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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胥阳口中好玩二字,容越有些想要打人的冲动,可是上一次之后,他便知道了,这位便宜师兄,他根本就打不过。
楚莲若和上官文慈目不转睛的盯着火盆,果然发现,那里面的锦缎一点都没有烧坏的痕迹,反倒是其上的红黑绣迹缓缓的软了下去,之后竟然隐隐出现了层层字迹。
“这可真是个好东西。”没有人会把锦缎朝着火盆里丢,毕竟布匹哪儿有不怕火的,偏生有那么一些特例,却毕竟是让人认不清面貌。
“改天,我送你一件衣裳。”胥阳见楚莲若的眼中露出欣赏的意味,一点都不心疼的说道。
容越大呼胥阳怎么就如此败家呢。
要说这锦缎是因为当时林月吸引了萧风的注意力之后,一切顺理成章的被本来偷偷摸摸前来的萧风揪住了线索,偏偏,想要杀人灭口,却又得知萧风来此,虽然看着像是暗的,可是明面上却有许多双眼睛看着他走进的宰相府。
于是,宰相必须出面,至于怎么澄清,怎么辩驳,那都不是他管的事情了,趁着无人在意,他偷偷的溜了。
但是虽说他是自愿留下来当俘虏的,但是怎么着也饿了渴了一天一夜又半天,不想就这么空手离开。
而且,他很好奇那个低沉黯哑的声音明显是个年轻人,而据他所知,如今的宰相府可没有一个年轻人。
于是,本着来一趟,便是解不开你的庐山真面目,也得先入了这此山才行,这才有了这方锦缎的由来。
风轻张开的口,因为胥阳的声音而重新闭上。
火盆里的火燃尽,楚莲若接过卿卿送上来的锦缎,完全也不去问这算是锦缎半个主人的容越,不过幸而他也不是那纠结之人,否则这里可是有两个男人可以无声无息的将他给解决的。
胥阳微笑,这其间的秘密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宰相一直都不安分,有些谋朝篡位的秘密才算是正常。
若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那么这个所谓皇帝的舅舅早该从宰相的位置上下来了,而不是仅仅处置了他的女儿。
却是没有想到,这一方锦缎上的秘密,牵扯到的是身边的楚莲若,那瞬间涌现而出的恨意,让屋子里的人霎时间感受到了压迫。
楚莲若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如今只剩下狂风骤雨,纤长的双手,因为用力而泛出了比之白皙还要渗人的苍白,锦缎更因为她手上的力道而皱的不忍直视。
胥阳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楚莲若的异样,想要一把夺过楚莲若手中的锦缎,却因为她抓的极紧,而无从下手。
若是他强行为之,遭殃的便是楚莲若的指甲。
“若儿,有什么跟我说,有我,不怕!”只得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只得一遍一遍的摩挲着她的手,让她缓缓的放松。
“我要宰相从此再无翻身之地。”楚莲若机械般的转首,对上胥阳的眼,一个字一个字的,若珍珠落地,掷地有声。
却不啻于一道闪电,将山峰上高耸的植物狠狠的摧毁一般,风轻眯起了始终不打眼底的笑意,上官文慈收起了眼底的调侃,而容越愣怔了许久。
这样的女人,或许他知道自己这个被老头说的好上了天的师兄为何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所有人眉眼之中各有所思,而从未见过楚莲若这般的胥阳,愣了愣,却也在转瞬,重重的点头,“好!”
似乎楚莲若的所谓意见,胥阳说的最多的便是好。
楚莲若的手缓缓放松,锦缎被胥阳见机直接扔在了一旁。他拉着楚莲若,狠狠的拥入了怀里。直撞地自己胸口生疼,但是他不在乎,他不喜欢这样的楚莲若,不喜欢这样阴冷的楚莲若,不喜欢这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楚莲若
所以他的动作有些粗鲁,甚至他听到了楚莲若的闷哼声,但是这一刻,他没有松开受伤的力道,甚至双臂收的更紧,更紧!
那张锦缎上写的是秦老将军当年被诬陷的信息来往。果然,楚莲若一碰上秦老将军的事情,不论是情绪还是身心都会有一个很大的转变。
楚莲若没有挣扎,她埋首于胥阳的胸膛里,只觉得浑身阴冷。
他父亲的身死,竟然还有宰相的参与,是啊,本以为今生她的仇人不过是施玉音和胥容二人而已,可是因为胥阳的关系,她接触的越多,才发现自己秦家的人竟然牵扯到了那么多的人。
先是琉璃寺苏王之祸,再有宰相府的两面三刀,尤记当年,秦老将军,每次总是喃喃着,这京都还是宰相府那个老东西能够与他下棋杀个痛快。
却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表象而已!
“胥阳,胥阳,我只有你了,今生只有你了”楚莲若突然低低的呢喃,合着泪水淌在他的怀里,直直的撞击在胥阳的心底。翻腾的情绪涌动的太快,楚莲若根本就无法宣泄,除了紧紧的搂着胥阳之外,她想不出任何办法。
他一手扣住楚莲若的后脑,以头摩挲着楚莲若的脖颈,“我会一直在,一直都在!”原来他的若儿将他看的这般的重,如此的独一无二,胥阳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心疼。
风轻的眼神只是轻轻落在二人的身上,便收回了,起身,抬步,再没有回头,背影却是含着层层的落寞。
容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叹息,却二话不说,抱上还在惊愕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的上官文慈抬脚便走。
素容怔然的看着如此肆意的容越,突然反应过来,自家主子被另一个男人给抱走了。
怔然归怔然,她立刻便跟了上去。
而上官文慈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不过一面之缘的男子,江湖儿女本就没有多少在乎,所以她也没有惊呼。
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容越,“你究竟是谁?”
“还记得,那一日与你瞪眼的萧风?”容越在门口定了定,等着素容出来给他带路,他还不知道上官文慈住在哪儿的房间里。
“怪不得,我总觉得奇怪。”上官文慈撇了撇嘴,“你怎么就把我抱出来了?可是那一日对我一见钟情了?”她骨子里的恶趣味儿被如今稍稍有些明朗的局势给带了出来。
第179章 好手段()
“想不到当日里那个妖媚非常的文妃,竟然是这么一个”容越故意顿住,倒是什么都不说了。
“倒是什么?”上官文慈瞪了他一眼,“说来听听!”
“嗯说的好听些叫不拘小节。”
“我当是赞赏了,那不好听的就不说了。”素容带路,这天晚的可是越来越快了。
这次轮到容越惊愕了,不过转而咧开了嘴唇,缓缓笑了笑。
“喂,你别真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啊?”
“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只是觉得咱们待在里头太碍眼了,而且你觉得你的侍女扶着你走出来,那速度糟不糟心?”
上官文慈挑眉,确实挺糟心的,但是朋友妻不可欺?
她下意识的想到胥容,结果毫不留情的推翻,就胥阳那样的人,还不配和这么一个风姿绰约的人成为朋友。
那么?她直接揪住了容越的衣领,“你和苏哥是什么关系?”
容越抬了抬眼,将上官文慈往床上一放,想要拔下她抓着自己衣领的两只手,却发现,那力道真紧,“你是不是也想学那位王妃紧巴着男子不放?”
上官文慈才不受挑拨,双手动都不动,稳如泰山。
容越只好叹了口气,真是没有想到,有时候女人真的是天底下最不好对付的生物了。
他也不想想,这不是他自己挑起来的么?怪得了谁?“怕了你了,先放开我,这个姿势着实有些怪异。”他半弯着腰,衣领被抓在上官文慈的手里,头更是配合着她的动作弯着。
“你的嘴又没有被堵住,说不说?”上官文慈的语气甚是无礼,但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容越却不妥协,道理一大堆,什么如此行为有失公子风雅,如此行为有失公子倾城容貌,如此行为人言可畏,天知道这里可都是胥阳的人,哪儿来的人言可畏。
但是容越一副,你不放开,我坚决不说的态度,便是上官文慈也只能放开了手。
只是这一松手,容越当即划出了数丈远,身形纵跃之间,从窗台上彻底的消失在了上官文慈的眼底。
“你给我记着。”她双手紧握,似乎要将容越给捏成馅饼儿。
不过这世界真的很小,果然,当年她的选择是正确的,进宫这一选择也是对的。
否则就不会再知道苏哥还活着,否则就不会知道还有人和她一样是为了报复胥容而来。
哎,一想到楚莲若,她还是有些担心,悠悠叹了一口气,那样的人露出那般不符合她气质的凛然恨意,究竟是为何?
她翻了个身,这事儿有大名鼎鼎的翎王爷在呢,她跟着瞎操个什么心?
当楚莲若终于宣泄够了,却是在胥阳的怀里睡着了。
胥阳看着即便是睡着,却依旧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楚莲若,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是什么样的人让楚莲若即便是在梦中都会觉出自己没有安全感。
他在其身边,都是如此,那么曾经那些个孤独的日夜里,楚莲若又是怎么孤枕独眠的?
“放心,待你痊愈,你会看到一个鸡飞狗跳的宰相府!”胥阳轻轻抬手,将楚莲若锁紧的眉头梳平,或许是因为他的话楚莲若听到了,也或许是因为胥阳的手带着安心的味道,楚莲若的眉头逐渐展平。
“明聪,我要宰相府这些人所有的罪证。”他将楚莲若的身体逐渐的放平,尽量让她以着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的怀里。
眼神温柔如水,可是他话语之中的坚决以及冷硬,却是在告诉他身边跟着的明聪,他生气了,这一次,他要动真格的了!
上一次施玉音的那些不过是冰山一角,宰相筹谋多年,甚至先帝在位之时,便已经开始了盘算,怎么能就那么些罪证呢?而且想要胥容彻底的拔出了宰相一脉,可是相当于断了他母家的根,一定得有不得不断的理由才可!
因为楚莲若这样的一个女人,他动真格的了
那个契机,又为何一定要让他的女人来寻找,没有又如何,他可以去制造,再不愿将楚莲若置于危险的境地,再不愿看到这紧锁的柳眉。
秦将军的事情,他给她调查,不只是胥容害怕其功高震主,或是外戚专权,他隐隐知道,一直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者朝局的发展。
胥容虽是当之无愧的刽子手,但是却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当然这些,他还不能和楚莲若相说,上次只是浅浅提了提紫袍人的来历,以及牵扯的关系,便让她放在了心上。
如此也已经够她心烦的了宫中本就是泥潭,如今虽有上官文慈这个盟友,但是施玉音和淑妃也不可小觑,而那些虎视眈眈的六宫嫔妃,更是见缝插针。
不愿意在让她烦心,那么有关宫外的一切,便由他来查清,由他来解决,这宫里的两位给楚莲若留着,也省的她无事可做,乱想一通。
褚靖轩曾经就说过,楚莲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那满心的沉重心思,也是她身体这么久了还依旧孱弱的原因之一。
有时候,药并不能解决一切
这边厢的风轻,在走出来之后,脸色不是很好。
清旭有些担心的现了身,“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