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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钗计-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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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这夜;三更;有石子打在门上的声音。

    那苏乌莹转醒;遥见窗外高墙上多出一只影子。

    她屏退伺候的所有人;赤脚跳下床榻去开门,恰巧对上那双和夜色一般幽深的眼。片刻,少女努力对不远处的人挤出没心没肺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不会凭空逃跑。”

    话落,那人脸上腾起一抹愧色,却是开门见山——

    “婚事;作罢吧。”

    一箭穿心。

    那苏乌莹拧眉;“嬴子期,别忘了;你当初如何到部落求我救那位公主……现在人救出来了;你出尔反尔?!”

    “我也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混蛋……”

    青年淡淡出神;脑子里一副少女装疯卖傻的画面。

    画面里的少女却不是那苏乌莹;而是云门山小院;有个姑娘佯装气急败坏地跳脚对他嚷:“我本来想趁你喝醉占点便宜的,结果你一巴掌将我拍开了;现在头还红着呢!”青嫩额角处,有块明显撞出来的痕迹。

    真是傻。

    他什么刀伤箭伤撞伤没见过?怎会这样轻易被忽悠过去。

    更何况那凌乱一夜……这样真实;嬴子期不至于醉到全无印象。

    他记得那张灵洁模子上的每个表情;以及双眼里蕴含的视死如归和眷恋。那每个流转的眼波仿佛都在告诉他:

    我明的,我们没有结果,但我愿意这样做。

    “厮守一生太奢侈,我们注定不行。但至少,不想再让她难过。”

    皇宫内院,有人飞身而下,高长身量静静立在那苏乌莹面前说。

    分别时,那个爱哭鬼竭力控制自己不去抹眼泪,别叫背后的人看出端倪。却不知,她每份情绪肩膀抖动的频率,已叫他默记在心。

    她想方设法与他共度的新婚夜,却始终缺少一身大红嫁衣。

    如果这身嫁衣要她亲眼看见别的女子披上,该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况且,这场婚事本就不再必要。皇帝不顾亲生女儿的感受赐婚于你,你已经赢过她,何苦步步紧逼?”

    那苏乌莹表情颇为悲哀,“难道我就这样没有吸引力?我信了你们中原那句话,人心肉长。我以为、至少在草原和来京的那段日子,我们互相照顾赏山游水,你对我不至于连点男女好感都没有?什么输和赢?我早就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啊!”

    她禁不住扬高声,嬴子期却异常平静。

    “我以为这场交易一开始就讲得很清楚。”

    “那是你以为!”

    “如果那苏小主执意追究,”青年将利剑递出,“你要命,我无话可说。但抱歉,我的心,只想给一个人。”

    少女怔忡。

    对视良久,她忽失笑,推嬴子期一把,方才哀戚的声调变得洪亮。

    “她的确有点本事。”少女话锋一转,“怎么讲……虽然不愿意承认,其实输的是我。毕竟目前对公主而言,最重要的是你。我连她最重要的东西都没抢到,何谈赢面?不过嬴子期,你真不识相,我好歹可以自己决定我的人生。而她,只是头顶虚无光环的皇室傀儡罢了。总有日,她会披上嫁衣成为别人的妻。你把心给她,她依旧会碾碎成泥,到时你哭都来不及。”

    他毫不犹豫,“她为我哭过那样多次。还她一次,又何妨?”

    那苏乌莹又是一怔,片刻,强颜欢笑变苦笑,“如果……如果我早些出现……算了。”

    嬴子期知道她要问什么,好在她问到一半,闭了嘴。

    毕竟要他如何答?

    早,能早过十年前吗?

    十年前的阳歌街头,她不费吹灰之力拔…出太阿,就被太阿认了主。

    十年前的阳歌行宫,这个少女见他黑衣黑发刺客打扮,却还是亲手放走了他。她曾给过他一巴掌,那巴掌打得他许多个日夜都在回响。

    起初年纪小,嬴子期只是恼,自己竟然被一个七八岁的女儿家赏了巴掌???

    后来重遇,她丢脸无数,用一场又一场干干净净的眼泪偿还。

    命运这个东西,实在玄乎。

    嬴子期并非没试图抵抗,却毕竟只是肉体凡胎。

    ★★★

    王府。

    那几日,三哥忙得不可开交,宋卿好干脆搬回了小筑,那里离我住的偏殿近。

    对那苏乌莹图谋不轨的人已落在三哥手中,应该怕死,否则也就当场自尽,用不着逃跑。

    据说无忌找到他的时候和幕后黑手的人撞上了,拼个你死我活,“看招数并非中原人士,应是对方养的暗卫。好在嬴侍卫教过那么几条广路子,险胜、险胜。”

    应文刚来府中看望我,无忌就大言不惭地和他炫耀,被我无意间听见又是好一阵惆怅。

    也不知他现在哪里,做什么……

    至于幕后黑手不用猜就知道是二哥应江,如今朝堂上已是如何的腥风血雨,宋卿好一点也没对我提,好似不忍打破最后的宁静。

    临回宫前晚,我莫名提心吊胆睡不着,跑去小筑和宋卿好挤一张床,日子好像又回到在阳歌时候的轻松快活。

    亦像是初初在洋务堂,我喝醉与她赌气那般。

    总之,都是好时光。

    “宋卿好,谢谢你啊。”

    凉如水的夜晚,我往她身边挤了挤,埋着脑袋瓮声瓮气道。

    她淡淡地“嗯?”,我翻个白眼,“你装什么傻,我都听无忌说了,你是故意放我和嬴子期走的,还和三哥吵了一架。”

    半晌,少女睁开眼睛,目光定定瞧着我,“这段日子你快乐吗?”

    我捏着被角露出整张脸,由衷地弯了眼眉,“很快乐。”

    她便也笑,“那就好。”

    残余的烛光蘸着少女精雕细琢若璞玉的面容,霎是好看。

    那晚我们絮絮叨叨讲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像今晚不说往后就没机会了似地。

    彼时,我还不知她和夏焕的约定——

    当我归宫之日,就是夏焕呈上二哥通敌卖国等证据之时。

    加上这次连老天爷都在帮助三哥,在最恰当的时机,又拿住二哥作恶的手下。三哥忍辱负重被他压着打去,恩仇也到了该拉清单的时候。

    然而宋卿好的所作所为,也必将浮出水面,被盛怒中的父皇摘去脑袋。

    ……

    可惜这些我还统统不知,所以,我跟来不及阻止。

    只记得那夜,宋卿好问我回宫怕吗。我说,自从得知嬴子期的心意后,我一点也不怕。无论什么惩罚,我都接受,毕竟一桩大心愿已了。

    我开玩笑反问,“那你呢?”

    “什么?”

    “二哥一倒,三哥成功登上太子位,朝中已无人能与他匹敌,将来便必是一代帝王。到时后宫佳丽万千,你不怕自己被比下去啊。”

    她舔舔牙齿尖儿,“不怕。”

    死人会是永远的赢家。

    哪怕后宫住着西施杨贵妃,统统都无法叫应逍忘记她这个人。不论用爱的方式,还是恨。

    后来说着说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等再睁眼,已到了启程回宫的时刻。

    三哥这几日都在宫中,无忌昨晚也被叫走,貌似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于是今晨只有应文送我。我两一走,王府中几近无主状态,余下宋卿好。

    她一路无言,陪着应文将我送到王府门口,突然极用力地攥了攥我的手。

    “扶苏,”她突然叫。

    我侧眸,略一笑:“放心啦,我已经学乖,该怎么认错怎么认错,不会像上次那样不知分寸地和父皇顶嘴。”

    况且母妃在旁,情况终归要好得多。

    宋卿好窝了一肚子的话,听我这么讲,释然笑笑,一双手还是迟迟没松,“以后……学会保护自己。”

    “嗯。”

    “人心复杂,你亲二哥尚且如此,更别轻信旁人。”

    “嗯嗯。”

    “还有……”

    旁边的应文见没完没了,跳过来啪地打开我两的手,“得了得了,搞得跟死别生离似地。”转头向宋卿好,口气稍软:“等这阵子风头过了,我自有办法将小六带出宫。别的本事本王虽没有,歪招有的是。”

    宋卿好瞥他一眼,继续看我,“还有,不要和应文走太近,智障会传染的。”

    “哈哈哈哈哈。”

    应文:“……”

    那日我笑得开心,事后再回想宋卿好的表情,每一幕都是残忍。

    那在平常看来不经意的一个告别场景,却成为改变所有人命运的扭点,宋卿好则是扭手。她素指一动,人事面目全非。

    我一走,宋卿好就开始收拾自己。

    她默了默时辰,我回宫需要多久,夏焕呈罪状需要多久,皇宫的禁卫军抵达王府需要多久……嗯,足够打扮光鲜,摘取世人眼光。

    宋卿好平常不抹脂擦粉都够好看,今儿想起来收拾,黄鹂丫头惊掉了整个下巴。

    她以前听说自家主子穿什么用什么,什么就会在京师街头火一把,引万千名门闺秀追捧。后来床…笫间,应逍随口玩笑说,不愿别的男子见识她的妩媚,她干脆就素衣白裳,连头饰都很少戴。

    而今日,少女将应逍送的一件唐朝至宝霓裳加身。

    描眉画唇,桃色额花。云雾一盏,珠帘轻卷,国色天姿。

    “姑、姑娘……”

    黄鹂看呆,王府下人也看呆,宋卿好却好似没所谓,径直朝王府正厅去。

    及至正厅,她吩咐人泡一壶从阳歌带回的吓煞人香,悠悠品,波澜不惊等待着什么。

    黄鹂多嘴,问她在等什么。

    少女嘴角微微上翘,“我么……”

    “等死。”

    ★★★

    我和应文下马车时,宫门人头涌动。

    皇宫向来戒备森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宫门方圆五里,从没像今日这般壮观。

    身着皇家侍卫服的禁军们手持尖矛,斜斜刺着,似乎谁上前一步就要他的小命交代于此。为首的认出我和应文,收了长矛刚要叩,被应文竖掌打断,“今儿怎么回事?”

    禁宫守卫长表情艰难,“殿下还没听说?”

    应文没耐心,“休得故布疑云,赶紧陈明!”

    侍卫长立即一跪,“昨夜四更时分,夏府出事了。”

    夏府?

    我微蹙眉。

    当今谁不清楚夏焕与父皇之间的交情,父皇不开口,谁还能动他们夏家?

    “仔细说说。”

    “这……这……奴才实在不敢多言。昨晚圣上就下了死命令,城门关闭,任何人不得出行,具体细节……殿下进宫便知。”

    他越是吞吞吐吐,我预感越不好,拉了还想发火的应文就大步而进,直往父皇阅示的太和殿。

    刚到殿门口,被许久不见的三哥拦住。

    “你先别进去。”

    他神色凝重,连骂我一句任性的话都没心思说。

    “究竟怎么啦?”

    我探头朝远处的大殿望去,只见一道男子背影跪在殿上,背脊久久直不起来。

    男子一身磊落淡杉,走哪儿都心高气洁的模样。可今日这身淡杉,好似被铁锈样的颜色沾染,“那是……夏之时?”我侧脸问。

    三哥表情极不好看,脸色沉沉不知在做什么打算,好半晌才对我道:“夏焕——”

    “死了。”

    嗡嗡嗡。

    金殿台阶之上,我怀疑自己听错,大脑一片空白,“怎么突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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