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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却又把那双桃花眼最后在杜铁池身上转了半天,才吃吃笑着向门外步出。
方红巴不得她赶快走,见状忙自后送出。
紫衣女又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方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样子是极不自然,可是却仍然强自作出一副笑容,点头敷衍着。
紫衣少女这才依依不舍地看着杜铁池,香肩轻耸,化为一道灰白光华,电卷而逝。
“九尾金蜂”方红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狞笑切齿道:“不知死活的贱货,早晚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回身,伸手向镜面上一指,重新设下了门禁,这才含笑转向杜钦池,作出一副妖媚姿态。
杜铁池由二女对白里,早已洞悉了她们的用心,心里大生警惕。这时见状,冷冷一笑道:“佟教主乃是宇内知名的前辈仙人,你却不可坏了他的门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要不然……”
要不然到底又能怎么样,他却也说不上来,心里一时真是懊丧透了。
“九尾金蜂”方红听了他的话后,巧移莲步,缓缓走到了他身边笑道:“你老是提那个老鬼干什么?多煞风景。他管不了我呢!你这个人看上去怪机灵的,确是讨人喜欢,我和你讨个商量好不好。”
杜铁池冷笑道:“我们有什么好商量的?”
方红看着他“噗哧”一笑,却在面前玉榻边上坐下来,一面拍着身边道:“过来,坐下,我跟你说!”
杜铁池道:“我站着听也是一样。”
方红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道:“小冤家,你可真会磨人!好吧,我就跟你实说了吧,这里百花教百里内外,都设有厉害的禁制,外人就算是一等一的金仙,也休想擅越雷池一步!来了就更别想擅出一步,所以,我先提醒你,不妨死了再想出去的这条心。”
杜铁池冷笑不答。
方红淫荡地笑着:“你也不要梦想能见着佟教主,他会杀你,事实上就算他知道,也不会管这件闲事。所以,我要是你呀,就不妨乖乖地听话!留在这里,姐姐我绝不会错待了你。”
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她姗姗站起来道:“怎么样,你可听进去了?”
一直走到了杜铁池身边,她手叉着腰,笑哈哈地道:“你是聪明人,岂能连这一点道理也不懂么?看起来你虽有仙缘遇合,却是人道不久,只要你顺从了我,今后闲下来不但我可以教你,而且有机会还可以把你介绍给佟教主,他一定会喜欢你,假使真能拜了佟教主为师,你说你还愁什么?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福份,打着灯笼你也没处去找呀,是不是。”
杜铁池早已看出了此女的淫荡,只是如今自己法宝尽失,又在她的控制之中,只能暂时忍耐着以便随机应变。
这么想着,心里的一口怨气勉强下去了一点。
“方道友,”他语气平和地道:“我实在不懂你的意思,你可以说清楚一点么?”
方红听他对自己居然改了称呼,似乎不再对自己敌视,不禁顿时笑逐颜开,一时眉飞色舞,顾盼传情。
“你真的不懂?”
“我不懂!”
“好吧!”方红笑道:“那我就告诉你……我这‘翠碧轩’里只有女主人没有男主人,你明白了吧,我的意思是想你留下来……”
杜铁池虽然早已想到她对自己心存不轨,却是没有料到她竟然这般毫无忌讳地说出来,聆听之下,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方道友你这话可说错了。”杜铁池冷冷地道:“我乃七修门下弟子,岂能从你干这些无耻勾当?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好,你如能即时悔悟,将我法宝归还我,送我离开,我将感激不尽,说不定尚能为此消除一场劫难,否则的话,必将为此引发一场浩劫,你又居心何忍?说不定我一干道友此刻已然出动,百花教虽然防范周密,到底邪不侵正,只怕那时悔之晚矣!贵教教主又岂能与你干休?”
这番话虽是盛气而出,但是诉说的确也实在。
“九尾金蜂”方红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似有所悟,可是当她那双眸子注视向杜铁池时,却又“色令智昏”,由不住脸上又带出了那种淫荡气质。
当时嘻嘻媚笑道:“小兄弟,谢谢你的这番忠告,话吗倒是两句好话,只可惜姐姐我听不进耳。”
说到这里,粉颊上蓦地飞起了春情万种,身子向前走近了几步,目波送娇地道:
“哼,像你这样嘴硬心软的小伙子,姐姐我可见过的多啦。”
一边说,一边向着杜铁池身上偎了过去!
杜铁池大吃一惊,怒叱道:“站住!方道友,你当真执迷不悟么。”言罢,忙自向后退了一步,厉颜看向对方!“九尾金蜂”方红淫念一起,哪里克制得住,当下娇躯半倚,妙目送情,一声轻笑道:“得了吧,小兄弟,在姐姐面前,你也就用不着假正经了,刚才在雁荡你跟那个无耻小贱人是怎么来着?还当我没看见。这会子在我跟前又撇的是哪门子法呀!”
双臂一张,陡地向着杜铁池身上抱过来。
杜铁池足下一闪,飘开一旁!
方红居然抱了个空,杜铁池心中一急,默忆“挪身换景”之术,陡地向窗外闪出。
可是他身子才腾起一半,即见由室内高悬的那方古镜上,倏地暴射出一道红光来。
这道红光似乎旨在触发笼罩在整个房舍的那层禁制,是以乍吐即收,却见窗外白光闪了闪,杜铁池身形方待掠出,即似为一种极大的反弹之力将身子反弹回来。
去势急,弹回来得更急!杜铁池身子重重地撞在了壁角上,差一点摔倒在地。
方红吃吃笑道:“傻小子,这是没有用的,就算你脱开了我这‘翠碧轩’,这里里外外,怕设有千百道禁制,你又怎得脱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杜铁池见她执迷已深,脱逃无望,对方步步进逼,不禁心里大是忧急。当下断喝一声道:“无耻贱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呀——嘻嘻——想呀——嘻——你真不知道么。”
说着香肩轻耸,上身云披陡地自行脱过。
杜铁池当下心中怦然一惊,忙自收敛心神:冷笑不语。
“九尾金蜂”方红上身云披既去,娇躯轻旋,婆娑起舞,舞动时亵衣尽去,全身毕露,酥胸轻颤,玉腿翻飞,粉颈雪股。
方红本来就骚媚入骨,年岁既不大,又生得一副好身材,面貌虽非绝美,却别具媚俏之姿,此刻全身赤裸,露着羊脂般细白的肌肤,再着意地一番做作,看上去真别具惹火之势。
杜铁池虽然身具异禀,到底入道不深,加之前世功力尚未恢复,乍睹此极色之态,由不住一阵心旌摇荡,顿时面飞红潮,心头忐忑不已。
他身躯微微一晃,即在一方玉几上坐了下来。
方红睹状私心大喜,一声娇笑,玉体息转,舞姿更加惹火——
一时之间香光绦绕,妙趣丛生!
杜铁池心中大惊,暗忖不好,忙自收敛心神,却因着相在先,心中大生困扰,方红由对方表情里已看出了他的窘迫,自以得计,心中大喜,当下更加放浪形骸地热舞起来!
只见她将一具羊脂般的玉体,旋风似地围着杜铁池团团打转,身体近到几乎触及杜铁池脸上,霍地娇呼一声,整个玉体倒竖而起,成了头下脚上之势!着眼之处,几有惊心动魄之势。
那妇人更有许多做作,无不淫艳绝伦,休说杜铁池是血气方刚的一个少年,即使你是金刚铁罗汉,稍一把持不住,亦不免古井兴波。
这番极色景象,只看得杜铁池热血沸腾,遍体生热……
此时此刻,只稍一把持不住,必致毁身置万劫不复之境,猛可里机灵灵一连打了几个冷战。
杜铁池暗道了声:“不好——”
只觉得热血沸腾的躯体里,生出了一番异动,不知觉间,身子已离座站起!
然而,他毕竟定力超人,三世修为,慧根极深,此世功力虽未能完全恢复,但本命性光已完全回复,况乎七修洞府三月面壁,更悟出石壁上高奥玄理,复得拜饮灵石仙乳,一切福泽,几非寻常修道人所能望其万一,只是造化不同!
值此惹火极情关头,总算他慧根不失,陡然兴出了一番警惕——
当时强自镇定心神,深吸一气,内盘九转,源源咽入丹田!
顿时,即觉出濯身冰泉,那绮丽思潮,澎湃怒血,顷刻间消失了大半,方行站起待将扑上的身子。又不禁缓缓地坐了下来,自此眼观鼻,再也不敢向对方瞧上一眼。
“九尾金蜂”方红眼看着对方已为自己唤起春情欲火,只待身子扑上,即成好事,心里正自由不住狂喜,却料不到在危机一瞬间,对方竟又似变了个人儿似的,由他神色上看来分明定心极坚,简直较诸寻常得道极深之辈并不逊色!——
这番转变,简直令方红难以臆测想象,一番热情欲火,转眼冰消大半,自是失望之极!
突地,杜铁池身边响起了一种细若蚊蝇的女子声音,道:“杜相公,万万不可惊慌,快请盘足坐好,听我吩咐!”
声若蚊鸣,如非在他耳边响起,简直听它不清。
由于事出仓促,杜铁池简直无从思考,遂即直觉地遵言行事一一他方自依言盘膝坐好,身边上那位女子声音又道:“对了,相公仙风道骨,当非常人,想系入道不久,可速定神,心思降魔七字真经,气引不发,即可无虑。”
杜铁池虽不知道这传音女子何许人,却知对方实无恶意,是可认定。当下忙即依言行事,那降魔七字真经,早由莹莹所借赠的“青城秘芨”上熟读,被她一提,当时忆起,忙自放心内诵。
果然,这么一来,顿时凑生极效。
“好你小子!”方红目注着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提防着姑奶奶我的吧!”
忽然眸子一翻,像是犹不死心,又改作笑脸,巧移莲步,一直走到杜铁池眼前,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在他身上一拍。
“哟,你倒是看看我呀!”
杜铁池目光一启,忽然耳边响起前闻之女子异声道:“小心妖妇之勾魂摄魄大法,千万不可注视她的眼睛!”
杜铁池聆听之下,心生警惕,目光虽然抬起,却只在对方脸上打转。
方红身子一转,嘤然一声,又在他膝上坐了下来。
杜铁池心中一惊,正待举手向她身上推去——不意他手方抬起,耳边却听到那女子的声音道:“不可!”
他的手已经抬起,不禁顿时止住。
“妖妇练有二尸阴火!”那位女子异音道:“相公你如果手心一经触她胸前三处穴道,就可能被她身内阴火侵入,情形就只怕不妙了!”
杜铁池的手方要放下,那耳边女子传声又道:
“相公赶快以双掌,拍按妖妇之一双‘章门’穴道,可保相公暂时不为其所害!”
事实已证明,暗中这个传声女子确系一位善心人,旨在维护杜铁池安全以抗衡方红。
聆听之下,杜铁池毫不犹豫,双掌同出,猝然向方红身上之双“章门穴”上按去。
方红原就坐在杜铁池腿上,抬手可及,加以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对方竟然会向自己这处穴道出手,简直连闪避的余地都没有。
就在她讶然一声惊呼里,整个身子己被杜铁池双掌推得跌倒滚翻出去!休看方红一身玄功异术,奈何被杜铁池所击中之处,正系所练阴气穴口,一时之间,不禁痛得她花容失色,全身抖颤一团。
事出突然,就连杜铁池也感意外!
如果此刻,他果真狠下心来,只须上前向对方出手,即不难置对方于死地。然而他却是居心忠厚,乍见此情景,非但不思向她下毒手,反倒兴出一些同情,呆得一呆,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方红只痛得冷汗淋淋,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抖颤颤地由地上站起来。
她面色惨变地指向杜铁池,道:“好……你这个小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