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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劲竹心神大乱,没有想到那日之事居然被人看到了。其实被人看到也是在所难免,只不过他本以为事情已经摆平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居然闹到了天子脚下来。
荒唐子弟之中,沾染人命的其实并不少,张劲竹绝对不是唯一的一个。但是张劲竹当时并没有真的占有了对方的清誉,但是现在已经说不清了。
当时张劲竹喝了酒,把人拽进了房间之后,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但是那个女子贞烈得很,在房间里张劲竹温言软语说了不少,都没有让她甘心献身。张劲竹不耐烦,扑了上去,虽然勉强把对方的衣服给拔下来了,但是对方也趁机跑掉了。
张劲竹于是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他也没有怎么占到便宜。可是谁料这女子实在是一根筋,过了两日,竟然觉得不堪受辱,跳井自尽了。
这一下子张劲竹就慌了,虽然隔了两天,但是明显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他就找人去摆平这件事情。
对方的哥哥也是一个汉子,怎么都不肯接受那一百两的安抚费。张劲竹手足无措,他的狐朋狗友便提议让人去打他,打到他接受为止。张劲竹也这样做了,打得那人为了性命着想,只能接受了安抚费。
张劲竹以为这样就过去了,可是没有想到,对方骨气实在是硬,在泸州没有办法伸冤,就跑到了祁城来了,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大人大人我冤枉啊。”张劲竹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
“冤枉?!我看你一点都不冤枉!大人,草民不仅仅状告张劲竹害我妹妹,还要告那泸州郡守,官官相护,草民要为妹妹讨回公道,他们就把草民打到只剩下半条命,硬塞给了草民一百两了解此事!”
看起来贫穷至极的汉子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来,然后他猛然解开了衣裳,露出了身上的伤来,“大人请看,这些都是他们的所作所为!”
苏望脸色阴沉了下来,如果他所说的是属实,那泸州那边的问题可就大了,此事定要禀告圣上才行。苏望喝道:“张劲竹,你可有话说?!”
张劲竹急急说道:“大人,我我没有”
“此人身上伤疤,可是你派人去打的?若是撒谎,可别怪本官大刑伺候了。来人,上指夹!”
“是!”
官兵拿着指夹上来,张劲竹一看那东西就觉得自己的手指在发疼,不敢撒谎,连忙说道:“是,我是派人去打了他。”
“那你可有给他一百两让他不要报官?”
“这”
“说不说!”
张劲竹一个颤抖,痛苦不堪地开口了,“是”
“张劲竹,你好大的胆子!”苏望怒斥,“当日强抢了小翠占了她清白,小翠不堪受辱跳井自尽,你为了不让其哥哥追究,给了他一百两,把他打得不敢追究此事,这些你可认?!”
“大人,我确实是把她拖进了房间之中,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后来,后来我确实给了她哥哥钱,但是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啊!”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吗?!”苏望并不知张劲竹是真的没有做什么,但是这里已经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张劲竹强抢民女导致对方跳井自尽一事已是事实,他脱不开干系。
“大人!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啊!”
“证据确凿,你自己也认了,来人,把他压下监牢,听候发落!”
“是!”
张劲竹彻底慌了,“大人,大人我真的没有啊,我是冤枉的!”
可是已经没有人听他的解释了,他惨叫着被拖下去,这一次的审案,也算是落了一段落。
公堂之事传到少师府的时候,张松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一样。他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地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老爷”管家担忧地开口。
张松眷恋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绶印,颤抖着拿出了一道辞呈的折子来,递给了管家,“递进宫里去吧,我也是活该啊”
张劲竹的判刑尚未下来,张松的辞呈倒是已经传了上去。柳斐然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怔了一下,看向初玉尘。
这些日子张松的留重,让受了伤的柳斐然暂替了张松的位置,入宫来为初玉尘教导文学。此时正是她在练字的时候,故而她正和初玉尘在一起。
初玉尘写完了一个戏字,没有听到柳斐然的声音,便好奇地侧脸看向自己敬爱的姐姐,问道:“少傅怎么了?”
“殿下可知,今日张大人请辞了。”柳斐然温言问道。
初玉尘轻轻点头,表情有点惋惜,“少师家的公子,连累少师了。”
柳斐然感慨,“子不教,父之过啊。”
初玉尘听了柳斐然的话之后,也看似感慨可惜般地垂下头来,眼眸却在柳斐然看不见的角度里,闪过了一丝漠然。
第七十一章()
不同于柳斐然的感慨;初玉尘对张松的辞官完全在意料之中;这本身就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从一开始让江自流调查张松的情况;到张劲竹这些事情的曝光;都是初玉尘在背后指使。
对于张松;一开始他就不喜自己;对柳斐然无礼;而后父皇不得不纳妃,他可是功不可没。初玉尘知道,张松至今都还希望父皇能够生出个弟弟来;好替换了自己这个继承人的位置。
张松至始至终都不曾把自己当做是储君;初玉尘原本想着他好歹是大儒;博览群书,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然而他竟敢领头要父皇纳妃;那就不要怪初玉尘出手了。
初玉尘原先也没有想到会牵扯到人命,她的目的只是想张松辞官而已,到了后面才知在泸州发生的事情,她便干脆顺水推舟;帮了那女子的哥哥一把;于是就有了状告张劲竹的一幕。
就在柳斐然教着初玉尘之时,秦玄珂进来了。柳斐然看了看时间;才知已经该是学琴的时候;便笑道:“好了;今日的文章就学到这;殿下还请记得做文章,下官明日检查。”
初玉尘也发现了秦玄珂,起身行礼,“学生加过先生。”
秦玄珂回礼,柳斐然笑道:“耽误了你一点时间,没关系吧?”
“今日本就该是殿下考核的时候,柳大人既然也在,不妨一起听过?”秦玄珂笑道,这段日子在东宫任教,她也比一开始放松了很多。
初玉尘笑弯了眼睛看向柳斐然,眸里闪着亮光,说道:“少傅您要听嘛?”
柳斐然欣然应允,“那好,殿下请。”
三人同行转至琴房,柳斐然与秦玄珂为先生坐在上座,初玉尘落入场中琴前坐下,才开始调几个音节,就听到门外半欢叫道:“殿下,世子来了。”
初玉尘脸上的笑容微有变淡,垂下的头掩饰了她的不耐,人已到跟前,主要是少傅也在,初玉尘不好推脱不见,只好说道:“快请表哥进来。”
一身白衣的言锦庭缓步走了进来,他面带微笑,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有一种韵味,又好像有一点眼熟。
以前言锦庭是一个爽朗的性子,进入到东宫来之时,总是风风火火的,人才在门口,就听到他叫唤玉尘妹妹了。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像是改了一个性子,做事再也不匆忙,一切都显得很是从容。从走路坐姿到笑容,都是说不出的温和。
但是初玉尘原先适应的并不是这样的他,故而看到他这样,反而是不习惯。然而她原先和言锦庭比较亲密,不过是因为要想办法把他留在祁城罢了,所以也就没有理会言锦庭的变化。
初玉尘并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当初祯王尚在皇城之时,她听从父皇的建议,放软态度对言锦庭,为的就是让他对祁城有所依恋,能够在把他留下来的时候出一把力。
事实证明初玉尘也做到了,既然他成为质子已是事实,初玉尘对他自然也不再上心,只是对方一直往东宫里跑,她也无法阻止罢了。
初玉尘可没有忘记,是他们父子把那赛依提塞进了后宫里,继而开启了父皇纳妃的可能。也没有忘记,狩猎场陷阱一事,左都督这样做的背后,极有可能就是祯王和太尉所指使的。
太尉和祯王,都是自己的敌人,对于敌人,初玉尘没有任何心软可言。
“玉尘妹妹。”言锦庭微笑见礼,文质彬彬。
“表哥怎么来了?”初玉尘好奇地问道。
“锦庭今日闲来无事,就想来与玉尘妹妹相见,玉尘妹妹这是?”言锦庭温和地问道。
“世子别来无恙?”柳斐然含笑打招呼,顺带解答了他的问题,“殿下正准备练琴,恰好世子就来了。”
秦玄珂说道:“今日殿下要演奏一曲作为考核,世子不妨留下来也听一听。”
言锦庭笑道:“既如此,那锦庭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言锦庭入座,初玉尘也调整好了心态,调试了音色,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了琴弦起来。琴音从她双手之下缓缓流淌而出,她弹奏的是花月,这是一首寄思之曲。闺中小姐与那将门之子一见钟情,又是两情相悦。那将门登门求亲,两人喜结连理,可谓是皆大欢喜。
不过下了聘之后,将门之子就远赴边疆打仗去了,这小姐等了又盼,得到消息说仗打完了,未来的丈夫正返京途中,一心欢喜,曲子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月光温柔,清风拂面花香满鼻的情境下诞生的。
可想而知这首曲子里极尽缠绵之色,女子婀娜的风姿和那翘首以盼的期许,全都在里面。
不过,曲子的前半段也不是那么的温柔多情,也因那打仗时候未定的归途,不确定安全的担忧,曲风也是忽来一阵急骤雨,惊扰心神。对于琴技指法,自然也是极为考验了。
再加上后面思念爆发欢喜难掩之情,琴技虽然不会像急行军那般需要高超,但感情上却更胜一筹。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花月这首曲子,才会在练琴时候,成为每个人必弹的曲目,作为考核的一个标准。
初玉尘弹得很认真,她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弹奏,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略圆的小脸满是温柔之感。
言锦庭看着这样的初玉尘,根本就没有去听曲子里到底弹奏的是什么。他喜欢初玉尘,以前是兄妹的喜欢,现在的喜欢,则是多了一点占有。
或者是发自内心的,或者是因为父王曾说过的话。
恍惚间突然听到秦玄珂的声音,言锦庭回神,就听到她说道:“不错,可见殿下是有多加练习,平日里会出现指法错误的地方,今日也没有再犯。”
“都是先生教得好。”初玉尘谦虚地说道,余光偷看柳斐然,见对方满意点头,眸子里更是闪过一丝得意。
秦玄珂看出来了,心里好笑,初玉尘平日聪明成熟得宛若一个大人,也只有面对柳斐然时候,才会显得孩子气。她故作严肃地板下面孔,问道:“那殿下可知您所弹奏的曲子有什么问题?”
初玉尘一下子茫然了,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的指法没有问题,便问:“还请先生指教。”
秦玄珂笑了起来,看向柳斐然,“柳大人可有高见?”
柳斐然眨巴了两下眼睛,看出了秦玄珂眼中的揶揄,便也知她是在打趣初玉尘。看着这孩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柳斐然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蹙眉,说道:“要说问题嘛,确实挺大的。”
初玉尘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