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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吃饭。”沛纳川冷脸喝道。
“季远,季远回来了?”季母期待的眼神看向了路陆。
路陆扶着额头,将脸埋在手里,不敢答话。
“娘,季远去东洋了,好几年才回来呢……”季航哄着他娘亲。
“儿媳妇啊,季远明明回来了的。我是他母亲,你怎么可以不让我见他?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季母生气了,鼻子里哼的一声,摔筷子不吃饭了。
英珞愣愣的不知所措,他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路陆握着季母的手,勉为其难地向她笑笑,“你现在好好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见季远。你不好好吃饭,他会不高兴的。”
季母不高兴,撅起嘴指季远飘出去的方向,嘟哝道,“我看到他从那里出去的,你为什么不让我见他?还要我等,我不想等了,我现在就要见他。”
她能看到季远?路陆惊得一身冷汗。
季航听到母亲的荒唐话,将周围的人一个个瞧了一遍,心头大震。每个人的表情都跟演戏似的,他能看不出来?
季母将路陆上下打量一遍,目光在她小腹上停留了一阵,拍着她的手背温和道,“儿媳妇啊,你怀着孩子,就不想你夫君吗?人都回来了,你还把他往外赶,这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孩子他爹。两口子吵架,哪有隔夜仇?还有啊,孕妇是不能生气的。”
巫马梓涵坐在供案前,捂着嘴憋笑,憋得魂儿都一抽一抽的。
桌上很轻的啪的一声,沛纳川搁了筷子,他乌漆嘛黑的脸上凝了冰霜,四座哑然。平日里季母说话颠三倒四他在乎,她能看到鬼魂,能看到路陆身上的鬼胎,这让他十分警戒。英珞和甜夏也凝神瞧向了季母,生怕她将路陆的阴阳胎说出来。季航也莫名地恐慌,总感觉有事,或许沛纳川又醋了……
季母越过路陆,拉着沛纳川的手,好言劝他,“季远啊,你怎么那么凶啊?你不可以这么凶媳妇的!你敢凶她,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你爸跪过的搓衣板儿,我给你备着呢……”
“干娘,你还有搓衣板儿啊?你回去找找,明日带来给我用用。”路陆感觉事情不对,借机圆场,扶起季母就往外走。她给季航使眼色,让他送母亲回老宅,“季航,干妈的搓衣板儿在老宅收着。你陪她回去找找。明日帮我带来,省得我天天被欺负。”
此时,季航已经是一身冷汗,头发都濡湿了贴在额头上,好像他真的见了鬼似的,慌慌张张地起身去扶母亲。
路陆悄悄嘱咐他两句,“你们现在回老宅,把院门关了,天亮之前别出来。纳川去你家做客的时候,在你家院墙上画过辟邪符,不出门就不会有事。如果有事,你将这符纸烧了,他会知道的。”她塞了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在季航手上。那是沛纳川教她画的召灵符,她没事儿就当他面画了烧了。她说她想他,要多烧些召灵符让他知道,惹得沛纳川深藏炙热的眼眸里掠过几许笑意。今日没事又画了几张,剩下一张没烧的,给了季航。
送了季母离开,路陆又吩咐英珞暗中保护他们母子。
沛纳川说隔壁煞气很重,怕有异样,让甜夏煮了茶来,拉着路陆在院子里守着。
漫漫黑云就从天边卷过来,隐没了皎皎月色。阴风绕过院墙,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在小院四周弥漫开来。
“季远还没回来”,路陆担心季远在隔壁院子出事。沛纳川嘬了口茶,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她对上他的眼神,得了几分淡然坚定。
嗞~~嗞~~一串火花从墙角埋线的缝隙里窜了过去。千味坊洋气,装的电灯,可那火花窜过之后,院子里所有的灯忽闪两下,全灭了。
“短路了?”路陆有点儿郁闷,为啥这时候短路。这个沛纳川不会修,打小就没用过。
……
路陆想去点个油灯,眼睛还没适应黑暗,一团黑影从电路走火的地方忽的扑下来,扑倒她脚边。她一声尖叫,转身扑向了沛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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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万鬼朝圣()
那团黑影落地,又腾起去扑路陆。它被一条铁链锁住,往半空一腾,哗啦一声又落回了原地。
沛纳川长剑出鞘,指着那黑影任它扑腾。它好像有点怕他,瑟缩两步,转身去扑铁索端头。
墙角走火的地方窜出好几个黑影来,巫马梓涵扎马步甩出铁木砧,几个黑影飞窜得急,接二连三地撞在砧板上,撞散了裹在身上的黑雾。路陆这才看清它们的面目,青面厉鬼。巫马梓涵挥起修罗刀,斩断了墙角电线,电线里冒出半个身形的黑影和电线一起被斩断了。巫马梓涵挥起铁木砧,拍苍蝇似的朝那黑影拍去,半截黑影拍成烟灰。他抬手在电线端头画了个鬼画符,再没鬼影从那里冒出来。
几个被打出原型的厉鬼,惧怕铁木砧,嗖嗖的窜到房顶上去了。
哗哗,哗,哗哗……
房顶上铁索的声音此起彼伏,铿锵有力,抑扬有序,打得好不热闹。巫马梓涵抬头望着屋顶,选了个好位置,追了上去。
路陆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瞧清楚,拖住扑她那黑影的是黑白无常。白无常拽着铁链,挥长签连连点出红莲朝那黑影袭去。那团黑影招架有数,并无半点损伤。白无常横拖铁链,将黑影丢给黑无常。黑无常手持斩魂剑,直刺几剑未中。战况胶着……
“一般的鬼魂都是鬼差来拘。那东西什么来头,黑白无常亲自出马都不服管教。”路陆拽着沛纳川腰带,问他。
“鬼王圣婴,比一般的鬼王难缠,没有是非观,只管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沛纳川搂着路陆,退在一旁看戏。
甜夏不晓得什么时候缩到沛纳川身后去的。她会灵术,但没见过这样真刀真枪混战的场面,怕血溅到身上。
黑白无常与鬼王圣婴大战两百回合,没束住那家伙。
路陆望向沛纳川,“要不,你去帮帮他们?”
沛纳川垂眸瞧她,“幽冥司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出去瞧瞧。”他揽着路陆肩头,往院子里去了。甜夏拽着路陆衣袖跟在一旁,不敢走远。
灯火泯灭,月华湮没,黑暗被无限放大,仿佛只剩千味坊小小一方天地还坚守着真实。透过漏窗,外面影影绰绰晃动的鬼魂清晰可见,他们无知无识地想朝院子里涌进来,但是无法靠近。千味坊的小院,仿佛无边恐惧里漂泊的孤舟。
院门外头,千千万蜂拥着想挤进院子里的鬼魂,挤在门外不能上前。小院里原本就有阵法,路陆闲来没事儿,还在院墙上画了圈万魔回避的符咒,这些鬼魂迫切地想拥进院子,又不敢靠近,就在门口拥挤着,蠕动着,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凉。
路陆瞧那群鬼魂挤进不来,朝他们做鬼脸,逗乐,“万鬼朝圣啊?不用,不用,我就是个幽冥司的公主而已,还不是亲生的。不用拜我的!”
沛纳川斜眼睨她,笑了。他心想:等会儿得将她丢出去,见识一番万鬼朝圣,才不枉她做了回幽冥司的公主。
甜夏扯路陆衣袖,“君上,这不是玩的……”
屋顶上,哗哗的铁链声夹杂着呜咽的阴风,瓦片沙沙作响,像是千亩地里春蚕食叶,又像是万骑铁蹄奔踏。路陆以为屋顶上有千军万马,抬头看时只有七八卷黑色旋风在纠缠着。偶尔能见到铁锁、菜刀、砧板什么的兵器在黑色旋风中突突地一闪,旋即又飞进黑旋风里,隐没不见了。
“好端端的千味坊,怎么突然就变鬼屋了?”甜夏拽着路陆袖子的手在发抖。
“隔壁来的。”沛纳川淡淡一语,他不介意院子里热闹一点。
“去后院瞧瞧。”路陆抬眸望向沛纳川。
沛纳川颔首允了。
屋顶上的黑旋风们打得胶着,没空顾及旁的,沛纳川带着路陆闲逛似的从屋顶过去了,甜夏也跟了过去。
后院,爬上墙头的半个脑袋突然往后一仰,带着声惨叫跌回隔壁院子去了。有人想翻墙过来,被房顶上落下来的神仙眷侣吓到了。
“啊。。。。。。!”一声惨叫。
“仙人!”紧接着一声咒骂。
呼~~
骂声未落,院墙那边闪开一道五行火。
刚才想翻院墙过来的,是个道士吧?他至少懂些道术,那五行火多半是化符用的。
“嘻嘻,隔壁院子应该更恐怖吧?”路陆看戏似的,踮起脚尖眺向院墙那头。
“君上,你不怕吗?”甜夏落地就揪着路陆袖子,一直不肯放。
“沛大人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沛大人都怕了,我怕也没用。”路陆笑弯的眼眉望向了沛纳川,似玩笑,又似托付。
沛纳川一点淡然的浅笑,垂眸看她,似有赞许,似有宠溺,似有嗔怒。他只差没说:就你嘴甜,刚才是谁被吓得尖叫的?有靠山了,胆儿肥了?
院子外面照样是乌云蔽月,鬼影绰绰的景象。隔壁更恐怖,呜呜咽咽的声音能把人听得毛骨悚然。
“滚!”刚才跌下院墙那个人罡正之声喝道。符咒化完,那个人迅速翻过院墙。院墙上一道天火闪过,翻过院墙那人连滚带爬地摔进了千味坊。
翻过院墙的确实是人,不是鬼,一般的鬼,还进不了这个院墙。那人穿了身黑色的八卦道袍,文化鞋,小寸头,手持一把乾坤剑,看起来有两把刷子。
他翻过来的时候脚上拖了个东西,黑乎乎的,像个肉坨坨,被黑色的布条缠得跟粽子似的,还能动。院墙上的天火,应该是冲着他脚上拖着那粽子烧的。道士翻身坐在地上,踢了两脚,没把粽子踢掉。他迅速从大腿外侧抽了把军刀出来,朝自己脚上挥去。只听得一声闷哼,裤腿带肉一起被割掉了,血溅当场。旁人看着都痛,他却顾不得许多,一脚踢开那粽子,拖着伤腿往后蹭。蹭到墙根处,他靠上院墙稳住身体,左手雷决,右手霹雳,准备引天雷劈了那粽子。
“别动。”沛纳川喝道。
道士咒语还没念完,抬头望向沛纳川,见他手抱手地站一旁看戏,顿时怒了,“操,看戏看完了,还不出手?”
他不是没眼力的人,站在院子里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关键是沛纳川想看戏。他不动,路陆是不会动的。路陆不动,甜夏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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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鬼王圣婴()
知道他要翻过院墙来避难,沛纳川和路陆就站在院中静静等着。人家一阵慌乱,他们也都淡淡地瞧着,不惊不怒,不喜不悲,瞧得对方都不好意思了。
粽子原地蠕动,挣扎不脱束缚,路陆望那道士闲聊,“道友,你来避难的,脾气咋那么大呢?”
道士冷笑一声,“这是圣婴做的尸煞,由它见了天日,不晓得要祸害人间几百年。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收拾。”
路陆愕然,“鬼王圣婴的尸煞?你怎么知道它祸害人间,我要去收拾?”
道士白眼儿,心道:你腕上的赤焰狐尾还不够明显?谁不知道白鹭浦的小狐君与阎君拜了把子。你不收拾,你哥哥也得收拾。此话不好当面言明,他冷言道,“哼哼,魂魄和尸体,你最好先灭一个。等它尸煞挣脱束缚,魂魄附体,恐怕就不好对付了。”
路陆心头暗惊:魂魄和尸体还能分开祸害,真是绝了!圣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