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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莹莹用手指道:“那些雪鸡,一向就藏在这里,我这就带你去找。”说罢率先向岭下奔去,杜铁池不禁激发童心,自后面跟上!
前行的梁莹莹来到了一片雪松面前站住,回看着杜铁池道:“雪鸡平常就藏在这里!”
一面说,遂即双手拍了一下。
她原意,定会把雪鸡惊飞满天,谁知一拍两拍,用力一连拍了许多下,却不见有一只飞起。
梁莹莹不禁“咦”了一声道:“怪事。”即行向前面走过去。
杜铁池跟踪上前,走了百十步,才闻得松林内响起一片振翅声,即见两只硕大白羽雪鸡鼓翅而起。
二雪鸡身方飞起,即见莹莹玉手微微一扬,银光略闪,即有一只雪鸡自空直坠下来,落地后不时扑腾着,像是伤中要害,不过只扑翻了几下,遂即不动身死。
杜铁池赶上去,弯腰拾起。
可是就在他方自弯下身驱的当儿,耳中却听见嗡嗡的蜂鸣之声,随着眸子一转,发现了一桩怪事——原来就在这只雪鸡坠处附近,陈置着千百只黑蜂的尸体。
这类黑蜂,杜铁池早先亦曾见过,知道是此山厉害的毒物之一,前此不久,他不慎为一蜂刺中右膝,足足肿胀有月余之久,用尽了心机,才得复元,是以乍然见到这类黑蜂,为数又是如此之多,不禁吓得“啊一一”的惊叫了一声,忙自闪开一旁。
梁莹莹闻声赶过来,乍见此情景,也不禁惊得呆了一呆,道,“咦,这是怎么回事?”
二人打量着雪地上的蜂尸,为数何止万千!
这类黑蜂,每一只都约有铜钱般大小,体大而圆,色作紫黑,一双翅膀却如金色,看上去恶毒之至,只不知何以群遭致死?
万千黑蜂,散落地上,多数俱死,只少数没有死的,却犹自扇动着一双金翅,发出嗡嗡之声,看上去甚为残忍。
杜铁池目光微转,却见十丈以外,折倒着一棵黄色巨松,忙赶过去,莹莹跟上来。
顿时,他们有了进一步的发现。
只见那棵枝叶黄枯的古松断杆一旁,散置有一座蜂巢,足足有大水缸那么大小。
那蜂巢看来已为乱剑砍碎,砍碎的蜂巢,连同千百蜂尸散满一地俱是。
就在这破碎的蜂巢一边,放置有两个硕大的朱漆葫芦,雪地上插着一柄黄玉杆柄的拂尘,一旁断枝上,悬挂着一袭红色的肥大道衣。
杜铁池一眼看见,不觉大为惊异。他咦了一声,方待走近细看一看那两个葫芦里盛装些什么,不意足下方一转动,即见眼前红光一闪,空中冒出了一道红色光条,火也似的燃烧着。
这道燃烧的火线,呈圆形围绕在那两个葫芦与一袭道衣,似乎不欲为人接近一般。
杜铁池差点为怪火烧着,赶忙跳开一旁。
梁莹莹见状冷笑一声,出声道:
“何方道友,在此雁荡卖弄玄虚,还不现身相见?”
话声出口,甚久不见回音。
莹莹秀眉一剔,玉手骈指,运施仙法向前一指,只听得“轰”的一声,火光乍然一闪,对方所设计的那道红色光圈,遂即失效无踪。她身子略闪,已来到了那两只朱漆葫芦面前,四下看了一眼,不见人迹。
莹莹冷笑道:“这里是本门禁地,一向不许外人涉足,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这里大肆横行,我倒要看看他这葫芦里卖什么药?”
说着右手向着一只葫芦上指得一指,一丝青光闪过,围得那葫芦绕了一绕,已把那只葫芦斩为两半。
顿时,地面上滚散了一些晶块状的东西,即有一蓬甜蜜的芬芳香气散布开来。
梁莹莹走过去,弯腰拾起了一块,细看了一下,又嗅了嗅,伸出舌尖舔了舔——
她惊讶地道:“是蜜!”
杜铁池大感惊讶,也拾起一块来尝了尝,果然入口清芳奇爽,甜而不腻,不觉把手上的剩余的大半块,全数放入嘴里。
梁莹莹一面吃着,一双明媚眸子,一面不时四下打量着。道:“这个人一定就在附近,看我施展仙法逼他出来!”
说罢双腕向上一举,正待施展搜索法力,逼使对方现身的当儿,蓦地,身侧传来了一声阴森的冷笑。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竟敢欺我太甚,等一下本真人再给你们算账不迟!”话声就在身边不远,偏偏杜铁池却是一时看他不见。
梁莹莹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她自幼从道,师出名见,自是非比等闲。是以,就在她一双慧目细细观察之下,竟为她看出了一些端倪。
先前那个说话的苍老声音又起,道:“本真人此刻行动不便,只是你二人要想看见我,却是万万不能……小小年纪,仗着你家大人传给一些小本事,竟敢在这里班门弄斧,真正是不自量力——”
他这里只管不停地叨叨说个不已,莹莹早已看出了其隐身之地。
当时她冷冷一笑,一拉杜铁池道:“跟我来!”
身形一闪,已落在了面前一片湖水之滨。他二人身子方一落下,话声立时中断。
莹莹知所料不差,一双妙目,仔细在附近搜索着,只是杜铁池却是心里疑惑得很,因为面前除了一波清波以外,即是一坡翠岭,目光望去并无障碍,自是不易藏身!那个人又会藏在哪里?却是想他不透!
至于面前的一波清池,池水俱已结冰,因为山势甚高,湖面上飘浮着一层淡淡的云烟,间以湖边绽开的水仙,更具脱俗之美!
杜铁池心里纳罕着,再看身边的梁莹莹!
她脸上微微带着冷笑,一双妙目,只向池角凝视着,仿佛胸有成竹的模样!
忽然她冷笑一声,大声道:“不过是一点障眼法儿,竟敢在仙姑面前施展,看我要你马上原形毕露!”
说完,伸手骈着二指,向着云雾聚结最浓的池角边沿,一连指了三下!
陡然间,起了一阵大风!
池上云雾,乍然接触到这阵狂风,顿时如同万马奔腾般地消散开来!
瞬息间,烟消云散,眼前现出一片光明!
杜铁池顿时发觉到一桩怪事!
原来在一片光明如镜的池面寒冰上,聚集着百十只雪羽红冠的硕大雪鸡!
奇怪的是这些雪鸡,仿佛为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力所吸着,一个个全身颤抖作振翅状,却是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
这番景像,自是令人大惑不解!
梁莹莹冷冷一笑,道:“我说这些鸡都到哪里去了,原本都藏在这里来了!看我飞剑取尔等性命!”
说罢,即作势出手!
猛下里,一人发音道:“女娃儿,放肆不得!”
正是前此说话的那个人!
即见一颗头颅,自众鸡收聚的雪白羽毛里昂抬起来,杜铁池不禁大吃一惊,这才注意到,原来那群雪鸡,竟是趴伏在一个赤裸的道人身上!
——说起那个道人,更令人啧啧称奇!
敢情,那道人全身赤裸着,仅仅穿着一条单薄内裤,却是面下背上,全身是一个“大”
字的趴卧在冰上!
更令人惊奇的是,那为数百十只雪鸡,居然都像腹上涂了一层胶似地沾吸在道人赤裸的全身上下,仅仅只露出一颗头颅而已,若非他先自发话,必是看他不到。
看到这里,梁莹莹早已按捺不住,右手一拍剑囊,腰间所佩带的那口短剑,倏地化为一道碧森森的青光,直向道人那颗露出的头颅上飞绞了过去!
道人蓦然大吃一惊,大呼道:“施不得!”
即见他那颗贴伏在冰面上的怪头,猛地晃了一晃,即由后脑上陡地起出了两道红色线光!
两道红线乍一出现,即有一片鸣雷之声,迎接着莹莹飞来的剑光,就空绞战成一团!
可是如此一来,道人真力即为之分散开来,但见得那群雪鸡一阵子鸣叫,纷纷振翅而起,飞向当空,一时雪羽交辉,振翅声劈拍着而成一片!转瞬间飞散了个一空二净!
道人似乎防不及此,一时间大为张惶!
他倏地由冰上跃起,再待施展法力召回时,已是不及,乃把一腔怒火迁向莹莹!
只见他一双浓眉向上一挑,厉声叱道:“无知的丫头,坏了真人的大事,看真人取尔狗命!”
说罢一双瘦手霍地一合,一搓一扬,由一双掌心里,倏地飞出来两股百十丈长短的绿色魔火!
两股碧火,双龙出海般地猝然接触在一起,汇成一片火海,弥天盖顶般地,直向着杜、梁二人当头直罩下来,魔火熊熊,流焰吞吐,看上去端的惊人之极!
梁莹莹秀眉一剔,清叱一声,香肩晃处,那面穿戴在身上的翠荷披肩,登时脱肩直飞当空,变为一面云兜,挡在了二人头顶之上!
道人所发碧火,虽是猛烈之至,无奈那一面霞披更似一幢云钟,发出的千百道碧色奇光,更似空中洒下的一幢光网,紧紧地把二人隔空罩定!
如此一来,道人魔火尽管是看来威力无匹,无奈在这扇光网的笼罩之下,却是丝毫不能侵入!
道人怒哼一声,道:“我道你们这两个娃娃,怎会有此胆量,原来背后竟然有厉害的靠山,居然把‘碧溪仙子’的‘青鳞霞披’借到了手中,无怪乎如此猖狂!”
说到这里,双手回召,魔火尽收!
空中霞披,在对方魔火方收的一刹那,倏地下落,在一蓬碧光急收里,复原如初,变为一领短短披肩,覆在莹莹肩头之上!
道人看到这里,呆了呆,似乎稍挫锐气!
这时空中那道青光,正与道人放出的两道红线,疾战在一团——
二人各自目睹当空,却见青光下压,红线已呈不敌,但见道人嘴唇微动,那两股红线却又左右迂回,向青光两侧上方包抄上来。
如此一来,青光不得不反卷上来,作两面的应付!
看上去,虽是青光占胜,却因红线分军两侧,一时也不易落败!
梁莹莹眼见自己有战胜的趋势,不禁宽心大放,乃有余暇向对方打量着。
杜铁池早已注意到对方道人的怪样!
那道人看上去约在五旬左右,头上撮着一个奇特的“云”字道髻,黄焦焦的一张瘦脸上,却生着乱草似的一丛黄胡子!
三角眼,刀子眉,削鼻巨口,一看上去,便知是一个阴损刻毒,不易说话的人!
道人端肩拱背,全身上下更是鲜肌多骨,尤其是两肋瘦骨磷峋,看上去瘦得可怜,只是在瘦削的躯体上,却有一团团的青紫印痕,乍看上去,像是贴了一身的青铜制钱似的!
道人乍见二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打量,似颇怒窘,鼻子里怪哼一声,瘦手微扬,挂在一边树梢上的那袭道袍,倏地化为一片云霓,闪得一闪,已当头罩落在他瘦躯上!
梁莹莹冷笑道:
“你这个妖道,好没有来由,莫非不知道,雁荡山有我师徒坐镇,岂是你这个道人随便可以来得的?”
道人瘦脸上现出一片暴戾容色,冷冷地道:“娃娃好狂的口气,我且问你师承何人?”
莹莹嗔道:“瞎了你的狗眼,既然认识我肩上青鳞霞披,何以又不知我师承何人?”
道人登时面色一惊,后退一步道:“这么说,令师莫非就是巴东碧溪山‘碧溪仙子’吴嫔,吴仙子么?”
梁莹莹道:“不错,是又怎么样。”
道人登时大显惊慌之色,却又怪笑一声道:“这么说起来,我们可就不是外人了!”
梁莹莹道:“你是哪个?”
道人一笑道:“贫道乃是达达岭,乌木堡的堡主‘金针上人’杨昌,曾与令师早年相识,小姑娘不可失礼!”
这么一说,梁莹莹倒一时怔住了!
“金针上人”杨昌一双三角眼,频频在对方身上转着,道:“令师不在碧溪山怎会来到了雁荡?倒是奇了!”
梁莹莹忽然想起师父关照不可人前泄露的话,顿时心里一惊,发觉失言!
她心里暗忖着,看这道人分明不是善类,师父怎会与这类人结交?若是邪道中人,将师父底细泄出,传到仇家耳中,那还了得?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给这道人一个厉害,擒下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