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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知侧头与沈听雨目光对上,彼此心中暗道:莫非这玩意居然是活的?
手底下却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借着这一股劲用力横拉,剑刃之上凭借二人之势,红白火焰顿起,一面石壁被这火焰烧过,居然“哗啦啦”如同打碎的蛋壳,整个塌了个大洞。
此时另一侧的石壁已经压了过来,两侧还有似是被刺激愈加疯狂的怪鱼,裴行知与沈听雨立刻相携而入,跳进了刚刚打破的石壁大洞中。
沈听雨等裴行知跳入后,立刻返身以藏风剑意砍削,将想要冲进来的怪鱼全部杀灭。
这洞中与原来颇为不同,比之前更加昏暗不明,且不知为何,隐隐有一股血腥之气,而魔气也较之前浓重许多。
裴行知一时还未适应其中黑暗,脚下又匆忙,差点在地上绊倒。灭了怪鱼又回转跟上的沈听雨立刻将他扶住,从乾坤袋中拿了颗夜明珠来,轻轻晃了晃,立刻便有莹白光芒照出来,照亮了二人所在脚下的大地。
一看之下,裴行知不由头皮一麻,若说方才外面石壁怪鱼还算是魔界盛景,那现在约莫是地府鬼蜮了。
刚才脚下踩到差点绊倒他的,原来并不是石头灌木,而是一半被撕裂的人的躯体。没有头和四肢,下面腔子里还拖着几条青灰『色』的轻微腐臭的肠子。远远望去,四周脚下几乎都是残肢断骨。这黑洞中不知有多大,但却仿佛一座巨大的屠宰场,只不过屠的是人而已。
沈听雨低头检视地上残尸,过了一会儿起身说道:“这些人死的时间都不一样,有的不超三天,有的已成白骨。”
裴行知拿衣袖擦了擦之前脸上溅到的血,叹息道:“看出来啦,这个味道……唉!不过小世界中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如果差不多时间被杀死的话,这人数那都可以灭了半座城池了。”
沈听雨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知。”
“知道你不知道,你又不是凶手……咦?沈仙师,你看这把剑,我瞧着有点眼熟啊。是不是你徒弟林寒峰的?”裴行知从一具残尸身上拔出一柄长剑,他虽然只看过几次,但林寒峰这把剑外形颇为别致,他倒是挺有印象的。
沈听雨自他手中接过看了看,点头称是。
“林寒峰的剑怎么会在这?按说你们这些剑修,不都是剑在人在……”裴行知说到这里突然变『色』,有些惊恐的看向沈听雨道,“他不会已经……已经死了吧?”
沈听雨又将那剑仔细端详了一番,摇摇头回说:“这剑上并无太多损伤痕迹,不像是经过苦战,也许是被偷袭……现下情况未明,还需查探之后才能做定论。”
“哎呀!那还等什么?快去查探吧,别真死了,那可就麻烦了。”裴行知急忙伸手去拉对方衣袖,他是真担心,这个世界的主角要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的任务可就彻底玩完。
沈听雨任由他拉着向前走,只是眸『色』深沉,眼底神『色』说不清道不明。
裴行知急匆匆走了两步,抬起手臂用衣袖抹了把脸,又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怎么这脸上沾的血总也擦不净?我靠,好像还越擦越多了。”
沈听雨拉住他,下巴抬了抬示意他抬头看,一张俊秀的脸被夜明珠的幽光映得惨白。
裴行知顺着抬头一看,险些吓得跌坐在地上,只见那洞顶延绵至黑暗处,密密麻麻挂着数不清的大铁钩子,大部分铁钩子上都挂着一具僵硬腐臭的尸身。也有的大约是烂透了掉在地上,钩子上只残余着破烂的布片。
这场景一时倒和裴行知之前幻境中所见重叠,让他顿时心惊不已。
“走吧。”沈听雨撑着他站稳了,才松开手自己走在前面。
夜明珠所照的范围有限,黑暗之中不时传来“呜呜”之声,其音如鬼哭般凄惨,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吓得晕死过去。两人谨慎的走边走四下打量,好在行了一段时间,地上碎尸渐少,到一处颇为空旷的岔路口,裴行知站定了在两侧皆看了看,问:“沈仙师,你说我们走哪条路的好?”沈听雨照了照,抬眼问了一句:“万宗主觉得哪条更好?”
裴行知犹豫了一下,随手指了一边,询问:“要不这条?”
沈听雨一笑,迈步走向另一条,“就依你的。”
第18章 血池湖十七()
沈听雨走的不快不慢,任由裴行知拖着脚步跟在后面。
虽然之前一片骨海尸林,但这一路却并无凶险。之前慌忙逃命赶路还不觉得,此刻不知不觉松懈下来,倒觉得浑身发疼腿脚酸软,又困又饿越来越走不动。
裴行知越走越慢,沈听雨虽然走在前面,却也似乎一直有注意到他,随着他也步伐放缓。
就在裴行知觉得自己实在要走不动的时候,前面不远处居然透出一丝昏黄亮光来。人在黑暗处呆久了,见到光明便会忍不住心生向往,即使在这种地方出现的极为可疑,他却还是不由精神振奋了些。
两个人加快脚步,很快他们就顺着找到了这亮光的源头——在一座青灰『色』的石门之后。原来这洞也是有尽头的!裴行知心中一喜,却也并没有立刻钻进去,他看着沈听雨先感应探查了一下,低声说“有些阴气”,这才小心翼翼探入门内。毕竟这地方之前有那么多尸骨,有阴气也是正常。门内倒是光华灿灿,洞壁上有长明灯燃着,两侧一个陈旧的博古架上摆着些古怪的物件,另一侧一张狭窄的木床堆可破旧的被褥。石洞正中摆着一座莲花台,上方罩着重重纱帐。而那阴气正是从那纱帐之中传来的。
会不会林寒峰就在此处?
裴行知正想钻入那帐子中观瞧,却听见石门开启,有“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沈、裴二人对视一眼,沈听雨躲在纱帐后面,裴行知则干脆把纱帐一掀钻了进去。
这一钻可把他吓了一跳,险些踩在自己脚上绊倒在地。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帐子里的莲花台上正盘膝坐着个漂亮的姑娘。这姑娘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衫,姿容极妍闭目神端,便是裴行知这见过不少现代美女大明星的,也不禁看呆了。
怎么说呢,她也许不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但一定是最美的那一个。她的容貌也许不会『迷』了人的眼,但风姿却足以牵动你的情。
因为美的不似真人,裴行知不由自主便将手放到那女子鼻子下面试了试,想看她有没有呼吸。
可谁料想他手指刚刚放过去,那闭着双目的美丽女子突然掀开了眼皮,一双白瞳与裴行知对视了个正着,裴行知怔怔愣住,一瞬间像是被吸走了魂魄一般。
可那女子分明是没有呼吸的!
就这呆愣的片刻工夫,方才进门那人已经到了近前,似乎是觉察了什么,来人突然在莲花台前顿住脚步,纱帐上映出一个人影。
裴行知还是愣愣的一动不动,这纱帐中只有这莲花台,以及动也不动仿佛沉睡的女人,便是清醒似乎也无处可躲,他马上就要被发现了。
重重纱帐猛的被掀开,雪白桃粉交迭垂落,但帐子里却只有那个盘膝而坐的女人。来人警惕的扫视一圈,才走到那女人面前,伸出手略显轻薄的『摸』了『摸』她粉白的面颊,轻笑道:“原来他的宝贝藏在这里。”
那个女人一动不动,即使被人『摸』了脸,却连睫『毛』都没有眨,若在仔细看,会发现她的胸膛都没有半丝起伏,她竟然不像是个活人!
只是这样一个面容粉白栩栩如生的美人,若不是亲手触碰,又有谁会注意到她竟没有呼吸?
裴行知当然不会凭空消失。在他马上就要被人发现的前一刻,他跑去莲台后面想要躲藏,却被人从背后捂住嘴巴用力一抱一拖,跟着脚下一空落入下面翻起的石板下面。那底下有一间狭窄的通道,勉强能容纳两个人躲在里面,一入内一股怪异的味道,也不知道之前是用来放置什么的。
裴行知惊慌之下刚想挣扎,背后抱住他的人却又把手臂收紧,一股温热的气息凑近他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是我,沈听雨。”
他说罢见裴行知不再挣动,才松开了手,只是这通道狭窄,两个人还是贴的很近。
裴行知有些惊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躲到了这里,扭头想要询问,却发现两个人离得太近了,只好又别扭的转回去。
黑暗中裴行知的其他感觉似乎都被放大了数倍,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都变得明显起来,身体贴近的热度更是难以忽视,平生二十多年,他第一次有点手足无措的紧张起来。
沈听雨从他身后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二人头顶上那几个不太明显的通气孔,又把头微微低下凑近了低声说:“可以看看外面情形。”
裴行知睫『毛』轻颤,直觉着一股热气从耳朵直冲向心脏,又轰的一下涌入脑袋,让他整个人一阵发晕,根本没听清对方说的话,只能抖着嗓子轻声回了句:“啊?”
黑暗中看不清,裴行知觉得身后的人似轻声叹了口气。沈听雨的手收回来,两根微凉的手指忽然在他后颈处『摸』了一把。裴行知还未来得及惊愕,就听对方说:“你脖子上有只尸蛾子,看上面。”
手指离开了,裴行知却觉得刚才被『摸』过的地方别扭至极,痒痒的像有细小的电流爬过,一边在心中哀叹:我这是怎么了?!一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
勉强定了定神,他定睛从一个有些粗糙的通气孔中望出去,但受视线角度的影响,只能看到莲花台上那个女子的背影。
而此刻那女子的心口处被人生生破开一个洞,但那破口处却并没有鲜血流淌,而是从内而外透出柔和的光来。
随着『插』·进胸口的手指缩回,那光芒也破体而出,徒留后胸处黑洞洞的伤口。
裴行知双目睁大,初看到时几乎惊叫出声,却被沈听雨按住肩膀,低声说:“这女子不是活人。”
裴行知点点头,是,他现在倒是看出来了。那人从这女子胸口挖出的不是血淋淋的心脏,却是一颗光华灿灿的珠子。
而随着这珠子被挖出,从后背的创口处,那女子的身躯开始碎裂开来。她就像一具破损的薄胎瓷器,裂纹逐渐扩大,先是飞落了一片两片,紧接着,整个躯壳布满裂纹,眨眼间碎成极细灰飞烟灭。
原来竟是一个傀儡壳子。
裴行知低声叹道:“唉!我还以为真是个超级美女呢,可真像个活人。”
“怎么?觉得可惜?”沈听雨回道,“眼前这个虽然是假的,但这女子却真有其人。”
“哦?”
见裴行知似乎颇有兴味,沈听雨淡淡开口道:“她是问情庄庄主蓝玉的夫人,人称相思夫人。因为容貌极美,即使已为人『妇』,依然追求者众。”
裴行知点点头:“她这模样确实足以让人相思。”
“怎么?万宗主也为之倾倒一见钟情了?”沈听雨问。
裴行知脸皮有些发红,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对这种风情万种的大美女仅限于欣赏,要非说为之倾倒什么的,我其实更……”
他没有说下去,眨了眨眼,有些怪异的侧过头去偷偷瞥了身后的人一眼又迅速移开。
喉结动了动,他想我不该问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