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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最后我还不是活下来了吗?你怎么舍得让我死。”田中玉面容扭曲地看着张震丘说道。
“这样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张震丘冷冷地问道。
“没有好处。”田中玉冷静地回答,“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好处。账本你别想了,只要我活着一天,它就不会泄露出去,但若是我死了,它自然也会流传出去。”
“但若是像你今天这样送死,谁能拦你!”张震丘动了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想要老夫一辈子受制欲你,痴心妄想!”
“我不会再送死了,柳斐然没死,我怎么可以死?”田中玉恍若有点痴呆般地说出这句话,他直直看着张震丘,“没希望了,我再也没有任何救出义父的希望了,所以我只能让柳斐然死。”
田中玉之所以会有这些举动,很简单。第一点,他恨柳斐然,恨极了。若不是柳斐然,他敬爱的义父不会下狱,不会被判死刑。再加上她一直在追查账本的事情,甚至是差一点暴露了,所以他想要杀了她。
若是成功,至少阵脚会大乱,自己或者可以浑水摸鱼把义父救出来。可是没有想到柳斐然竟然没死,功亏一篑。
而他之所以还会劫囚,那是因为这是他唯一可能把义父救出来的机会。哪怕前方有陷阱,哪怕会死,他都要这样去做。所以他动手了,可是这竟然完全是一个陷阱,他的手下也几乎死光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能把义父救出来了。
既然没有了可能,田中玉也不会去白白送死,他想通了,救人不成,那就只有杀人了。
那就是,杀了柳斐然。
“呵,你以为你还能活到杀柳斐然的那一天?现在祁城被封锁住了,正在排查,你的容貌,全天下都知道了,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出去?!”
“不是还有太尉你么?”田中玉的牙齿都有了血,但依旧是平静的模样,“有你在,还怕我躲不过去吗?”
“你别痴心妄想,我不会管你死活!”张震丘怒道。
“只要我活着走出了祁城,账本自有人交到你手中。”田中玉给出了自己的条件,“至于我这一张是人都认得的脸,太简单了”
田中玉眸子里闪过疯狂,他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匕首来,竟然就朝自己的脸上划去!
锋利的匕首一刀刀划在田中玉那张俊朗的脸上,很快,就血肉模糊了起来。甚至于那匕首从他额头上划下,连眼睛都受伤了。
“你!”
张震丘震怒,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人!这匕首划在他脸上竟像什么都没发生般的冷静,甚至还带了一丝笑!
田中玉痛得一口牙几乎都咬碎了,可是嘴角抽搐着,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只是笑容沉浸在鲜血之中,就像是索命的恶鬼。
“脸都毁了,他们如何能辨认出来我是谁?”田中玉浑身颤抖着,匕首被他随手丢掉了一边,发出哐当的声音,那些鲜血,沾得地上全都是。
张震丘怕了,不怕死的人他见过不少,可是却没有见过这种冷静自残的人。这样的人,一旦疯狂起来,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好在,目前来说,他和自己的目标还是一致的。柳斐然若是被这样的人缠上,恐怕睡觉都不踏实。
张震丘目光闪烁地看着田中玉,缓缓点了点头,“好,我暂时保住你这一条命,待你伤好了,我送你出城。来人,照顾好他。”
“是。”
田中玉轻轻一笑,彻底晕了过去。
而就在朝野震怒,大力搜寻田中玉下落之时,一道看似毫不起眼的消息慢慢地传遍了祁城。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刻,这个消息本不引人注目,可是随着时间过去,大家也都放松了警惕,然后就重视起了这个消息。
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听说那远在泸州的张劲竹,强抢民女,还得那女子投井自尽,对方都要到祁城来告御状了!
要说张劲竹是谁,没多少人清楚,但是说到张松,大家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张劲竹不就是张松的唯一儿子么!
像张松这样的大文豪,自有天下读书人的爱戴,又是官居太子少师,连任四任少师,可不得了啊。
然而张松的儿子,却出了名的风流成性,无所事事。这件事若是真的,嘿,还真是有可能。
这一件事先是在文人圈子里传开,然后慢慢地,大家都知道了,因为那投井自尽的家人,敲响了京兆尹府衙门前的大鼓。
这鼓声一起,诉状书一递,苏望见着张松之子张劲松几个字,就知道有人要对张松出手了。
这可不是小事,张松乃是大儒,天下有名,不知多少读书人爱戴。然而他儿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是被天下人知道,光是唾沫就能喷死张松。
子不教,父之过,张松怎么都脱不开干系。
朝里众臣闻风而动,要知道张松的性格可不讨喜,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这有人告状来了,一封封奏折就如雪花一般飞向了初闻昊。
初闻昊身体本就不好,最近发生的事情又让他身心疲惫。又见这告发张松的奏折堆在了自己的案桌前,只觉太阳穴跳得厉害。
初玉尘正一旁磨墨旁听,就听得初闻昊重重叹息了一声,“这都什么事!尘儿,你来看看,该如何处决。”
“是。”
初玉尘接过初闻昊递过来的奏折,看到是状告张松的折子,眼眸里闪过一丝深意。她把奏折看过之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怎么会少师怎么会这样”
“人家都跑到皇城告状来了,苏望的折子都递上来了!”初闻昊气得头疼,“一个个都不省心的,强抢民女,混账!张松作为大儒,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好,怎么做你先生?!”
“父皇息怒,此事一定有所隐情,待儿臣探查清楚,再禀告父皇。”初玉尘干脆把这件事给揽了下来。
“不用,张松毕竟是太子少师,你出手不适合。”初闻昊揉了揉太阳穴,“让苏望正常调查,若是真有此事,一律按规矩办事。”
“那少师这事该怎么办?”初玉尘犹豫了一下,问道。
初闻昊摆摆手,“让他这几日留中自证清白,否则,这个官他也别当了。”
初玉尘求情,“父皇,这恐怕不妥吧,怕是会让天下读书人寒心”
“若是不这样做,只会让百姓寒心,他教子无方,最好能找到证据说明这件事是假的,否则怎么为人师表?!”其实,初闻昊主要是生气于自己女儿的先生竟然如此糊涂,家事都拎不清,怎么教导未来君主?
初玉尘不敢再多言,只好应允。
待得初玉尘回了东宫之后,小可子已经在候着了,跟在初玉尘身后,低声说道:“一切顺利。”
“做得不错。”初玉尘淡淡点头,然后她扬起了嘴角,甜美的笑容也便出来了。
“此事了结,该是潘良了”
第六十九章()
张松对于突然出现的消息也是懵了;张劲竹远在泸州;怎么就和祁城的事情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是被人上皇城来告状;这可不是好事啊。同僚们的窃窃私语;百姓们的指指点点;都让他如坐针毡。
他慌忙回了府;叫来管家;“这是怎么回事?竹儿在泸州不是好好的在读书吗?怎么就惹上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有人冤枉他?”
管家神色有点难看,听到自家老爷的问话也是有苦说不出。张松见状;顿时就是一气;怒道:“说!他到底在泸州做了什么?!”
管家连忙告罪;这才实话实说,“回禀老爷,少爷少爷在泸州确实;确实有想把那女子娶回家当小妾”
管家话还没说完,张松就已经大怒摔了一盏茶杯,“混账东西!竟敢真强抢民女,老夫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老爷;老爷别生气;少爷虽然抢了那女子,可是并没有对那女子做什么。当时少爷见她宁死不屈;也就没有了心思;让她回去了。可是谁知道过了两天;就传来那女子死了的消息。”其实;真实的情况也并非如此,这些都是泸州那边传回半真半假的消息。
张松气得身体一阵颤抖,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好的一个女子被抢回来了,虽然没有失去清白,可是别人知道她没有失去清白吗?!这逆子这逆子是要气死我啊!”
张松身体一软,管家连忙把他扶住,“老爷,老爷您没事吧?您若是有事,少爷就真的危险了啊。”
张松一口气没顺上来,管家连忙喂他喝了一口茶,他才能开得了口,“让我怎么救?这都告上了祁城,连皇上都知晓了,我还能做什么?!”
管家幽幽叹了一口气,“按理说,当时少爷知道出事之后,就给了那女子父母一笔钱,这事也就应该过去了,也不知道为何,他们竟然上祁城来了。”
“不管如何,他这话做得都不对!”张松怒道,“我张家百年清誉,全被他毁于一旦了。这下子,全天下的人估计都在看笑话,我张家子弟竟出了这么一个糊涂蛋!”
可说到底,张劲竹也是张松唯一的儿子,张松就算再怎么,为了这张家血脉传承,他也是要想办法救人啊。
然而就在张松在想办法的时候,却突然听得门外喧哗声响起。张松正欲问话,就见一小厮慌慌忙忙地走进来,说道:“老爷,宫里来人了。”
张松一愣,连忙走出去,那公公平日里专门做传口谕的事情,便知是皇上有话对自己说了。双方见礼之后,那公公尖声说道:“传陛下口谕,张劲竹强抢良家妇女一事未明,张大人作为父亲的,也该好好留在家中反省几日。”
张松脸色顿时大变,皇上这是对他极其不满啊。这下子不仅仅不能帮到自己儿子,恐怕这顶官帽,都保不住了。
张松并不稀罕这一顶官帽,可是他在意的是张家百年清誉。书香门第,大儒世家,竟然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这这又是为何啊?
张松怔怔跌坐在地,连那公公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管家忧心忡忡地看着他,“老爷,您怎么样了?”
张松先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公公离开的方向一眼,竟敢呜咽了起来。
“我我张家的清誉啊全没了”
无论如何,这张家出了这么一件事,百来年的书香世家也算是出了一大污点。而张劲竹的案子,也进入了正常审讯。把张劲竹从那泸州带了回来。
而就在这关节,左都督再一次被推上了断头台。此时时隔劫囚事情已经过了半个月,祁城在搜索无果之后,只能无能开了城门,恢复了正常出入。
断头台附近依旧是围了不少的人,都是一些看热闹的。犯人到了,被压着上来了断头台,引得喧哗声更吵闹了一些。
“这一次,左都督余党是不可能会出手的了,那少傅您为什么又非要留在这里呢?”初玉尘软糯的声音在酒楼的一家雅间里传来。
柳斐然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恢复得已经不错,不过不能做些粗重的活儿,不然就会发疼。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虽然田中玉不会出现,可是或者能看到潘良呢,我要再看一眼,确定一下是不是他。”
“姐姐上一次能从人群中把他认出来,断然不会认错,何必再次确认?”初玉尘提到潘良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眸里闪过一丝隐晦的杀意。
柳斐然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