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耿仲谋沉吟道:“眼下洞中一片黑漆,咱自光线明亮的外边走了进去,纵使练有夜明眼,霎忽之间,想来也难以瞧得真切。”
他略一思索,又道:“最好咱先想个法儿把洞中光线亮起来,然后……”
玉箫郎君的话犹未落口,忽听冷霜叫道:“对啊!这办法妙极,洞中黑漆如墨,如若伏有杀机,当真防不胜防,依劣弟愚见,还是……”
耿仲谋一怔,打断话柄问道:“冷贤弟的高见怎样?”
冷霜笑道:“这个洞反正没有人住,咱不如先放一把火,在洞里燃烧起来,如藏下什么凶禽恶兽,便会给火驱了出来!”
玉箫郎君赞道:“冷兄高见,不知耿兄台可赞同了么?”
耿仲谋想了一想,道:“可以一试!”
冷霜又道:“劣弟对此,早已琢磨过的,一路而来,乍见干草寒途,正好用来为为燃洞之物。”
耿仲谋笑道:“这个你倒心细如尘!”
当下,几个人便忙着去捡那些可以燃烧的干草,然后把它捆成一束束,堆到洞口来。
那个霞光洞的洞口,既然狭小得只容一人身量,要把干草塞进去也是极费手脚,对此,冷霜早已有了计较,是那一束束的草儿,束得特别长而细,之后,再用掌力运送,把干草震入洞之深处。
那个洞也不知有多宽与多深,当前诸高手,连环赓续,用掌力输送,足足忙了半个时辰,把千百束草儿塞进,才稍觉洞中已无虚处。
运草进洞的事即毕,耿仲谋取出火折子来,把草燃了起来,同时又运掌助火,直达深处。
那些草儿实在干得可以,一经着火,已然哗喇喇地蔓延大烧特烧起来。
霎忽之间,火光熊熊,整个霞光洞,显得更是光芒万丈,璨然一片。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洞里的草已然烧得差不多了,仍不见有什么动静,除去哗喇喇的着火燃物之声外,并无什么异响。
耿仲谋仰天大笑道:“这一番,倒是郎君兄台多虑了,那个漠外闻名的霞光洞,原来是空无一物!”
玉箫郎君心中犹有疑忌,沉吟道:“也许洞里有些地方燃不到,可以藏什么东西,耿兄台不可大意!”
耿仲谋又是一阵笑,道:“郎君兄台过于小心,不免令人误为胆色太薄,像这般烈焰久焚,纵不活活烧死,也必夺门闯出,此刻却是空无一物!”
洞中燃着的火渐次熄灭,冒出阵阵灰烟,待得火尽烟杳,这个霞光洞,依然如昔,除了给烟火薰得灰黑之外,别无所见。
待过得一个时辰,天色已黑,玉兔东升,一轮皎月,斜挂天边,把大地照得一片明亮,而霞光洞中已再无余烟冒出,似是火已全熄了。
耿仲谋试向洞中探一探头,敞声高笑道:“郎君兄台,这一番,小弟该可进入洞啦!”
那笑意,弃满讽意,玉箫郎君一阵尴尬,点头道:“小弟也不过为大伙安全起见,耿兄台何必取笑!”
语未落口,耿仲谋已大踏步进去了。
哪料到,耿仲谋跨进洞中,不过十步之内,在洞外正待跟着而入的人,已然听到他声声惨叫传了出来。
一伙人心中大惊,急急撒步回身,退出洞外,才退出,已见一团黑影,疾如离弦之矢,斗然射到外边来。
众人拿眼一看,此人竟是进入洞中的耿仲谋,但见他一闯出洞外,不声不响,推金山倒玉柱,一径儿往地躺下,手脚抽搐,脸色火红,已然奄奄一息了。
冷霜、边强一见大惊,急忙上前看觑,同时颤声哀呼:“大师哥,大师哥,你,你怎么啦!”
两人同时举手向倒卧地上的耿仲谋一抚摸,只觉得耿仲谋身上,热如火烤,抚之手烫,不由大骇失色起来。
冷霜泪下如雨,哽咽对边强道:“边三弟,你瞧大哥是给什么毒物所伤!”
边强摇摇头,也自坠泪,偶抬泪眼,但见玉箫郎君夫妇也已走近前来看觑。
玉箫郎君两眸紧盯,看得十分留神,边强泣问道:“郎君兄台,你看大哥的伤怎样,会有不测虞么?”
玉箫郎君没有做声,俯身蹲下,又细看了好半晌,举手按了按耿仲谋脉搏,才道:“耿兄台的伤,似为天火里独产的一种奇虫所伤,此虫本出雪岭吉特拉山之间那片天火,看来这儿也有这些滑皮畜牲了。”
冷霜与边强同声惊问道:“什么奇虫?”
玉箫郎君道:“玄玄子,两位可曾听过?”
玄玄子?冷、边两人的确闻所来闻,又齐齐颤声问道:“郎君兄台可有妙药,以治此症!”
玉箫郎君心下想道:“耿仲谋此人似已悔改前非,言行已全与前不同,如是幡然醒悟,也不失武林豪杰,怎可任令横死!”
想着,想着,口里应道:“暂时延续耿兄性命,再行设法,在下倒有计较,若要根治伤残,则必须有赖紫府宫的妙药了!”
他不过故意这般说,其实治疗玄玄子所伤,正是有赖耿仲谋自己的亲姊姊耿莹儿那纯阴大法,实非紫府门技业。
在玉箫郎君的心意,不外想藉治耿仲谋这番意外受伤,替他师徒和解。
他心意,冷、边二人哪里知道,一听,不由吃了一惊道:“郎君兄台,你说什么,大哥的伤残要唐古老儿来医治,唉,若是如此,耿大哥准没命了。”
语毕,两人不禁伤心得泪涕交泗起来。
玉箫郎君皱皱眉,伸手往那只皮囊中一探,又拿出一枚小小的冰草来,叫道:“冷二哥,你且把这枚东西捣碎,给耿兄灌下,顷刻他便会醒转过来。”
冷霜接过那枚小冰草,便即捣碎,撬开耿仲谋的嘴巴,便给灌下。
此时,又听玉箫郎君喃喃道:“要不是他早服过我的冰草,能活到现在?须知一经玄玄子此物咬着,立刻血脉枯涸而死。”
冷霜越听越惊心,又是颤声问道:“郎君兄台,你的妙药,虽不能根治大哥的伤,但能支撑多久。”
玉箫郎君道:“大抵在四十个时辰之内,可保无虞,不过逾越此一期限,则又要再服那冰草了。”
边强更是焦急,忙不迭搭口道:“郎君兄台,现在你的妙药还存多少?”
玉箫郎君两眼一转道:“所存并不多,如要需要,得赶回雪岭去取,只怕路途迢迢,鞭长莫及!”
冷霜又接腔道:“然则,如之奈何?”
玉箫郎君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两位也不可固执成见,免得误了大哥性命,以在下愚见,应当即速派人前赴唐古拉山,请紫府掌门前来救治!”
冷、边二人脸色齐齐一变,摇头道:“不行,如是请唐古老儿到此,不但没法救活大哥,就算大哥命不该绝,也会因这老儿之来而死!”
玉箫郎君当然听懂当前两人话里意思,却故意地道:“不,唐古前辈不是一个固执之人,必不念旧恶,在下料他一到,定会给耿兄料理伤疾!”
冷霜高声叫道:“郎君兄台休要提起。你误会了,小弟意思,乃是说大哥如见了唐古老儿,生怕会活活气死恨死!”
玉箫郎君笑道:“在下料耿兄器量,不致如此狭隘!”
正说话间,陡闻一声呻吟,起自各人耳畔,冷、边二人高声呼道:“大师哥醒转来!”
又听,卧在地上的耿仲谋呻吟一过,忽地叫道:“好厉害的毒虫啊,这是什么一回事!”
冷霜一俯身,忙道:“大师哥,你醒来了么?亏得郎君兄台的妙药,才能拯你于死亡之边,你现在怎样啦!”
究竟耿仲谋的性命能否救回!赤炼人魔和凌霄子是否坠崖而死?下集分解。
第四十一回:狗咬吕洞宾
耿仲谋此时脸上那血红的颜色,已渐次消退,身上热度也已不复烫手,呼吸均匀好多,神智自是恢复。
但听他问非所答地道:“冷二弟,你刚才说些什么?”
声音仍是微弱得很,带着些儿喘气。冷霜恐怕触发耿仲谋火气,不敢说实话,只好讷讷地道:“没有什么啊!咱哥儿与郎君兄台,只是在商量如何疗治大师哥的伤毒而已,大师哥你听到了么?”
耿仲谋把眼皮合上,半晌,才睁眼问道:“那么,商量出什么妙计没有?”
玉箫郎君哈哈一笑,道:“我料耿兄清醒已经多时,那冰草非同寻常,服后即可复苏,何况已有盏茶时光,冷二哥,你也不用瞒着你的师兄啦!”
冷霜心中委实忌惮得很,哪敢答话,连连给玉箫郎君打眼色。
他一边又嗫嚅地回话道:“大师哥请休烦恼,早晚总得想出一个救治之法,此刻尚未有何妙策可行!”
耿仲谋微微叹了口气道:“郎君兄台之言甚是,你们说的话,我早巳全听到了。”
冷、边二人心中陡然一震,还未说话,已听耿仲谋喘着气道:“你们要去请紫府宫的人来医治我的伤残,是也不是?”
冷、边二人哑口无言,默然俯首,玉箫郎君又是一阵豪笑,道:“不错啊!舍此而外,已然别无妙计可施,不知耿兄台意下以为如何?”
此语一出,冷霜,边强俱又大吃一惊,不由各各定睛,看看耿仲谋的神色反应如何?
但见耿仲谋神色自若,又闭上眼皮,似在养神,久久,才听他幽幽地道:“若在过去,我耿某至死也不请那老儿来救自己,此刻又不同了……”
这几句话,大出他两个兄弟意料之外,登时脸现喜色,当前八骏三雄中这两个高手,对紫府宫并无嫌怨,所恨者只是受他们的大师哥影响而已,其实为了耿仲谋的沉疴,他们也亟想从权,请得唐古老头前来。
耿仲谋微微一透气,复道:“自从经过郎君兄台开解,在下茅塞顿开,已显捐弃以前不是,只是不知前此业师,是否也肯如小弟一般,冰释嫌怨!”
玉箫郎君一听,自己揣测果然,不由喜出望外,大拍胸膛道:“只要耿大哥幡然改图,至于唐古前辈那边,小弟定能代作鲁仲连,其实,唐古前辈对耿兄的事,已然伤心透了,怎会记恨!”
耿仲谋把闭上的眼皮又睁了开来,忽道:“郎君兄台,且休答应,小弟的话尚未了,且听下去。”
玉箫郎君道:“耿兄还有什么吩咐,小弟自当洗耳恭听!”
耿谋仲忽面现异色道:“不过,我爷爷的事,小弟决难就此甘休!”
玉箫郎君双眉一皱,苦笑道:“这般说来,教小弟如何为贤兄奔驰?”
耿仲谋喟然叹道:“罢了,郎君兄台,就劳你给小弟走此一遭也罢!”
玉箫郎君正欲再问,又听耿仲谋道:“郎君兄台放心,小弟刚才的话,并非尚存与前业师为仇之意,乃是对家祖横死事,必须得个水落石出,皆因……”
说到这儿,当前这个病人,似乎因说话过多,耗气太大,忽地沉声不响。
玉箫郎君吃了一惊,急俯首看去,口中同时道:“耿兄台,耿兄台,你的旧伤复发了吗?”
耿仲谋脸上浮上一丝丝微笑,道:“不是,小弟因觉力乏,不过稍为憩息一下而已。”
续道:“小弟是指,以我与姊姊莹儿来说,家姊为人如何,小弟与她自幼相依为命,哪会不知,她也是个忠义与性情中人,不料自家祖身归道山以后,性情陡然大变,她对前业师不只没有记恨,且尊敬如旧,此中岂无道理?因是之故,小弟便要穷它一个究竞了。”
玉箫郎君哈哈笑道:“兄台所说甚是,只是此事甚为简单,令姊所以与你所持不同心念,为的令姊已经明白,令祖千手如来前辈,实在不是死于紫府宫掌门之手,是以自然不会记恨!”
耿仲谋瞪着眼半信半疑道:“郎君兄台怎知家祖并非伤在紫府掌门之手?当日我也在场,分明瞧得真切!”
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