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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脸色极其难看,觉得官家脸面都丢光了,冷哼一声,“是谁偷看了老夫的试题泄露出去,老夫势必会追查清楚的!”
苏望送走张松,此时何永生走了出来,脸色也并不好看,颇为客气地说道:“比试结果已经出来了,苏大人,此事又该如何?”
“是啊!他连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比不过,凭什么他被举荐?!”
书生们异常激动,恨不得扑上去把文途撕成两半。苏望慎重地说道:“诸位放心,既然文途落败,那自然也是该有他的下场。还请诸位回去,待本官上禀朝廷。”
“你们肯定官官相护,又变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我不信你们!”
“对!现在就给个说法!”
众人情绪激动,场面快要控制不住,突然听得一士兵大喊:“辅政大臣到!”
众人一惊,回头一看,以梁仲焕为首的五位辅政大臣都来了。他们穿过人群,来到最上方,梁仲焕开口安抚道:“各位稍安勿躁,此时朝廷必当会给大家一个交代。陛下知道此事也是震怒,处罚明日便会给到大家,请大家放心。”
“处罚?什么处罚?是不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梁仲焕等人过来本就是为了平息民怒的,自然不会再敷衍了事。当他们知晓文途输了的时候,便已经把结局敲定了。
此时见他们闹闹嚷嚷激动不已,梁仲焕抬手压下,老脸上严肃不已,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文途败坏举荐,违反国法,罪大恶极,处以斩首。侍郎以公谋私,明知故犯,剥其职,其直系子弟不得参与举荐,其余举荐之人,皆接受调查,若有德不配位者,一律流放,举荐官员停职查办。”
辅政大臣是豁出去了,这一个抉择不得不说足够伤筋动骨的了。再多的怒气,在听到这个处决时候,都平息了不少。
何永生见状,上前一步,“朝廷有此言,草民万分感激,可这一次举荐有这样的情况,可以后呢?那么我等读书人的出路又在哪?”
人群中不知又是谁应了一句,“是啊,都靠举荐,分明全靠郡守和官员们的喜好,公平性在哪?若是有人才华横溢,却不讨大人喜欢,不就永远没机会了吗?”
本来平息下来了的怒气,又被重新带了起来了,“对!凭什么!”
“我读了四十年的书,到底有何用?!”
“对!”
情况再次要控制不住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而且刚才的比试;分明有人事先泄露了考题让文途知道了;这又算什么?你们是大人物;就这样糊弄我们小老百姓?都说饱读诗书、忠君报国;可这又怎么报效?!”
“是啊;没有任何公平性;你们就是这样的;为的明明是你们自己的利益!”
群众如此激动,明明平息下来了的事情,偏生又闹了起来。辅政大臣们都看出了有人在带头了;苟宿手指一指其中一个人;喝道:“拿下他!”
士兵扑上去要抓人;那人滑溜地往人群里一钻,大声喊道:“你们要武力镇压,你们果然是官官相护!”
“走开!”
几番推搡之间;大家的火气都起来了,变成了大打出手。梁仲焕见状不妙,立刻叫道:“快住手!不可以伤人!”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刹不住了。公堂上推搡打骂声混成一团;不是是谁先把手中的扇子扔了出来;于是就变成了乱扔东西的混战,火气更充足了起来。
“住手!”苏望连忙拍惊堂木;可是根本没用。不知何处打来一本书;砸在了叔青司身上;苟宿生气地骂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都!”
柳斐然连忙扶住梁仲焕;“丞相,我们先行撤退吧。”
梁仲焕也不想自己像叔青司那样被砸中,便点头。几人匆匆赶来,又匆匆赶去。
回到了皇宫之中,苟宿气得灌了一杯的茶水,怒道:“这成何体统?还说是读书人呢,结果就是这样闹事的?这一件事不能善了,一定要把领头的抓出来,杀鸡儆猴!”
金虎靠在一旁,说道:“杀鸡儆猴?若是在这关头上动了他们,恐怕大牢都要被掀翻。”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他们闹?朝廷的威严何在?”苟宿火爆的脾气在此时尽览无余,“抓,领头闹事的一定得抓,然后闹得最狠的那个,当场格杀,决不能留!”
叔青司急急说道:“万万不可,杀了领头闹事的那人,若是普通百姓之中,还可杀鸡儆猴,可在书生里边,就不通用了。书生不怕死,怕的是不出名啊。”
梁仲焕连连踱步,“不能任由这件事发酵下去,得把事情压下来,怎么做呢?对,先把文途处死,必须得游街示众,然后处死。然后侍郎革职,得立刻就做。”
梁仲焕打算以雷霆手段处决了处于事情风波中的人,在这样的速度之下,众怒肯定会有所消停,然后再安抚一番,日后可操作的范围就大了。
这当然是现在最好的做法,但是柳斐然又怎么会愿意让他们如此顺畅?本来事情就是她挑起的,那自然也得好好地恶化才行。
于是文途死了,死在了监狱之中。
说是畏罪自杀,可是实际上是被杀了,然后伪造的自杀现象。
怎么死的其实不重要,也没有人真正在乎他的死活。可关键是,本来想推他出去吸收大众愤怒的,结果变成这样,那么这一步棋就废了。已经死了的人,没有办法给到那些愤怒的书生们亲眼看到死去的冲击感。
梁仲焕这么一个好脾气的人,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都忍不住骂道:“这到底是怎么看管的人,他怎么就自杀了呢!”
苏望神色凝重地说道:“是他暗中藏下了利器,然后自杀了。下官办事不利,还请丞相责罚。”
“现在责罚有什么用!文途已经死了!”苟宿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他重重甩袖,“这下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啊!”
叔青司说道:“死了就死了,先把他死了的消息传播出去。再贴公示,侍郎革职,彻查举荐受贿徇私一事,聊胜于无。”
现如今,也只能先这样做了。众人散去,叔青司临走之前,看多了柳斐然一眼。他有预感,柳斐然应该要有所行动了。
第二日上朝,当下最大的事情,自然便是这一次的举荐动荡了,所以“有事启奏”的声音一波又一波地出现了。
初玉尘端正地坐在龙椅上,听到其中一个谏议大夫说道:“文途并无实才,却能获得举荐之位,一是侍郎徇私,二是监督不到,故而侍郎有罪,朝中监督举荐的也是有罪。”
几位辅政大臣都被弹劾了,他们虽脸上无关,但是也不得不告罪,“臣等监督无力,还请陛下责罚。”
初玉尘客气说道:“诸位爱卿公事繁忙,有所忽略也在所难免,不必如此。”
梁仲焕说道:“臣等失责,理应受罚,就以臣为首,辅政大臣没收一年俸禄。”
“一年太多了,就半年吧,这事就这样吧。”初玉尘再次开口。
众臣领罚,谏议大夫也没了话说,退了一步。然后又一人上前,说道:“陛下,虽说文途已死,但是他引起的事情还在继续。民怒一再积攥,如果再不平息,恐怕于朝纲不稳。”
梁仲焕连忙把做好的决定告知,那位谏议大夫没意见,退下了。然后又有一人站出来,却是黄崇阜,叔青司精神一振,就听到黄崇阜说道:“陛下,民间现在对我朝选举有才能之人颇有微词,说是官官相护,以公徇私,大肆收取贿赂,任人唯亲,最近发生的事情便可作证。”
“文途是为其中一件,且还涉及到试题泄露,张少师为人正直,却险被拉进泄题之事,可见朝中有人动了手脚,是对我朝国法的挑衅,愧为大臣,臣恳请陛下彻查,还张少师一个清白。”
初玉尘点头,“此事必须彻查,委屈张少师了,张少师可有什么要说的?”
张松冷哼一声,“试题微臣是清晨时候写下来的,可想而知对方的爪子有多长。陛下,只是一次比试便敢偷录到了这个地步,这朝中官员,已经腐败到没法看了。”
所有人低着头,此时都纷纷跪了下来告罪,“臣等罪该万死。”
张松怒道:“我看你们才不想死!如果都是这样的人,举荐出来的人又能有什么能力?!再这样下去,这朝廷不是朝廷,官员不是官员!我璟国,迟早要亡!”
这话说得太重了,让一干人等脸色都不好,初玉尘见状问道:“张少师有何办法?”
张松说道:“改!必须得改!问题出在哪里,就从哪里抓,朝中的蛀虫,一定要抓出来!”
黄崇阜说道:“陛下,臣以为,举荐之人只需被举荐之后便能一步登天,成为有身份的人,因此天下有钱之人,势必会为此送礼,礼一旦贵重,难免有些官员就心动,如此一来情况就会恶化,变成今日这个地步。”
“而除开有钱之人,还有一些官员在举荐时候难免会有私心,想要举荐一个对自己更有利的人,因此普通百姓,想要得到举荐之位并不容易。臣家中清寒,只有薄田几亩,更深知此路不易,举荐虽说是为国家选举人才,但是太过狭隘,便酿成了今日之势。”
黄崇阜已经开始把话带到了制度层面了,朝中不少敏锐之人竖起了耳朵,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叔青司更是第一时间看向了柳斐然,等待着她的出手。
柳斐然很平静,跪在地上,看不出一丝的浮躁。黄崇阜继续说道:“这几日百姓中都在流传,说这举荐,分明就是朝中官员自我壮实的过程,而和他们这些寒窗苦读的人无关。既然如此,那还读什么书,报效国家也不过是个笑话。”
长弘宫内的大臣大气都不敢出,只有黄崇阜的声音还在响起,“更甚者,已经有部分人开始烧书了。”
张松倒吸一口气,“圣贤之书,岂容他们诋毁!他们对得起先贤吗?!”
黄崇阜硬邦邦地说道:“读书一辈子却不如别人投胎了个好人家,还不如别人一份礼送出去,一辈子被迫碌碌无为,还管得上什么先贤?!”
黄崇阜跪下,高声喊道:“陛下!举荐之举,怕有不妥啊!”
果然是把矛头对准了举荐这个制度!
苟宿是倒吸一口气,喝道:“黄大人,你可知道说的是什么?!举荐乃是祖训,难道你连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也要怀疑?!”
一直沉默的柳斐然此时终于开口了,“先祖在世之时,督城发生瘟疫,先祖先不以为然,下错命令,导致督城无一幸免,且殃及其余城池。先祖悔恨交加,骂臣子作为臣子,却不指出先祖错处,导致民不聊生。”
柳斐然抬起头来,“先祖曾说过,圣贤之人亦有错漏之时,不可照本宣科、因循守旧。先祖创立的举荐为我朝提供了无数人才是为事实,而到了今日却变得腐败亦是事实。既然现在已经不适用了,那便该为此进行改变,方能适应现状。”
大臣哗然,梁仲焕又惊又怒,“柳大人!这祖训已经延续了上百年,难道到了今朝,就不管用了吗?你这样做可对得起先祖?!”
“先祖制定举荐制度之时,可不知道朝堂官员会为了一已私欲,做到如今这个地步!”柳斐然的声音平日是温润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