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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小心的把桌面上五只茶杯大口对大口,小口对小口地叠高,然后又自己烦躁的一挥手,把叠好的茶杯推翻,几只茶杯滚落桌面,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应声而碎,他的种种举动……犹如智障。
乔珩把一叠图纸砸在李旭脸上,引得李旭呲牙咧嘴。
乔珩不客气地一个白眼:“要发病回宫里去发,你在我这儿出事责任我担不起。”
李旭蹭一下站起来,在堂屋里来来回回地走,嘴里跟乔珩抗议道:“爷在宫里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想到你这儿舒坦一会儿,你还要赶爷走,乔珩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其实乔珩也知道李旭在宫里憋得难受,但他就是见不得李旭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非要拿话刺激他不可:“康王殿下,您看看这一堆图纸,都是工部呈上来让您挑选的府宅样式,您要是想出宫舒坦,赶紧的在这儿挑一张,命工部速速为你建来,娶了王妃自家过日子去,也省得你跑我这儿来受气。”
李旭不说话,在太师椅上坐下,对着门外的安庆喊:“安庆,快去把你家世子收藏的好酒都拿出来,爷要一醉方休!”
这次乔珩没阻止他,让安庆去拿酒来,不过拿来的不是烈酒。乔珩给李旭倒上一杯:“知道你一肚子气,但喝酒伤身,小酌一杯即可,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安庆已经退下,乔珩继续说:“林将军现在怎么样了?从三品的云麾将军,在上京城也手握着城防衙门一部分的兵权,底下想巴结他的人不知道多少,他过年可不清闲吧。”
李旭闷闷地说:“还好,林辉的『性』子越加孤僻,别人就算想找上门,他也不见得请他们进去,就是我见他消瘦了不少,整个人都没有了那股锐气。”
说着说着李旭就咒骂了起来:“娘的,要不是那蠢货贪功,好好一条人命现在不知道活的多好。”他没明着骂,但话里的意思全是在指责齐王。
乔珩无言,也喝了一杯酒:“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现在你前面几个哥哥斗得厉害,咱们暂时不能搅和进去,所以再忍一忍吧。”
今天李旭会过来找乔珩喝酒,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去林家走了一圈,心里不舒服,还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避祸。
前天圣上才在御书房训斥了齐王,这两天弹劾齐王的奏章好像雪花一样多的数不胜数,上奏之人身后又都隐约站着哪一位皇子,先开始奏上来的还是一些小事,譬如齐王奢靡浪费、挥霍无度,或者齐王纵容门下恶徒闹市伤人等等。
大家都好像在观望圣上的态度,等齐王真的被圣上罚了几回,底下人胆子就越来越大,奏本上弹劾的罪名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骇人听闻,礼部尚书汤道先甚至上奏本弹劾齐王越祖制穿戴五爪金龙。五爪金龙只有天子才可穿戴,这一奏本等同于弹劾齐王有谋逆之心。反正下朝之后,齐王就跪在了御书房门前,直呼冤枉,求父皇还他一个公道。
李旭一口喝干了杯中酒,道:“我才从林家出来回宫去,刚到宫门口就被母妃派来的小太监拦下,说是燕王、卫王、襄王等人皆被父皇召至御书房叱骂,母妃劝我先出宫一避。”
乔珩懂李旭的心思,齐王可恨,李旭也恨不得自己上场,叫他为他自己做错的事受罚,不说要他为往日的嚣张跋扈、贪赃枉法以及贪功害死林家的幼子的罪过偿命,至少也要削去他的亲王之位,或杖责或幽静,总要有所惩戒才行。
可要罚齐王,就应该堂堂正正用他确实犯过的错来罚他,而不是像二皇子燕王、三皇子卫王以及五皇子襄王那样,『操』控朝臣上奏本弹劾齐王莫须有的罪责,什么罪名大就把什么罪名诬陷在齐王身上,一副巴不得立时弄死齐王的架势。
乔珩不自觉的摇摇头,李旭这样子的『性』格想要去跟其他皇子争,实在太吃亏了点,可要不是他是非黑白分明的个『性』,自己又怎么会希望最后是他登上皇位呢?
第31章 元宵节()
酒虽然不烈,但喝到最后李旭还是有了几分醉意,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日的御书房,父皇问他是否好奇齐王的突然失宠。
如果要表现兄弟情深,李旭应该为齐王求情;如果要表现对君父的崇拜,李旭应该说:“父皇训斥,自然是因为大哥犯了错,有错自然当罚。”
可是李旭既没有为齐王求情,也没有向乾元帝表忠心,而是说:“大哥固然应罚,然名不正言不顺,恐难服众,父皇如果因为大哥推举的人选不合心意而对大哥大加责骂,难免会让人觉得父皇行事随心所欲,长此以往,朝堂之上则多有阿谀奉承的小人,而少有以死相谏的贤臣。何不如以理服人,大哥犯了什么错,就按什么罪罚他,事情一清二楚,天下臣民皆无可争议。”
李旭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反正那日之后,他的父皇已经两日不曾召见他,如果父皇因此厌弃了自己,李旭想,他也不会后悔说那些话。
从乔珩那儿出来,李旭已经喝得『迷』醉,被送回宫中时才恢复一点清醒,随便洗漱了一下就打算休息,恰是在这时候,朱德奎前来宣旨,大半夜地把李旭带到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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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季比往年要冷多了,听说京郊的民居被积雪压垮了不少,幸好圣上及时下旨赈灾,京里的大户也纷纷施粥赠『药』,才把雪灾的影响降到最低。因为礼部尚书汤道先诬陷齐王的事,几个皇子都被圣上斥责,连带着各派的官员也都夹紧尾巴做人,所以这个年,上京城过得冷冷清清。
但是再怎么冷清,团圆饭还是要热热闹闹的吃的,乔珩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恭敬地为乔嵘斟酒,他们两父子这一年难得这么坐下来聚一回,乔珩时常在外读书,临近年关的三个月还去了南方,而乔嵘,他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心里门清的很,自己的大儿子早就不是垂髫小儿,乔珩在做的很多事,乔嵘未必不知道,但他却从未过问,好也罢坏也罢,反正他是管不了这个儿子了。
坐在席上的还有乔瑄和叶少棠,乔瑄认认真真地在看厅上演的戏,而叶少棠,则转身叫小厮叶童拿出三份礼,一一送到乔家三父子面前。
叶少棠起身,客气的说:“侄子在舅舅家叨扰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临了年节,就想尽一份心意,这些不过是民间野趣的小玩样儿,送来给舅舅和两位表弟逗趣的,东西虽小也算是我和妹妹的一份心意。”
这三份礼还真是像叶少棠说的那样,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送给乔嵘的一柄折扇,材质一般,但胜在模样别致,伞骨被做成了曲蛇状。给乔瑄的是一块做成夏蝉造型的镇纸,同样是取一个巧字。至于送给乔珩的,则是一支装在笔套中的『毛』笔。那『毛』笔倒是没什么新奇,顶多算是二等的品质,虽然比市面上的通货好不少,但跟乔珩用惯手的那几支简直不能比,唯一有意思的,就是缎织的笔套上绣着一尾灵动的锦鲤。寓意倒是不错,锦鲤绣的也精细,只是乔珩想到前世朋友圈多到泛滥的‘锦鲤’,不禁扯了扯嘴角,好吧,这是个只有他一个人明白的梗。
叶少棠见乔珩拿着笔套笑,就说:“珩表弟喜欢这份礼我就放心了,为兄还真想不好该送表弟什么,最后才决定送你这支笔,我又怕礼物太轻,还求了妹妹做了这笔套,也算是我们兄妹两个人的心意。”
乔珩眯着眼,握在手里的笔套突然变得烫手,他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出自绣娘或者家中女眷之手,叶雨欣虽然是表妹,但他拿着这笔套总觉得不踏实,毕竟他已经有了在意的人。
“这锦鲤倒是绣的有趣,拿过来我看看。”乔嵘坐在上首,随口就问乔珩要那个笔套,像他这样的风月老手,哪里会不知道叶家兄妹的打算,表哥表妹什么的,自古就是说不清的关系,他家大儿子榆木脑袋,这种美人恩,对于大儿子而言恐怕是桃花劫,还是让他这个当爹的帮他挡开好了。
笔套被乔珩递给乔嵘时,‘不小心’掉进了桌上的汤羹里,乔珩心里偷笑,他爹装得跟什么都不知道似得,其实骨子里蔫坏蔫坏地。于是叶雨欣的一片情丝,最后都喂了笋干老鸭汤。
日子过得是真快,大年三十之后眨眼间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适逢佳节,上京城大小街巷都停满了小商小贩,这些人里大多都是过年前受了雪灾的京郊农户,虽然朝廷出钱给他们建了临时的住处,暂时解决了他们的温饱问题,但是开年之后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谁也不知道,所以稍微有条件点的人家,都趁着元宵佳节挑着自家做的吃食来城里兜生意,能多赚一文是一文。
乾元帝为振民心,特意下了圣旨与民同乐,着工部选址,赶工建了一个临时的戏台,又召京中最出名的三个戏班连着演了三天的大戏,过往百姓不用花钱就能在台下看戏。这道圣旨一下,更是增添了元宵节的火热气氛。
往年的元宵节,乔珩都会和李旭好好玩闹一番,但是今年,乔珩见『色』忘义,抛弃了好基友,一入夜就带着安庆和平欢等在朱雀街口的鹊仙桥上了。从宋家出来到燕归楼,必须得经过鹊仙桥,乔珩还就不信自己碰不到宋子妤了。
大约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乔珩眼前才出现了某个他朝思暮想的人的身影。
“子妤妹妹,一会儿我们去哪儿啊?”宋芸芸挽着宋子妤的手,她比起数月前消瘦了不少,也是,那时候她好歹还是正五品别驾之女,而现在呢,她是罪臣之女,能够不被父亲连累入狱,已经是圣上开恩了。在宋芸芸看来,自己如今深陷泥潭,能够自救的唯一办法,就是粘着康乐公主一家为自己寻一门好亲。
宋子妤挑眉,临出门堂姐非要跟着一起来,难道堂姐还要跟着她去见珩哥哥?宋子妤不乐意了,她好不容易才说服爹娘单独上街,就是为了去清晏酒楼找乔珩,每年元宵节她的珩哥哥都会和七皇子去清晏酒楼,今年肯定也是。
自那日从宁国公府回去之后,宋子妤来来回回收到了不少乔珩送到宋府的东西或信件,她心里甜蜜之余却也存着担忧,所以今天,她要问问珩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不喜欢她,那为什么不再躲她,上次还抱了她;要是喜欢她,那为什么不明说,摆出一副自己只是在照顾妹妹的架势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所以宋子妤一点都不想宋芸芸跟着她一起去,这种不希望喜欢的人被别人看见的心思酸的她不行,真想把珩哥哥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宋子妤指了指燕归楼的方向,对宋芸芸说:“爹爹在燕归楼二楼设了席宴,堂姐不如先过去,那里景『色』开阔,能将东城的街景尽收眼底,颇是个好去处。”
“那你呢,我们一起过去岂不更好?还是堂妹要去见什么人,带着我不方便?”宋芸芸打定主意跟着宋子妤,怎么可能轻易被宋子妤支走。
“怎么会呢。”宋子妤捏了捏衣袖,挣扎的不行,她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遇到珩哥哥,如果这时候被堂姐看出端倪。。。。。。
就算是楚湘在她面前,宋子妤也是随心所欲地说话行事,可是偏偏到了宋芸芸这儿,宋子妤不得不顾忌两分,因为她爹觉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