧张地啊了一声。
没说“是”或者“不是”
你想干嘛?她这话差点冒了出来。
她她她应该淡定,通常这种情况没什么特别好的事情;她她她应该处变不惊,看情况开口。
纤细的高个子女孩在吴柠带着刺骨的直愣愣目光下,尴尬又娇羞地抿嘴,耳朵红了。她撩头发的手都好看,她小声问:“你认识他吗?我就问问,找他有事。前天我去食堂吃饭,饭卡找不着了,是他在我后面伸手帮我付了。虽然说他说不要还,可我还是不好意思。你如果认识他,我想让你帮我还个饭钱。”
吴柠反应迟钝地哦了一声,却稍微放松下来:这是个软妹子。
她还在等自己回答,吴柠就回说:“认识,你,就不认——没事只要你你不介意我帮你还吧,吧。”
“吧”字说完,吴柠可想揍自己。
这个女同学点头,从口袋里把十块五块一块的票子卷给她,小幅度垂手鞠了个躬:“谢谢。”
吴柠惭愧地汗颜:“不谢不谢。”
那,这就好了?吴柠待得浑身不对劲,张着嘴愣着这同学,绝望这同学淡定地一动不动。
过了五秒,吴柠心沉了沉,就看透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你你还有什么事吗?”吴柠问。
这同学搞得跟外国人一样,紧张的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封信,双手垂头递给她:“我给他写了封信,想让你帮我顺便交给他。”
“”吴柠低头,看她腿还并得齐齐的。
吴柠形容不出来这庄重的滋味,顿了顿,伸手接过:“好。”
“那还有什么事吗?”吴柠问。
同学说:“没事。”
吴柠脸皮撑着笑:“那我回去了?”
“嗯,”她抿了抿唇,又补了一句:“事后我请你吃饭,也谢谢你,你们都是好人。”
吴柠笑,没点头也没摇头。
回到班上,吴柠把信啪地放在桌上,啊了一声,趴倒在上面。
铃铃铃,上课铃又这么快响了。
这上学的时光,慢在上课时,快在下课间。
吸取营养、开阔眼界就在这时光里。
夏子然从吴柠出门那会就开始好奇,见她胳膊下面压了封信就更好奇了:“怎么了怎么了?”
方子北在后面偷望,要是没上课他真想问柠妹你这是被人送匿名情书了,还是你吸引到同性注意了,还是代别人送信啊?
柠妹被夏子然戳起身,两人聊了几句,夏子然先肩膀一颤一颤儿的笑了,面露同情。柠妹则拿双手捂着脸,他就知道这是什么个情况了?
这是有人看上她朋友,那信是门外小姑娘让她代送呢!
嗯,送给他的吗?
门外那小姑娘好看,小姑娘愿意,他也是愿意的。
方子北放学特意到她座位晃一圈,给她丢了个巧克力,可看她道了句谢谢,接过就吃,面目平静甚至有点忧郁的样儿,他就知道不是自己。
他乖乖问她中午一不一起?
她不一起,方子北知道她心累,做个知心大哥默默闭嘴走开了。
吴柠没料到的还在后头,下午下课又有一个同胞把她喊出去,给她递了封信和一个包装漂亮的手工曲奇。
这个同胞就比之前那个强势多了,可对吴柠来说都一样。
不同的是今天这什么情况?
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哪个次元里,这校园又花痴翻了天,她好想翻手机进贴吧调查。
苦恼,手上接的是烫手山芋,她特别想扔,可又都接了。
直到傍晚放学,吴柠一路回家回头看,都没碰到江清。
碰见了再说,或者在微信上说一句,她断没为了别人的一封疑似情书的信专门去找江草。
话说回来,江草每次都是来找她的。
这让吴柠莫名开心了些。
回到家,她把所要写的作业都摊开在桌上,一旁听着收音机的奶奶见状,又跟往常一样拿个蒲扇拍着腿,怡然自乐似的慢慢晃悠着在傍晚稍微阴凉的温度里,出去走走。
——为了不打扰她孙女写作业。
吴柠把花露水拍胳膊上腿上,跟往常一样却是在装腔作势的把一堆作业全抱出来,慢条斯理等奶奶走后,立马拿起手机开机。
她想着得跟江草趁早说一声,不然依自己以往的经验,这事不马上了了,不有个准确结果,她会做作业都没法用心,老是开小差。
吴柠打字挺快,很快编辑了一段话,反复默念了两遍,看了看语句的通顺程度,把它发了出去。
然后,她拿着手机轻轻晃悠,看着绿色气泡里自己打的一段字,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轻而易举就把它发出去了。
她以为自己会纠结,不方便说这个事。
发着呆等了两分钟,吴柠见他还没回复,就索性放下手机开始写作业。
写着写着,她又拿起手机,没新信息,她乱划一通,到短信上。
吴柠想到先生。
先生自那次她们说过后,就真没打钱给她们了。
先生是真好,他同时说过:以后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可以跟他聊,找他谈心。
于是先生让吴柠认识到这世上有这样一个善人,神奇的不行,总是面面俱到,即使没有物质困难,他也帮你处理你在思想上面的问题。
好吧,吴柠对先生开始产生怀疑。
她现在趴在桌上咬笔头,伤感地忽然发觉,她身边好几个人都带着一团雾,让人摸不清猜不透。
当然,这可能跟她失忆有关。或许没失忆一切都敞亮,可她没救了,伤感是伤感,也竟然长时间觉得失忆真不错。
拿着手机,吴柠想编辑一段话给先生,说先生我最近偶尔的迷茫?
——早恋了怎么办?别的女孩让我代送情书给我喜欢的人怎么办?他会不会对我感到膈应?毕竟电视中校草一般都不喜欢收信。关键,他要是也对我好感怎么办?他以为我替别人送信,不喜欢他怎么办?我或许可以跟他一样选某一所大学,等到高考过后跟他表白,可他万一以为我不喜欢他而放弃了我,在我没准备好就走了时那我怎么办?
我他妈刚才发出去的是啥??!!!
第37章 冷漠()
微信两分钟后不能撤销。
吴柠抱头嚎,认命的返回微信界面,那忐忑不安的情绪又来了。
她发给江草的就是:今天有俩个喜欢你的女生来找我,把两封信给我,让我给你,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就收了。
这话额外之意:你什么时候来拿
有毒。
吴柠突然想到刷贴吧,结果进去刷了一会,没刷出什么东西来。
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吴柠拿着手机愣着看旁边如山一般的资料作业,强行压迫自己摒弃杂念,快速学习。
再不写她今天晚上要修仙了。
这边,江清花了不少时间写的谱子被阿社给毙了一个星期了。
他开始是有点失落,毕竟他现在这水平能写出谱子已经算是大的挑战了。何况他也没敷衍,写完后,江清试图给周邬哼着弹唱两句。
周邬说有高潮的地方,整个调子没特别冗长单调,一首再让改改说不定就完美了的暖歌。
社会他江草,天赋才气高。
两个半吊儿,互相吹吹鼓励而已。可江清改不下去了,头发能抓掉一把,像走进一个迷宫深处,走下去就是极限了,理清头绪按原路线回去或者把迷宫彻底坼穿重新来遍,难得不行。
说白了就是,进了死胡同,他江郎才尽了。
他最终还是把改不下去的这个谱子按期限给了酒吧乐队的阿社。
阿社没满意。
哄他写谱的五百块钱给他了。
江清拿着“工资”拍手,还是想着没满意算了。人做第二次的事会比第一次熟练,他的极限也不在这,他大不了留着等以后平静下来再改改,而那时阿社说帮他看看谱子。
再过一星期,周邬跟他说:阿社把你谱子盗了,我听到后来发现整个调子像极了你谱子高潮那一截的调
江清沉默,可心里这滋味就好玩了。
他头疼,当即抓着包去酒吧找阿社。阿社个三十多岁的老哥们没避讳,看他来时正好在台下歇着喝白开水,见他来了就迎上前说:来来,打一巴掌。
伸着他那下巴长满胡茬的贱脸。
江清握着拳头没动手,阿社流氓地唉了声,这有什么意思了?!打一巴掌都不敢打,还怎么聊?聊个屁啊?!
等他说完,江清伸手利落地扇了一巴掌,问,怎么回事儿?
阿社被打的歪了脑袋,一个猛点头:没事,你狠,你听着!
他上台,拿着麦克风招呼一帮队友,对下面的江清拿话筒吼来一声:你听着!!
似陈年老窖的醉醺醺的颗粒感吼声,江清欣赏过这种充满故事感的声音,初听时有惊艳之感。
阿社双手握着麦克风,仿佛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酒吧回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不被幸运女神眷顾的老男人来着。
老男人,老啦。
这边江清在台下扯了扯嘴角,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