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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斐然见他着急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跟了出去。谁料想两人一碰一起,苏望就压低了声音说道:“潘若烟是何许人也?”
柳斐然一听和自己看好的人有关,立刻就严肃了下来,“新科状元啊,她怎么了?”
苏望见她变得这么严肃,顿时笑了起来,他自己放松下来了,拍了拍柳斐然的肩膀,说道:“不用紧张,我也知道她是新科状元,我是问,你对她了解多少?是哪儿人,家里还有谁?”
柳斐然狐疑,“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望笑嘻嘻地说道:“我看上她了。”
柳斐然无奈地斜了他一眼,“你急冲冲地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看上她了?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可以走了。”
苏望原本不正经的神色变得正经了下来,他重复了一遍,无比认真,“我看上她了,斐然,我动心了,我想要和她在一起。”
柳斐然愣了一下,见他认真,也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你怎么认识她的?”
“刚在街上,我看到她了,一眼就喜欢上了。斐然,我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可是你订婚了”
“我可以退婚,为了她我愿意退婚。”
柳斐然制止了他的冲动,“你等一下,不要着急,阿望,你的未婚妻是你爹娘精挑细选过后为你订下来的,无论是家世还是相貌,都是极好的,你知道你一旦退婚,代表着什么吗?”
苏望点头,“我知道,一旦退婚,就代表我和他们关家结了仇,最好的结局也是老死不相往来。斐然,我不是十来岁的孩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苏望年纪要比柳斐然大,他今年已经是二十五岁了。前些年他家里人以为他与柳斐然相好,却不想两人真的只是朋友,故而到了去年,家里就给他定了一门亲事。
柳斐然无奈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潘若烟尚未有家庭?”
苏望愣了一下,他突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万一潘若烟已经有了丈夫呢?可是就这样放弃,他又不死心,不由得再次说道:“你不是还会举行一场鹿鸣宴吗?我也要去,斐然,我不冲动,但是我想要了解清楚,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柳斐然拗不过他,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鹿鸣宴的晚上,众星捧月一般的那个人自然是潘若烟。潘若烟今天晚上穿了一身翠绿色的长裙,衬得她美丽大方,很多人都被她的样貌所吸引,而不是她的状元身份。
但是今天晚上最大的主角也不会是潘若烟,而是尚未出现的主考官柳斐然。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在场的这些学子,其实也都算是身上带着了柳斐然的印记。毕竟是她主考,挑选出来的文章,才会有了他们即将从白衣变成官身的机会。
再加上柳斐然是科举的创举人,这些学子由心里感激柳斐然的出现,不然他们根本一点希望都没有,可能一辈子就捧着书为别人写字抄书过活了。
潘若烟正和几个人说着话,因为她是女子的身份,敏锐的人已经察觉到了,现在朝堂上柳斐然能够改革,就证明她自身能力出众,且有着上头的支持,而潘若烟同为女子又为状元,一定会被柳斐然另加看重的,所以现在和她打好关系,绝对没有坏处。
潘若烟心知肚明,但是她也知道孤木难支,所以也是没有拒绝大家的相谈,微笑着交谈。
突然后面响起了一些不一样的脚步声,整齐而又从容。潘若烟回头,就看到以柳斐然为首的一众官员走了进来。
这是潘若烟第一次见到柳斐然,上一次在殿试时候,她根本无从去辨认谁是柳斐然。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下,潘若烟也仅仅只有时间瞄了初玉尘一眼罢了。
却见柳斐然身形挺立,面容俊美,可高居高位,举手投足之间,其实已经是满满的官威,这是她笑容再温柔也掩盖不了的。
“参见大人。”众人纷纷行礼。
柳斐然温和地说道:“诸位请起,恭喜各位了。”
在场的人都是日后会封官的人,虽职位高低不等,但也都是脱离了平民百姓的称号了。在柳斐然等人都被学子包裹了的时候,一起陪同而来的苏望眼睛却一直落在潘若烟身上。
这是苏望第二次见到潘若烟,可是那种心动的感觉却没有停止,反而是更加跳动了起来。苏望见潘若烟没有和别的学子一样围着考官,便举步朝那边走去。
潘若烟自然也是认出了苏望便是她游街时候见到的大人,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她见礼,“大人。”
苏望眼睛里的光已经收敛了起来,看着没有任何异样,他笑道:“不必多礼,本官是京兆尹苏望。”
潘若烟赶紧再次见礼,“苏大人。”
苏望点了点头,“早就听闻潘姑娘才华出众,一路夺得魁首进入到殿试之中,最后竟也在殿试得到了魁首,成为了状元。天下间女子众多,潘姑娘独领风骚啊。”
潘若烟不敢接受他的赞美,“不敢,天下才女众多,若烟不过是侥幸夺得状元罢了,实在是不敢当。”
苏望自然不在意她说的这一些,他以一个看似是长辈的身份笑着点了点头,“潘姑娘也不用过于谦虚,对了,不知潘姑娘婚嫁与否?”
官场之中,询问年轻后生是否婚嫁,多为想要为那个人牵桥搭线。但是这个搭线一般不是为本人而搭,所以潘若烟虽然心里有些异样,但也还是没有多想,只恭敬地说道:“若烟尚未婚嫁。”
像是怕苏望要为自己介绍对象,连忙开口说道:“只是若烟尚未婚嫁打算,目前几年都不曾想着要成亲,还请大人见谅。”
苏望本来就不是要逼迫她做什么,他只是想要问清楚罢了。此时知道了答案,她也说了不曾想着要成亲,也就是说连未婚夫也没有。于是苏望笑容变得灿烂了起来,这很好,很好。
他见潘若烟误会,便笑道:“放心,本官不是要做媒人。”
潘若烟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三十三章()
苏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心满意足地走开了;才刚认识;说两句话就罢了;若多了;难免惹人口舌。也正是他这样较为潇洒的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反倒是没引起谁的注意。当然,除了柳斐然。
不过柳斐然一见苏望那个模样,就知道了潘若烟定然是尚未婚嫁的了。她有一点纠结;一方面;她为好友遇到喜欢的人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她有些担忧他的婚事。毕竟与苏望定亲的家族也是有脸有头的名门望族,他要是没什么理由便退婚;恐怕会闹得很是难看。
带着这一点忧虑,柳斐然看向潘若烟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不过,到底潘若烟还是她看重的人才,这点私事并不影响到这一点。
柳斐然喝过大家敬的酒;看向潘若烟;微笑道:“不知潘状元何许人也?”
潘若烟立刻上前,态度恭谨地说道:“回大人;是武州人。”
“武州是个好地方;走出了潘状元这般的奇女子。”柳斐然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无人的地方走。
潘若烟自知应该跟上;便也落后半步而上,其余学子虽然眼红,可也无可奈何。
柳斐然没有回答,只是缓步走着,这地儿人不多,她便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潘若烟因为走在她旁边,故而闻得到柳斐然身后很淡的味道。这种清新的味道若有若无地钻进潘若烟的鼻子里面,让人不由自主就变得平静下来。
潘若烟余光看着柳斐然的侧脸,看她那俊美而温和的模样,说道:“今年二十一。”
“哦?你与本官是同年。”柳斐然好奇地转过头来看了潘若烟一眼,然后展颜笑道:“尚未婚配?”
潘若烟微微笑了笑,大抵是柳斐然这态度实在温和,故而她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尚未婚配,难道大人要给若烟介绍个青年才俊?”
柳斐然连连摆手,笑道:“不不不,我可没这么个打算。”她心情十分不错,转过头来朝潘若烟笑,略带揶揄般地说道:“本官尚未婚嫁,有也是先给自己安排上。”
大抵是她这个样子实在是有趣得很,潘若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苏望远远地看着这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不禁揪住了自己的小胡子,啧,他苏望怕的不是别的,最怕的是这潘若烟啊,对柳斐然心有好感。虽然说自己兄弟是女子,可这柳斐然太优秀,就衬托得自己无能了啊。
鹿鸣宴之后,各个学子的封官终于都下来了。潘若烟任官职平准令丞,为大司农属官,掌国家物价平稳调节。这个封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柳斐然有意为之。
潘若烟殿试的策论所提到的货币理论,是和钱财有关,与国家流通货品、物价息息相关。潘若烟而今坐在这个位置上,分明是柳斐然有意栽培她在这方面的能力。
而至于柳斐然会不会动心思整治货币问题,恐怕不少人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了。货币问题不同于科举问题,科举是损伤了所有的贵族利益,故而才会引起那一场大动荡。但是货币却没有影响到现今谁人的利益,而是真正有益于所有人。
潘若烟提出以银票代替大额金银流通,柳斐然却在想,若真如此,银票分量轻盈,甚至于可以取代所有现在有的钱财。比如说铜板、碎银,这些都可以代替。
可以以面额大小区分钱的多少,日后只携带银票,只贴身存放,亦不容易丢失,又何尝不可呢?但是这一项改动,恐怕比科举还要艰难。
从潘若烟提出这一个想法开始,柳斐然就陷入了长期的计算之中。
只是,柳斐然在科举一事让得天下间所有书生都对她万分爱戴,一些人甚至为她立起了长生牌。面对这一种情况,她知道自己已经招人嫉妒了,故而在货币这一件事上不敢冒半分头来,而是默默地找到了叔青司。
叔青司对于柳斐然的登门拜访,是异常惊讶的。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与柳斐然没有任何私交,又为何会有跟前这一幕。
只见柳斐然淡然地捧起茶杯,纤细的手指扣着杯盖,缓缓拨动着,温和地说道:“叔大人,货币推行一事,由你来出面,如何?”
叔青司愕然,不知柳斐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柳斐然笑容保持不变,“货币推行乃国家大事,若是推行成功,名留青史不是问题。叔大人,你是否想要名留青史?待得后人提起这货币起源之时,说到一句,叔青司大力推行,使之货币推行成功,才有了今日的便利。”
叔青司捧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名留青史,谁不想名留青史?叔青司神色几番变幻,“既然是名留青史的大事,柳大人为何不留给自己?”
柳斐然温和地看向叔青司,缓缓道来,“叔大人,斐然今年二十一。”
叔青司明白了,柳斐然今年才二十一,但是她已经成功推动了科举的创立,挖掘到的第一个人才,就提出了货币改革的重磅想法。而且她乃是天子帝师,身上的光环已经太多了,若是她还要把货币推行的功劳揽在身上,她恐怕会招到所有人的记恨。
年纪轻轻就享有盛名,未必会是好事。
柳斐然在如此风头上,竟然还能冷静地保持了理智,实在太可怕了。面对名留青史,创立货币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