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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镇甩过去一个眼刀子,但碍于应逍的面,怒不敢言。
无忌捂着心口,好像真被那个眼刀击中,回头对轿中人道,“殿下,属下好似被一阵内力所伤,痛不可挡啊……”
“那么痛?回府休假吧。”
青年表情再一变,欲语泪先流:“属下这辈子什么都没做好,就是选主子的眼光毒到。殿下的再造之恩,无忌铭记于心……”
“你当着飞镇统领的面这样讲,好像人家挑主子的眼光有毛病似地。”
“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太子殿下啊。”
这场主仆情深的戏演过,飞镇霎时明白过来,为何应逍当初要举荐他进步兵队代替乐阈。
步兵队里的将士都是跟着乐阈打过匪寇的,情谊深厚。乐阈突然被贬职,还被“气“得告假还乡,这些兄弟们肯定这个空降的飞镇毫无好感。飞镇性格暴躁,在部…队里受尽排挤必忍不住,出乱子是迟早的事。
他就说,不过教训一个十夫长,怎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
其中不是应逍煽的风点的火,还能有谁。
“飞统领放心,太子殿下定会在陛下跟前替你美言。陛下看在太子的份上,也会对你酌情处理。”
无忌嘲讽地扬了下嘴角,吩咐轿子继续前行。
“小人!”
看轿子走远,光身光胳膊的人终忍不住啐一口。
但他有预感,这次的事情没那样简单,应逍……有备而来。
黄鹂在寝殿门口守了大半日,连口饭也没顾得上进嘴。
宋卿好招呼她:“别傻站着了,过来陪我吃。”
小丫头不敢,她筷子一摆,“他叫你不准到其他地方去,又没叫你不准进殿门。”
黄鹂一思量,好像是这样!
立马屁颠屁颠跑进去,却还是不敢上桌,只端着一碗汤泡饭大快朵颐。
吃着吃着,小丫头觉得头晕,叫了两声“小主”,人就歪歪斜斜地往地下滑。
桌头,宋卿好看似低头乖巧用膳,实际心中一直默数。
当耳边传来瓷碗清脆的破碎声,她才慢条斯理拢了拢袖子,将早备好的迷魂散收起,起身朝外走去。
“宋卿好,别和我玩这些文字游戏。我就告诉你一句,今天你要是不见了,你这一屋子的下人都得死。”
一只脚踏出殿门时,脑中忽闪过那人的警告。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微微一动,即刻水光潋滟。
“应逍,你还是小看我——”
“我连自己死都舍得,何况舍一个她?”
引诱()
云门山的第三日。
我趁嬴子期出门找食物时下了趟山。
山上有附近村民栽种的农作物;早早就踏出一条小道。虽然山中多雨;小径泥泞了些;可下山的路不算特别难走。
沬邑这地方;因为做过古都的缘故;不算特别繁华;但五脏俱全。
我揣着那枚玉;循着当铺找过去,换来许多东西。
新鲜蔬菜、油盐酱醋茶、一对小碗儿,一对筷;还有……
我紧紧将一只小瓶子藏在心口,生怕被人看见。
方才去药材铺找它的时候,我一张脸已经能滴出血。大夫看我扭扭捏捏;熟门熟路将瓷瓶儿递给我;“小娘子是否新婚燕尔?”
“啊?”
“是不是夫君……”
“咳、咳!”
“没关系,这种事平常得很;不丢人!”
我刷地抄起瓷瓶;顺便扔给他刚换来的白银;“谢谢大夫。”匆匆想往外走。
大夫忽叫一声;“姑娘!”
“嗯?”
“与此物配合更厉害哦。”说着;暗戳戳给我递来一只褐色瓶子。
扯开塞,酒气扑鼻。
“这……”
“此药性寒;此酒呢,性暖;到时候啊……保证分不清云里雾里;你懂。”
我羞得再呆不下去,一把收了就开跑。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山上茅屋,前脚刚进,嬴子期后脚就抓住一只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动物进来,瞄了眼我怀中的油油罐罐,“你下过山?”背后突然出声,更是吓得我心跳如擂鼓。
“呃,野味也会吃腻,想吃清淡一点。”
他狐疑,我迅速跳过去将他一挽,“还给你带了瓶酒。”暗暗控制哆哆嗦嗦的手,佯装无意举过去。
别人要设计他兴许不能成,但嬴子期,似乎不曾设防。
“当铺叫什么名字?”
忽然,他问。
我无所谓撇唇,“你别去帮我赎回来啦,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是很喜欢。就那日冲动下扔掉金冠首饰,忘记将它一起扔掉而已。”
看嬴子期半信半疑,我探到他的手心挠啊挠逗他笑,尔后献宝似地拉他到桌边。
“你看,我还买了很多做茯苓饼的材料,晚上做给你吃!”
翻来覆去我做得好的就那几样,况且在阳歌时,他好像也挺爱吃。
嬴子期被我异常的乖顺伺候得心痒难耐,朝我勾勾手,“过来。”
“干嘛?”
我一跳近,还没来得及反应,忽觉唇角边一凉。
再抬眼,他已经又是抄剑而立的模样,像什么也没发生。如果不是一抹疑似尴尬的疑云出卖他,我真就要以为又是自己做梦的幻觉。
好半晌过,他跟没事儿人似地出声问:“奖励都领了,还不赶快去做?”
我沉气又沉气,终忍不住,口气发闷。
“嬴子期你——”
“把我的耐心耗尽了!”
说完,莽撞地踮起脚尖,冲他倾身过去,尔后毫无章法将嘴撞在男子牙关上,两人俱都痛得狼狈。
原来这就是接吻的感觉?
嗯……不太美!
我又被骗了。
忽而想起还在王府的时候,有次去找三哥。
他那日和宋卿好不知因为什么小事又吵了架,宋卿好气得要走,他抱住少女放在膝头极尽耐心地哄,“外臣来京我负责接待,多多少少得安排点节目?不过逢场作戏罢,我真是连动的胃口都没有。”
“你敢说你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
“我敢说。”
那人的耐心简直反常,连我都少见。
然后我见他一边说,一边抓起少女的手指头一根根揉过去,意味深长地,“我只揉你的……”
宋卿好脸一红,“不要脸!”
被他更不要脸地一口吞了。
后来,我再不敢像从前那样,随随便便闯入三哥寝殿。
但那时,撞见那副相呴以湿的画面,我的确很不纯洁地幻想过,我和嬴子期也能有这天。
然而事实证明,“并没像他们那样享受啊???”
只有一盏烛火的木桌上,我一边掰扯茯苓饼往嘴里送,一边佯装无所谓地和嬴子期讨论,结果被他用新买的筷头敲了手,“净手了么?”
“……”
他正人君子装得滴水不漏,好像我很色一样!
激动时,我不小心瞄到男子手边的“酒”,立刻鸦雀无声。
好吧,我可能是有点不纯洁的……
但日子一天天倒数,我知道,很多事没勇气做,可能一生都没机会了。
很多人这一走,再见已是来生。
★★★
入了夏的京城,每晚几乎都有月光照拂。
宋卿好将黄鹂放倒后也没出府,只是去了趟王府监牢。
偌大精密的牢中空荡荡,唯独一间房中有动静,里面住着之前的突厥军师秦方越。宋卿好到的时候,秦方越正以月光为题写字。
借湖水遥敬,这明月清风……
写到一半,有客至。
宋卿好摘下帽子,声音清亮,“秦军师看起来心情不错。”
秦方越搁了笔,往应逍给他铺陈的软塌上一倒,“宋小主若想感受,可以进来试试。”
环境再好,始终是牢。
他一天不答应追随应逍,应逍就干脆和他耗着。宁愿叫秦方越老死牢中,也不会允许他出去,将来成为自己的隐患。
秦方越知道应逍心里的算盘,可他早把要求言明。若要自己追随,先拿宋卿好的人头换。
应逍要是没有孤注一掷的决心,他怎敢轻易冒险?他一生孤高,不允许自己犯错。从前辅佐突厥少主已错过一次,就不能再有第二次。只有宋卿好死,皇帝才会真正对应逍放下戒心,才会重新从大局考虑,太子之位究竟谁合适。
否则他即便今日出去了,难保将来落在敌人手中,落得个千古无名空叹的下场。
他秦方越,不允许!
“秦军师宽心,您受的苦只是一时。”
“此话怎讲?”
不太耀眼的光线中,宋卿好似乎微微笑了一笑,令周遭气息都变甜,“大家都是明白人,卿好就不说绕弯子的话了——”
“小女子今夜来,就是想向先生借一东西,以助殿下早登贵位。等大局定下,先生的担心就会成为多余。届时,您只需思考如何成为百年贤臣。而他,也只需琢磨如何成为千古明君。其他的……不再是阻碍。”
秦方越听了这话心头咯噔。
半晌,失笑,“宋小主想借的东西是何物?单凭此物就能替殿下夺大位?听起来真有点痴人说梦。”
宋卿好不假辞色,“我要的,是秦军师与二殿下的来往书信。”
突然,秦方越笑不出。
“当日征战突厥,四皇子放突厥少主一马,最后却死在军师设的局中。但军师终是凡人,如何摸透四皇子行踪?甚至对四皇子身边的兵马情况都了如指掌?你设下那样恰好的声东击西的局,将四皇子一人围在陷阱之中,真是不得不叫人怀疑,大应军队里有突厥内应。”
眼见秦方越脸色越来越严肃,宋卿好继续道:“可应江这人,和他老子一样疑心重,身边将士都千挑万选,普通内应怎混得进?而放眼看,当时三殿下被放逐阳歌,五殿下玩世不恭跟随去,若四皇子也归了西,还有谁能和他争锋……”
秦方越被带着走了会儿神,忽而觉得哪个节点不对,眉一拧。
“宋小主怕也是……贼喊捉贼吧。”
宋卿好表情一变。
见状,秦方越心知自己猜到大半,“鄙人不是神,宋小主也非神啊。世人只知四皇子中了我的陷阱,可谁告诉你的详细细节?”
少女被人捅到保护壳,肩膀颤了颤。片刻,勾唇。
“既然今夜我敢来,就没打算隐瞒。不错,说服应江和你勾结的……是我。”
秦方越眯眼,看向外方的女子。她却稍微侧了侧身,表情看不清。
“宋小主,你将秦某弄糊涂了。”秦方越凑近些,“你既是三殿下的人,为何给敌人出谋划策?”
要知道,当时应逍远在阳歌,老四一死,太子位非应江莫属。他能被皇帝任命监国皇子,竟是她一步步促成。
“很早以前,我就对夏大人说过一句话。”
宋卿好幽幽启唇,“我说,清流要想驱除瘴气,惟一的办法就是——”
“舍身。”
很简单的道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不成为应江的人,又如何搜集他罪行滔天的证据?
尽管,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她一步步引诱而来。
她诱他设局,诱他杀皇子,诱他利用那苏乌莹……一步步排除异己,离太子位一步之遥。
时至今日,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