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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莫逆鬼刀噌的出鞘,刀锋直逼慕徵颈项。慕徵只是轻轻一笑,躲都未曾躲开分毫。
“英城主,你似乎忘了,她是位尘世来的姑娘。”慕徵瞅着那具白骨,笑得十分暧昧。
“那又怎样?”英珞半眯的眼眸里,几分狠厉,几分不屑。路陆取出孩子祭祀轩辕坟时的残破模样,还历历在目。要她化作森森白骨祭在这里,他不得撕了慕徴?!
“你想办法在尘世宠她一夜,将她带来这里祭祀。她就算魂飞魄散,也逃不出做你夫人的命运。不信,你可以试试。”慕徵转身,拿自己咽喉抵上鬼刀刀锋。
“我凭什么信你?”英珞似有几分信了。
“因为我想让她离开慕月兮。而你,正好爱着她……你带她离开,是最好的结局。”慕徵扬起下巴,深信英城主会拜在自己脚下,臣服了这样的计谋。
“真是不错!”英珞收了鬼刀,赞许地一抹轻笑。“那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在尘世宠她一夜,还要将她带来此处祭祀?你当慕月兮不存在吗?”
“中秋之夜我会安排……”慕徵与英珞附耳云云,说得这般那般。
英珞暗中掐了焚鬼决,趁着慕徵不备,他唿的一道阴火打入了慕徵腹中。慕徵尖叫一声,反手一只狐狸爪子捞在英珞脸上。英珞脚下劲风忽起,腾空推开几步。等他站定,脸上已多了几道血痕,从额角划过眉心,一直拉到脸颊。险些被她伤了右眼。他咬牙狠狠瞪着慕徵,骂道,“你妄想打她主意。就算没有慕月兮,我也不得让你动她。”
慕徵鹅黄色的长裙,飘在头骨围成的祭坛上。她仰天一声长笑,笑成了轻狂。“英十四,你以为你做了城主,就保得住自在天了?哈哈哈哈哈……笑话!”
英珞鼻子里一声冷笑,懒得理她,竖了鬼刀立在身前,誓要与她决战。
慕徵笑完,又道,“你知不知道,自在天这些年为什么走得如此艰难?”
“你有屁就放!”英珞不想跟她废话。奈何她在祭坛上,他动不得手。那祭坛是自在天的圣地,一旦毁了,将无法重建。
慕徵冷笑,握了十二分的胜券跟英珞说话,“你以为自在天的业障,是靠什么度化的?历代城主的宠姬,都在这里祭祀了白骨,带着业障入城,与城主在床帏中度化业障。可惜,自在天已经几十年没有宠姬入城了,城下的业障怕是压不住了吧?”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别的圣地,都有度化业障的大法。唯独自在天,要靠女人度化业障。”
英珞眸中寒光早已滴水成冰,手上鬼刀却按着不动。
慕徵收敛了笑容,正经提醒英珞,“世上还有个方法,能保自在天万年,英城主却不愿尝试。看来,你真的不怎么适合做城主。”
“路陆有万万年难得圣灵躯体,只要她能白骨入祭,你便可以与她床帏双修,度化自在天上万年的业障。”
“这笔账,怎么算,都是英城主你赚了。”
英珞背后唿的一团鬼火燃过,空气里依稀的鬼魂哭都没吓没了。
“慕徵,你听好了!就算我沉了自在天,也不会去动路陆。你要动她,得先让我把自在天沉了。”
这,是下了战书的诀别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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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与你埋骨一处,岂非天下美事?()
君成戏魂沉妄念城的事迹摆在前头。危难之时,他也不惜杀身成仁。出城之前,他已将城主印留给了沛灵犀,就算他魂散白骨祭,她依然可以号令一方。
英城主的战书决词落在苏乌子、苏韵白耳朵里,简直就是英雄的爱慕。他俩躲在祭坛下方的头骨里,互换一个眼神,十分赞许这位护着他家小主人的少年英雄。
英珞撕破了脸皮,要与慕徵决战。慕徵也不客气,眼尾一抹邪笑掠过,乌黑呈亮的崖壁里袅袅然浸出黑烟来。你当那黑烟是什么?自在天城下压着的业障……!英珞往后退了半步,掐了手决,横刀应战。他怎么料得到,自己的地盘儿会被别人做了手脚。唤了那些业障出来的,是九凤堂的巫术。
应战他懂,巫术他却知之甚少,左右昵一眼朝他围过来的黑烟,不晓得怎么破。滚滚黑烟里,裹挟了多少恶鬼罪业?拼刀,怕是拼不过的。原以为顶多与慕徵拼杀一回,定个输赢,哪晓得当真要葬送在这里。
他闭眼听着黑烟里朝他围过来的呜咽声,心道:沛灵犀,你给我把自在天的城主印掌好了。
黑烟围拢,他手掌抹过刀刃,血祭了莫逆鬼刀,心头恍惚一阵酸楚,唤了自己不愿听见的那个名字:沛灵犀……
那个名字过去的一瞬间,很短。他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念的是沛灵犀。
他心底唤着沛灵犀的一瞬间,莫逆鬼刀嗜血的撕杀,已经在黑烟里砍碎了无数鬼魂。只见半透明乌黑的鬼头、鬼手落到地上,一阵青烟又散得没了踪影。
崖壁前,呜咽呼啸的风卷着黑烟,将英珞围得人影不见。唯一能见的,只有偶尔破除黑烟的一道寒光。
远远的,一道紫色身影缓缓坠下悬崖,落在祭坛上与慕徵一同看戏。
“左堂主,你再不现身,好戏可就没了。”慕徵玩味的眼神,深深瞅进了黑烟深处。
“自相残杀的戏,是你的心头好,我怎么能早早的过来,败了你的雅兴?”那位身着紫袍,被唤做堂主的男子,笑得十分惬意。
“可惜这家城主不识抬举,拂了堂主的好意。”慕徵妩媚的声嗓,转而变了狠厉。
左堂主笑笑,不语。除了丰沮的天泪泉,他与慕徵没有什么需要同仇敌忾。
黑烟围住的英珞,拼杀得两眼血红。他孤军作战,身后没有防备,被鬼爪抓了无数伤痕。他没想突围,只想在自己被恶鬼啃食前,为自在天多消几分业障,让沛灵犀守城守得不那么辛苦。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想:沛灵犀如果有了我的孩子……
他心头猛然一阵钝痛,莫逆鬼刀又砍下了七八颗鬼头。
她若有了孩子,会不会带他站上城楼,指点他为自在天战死的那方祭坛?
大概是痴人做梦……他俩那段仇恨还没还清,哪有那样一日?她,以后会有别人的孩子吧……
躲在头骨里的苏韵白写字问她哥哥:要出手了吗?
苏乌子写字答她:等等,瞧瞧那召唤冤孽的巫术咋破。
瞧了许久,苏乌子、苏韵白硬是没瞧懂那召唤冤孽的巫术咋破。他俩躲的地方,正是围在祭坛下方的头骨,恰恰就在慕徵眼皮底下。若是咻的一声出去了,不但请不来救兵,还要暴露了埋伏地点,不划算。
苏乌子写字跟她妹妹说话:不急,静候战机。
苏韵白写字问他:什么战机?
苏乌子写字答她:等慕徵出错。
苏韵白又问:她若不出纰漏,如何是好?
苏乌子没话,被她妹妹问得一脸懵逼,苏韵白听她哥哥的,趴着没动。两人透过人骨眼眶,眺望着不远处黑烟里头的战况。
慕徵看了一天的戏,看得乏了,索性在祭坛上坐了下来。她裙尾正好盖住两位罗刹藏身的头骨。两抹淡淡的鬼影,悄悄从她裙底掠过,遛了。
黑烟里的英珞从清早杀到傍晚,早杀得筋疲力尽了。崖壁里浸出来的黑烟,还在源源不断地朝他那方围过去,乌压压地将小小的一坨地方围得不见天日。夜幕时分,阴气渐渐从地底升起,鬼魂的呜咽沸腾成了尖锐轻蔑的狂笑,勇猛地朝着英珞冲过去。它们像嗜血的疯狗一样,在莫逆鬼刀的刀光中,能捞一口是一口。英珞周身已被它们咬了几十口。就算咬他一口鬼头落地,似乎也是值得的。
在祭坛前拼杀,英珞不敢使出犬神啸。一旦犬神啸毁了祭坛,那就不是砍杀不尽的恶鬼了,自在天都得遭殃。他还没有君成戏那本事,能沉了满城业障去地下度化。
“你确定那丫头回来?”左堂主立在慕徵身后,昵着黑烟深处。
“那丫头很有人情味。她入宫时,英珞就做她侍中郎,日夜守护她左右,她不会不管他死活。她破不了九凤堂的巫术,就算香雪令有毁天灭地的威力,也化不了这满城的业障。”慕徵撑着坐下的头骨,悠悠然荡着脚,笑得纯真甜美。“她要灭得了那满城的业障,自在天照样得沉了。到那时,自在天能饶了她?阎君还能护着她?”
左堂主觑了慕徵一眼,没有搭话。拔了路陆爱管闲事的这颗眼中钉,他才好收了天泪泉。慕徵出手,他放十二个心。她的狠厉,比他过由而不及。
说话间,哗的一条黑黝黝的水龙从天而降,将黑烟冲散开来。
慕徵咻的从祭坛边缘蹦起来,退到祭坛中央去了。
冲散黑烟的水龙,落下来排成水墙,将松散的黑烟拦在了水墙前头。黑烟里呜咽着鬼哭,水墙里却是咆哮。时而有黑烟靠近水墙的地方,还能咆哮出个骷髅头来,唬得那些试图靠近的黑烟咻的又退了回去。来不及退的,都被咆哮出来的骷髅头吞了。
那水墙,就是前方的黑水河来的,与崖壁里出来的黑烟同宗同源,同是自在天的业障。
水墙前头,手持比鹿剑与英珞背靠背立着的淡金色身影,不是路陆是谁?
“你来做什么?”英珞眼底两分欣喜掠过,随后扭头,咬牙噌怒。
“我不来,你要做什么?”路陆是真怒了。她不来,他是要在这里立块碑,歌颂自己的丰功伟绩吗?明知道没有胜算,还不退回城去,不晓得他那些守城的兵法都读到哪里去了?
“你要出了事情,我怎么跟纳川交代?”英珞痞痞的小骄傲写在脸上,鸭子死了嘴硬。
“与你埋骨一处,岂非天下美事?”路陆一本正经地揶揄英珞,余光顺带瞄了眼慕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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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争宠()
英珞想起自在天逼迫路陆拜堂那一段,脸上有些火辣,幸好满脸的血污,再火辣也没人瞧得见。
祭坛上的慕徵昵着路陆,一脸的不屑。她笃定路陆不敢毁了那座祭坛,也破不了左堂主的巫术
“慕姐姐,你真是忙得很呢。青丘的事情都没忙完,又来管自在天了?不怕有人与你争宠,抢了月兮哥哥?”路陆捏着剑诀,觑着慕徵轻笑。
“青丘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祭坛上的慕徵,颇有青丘帝后的姿态。
“是了,你被押在封神台,拖累狐族被逐出青丘。我去白鹭浦做狐君,做的都是擦屁股的事情,自然没有资格管你青丘的闲事。不说青丘,说自在天好了。我与英城主本是故人,过来拜访,似乎合情合理。敢问慕姐姐,跟英城主什么关系?我记得,前不久才你领着青丘的禁卫军围困过自在天呢……”路陆说话牙尖。她身后的英珞,偷笑笑得肩都抽了。
“路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慕徵一副正主模样,仿佛已然坐稳了青丘帝后的位置。
“我的身份?白鹭浦狐君,海玡城城主,归墟北郡主,沛纳川妻子,每个身份都很明朗。”路陆奉上狐帝玺印,并未明确退位。称白鹭浦狐君没有什么不可以。“倒是慕姐姐您,到底是青丘大祭司,还是狐帝宠姬,亦或是……青丘帝后?”青丘祭司,素来由先帝帝后和当朝公主出任。帝后出任祭司,不可再婚。公主出嫁,便要卸去祭司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