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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职不高,但他从一个白身起家,短短时日便封赏,日后明显也会是一名新贵。再加上有了柳斐然和秦丞相临终前的举荐,他才上任便与征南将军一同前往封州。只要封州事了,他的官职肯定还要往上走。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从封州回来了。
江自流在江府之中接了随军圣旨,一旁的江中书令一脸复杂,想要发怒却又抑制住了。
江中书令面对自己这个越加不受控制的儿子,实在是无能为力。他本想像以往那般斥责他,可是想到他潜入太尉府的手段,又心中一寒。自己和他虽然是父子关系,可是二十多年来对他一直不闻不问,他对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爱,只有恨。
像太尉对他不薄,又是岳父,可是把他送进监狱里面,他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更是听闻他的妻子张歆,就是被他气得在监狱里面一头撞死了,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丝毫不在意。
如此冷血的人,哪怕是他的父亲,也不敢轻易招惹。要是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当初恐怕也不敢把他接回皇城中来了。
只见得自己这长得极其俊美的儿子,待得传圣旨的内官一走,便随意地把圣旨拿捏在手中把玩,然后扔给一旁的小厮,“去,帮我拿回屋里去。”
众人见他对圣旨是如此对待,皆是捏了一层冷汗。江中书令只觉额头上的青筋又跳了跳,见他举步就要走出去,忍不住喝道:“你要去哪?!”
“怎么,你要管?”江自流停下了脚步,倚靠在门边上,大红衣衫下的身躯是随意的,配上那张俊逸的脸,便又显得是潇洒,从他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中,到现在为止,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可就是因为他这看似没有任何变化,才会让别人觉得这个人薄情寡义。明明是他亲手断送了妻子一家,又怎么做到的这么毫不在意?
江中书令噎了噎,一肚子的话无从说出口,但是最后只好疲倦地摆了摆手,“随你吧,管不了你了。”
江自流轻笑一声,长腿一跨就离开了。他又去了那个地方,可以看得到秦玄珂的地方,不过他没有上青楼,而是在必经之路等着。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秦府的马车驶了过来,车夫认得江自流,转头对里面的秦玄珂说道:“小姐,是江公子。”
秦玄珂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在这里见到他。她掀开马车帘子,就见江自流见礼,“秦小姐。”
“江公子。”秦玄珂回礼,问道:“江公子怎么会在这?”
江自流笑容是惯有的风流,“我是特意在这等你的,有事情想要和秦小姐商议。”
“哦?江公子请讲。”
“我知道秦小姐是要去看望那些孤儿。”
江自流第一句话便让秦玄珂吃了一惊,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道是因为调查过自己?
江自流见她神色防备也知她是误会了,修长的手指伸了出来,指向那一家青楼,“我是无意得知。”
秦玄珂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江自流接着说道:“我知秦小姐心善,经常牵挂着院子里的孤儿,总是会送一些吃食和衣服过来。可是孩子们总会长大成人,现在可以依靠着你,但是日后他们又有什么出路呢?”
秦玄珂虽也有如此担忧,但也不愿被江自流牵着走,“江公子此言差矣,他们手脚健全,日后哪怕是去码头搬货,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不是吗?”
“是,足以温饱,确实是一条出路,只不过是一条难以有出息的出路罢。”
“我又不求他们多有出息,这就够了。”秦玄珂微微一笑说道,当然这是假话,她总是希望他们能好的,不然也不会抽空教他们读书识字。
“秦小姐觉得够了,可他们就真觉得够了吗?”江自流尖锐地反问。
秦玄珂笑容变淡,“江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江自流抚了抚自己的衣袖,端正了一下站姿,朝着秦玄珂展露了他风情万千的笑容来,“让他们跟我,混得再差,也比搬货要强,而且,男女不限。”
最后一句,触动了秦玄珂的心。
她不知道江自流要让那些孩子随他是要做什么,可是她知道,江自流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敢说出来的话,多为他能做到。她没有权利拒绝这个机会,要拒绝,也只能是那些孩子们拒绝。
所以秦玄珂与江自流一同前去了那个院子。
孩子们对于一个陌生人的到来很是好奇,一些胆小的躲在哥哥姐姐的身后探出个头来,一些胆大的则是围在秦玄珂身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道:“姐姐,这个是你的夫君吗?”
孩子童言无忌的一句话,引得江自流眸光一闪,笑意顿显,尚未说话之时,又一个孩子加以反驳,“才不是,姐姐还没嫁人呢。”
“那那是未婚夫?”
几个孩子吱吱喳喳地吵了起来,秦玄珂被说得耳垂微红,连忙制止了他们,“别胡说,我和这位江公子,只是朋友。”
江自流没有反驳,他随意掐了掐一个孩子的脸,那孩子因为他这个举动羞红了脸,他便勾唇一笑,说道:“我来,是有一件事想要和你们说的。”
“我知道你们都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若不是这位姐姐相助,恐怕你们早已流浪街头,成为乞丐了。不过我想问,这样的日子你们觉得足够了吗?有瓦遮头,有粥可喝,有衣可穿,就够了吗?你们可能谋不到一份好差事,男子只能到码头搬货做些粗重活,女子也只能缝缝衣服织织布,一辈子都无法报答姐姐的恩情。”
江自流的话,让院子里所有孩子都不禁红了眼睛,不知所措。这些孩子,最大的恐怕有十四岁将近成年,最小的,不过是三四岁,说话都还不利索。
江自流再次问道:“告诉我,你们愿意吗?”
“不不愿意。”
“对,我们不愿意!”
第一百零二章()
一个孩子说出了口;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直至整个院子都响起了孩子们的声音;最后汇成了一句话;“我不愿意!”
江自流满意地勾起唇角在笑;“好;不愧是她收养的孩子们;现在我给你们一条新的出路,跟随我,我要你们做什么事情暂时还不能说;你们现在也没有能力去做到。但是我能保证;你们会有荣华富贵;出人头地的一天。你,多大了?”
江自流指向一个大孩子,那孩子被江自流说得热血沸腾;直接喊着回话,“十四岁!”
“可以,随我去封州。这一趟封州,你可能会死;也有可能活着回来;死了就是为国捐躯,活着;便是有功之士;你可做我的贴身侍从;我保你衣食无忧;无人敢小瞧你,若我高升,你便是我的得力手下,只要你愿意,有能力,做个小官不成问题,你可愿意?”
那大孩子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大喊:“我愿意!”
江自流点了点头,看向别的孩子,“你们跟着我,可能会死,但若是活着,就绝对不会委屈了你们,你们可愿意?”
“我愿意!”
江自流这番极其富有鼓动性的话语,明明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未来,却让人听得好像上刀山,下火海也在在所不惜那般。
不同于那群孩子们的振奋,秦玄珂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微微皱住了眉头。她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有相对付出的东西。可是要用生命作为代价的荣华富贵,秦玄珂还是不希望这群孩子们走上这段路。
再说,若是男子说是从军好说,但说女子的话,从军这一条路已是不可能,那么他又从哪一方面来保证女子也能享受到这份富贵呢?
“很好,你们都很好。”江自流抚掌笑道,明显是十分的满意,“一年,这一年时间,会有人教你们,一年后我回来,若是你们都有足够的长进,我会告诉你们,需要做什么。”
“好。”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了半天,然后散开了。满肚子疑惑的秦玄珂与江自流走到了一旁,问了起来,“你想要这些孩子们做什么?”
江自流知道她的担忧,唇角便翘了起来,眉梢上的风情洋溢,“放心,我不会真的让这些孩子们陷入危险之中,但是,想要出人头地,不冒点险,又怎么可能?”
确实是,江自流能有今天,也是因为他冒了极大的风险潜入了太尉府,以一个不光彩的姿态,推倒了这一堵厚实的墙。别人怎么说他先不论,但以结果来看,他便是大大的功臣。
“他们只是孩子”
“我知道他们只是孩子,但是他们总有长大的一天。而且孩子也有孩子的用处,至少别人对于孩子的防心会降到很低。”江自流从腰间拿出了他别着的玉骨扇,优雅地打开,“秦小姐,我不是一个人。”
秦玄珂怔了怔,一时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然后又听得江自流说道:“我与斐然是同僚。”
两句话结合在一起,意思就很明显了。江自流说的同僚当然不是说都在朝为官的意思,而是他们一同在某个人手下做事,而这个人是谁?是陛下还是殿下,其实关系不大,因为他们都是这璟国最为尊贵的人。
也就是说,江自流所做的这一切,背后有着人支撑着。这个人是皇上抑或是皇太女,身份尊贵,前途无量。这一些孩子能有这个机会,是千载难逢的。
秦玄珂想要拒绝的话,在此时却说不出来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是吗?
秦玄珂看向背后的孩子们,因为刚才的鼓舞,他们脸上都泛着红晕,明显还是激动着。江自流也跟着回头看了两眼,然后说道:“接下来的一年时间,还请秦小姐先不要来看望了,我会派人把他们都接走,进行操练。”
秦玄珂犹豫说道:“连两三岁的孩儿都要吗?”
“分开他们,他们怎么也不会放心,所以一起接走比较好。反正会有人照顾,不用担心。”江自流面对秦玄珂的时候,总是想要把事情说得再明白一些,好让她没那么担心,“还给你的时候,保管都是白白胖胖的。”
“若是接走操练都是白白胖胖的回来,那么对于这个操练,我就抱怀疑态度了。总归不是轻松的事情,不过这也是他们的选择。”秦玄珂扶了扶散落在额前的一缕发丝,“如此一来,这些孩子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江自流轻笑一声,就往院子外边走去,“我走了,一年后见。”
江自流走得潇洒,秦玄珂看着他那大红的背影,沉默不语。
其实,江自流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能够活着,更不能保证是一年后回来。他只是给自己定了这样的一个目标,希望自己能够一年之内安全回来罢了。
很快,江自流就随着征南将军一起出兵封州,要把封州之地要回来了。要是封州之地没有谋反之心,也就是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能交接。可是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可能太低了,所以朝廷才会一开始干脆就派出了征南将军,为的就是以防暴动。
江自流出城之时,柳斐然出城相送,而后她回到府中,就见到了初玉尘。
初玉尘今日带着那只狐狸阿来出宫了,此时阿来正在柳府的后院中奔跑,引得柳府中的小厮婢女都在一旁看热闹。
初玉尘很快就发现柳斐然回来了,她便从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