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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宋卿好的离开也在应逍计算之内,只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来来走走都引几番骚…动。
“这,我办不到。”
良久,他讲。
应逍说只要她开口,什么都能给,这嘴巴打得太快,但宋卿好并不开心。
她分明赢了难缠的对手,指尖却骤凉,缓缓垂下胳膊去意已决:“撇除我刚刚报的那些玩意,黄鹂那丫头殿下也放给我吧,做事毛手毛脚但有趣,我挺喜欢她的。”说完就蒙被倒下,遮住大半张脸。
应逍不做声算是允了,自觉该走,她忽又掀开被子起身,“对,还没向老师告别。”
自那日洋务堂交流过后,夏焕认为宋卿好孺子可教,总时不时提点她,叫她又感受到些来自长辈的关怀。加之宋卿好自己也清楚,如果执掌洋务堂的不是夏焕,恐怕她早暴尸街头,那声老师叫得心甘情愿。
既然心甘情愿,如今决定要离开京师,出于礼貌也该亲自告别。
但应逍没想宋卿好说了立马就要做。她身上还着单衣,马马虎虎撒了鞋子就往外跑。八月盛夏凉倒不至于,颇不成体统就是了。
“急什么?明日再去无妨。”
他拉住她,没想被宋卿好用巧力甩开,“明日何其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应逍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没再拦,静静立在满是少女香的寝炉中。
我和嬴子期等人退出寝炉后却没离开,就怕那两急性子打起来。没多久,便见宋卿好穿着件打底白衣,旁若无人从我们跟前飘过去。
无忌瞠目结舌,“宋、宋姑娘这副模样是……”
女子已匆匆抵达门口。
那厢,透过小窗见她来真的,三哥低咒一声飞身而出,没等无忌反应过来就长手抽…出男子佩剑,狠准地栽到那对被宋卿好下了狮子的院大门上,恰恰拦着她的去路。等我们都回过神,剑身入木三寸,还在哐哐当作响。
无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佩剑在是十几尺外嗡鸣,整个人已吓呆。因方才他眼角余光晃荡时,只觉那剑锋是从自己脖子那块儿撇过去的。
我本也与无忌站的方位相同,所幸被嬴子期不动声色拉了拉。
接着就再没人管无忌的心情了,包括我。
因那只钳着我的大掌,此刻还熨帖在我的手腕,发烫。
宋卿好被长剑吓住半刻又要往外冲,三哥长步提气过去,将明显情绪很不对劲的宋卿好揽进胳膊。
他越是拦,她越挣扎得厉害,甚至在男子胳膊上抓出几条浅色血痕。
三哥难得有耐心,将少女拦腰抱起来死死摁在怀中,像儿时哄我那样不断抚…摸她满头乌丝,沉声喝:“行了,不就被骗几百两银子么?至于要死要活的。你成天自以为是自作聪明,难道不清楚自己长了一张能混饭吃的脸吗?以后就用你这张脸对着我,媚态横生也好故作清高亦罢,把本王哄高兴了还有什么不能拿?至于那些劳什子画就别碰了。洋务堂也别去,女书甭抄,谁特么在给你找不自在呢?!”
显然气急了连自己都不知在说什么。
这出戏比话本上写的强多了,看得我抓心挠肝,哪料宋卿好又是一秀拳抡过去,字字声声斥,“这是银子的事儿吗,应逍?!”
应逍?!!
我和无忌同时凉气倒吸。嬴子期始终木然地瞧着他俩,满脸我看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表情。
但我说什么来着?
初见宋卿好,我就知道她和三哥撞在一起会擦出不同寻常的火花。不寻常到她直呼父皇才能叫的名讳,三哥却当没听到,眉峰顿斜,“本王都亲自开口留你下来,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
哪个少女面子不薄,即便是宋卿好,这一提更不得了,晃荡几下腿说:“谁稀罕留下来当只拔了喙的金丝雀?要当我也当兔子啊,狡兔三窟没听过吗?毕竟跟了殿下几日,行事好歹也跟殿下学学,须知坦荡没什么好下场!”
三哥冷笑不已,抱着她的手却是一点没松。
“哟,半月不见心气儿见涨,金丝雀都瞧不上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
宋卿好被讥得闭了闭嘴,好半会才稳住气息道:“没错。可惜凤凰难涅,山…鸡终梦醒,这便如殿下所愿大道各奔去。所以该问那句话的人是我吧?三殿下,究竟,您还有什么不满。”
又是半刻寂静,被一声“呵”打破,男子紧紧盯着怀中人,“宋小主都气到本王肝火大动了还想离开?哪有这样好的事情!”
立时,少女双瞳里的水大力溅开,快赶上小筑旁边的那方池塘,被安抚的情绪重新膨胀。
“应逍!你才是特么到底想怎么样!”
要走不行。要留,这般,她也不愿。
宋卿好看着不大,力气倒不小,猛一挣扎时差点叫三哥掂个空。条件反射将她搂近胸口后,那人灭了气焰,点点脑袋割地赔款。
“好,好——”
他眼褶浅眯,不禁叹口气。
“大不了,我将那县官女儿送回去便是。”
客气()
宋卿好不知是听见三哥说要把县官女儿送走;还是被他一下一下摸着脑袋给安抚了;总算没再折腾;被老老实实抱回小筑。
经过我身边时;少女倏地蹭蹭脸;将头转到我的方向;偷摸着给我一个狡黠笑容;看得我眼前发黑。
她这不明摆着耍心眼吗!
什么凄凄艾艾要死要活不过是些障眼把戏。奈何她肯耍,有人又愿意买账。
三哥比我高明到不知哪儿去,宋卿好琢磨什么自然一清二楚。但鲜少有女子能叫他生出棋逢对手的快…感;暂且留着解闷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我知宋卿好被他亲口留下未必是件好事。
父皇早就在为三哥物色王妃,即便一时半会儿没个结果,将来他身边的女人也必是有家族撑腰富可敌国的角色。
哪怕没到富可敌国的程度;那也绝不是个企图颠覆国祚的反贼之后。绝不是为了九百两就明知酒有毒却三杯下肚的女子。
正如三哥所言;他爱自己身边的女人,不管一月也好;一年也罢。宋卿好此番闹别扭;恰好处在他兴趣盎然的当头;处于她越是背过脸他越是想拨开迷雾看她真容颜的时间;索性吵吵闹闹就当作打情骂俏;什么规矩礼数便没想追究。
然而,并非长久之计。
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新鲜感能维持多久?等冲动劲儿过去;好的依旧好的,坏的也变不成好的。三哥今日能为她送走县官女儿;保不齐哪日就为什么巡抚女儿、部落女儿将宋卿好逐走。
我不能想象那天来临会是怎样的场景。我只能替宋卿好祈祷这天来得晚些;再晚一些。
县官女儿被遣回原籍也没怎么被亏待。
旧宅被封,无忌出面替她购置了所更大视野更好的,挑给她的家奴亦都训练有素,就差没给她相户好人家了。但此举还是引得京师众人津津乐道,街头小巷都传宋卿好简直红颜祸水中的极品。
“普通祸水靠脸,她不仅有脸还有手段。”
“对啊,眼看着已经是王府下堂妾了,听说还差点为几百两银子名节不保,不知施了什么法术,朝夕间又成为殿下心头肉。”
那是真正的心头肉。
因三哥一怒之下将京师制迷药的黑作坊都端了,闹得人心惶惶,还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叫坤哥的,吓得对方隔着轿帘磕头求饶。
“殿下息怒!殿下饶命!奴才也是奉命行事,那姑娘我可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动过!”
无忌冷笑,“废话,动了还有你说话的机会吗?”
后来干脆懒得赘言,就地拖着那人,骑马跟在王府的舆轿后方,径直抵达二皇子府门前。
二皇子应江正擦拭佩剑,管家通报,“三殿下到了,说要见您本尊,后面跟着阿坤那小子。”
应江擦剑的手速放慢些,“兴师问罪来了。”
等他出去已过了半柱香时间,应逍人还坐在轿里,正在翻什么东西解乏。应江瞧一眼脸皮几乎被磨掉正在哀叫的阿坤,佯装置身事外地皱皱眉,“这奴才老在外狗仗人势,今日不长眼惹到三弟头上,为兄领回去定好好教育。”
“领回去?”应逍略笑着掀开轿帘,与应江正面相对,“二哥心肠何时这样软了?”
应江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将阿坤押到王府来的用意就是要他下不来台。
如果他当众包庇,等于给应逍留了口舌在父皇跟前多嘴。如果他当场处决,那其他王府内侍怎么想?阿坤跟了自己数十年,应江都能下狠手,以后他人对自己还有何忠诚可言?
“三弟就不能给为兄几分薄面?”
应逍不动声色正了正身,从头至尾都没下轿,“并非二哥的面子不值价,实是这奴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早激起民愤,不杀他难泄百姓心头恨。”
应江暗自沉气克制,“凡事讲证据,过往真假有待追究,莫听几句市井传言就兴师动众。咱们单且论,今日他是如何惹到三弟名下的?”
无忌领了眼色,捏开阿坤下颌,将一酒坛子的迷粉悉数灌进他鲜血横流的嘴,引白灰四溅。
“就是这样。”应逍眼也不眨说。
应江没想他竟当着自己的面下手,脸色一严,“看来三弟今日前来是安心要给为兄下马威的。”
“并不,”应逍轻描淡写,将方才放在膝头的那沓蓝册子递出去,”如今这册子还没躺在父皇的御案前,已是我对兄长最大的客气。”
应江疑惑地接过册子翻几页,面色畸变。
不久前被惩戒的小县官之所以敢如此猖狂,不过仗着京师有人庇佑,牵丝引脉,最大的受益者,则是当朝二皇子无疑。
当然,以县官的地位还无法得知幕后大头头是谁,但他每月上供的联系人都有记录在案,就怕哪日不小心动到太岁可以凭册求全,哪知道太岁才没工夫管他这点油水。然后以应逍的能力,跟着跟着往下查并不难。
这头,二哥站不住了,唰地进轿,刚巧坐在宽敞的另边空位,像刻意给他留出的,而后关上轿帘说亮话:“你哪儿弄的?”
应逍笑意更盛,“哪儿弄的不重要,不过看二哥表情,这遭我应该没白走。恐怕现在吩咐二哥也喝坛子迷粉下去,你也心甘情愿吧?”
“你究竟想如何?”应江已被逼到咬牙切齿的地步,首次意识到对手如此难缠。
应逍佯装苦笑,“我这做弟弟的还能如何为难兄长?只不过那条贱命,我要定了。”
“那贱命三弟若要可随时拿去,当不必刻意前来知会本王,除非还有其他打算。”
应江不傻,但应逍也不贪心。
“其他打算倒有一件。你这泼奴欠了人家姑娘正正经经九百两银子,是不是该如数奉还?”
宋卿好昏迷过去连钱袋都没带出酒楼,自然不算拿走,屎盆子扣在当事人头上,没毛病。
“就这样?”应江错愕。
应逍云淡风轻,“就这样。”
应江有些摸不着他的路数,狐疑地捏住蓝册子下轿,吩咐无忌跟随他进府取银子,忽然被出声拦下,“银子一旦转了手多多少少讲不清,依我看,二哥还是亲自送到姑娘手上为好,免生多余是非。”
他哪是要银子?分明要他堂堂王爷主动伸出脸,去给宋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