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夜晚还能想起什么呢?
我是无法去想了,我也不愿意再有什么想法了。
人其实追求一种简单平静的生活,如同现在,那该是多么幸福而且美妙的一件事情。甚至我愿意连同思想都一并舍弃,无知无欲。
天已经微微亮了,黑暗了一阵,开始发青,接着空气微微舒张,不像先一刻那么压抑了。住得太低,可惜看不见太阳出来,只能感受到一些类似太阳将要出来时候才独有的东西。
一些风吹过来,突然浑身一颤,居然冷得发抖了。才想起一夜未睡,就这么坐了整整一宿。看时间已经将近五点了。
看曾宜确实真的睡着了,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睡着了。也是,她不是我,可以清坐几个小时。要不你来试试,坐在那儿没事做又没话说,不睡着才怪呢。
我的作息时间基本上是昼伏夜出,将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彻头彻尾地颠覆。别人睡觉的时候,我清醒着,等到别人不睡觉,早上八九点钟睡过来的时候,就该我去睡觉了。但是还是时常清醒着。这是因为常常做恶梦的原因。听说时间黑白颠倒的人容易短命,却是没有办法改过来了。
我突然觉得那个路遥真是该死,他说什么不好,偏要说早晨从中午开始。稍后又暗暗庆幸了,幸好他死得早,要是他再多活几年,突然心血来chao,弄个早晨从早晨开始,那我连睡觉都直接省了。至于想看看朝霞什么的,就更别谈了。
啊,我突然知道我的早晨时从傍晚开始的,一觉醒来看晚霞。这种日子还真是少见,独家发明,注册产权了。
这种独特的经历,我觉得会是受了遗传,我曾经听我妈说,她怀我的时候,就是天天睡,断黑就睡,醒来吃点东西接着再睡,一觉醒来就正好看见晚霞。
不过那时候的晚霞,估计肯定没这时候的新鲜,因为时间过去得太久了。
我觉得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睡在床上的感觉是舒适的。我向来对人做过的很多事不满,细数来,什么政治,法律,宗教,哲学,艺术,道德,文明,全都是空的,真正只有发明床这件事才算是最可人意。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下底下那块馒头实用了。
哲学家常常纠结的问题便是,人从哪里来,归向何处。当然这个问题简单又深奥,不适合青少年儿童去思考。但既然存在,就不能视而不见啊,想总是要想的,而且还是要好好的想。但是从医学的角度当然就很简单了,从母亲的子gong里来,最后去到一个叫做停尸房的地方。但是这里我们不谈医学,只谈哲学。
人出生的时候,接生婆首先将人从床上捡起来,然后又放回到床上,只是因为他妈妈在床上的的缘故。究其诞生,也与床离开不了关系,就算是在野外,古人说,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可见得人终究还是从床上来的。
至于要去到哪里,人在床上呆的时间太久,饿了,总是要下地的,活动活动,也就是奔着那块馒头去了。所以人的一生也不过就是,从床上走到地下,这么一个单向循环的过程。
拿个简单的比喻来说,起床的时候,基本上我们就已经算是死亡过了。从床上起来,走到地下,一个人生完成。
至于人人都还苟活着,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像专业哲学家那么专业,还没想通这个问题。而至于哲学家也还是像常人一样活着,那是因为,他们还在思考,希望明天起来的人生会与昨天的截然不同,不再去寻馒头了。昨天晚上打麻将输了,先把钱赢回了,再拿钱去买吧。可惜天不佑良人,最近老是输。
唉,这么一个复杂的哲学问题,不小心就这么胡搅蛮缠地给简单解决了。我突然发现我这个天才,这么多年过去,聪明才智尽管已经挥发殆尽,但是偶尔也还是可以找到一点残余,勉强凑凑,也还可以发挥一下。时间久了,肯定是不成。不晓得这被那群学者思想家流,知道了之后,会不会半夜给我电话,装鬼来吓我呢?
我知道,胡搅蛮缠也并非全是坏的,偶尔也还是可以歪打正着。比如你女朋友跟你胡搅蛮缠,你不但不觉得烦人,反是还很高兴,觉得这姑娘可爱。这就证明,在一定条件下,它至少还可以让一个人高兴。
突然发现早上和晚上是截然不同的。这点最明显的是反映在窗子下的那条河上。早上看见那河里的水是清净的;而晚上的那河水却只是清静。突然就觉得懒散。
那是一种生活。突然里觉得了满足。实际上我知道我是不能满足的,人一旦开始满足,便堕落了,而不满足,腐败便又开始了。人总是处在两极的为难境地中。我不能堕落,大还是可以腐败一把,然而回头,条件又不允许。
我不能腐败,又不能堕落,这叫我有两面不是人的感觉。说实话,我真的想好好腐败一把。人总是有要放松的时候,就好像鱼看见了猫,害怕了很久之后,见着猫没有吃他,紧张了很久的神经,就会想着腐败。突然想要去晒晒沙滩上日光浴,想要去见见山顶上的那只每夜里都会梦见的坐在星星下安眠的小母猫。
心情都开始醒来。一如那条躺在门口睡着了的鱼。
第163章 44小节 较劲儿()
我想对一个名词作解释,那就是婚姻。关于婚姻有很多莫名奇妙的定义,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也没见出一个能够良好地说明婚姻状态的词句。只能猜测,只能瞎想,并且最好从恋爱开始想起。但这瞎想的结果,多又是不好的。
读大学那会儿,一哥们儿对女朋友说,我可不是一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那女孩子一听当时就感动了,结果当夜两人就了上床。
后来分手的时候,那哥们理直气壮,一点没觉得惋惜。而且又拿出一条我至今都没能想清楚那女孩为什么要跟他分手的理由,我可不是一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我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人。
这种问题的结果最后常常也是无果而终。无果而终,也算是有个好结局了,更糟糕的是,有时它会无休无止的缠上你,那才是最要命的。
我的生活开始出现分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分化。这个大约就跟生物进化是一样的道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进化总要进行,分化也同样要固执地开始。
我突然觉得我开始有些像贼,所谓夤夜进屋非奸即盗,虽然并非长得獐头鼠目贼眉贼眼,相反还有几分常常被误认作是小白脸的资本。这丝毫不能阻止这分化拉开架势继续扩大。
首先李冰比以前来家里的次数明显多了,与之相伴而生的蝴蝶效应,就是那个徐建,以及后来又莫名的多出了个不认识的陈天,他是跟着徐建来的。
跟着陈天来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被我常常唤作一束花的易姝华。而且这个易姝华来了之后,我突然就觉得,屋子好像变小了。尽管我晚上基本不睡觉,但是晚上屋子里一环顾,明明白白的两张大床,挤占了我原来本就稀落的空间。只能将目光缩短一截,这下子好了,本来就短暂的目光,现在变得更短,鼠目寸光了。
徐建不满意,也要硬着头皮往这屋子里挤。看得出来,他是看见这里人多热闹了。好的是,陈天晚上基本也不睡觉,就一直和我在灯下坐着,甚至常常有和我抢夺资源的嫌疑。不过也好,晚上不会怕鬼了。
每次李冰来,我就会有意识无意识的感觉到,屋子里空气很紧张。当然不是我在紧张。说笑继续着,可能是冬天没安空调的原因,天开始冷了。
易姝华来了一周之后,走了。她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隔得很远。她是突然说起想出来散散心,于是就叫她来了我这里。
我没有陪她出去过一次,倒是那徐建,见到她比见到他老婆还亲,几乎将她领着走遍了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估计也就男厕所没进了。听说要不是那守厕所的老头拦着,估计真连男厕所都被进了。
陈天还没走,他跟我一样,都习惯晚上工作。他也跟我一样,也是做我这种自由职业的。他来的时候也同易姝华一样,突然的想起,就来了。不幸的是,轮到他走的时候,灵感作怪,他突发奇想,突然说不想走了,就干脆将紧邻着我的隔壁屋子租了下来。
这下子好了,就像半夜出去捉鬼,没把鬼捉住,反而被鬼捉了。我把这种情况叫做,偷鸡不成倒失把米。真实情况,他还是时常坐在我的屋子里,跟我抢夺同一盏灯恩惠的那一点点光明。
李冰来而产生的效应,不仅仅只是一下子带来了先前这两人。曾宜每天开始变得忙得不得了,李冰来的时候,她必会在。李冰没来的时候,她常常也不出门。我甚至都在怀疑,她是不是最近神经了,凡是我到哪儿,她也必会跟着。
自古以来弱肉强食,都是生存的法则吧。每一个生物,不自觉得都会去遵守这样的法则。比如有人跟你同时看上一块蛋糕,最原始的办法是决斗,胜者占有。现在当然不会决斗,但是某方面的力量,你总是要胜过对方,你才能拥有这块蛋糕。你钱多,但是别人一拳将你放倒在地,别动,抢劫了。最后还是归于强者。
我不知道曾宜和李冰现在是不是就处于这种状况。但是我看出来了,她们在较劲。这很让我为难,我对她们都明言坦白。对于李冰的看上,我知道这跟喜欢,是有差距的。她很实在,绝不虚华,她只是想找一个居家过日子的男人。我曾经也就只想找个居家过日子的女人,所以我答应了。
对于曾宜,我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但我知道这感觉是不同的,我不了解她,但是同情并且理解。她就像我一个远去的朋友,像一个理想,那么清净鲜活的挂在面前,只要伸手,便能握住。
第164章 45小节 怪天气不好()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看见这两个女人,我就像同时看见了我的现实跟理想。我很早就说过,我最初的时候,是理想主义者,后来才变成了现实主义者。
但真相是,我曾经固执的追逐理想,却在清楚的坚定中迷失了方向。时至今日依旧不知道究竟想要的,我依旧迷惑,不管是精神的浪漫,或者是现世的安稳,我拿不准。而思考,显然是需要时间的。
但是她们两个显然只能二选其一。而一旦又倏忽记起,也就再不能放得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抉择,她们都是那么的好。现实让人感到无比的亲切,而理想也一样会让人温暖。
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亲切或是温暖的东西,就像是偏头疯,让你麻木沉醉的时候,却要叫人束手无策,甚至还伴有强烈的并发症状,那就是头痛。我现在的头,是一个头两个大三个晕四个痛啊。
想起了曹雪芹,那个一直仰首望着月亮的人。潜意识却又归属了佛洛依德,那个眼睛一直不愿离开地面的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个人都同样的伟大。
他们放肆地伟大着他们的伟大,我却无法因为他们的伟大,而能够沾享到一点什么现成的东西。可以说这方面,我是天生的弱智。前路渺茫的痛苦,不是因为前路雾太厚看不见,或是没有了路,而是因为看见了路,而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有时候甚至是根本不可以继续往下走。
这种问题不是二选一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