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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青司不敢多言,只恭敬地应答:“是。”
初闻昊多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脑袋处于一个较为清醒的时刻,“卫尉丞池彪,升执金吾。谏议大夫黄崇阜,升光禄勋丞,兼谏议大夫。”
叔青司不敢反驳,只是心里也是有所打算,果然是在为皇太女铺路,他们动的多为郡守外放官员,陛下一动则都是大官,可偏生又并非不能升迁,谁都不能说一句不是。
“微臣遵旨。”
初闻昊说完这一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再说别的,就晕睡过去了。他始终还惦记着江自流的事情,一心想要等到他立功归来。
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等,竟然等到了他再也没有办法下床的时候。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不仅仅是朝廷之中大家心有不安,后宫之中的两个妃子,也同样也是夜不能寐。只是不一样的是,白奕惋惜这个正人君子那般的天子英年早逝以及不知自己日后会如何。赛依提则是心中得意,这个病秧子拉扯了这么久,终于要死了。
要知道,赛依提一向觉得自己极具魅力,就连祯王,在第一眼见到自己的时候,也明显动了心的。只不过因为自己还有别的用处,所以才会被留下来罢了。
可是在初闻昊身上,赛依提没有看到一点他对自己的着迷。无论是身材亦或是样貌都该是出众的自己,竟然从来没有被宠幸,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赛依提虽然不喜欢初闻昊,也不喜欢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但是对于自己不能征服到一个男人来说,实在是没有办法容忍。她一开始只是为了给祯王做探子,到了后面,她就一心想要勾引到初闻昊了。
可是初闻昊也是个铁石心肠,不动心就是不动心。明显有好几次他是真的动摇了,最终也还是把自己给赶走了。赛依提心里那个叫气啊,都不知道诅咒了他多少遍。
现在好了,他终于快不行了。赛依提一下子就像是扬眉吐气了一般,走路都变得分外妖娆起来。
不过虽然传得像是真的下一刻就不行了那般,可到底没有亲眼见到过,赛依提觉得心里还是不够解气。在这宫里活得这么憋屈,马上就要到尽头了,她如何不高兴?
只要初闻昊一死,祯王一起兵,那她就解放了啊。就算是祯王没有这么快就起兵,那至少自己在宫里边也不用想着去勾引那个铁石心肠的。以后就初玉尘那丫头片子,还不好糊弄?
抱着这样的心态,赛依提还是没能忍住,踏进了琉璃宫。她要以妃子的身份,探望一下初闻昊,说好听点,关心陛下是应该的,说白了,就是看他要死了没。
她扭着她纤细迷人的腰肢,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虽然衣衫颜色是为素雅,但是却裸露了大半个酥胸,反倒是穿出了一种风骚感。
端着糯米金丝枣羹狐假虎威地哄过了守门的小太监,就成功地进去了。
今也就在里边服侍着初闻昊,见着赛依提也是没好脸色,态度一丝不苟,说道:“娘娘,陛下正在歇息,娘娘还是请回吧。”
赛依提不管今也,扑在龙床旁边,一看床上那人气若游丝,脸色惨白,身如槁木,明显是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心中大喜,面上却是一脸哭丧,“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这哭得好像初闻昊已经不行了那般,气得今也头都疼了起来,上前去拉赛依提,“娘娘,还请不要打扰陛下歇息。”
拉拽了好几把,才把赛依提给拉开。她悲伤地抹着眼泪,重新端着她那一碗吃食,扭着腰肢走了。那哭得叫一个我见犹怜啊,可是心里却在暗暗想,今天晚上一定得喝两杯庆祝才行。
赛依提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才去看望过初闻昊,第二天初闻昊的身体就不行了。
看着宫中慌乱成了一片,宿醉的赛依提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她突然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可到底是什么不详的预感,她也说不出来。
她有感觉,自己似乎遇到了麻烦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初闻昊的身体;没有一丝的奇迹发生;苗渺原先就预测他熬不过今年的冬天;果真是在春节来临之前;病重了。
琉璃宫中;气氛无比的凝重;就算是早有预兆;但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都还是感觉到了无比的沉重。
太医们挤满了琉璃宫的内室,在最前方的是高太医和苗渺。两人表情都是无比的沉重;高太医更是忍不住连连摇头。
初玉尘在一旁已经哭过了一场;眼睛发红着;问道:“父皇到底怎么样了?”
苗渺让开了位置,高太医接上,苗渺一向快言快语;此时听到初玉尘的问话,也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只好沉默,想要看高太医看出个什么来。
然而高太医把脉把了很久;放开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沉重。初玉尘已经看出来了;但还是不死心;问道:“到底怎样了?”
还是苗渺较为直接;说道:“也就这两天了。”
豆大的眼泪瞬间就掉落下来;初玉尘明显是无法接受,“不会的,不会的!”
她有些崩溃地想要扑上去,却被一双温暖的手给抱住了。柳斐然心疼地把她搂入了怀中,安慰道:“殿下,冷静一点。”
闻着熟悉的味道,初玉尘没有再情绪崩溃,但是眼泪还是一个劲地往下流,抱着柳斐然的手臂,哭着说道:“少傅我不要父皇死,不要”
柳斐然也红了眼眶,不忍再说什么。而就在众人都陷入了悲痛之中时候,初闻昊缓缓睁开了眼睛,苗渺第一时间发现了,神色反而变得无比难看了起来。
“父皇!”初玉尘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捧着初闻昊的手,急急问道:“父皇您感觉怎么样了?”
初闻昊身体比之之前要舒服一些,久违的轻盈。但是初闻昊更是知道,这已经是大限的前兆了。苗渺说的这两天,也还是客气的说法。
“封州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初闻昊第一件关心的事情,还是江自流的事情。
初玉尘摇了摇头,初闻昊便有些叹息般地垂下了眼睑,他需要顺一顺气,才能把话给说出来。他眷恋地看着初玉尘的小脸,勉强提起精神说道:“来人,立遗诏。”
所有人心神一震,纷纷跪倒在地,初玉尘更是哭着摇头,“不不要,不要父皇”
初玉尘都已经哭得抽泣了起来,泣不成声。初闻昊怜惜地握了握她的小手,冷静地说道:“朕恐不久人世,有负祖宗厚望。幸得皇太女秉性纯良、恭俭仁孝,上敬天地宗亲,下爱护天下子民。咳咳”
“陛下!”众人惊呼。
“父皇!父皇您不要说了,您好好歇息好不好?”初玉尘崩溃地大哭了起来,“尘儿不要您死,不要您死!”
初闻昊本就没有什么精力,再有初玉尘崩溃在后,差点喘不上气来。柳斐然心中悲痛,伸手抱住初玉尘,“殿下,殿下不要打扰到陛下”
“姐姐姐姐”初玉尘哭到快要晕厥过去,却还是低声抽泣了起来,不再是嚎啕大哭。
苗渺上前为初闻昊捻了一根针,把这一道气顺了下来。初闻昊勉强朝初玉尘招招手,初玉尘哭着走过去跪在跟前。初闻昊嘴角颤抖着露出一抹笑容来,怜惜地摸着她的发,“朕死后,皇太女继位,年号年号安顺。”
年号本该新皇登基之后再行决定的,但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反对。
初闻昊低声说道:“尘儿,父皇不在了,希望你能平安顺利”
初玉尘再也忍不住了,那憋在心头的气涌了上来,直接哭晕了过去。柳斐然一惊,连忙叫道:“太医,快看看殿下。”
高太医连忙查看,说道:“殿下只是急火攻心,晕倒了,并无大碍。”
听到自己女儿没事,初闻昊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然皇太女年纪尚幼,恐不堪国家重任,故设辅政大臣,直至皇太女行冠礼亲政。梁仲焕、金虎、苟宿、柳斐然、叔青司何在?”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大臣无不泪眼婆娑,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礼,“微臣在。”
“朕封尔等辅政大臣,必当要辅佐皇太女,管理朝政。不可结党营私、谗佞专权、欺上压下,尔等可能做到?”
“臣等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有违背,朕在地狱里等着你们下来。”初闻昊突然阴冷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听得所有人都是心中发寒,这是初闻昊能为初玉尘做到的最后一点威胁了。
说完这些话,初闻昊已经疲惫不堪了起来,叫道:“去去把皇子抱过来。”
立刻有人去把在外边玩耍的初行之抱进来,初闻昊接着说道:“柳斐然何在?”
“微臣在。”
“柳大人成为太子少傅以来,殚精毕力教导皇太女,使其聪慧懂事,勤勉谦和,于皇太女,于国有功,特封太子太师兼御史中丞。尔日后必当竭力教导皇太女,不得有半分懈怠。”
不仅仅是柳斐然吃惊,就连其余大臣都是吃了一惊,柳斐然这是一下子荣升一品大臣了!一个二十岁的一品大臣!实在是前所未有!
可是,谁能架得住柳斐然确实是初玉尘的先生呢?初闻昊说的教导得初玉尘聪慧懂事,勤勉谦和,难道能否认吗?若是否认,那岂不是在说初玉尘无才?
太子太师虽然只是虚职,但是她已经有了这么一个一品大官的称号,再加上辅政大臣这个实打实的实权,她明显完全成为了朝中萌生的新一派势力!
柳斐然清楚地知道,初闻昊在他临死之前下的这一道圣旨,会随着他的驾崩而生效,并且无法更改。因为这是遗诏,若是随意更改,便是对先皇的大不敬。而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加重自己的筹码,才能更好地辅佐初玉尘。
柳斐然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肩膀沉重了许多,她神色肃穆而又恭敬万分地行礼,就像是在向眼前这个将死的男子立誓一般,“臣,必当竭尽所能。”
初闻昊勉强露出一点笑容来,这时候初行之已经被抱进来了。初行之蹭到他身边来,奶声奶气地叫道:“父皇”
初闻昊的手抬不起来,只能勉强拉着他的手,然后他又问:“皇太女呢?”
高太医刚好用药把初玉尘给叫醒,听到自己父皇的声音,她立刻跑了过来,握住他的手,“父皇,尘儿在。”
初闻昊拉着两个孩子的手,还在吩咐着,“皇子初行之,封乐王,永为王爷,日后长大了,再好好辅导他皇姐。”
这话的意思就是,无论日后发生什么情况,初行之都绝对不可能作为储君。他永远都是王爷,永远都不能被人利用作为权利的棋子。
吩咐完这一些,初闻昊已经耗费了所有的体力。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再也说不出口了,嘴巴几度张开,却一丝声音都没有。
“父皇!父皇!”初玉尘慌神地去抓他的手,俯下身子去听他在说什么。
“尘尘儿,要好好好的”
抓住姐弟俩的手突然一松,初闻昊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父皇!”
“陛下!”
另司三年冬,皇上病逝,享年三十五。
璟国实在是命运多舛,才几年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一些朝臣实在是心中慌乱,就着初闻昊驾崩一事,都不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