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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给他看到的。
可是别忘了,史立勋是带着密诏过来的,他在花天酒地的同时,实际上也是在暗中调查。再加上丞相本就有眼线在这,所以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睁眼瞎。
边关之地极为寒苦,史立勋是文臣,又是惯来好色,自然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他到了这西仓来了之后,日日裹皮袄大衣,守在火炉旁边,抱着石烈奉送上来的美人,奢侈享受。
这日他被石烈请去说话之后,从将军帐篷里出来,天气太冷,他便哆嗦着小跑回自己帐篷。谁知有名不开眼的士兵恰好从别处窜出来,直接和史立勋给撞上了。
“哎哟!”史立勋痛苦地惨叫一声,被他撞倒在地,对方倒是一点事都没有。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那名士兵诚惶诚恐地把史立勋扶起来,一张纸条悄无声息地塞进了他的手中。
史立勋一捏手感受到了异样,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收下,冰冷着脸喝道:“你怎么走路的?是瞎了吗?!滚!”
士兵连声道歉,然后离开了,而史立勋回到帐篷趁无人时一看,这纸条上说的是一个地址,是营地附近的一个小山坳,平日里不少士兵都到那边去解决身上的一些小问题,鲜有人去往。
落款是一朵类似的梅花印记,和他系在腰带上的那个玉佩形状是一样的。而这一枚玉佩,是秦丞相派人送过来的。
说起来这眼线,多年来都不曾传信回皇城,其实也怪不得人,因为这里实在是太严苛了。每一封信寄出去,都会被拆开检查,问清楚寄给何人,一旦有嫌疑,立即被扣下。
密探也是为了不让自己暴露,所以从来都不敢传回书信。他以为他会一直在这待到战死,却没有想到新来的钦差大人身上竟然带着标识。
这个密探实在是小心谨慎得很,到了深夜史立勋以要小解为由到了约定位置之后,竟然也没有见到人。只是在一颗石头后面发现了一颗小点的石头压住的信。
史立勋看过左右无人,暗中把那封信塞进了怀里,然后小解,回了帐篷。
这一夜史立勋以那服侍的女子惹了自己不开心为由赶走了,故而帐篷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哆嗦着回了帐篷,先是冷静地围在火炉面前把手脚都暖和了,这才爬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史立勋装睡片刻之后,重新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把那封信打,帐篷里只有一根小蜡烛,在床的一侧静静燃烧着,照映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信里的字很小,也并不是只有一张纸,每一张纸上面都标有不同的日期,分明是不同时期写的信,只是没有机会送出去罢了。上面提到了好几件事情,让史立勋越看越是愤怒。
一条是,西仓已经成为了石烈的一言堂,不仅仅是军事上,还有郡守都是石烈的人,在这一带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百姓们都苦不堪言。
一条是,前些年林副将病重,并不是因为他真的病重,而是因为不赞同石烈的决定,和他吵了起来,被当场杀了,才会有这样的消息传回朝廷。
一条是,在林副将“病重而亡”之后,石烈竟敢枉顾朝廷法令,私自与游民开市,以粮草布料换取对方的牲畜,却又假言与游民开战,问朝廷要军饷军资。
一条是,士兵们已经很久没有分到过军饷,甚至于闹过一次兵变,可是都被石烈镇压了下来,那些闹事的士兵都全被砍了头,对外则称是和游民开战而战死了。
这一条条消息看下来,看得史立勋是冷汗直冒,愤怒顿起。别看他是好色,但是却忠君爱国,如此奸臣,他根本就不屑于为伍!
但是在此地实在是过于危险,自己一个稍有不慎,恐怕会落得和林副将一样的下场。不行,他一定要活着回去,然后向陛下告发他的所作所为!
史立勋一点一点地把信在蜡烛上烧毁,然后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了下来。
第八十七章()
而就在史立勋还在想办法能不能再打探点消息的时候;游民突然发起了对西仓的侵略!
这一日史立勋和往常一样;都是在帐篷里睡了个昏天暗地;却突然听得外面嘈乱的声音;以及将领们的大喝声;“快!快点!”
他慌慌忙忙地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来不及穿上;只披了大氅就跑出了帐篷。这一看,就见得所有士兵都穿戴整齐,拿着急急忙忙地去集合。
史立勋立刻拉住了一个过往的士兵;问道:“怎么回事?”
那士兵也是急;见着钦差也不行礼了;“游民大举进攻,都要打过来了。还好我们是先锋部队,也算是抵挡住了;不至于直接让他们攻进了城池里。”
说罢那士兵就挣脱了史立勋,跑开了。
史立勋有些坐立不安地站在那里,他爱国是真,怕死也是真。他重新进入到帐篷里面;可是一天都心神不宁;感觉好像那游民随时都会攻打过来一样。
这一等,就等到了快要天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士兵回来的声音。史立勋连忙走出去一看;就看到了士兵们疲惫地回来;到处是惨叫哀嚎;不少断肢受伤的士兵都被抬了回来,血腥味冲天。
史立勋见着这样的惨状就有些腿软了,见着众人在忙碌,一时都不知道应该是什么姿态才好。此时石烈回来了,他满身是血,浑身散发着凌厉之势。
“史大人。”石烈跳下马来,抱拳行礼,”今早敌军来得突然,来不及向史大人通报一声,还请见谅。”
史立勋不在意地摆摆手,连忙问道:“石将军,这一场战争打得如何?”
“敌人来势汹汹,不少都存了拼死一战的念头,实在是有些吃力。”石烈说道。
史立勋忧愁地说道:“哎呀,这平静了几年,怎么现在突然就爆发了战争,将军你说这游民是怎么了?难道是休养生息够了,就打上咱们的主意了?”
石烈也是一脸愁状,心里却是冷笑不已,要不是因为他的到来断送了游民的吃食,让他们难以过冬,又怎么会拼了命攻打呢?
可恨游民那些战马亦或是皮袄一类,今年也不能拿到手了。
“史大人放心,我们在西仓的第一条防线上,怎么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踏入到西仓来。只是战场上刀枪无眼,史大人在这恐怕会保护不周全不然史大人就回西仓城里,不要再留在这儿了。”
史立勋脸上顿时就是一喜,不过很快他就变得纠结了下来,咬牙说道:“不行,我势必与大家共进退,我是陛下派来的钦差,我不能走。”
石烈有些不耐烦,只是也没有表现出来,“哎呀,史大人,我知道你想着大家,可是你一名文官,在这儿也没有办法帮忙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陛下交代啊?”
石烈一把搂住了史立勋的肩膀,他身上那血汗味熏得史立勋差点就吐了出来。石烈宛若不知,依旧是自说自话着,“听老哥一句,先撤回城里,也总比待在这里强,你就不要让我分心了。”
就这样说吧,石烈就把史立勋给推进了帐篷里面,下了决定,“就这样,明日一早你就走。”
“哎,哎!”史立勋还想说什么,石烈已经挥着手走了。
史立勋忧心忡忡地回到帐篷里面,围着火堆取暖,心里则是在暗暗盘算了起来。游民大举进攻铁定是因为往年石烈会开市,今年却没有的缘故。不过石烈这举动倒是挺好的,至少维持了多年的稳定,可是朝廷未曾放话要开市,石烈却私自做了这样的举动,分明是蔑视皇权,罪大恶极。
朝廷为何不肯开放市集与游民对接史立勋不敢想,但石烈开市却没有上报朝廷,明显是把换得的东西占为己用,实在是过分。
如今两边开战,石烈到底是要打回去还是待自己一走便与游民言和还是个问题,但如石烈所言,自己现在留在这儿并没有任何用处,还是需要回到城里去,保住自己的性命,好回去复命。
只是这战争一打起,不知道多少人丧命,而秦丞相留下的探子,亦是不知会不会活下来。若是不能,怕到时候上禀了皇上,也不会容易判罪。
此番想着,史立勋也就接受了石烈让自己往后撤的命令。
这一打仗,就连续打了一个多月。
对于游民来说,进入到了西仓,就是可以有吃的穿的甚至于还有美人,不用再受冻挨饿,自然是杀红了眼。
而对于石烈率领的军队来说,游民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不要脸。想往年他开市换取东西,都让他们顺利从冬天熬下来了,现在竟然反咬一口,还真是当自己好欺负不成?
石烈必须得打,打到他们怕了为止。否则等到史立勋回去,重新开市,石烈镇不住那群兔崽子。他要打到他们落花流水,打得哭爹喊娘,再也不敢与他石烈作对。
出于这种心理,双方都打得特别激烈。史立勋有时候睡觉都能感觉到杀声震天,好似快要逼进西仓城里了。
而就在这样的厮杀声中,一年之春又临近了。
祁城内,远离了边城肃杀的皇城,一片欣欣向荣。街道两侧的商品琳琅满目,过往的百姓说说笑笑,讨价还价的声音嘈嘈杂杂,孩子嬉笑打闹,穿梭在人群之中。
过了热闹的街市,便是官员亦或是富贵人家居住的地方。这里和闹市相比,是万分安静,只有大门两边的灯笼在发光,照影着这一条巷子寂静无声。
柳府,内书房中,柳斐然坐在书桌前,长发披散着,然后随便在背后束上,于是就有几分发丝掉落在耳边,显得温柔妩媚了几分。
烛光照着她的脸,脸部轮廓流畅美丽,那先前脸上留下的伤疤已经消失不见,脸上没有一丝瑕疵,俊秀动人。
她怀里坐着一个孩子,这孩子粉雕玉琢,双眼灵动,面容乖巧,不就是当今皇太女初玉尘么?
此时她俩其实刚沐浴更衣完,柳斐然的头发才绞干,然后就听得说去东边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你是说,还有第三方势力?”柳斐然温润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
“是,卑职在查找时候,曾与秦丞相的人碰过面,确定过是自己人,然后再查之时,遇到了阻力,卑职差点没能从他手下逃脱开来。”
“对方是什么来头?”柳斐然问道。
“卑职不知,但觉得像是朝中某个武将的人,因为他的身手和说话习惯,都有一种彪悍之意,更像是军中之人。卑职找到那个叫橫二头村的地方之后,就遇到了那个人。”
“白日里卑职打探消息,夜晚那人就杀到了客栈来,可想而知,大人让我找的那个铁树,应该还活着。只是被严格保护着,卑职也找不到他的藏身之处。”
柳斐然手指轻轻敲打着书桌,明显是在思索,初玉尘倒是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对方是在保护铁树?”
那人笑道:“因为在打斗时候,那人以为手到擒来,曾暴露了想要找到他的下落,先过我这一关。卑职由此得知两件事,一是铁树还活着,二是那人是在保护铁树。”
柳斐然笑道:“说得不错,若是敌人派去的,大可直接把他杀了一了百了,也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把人给保护下来了,由此推断,这人应该是徐大将军旧日部领,是自己人。”
“大人说得是,卑职斗胆,当日在回祁城之前,与那暗中保护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