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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恩师-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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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垢平常是很心大,可眼前这情形要是还看不出点儿什么就是傻了。她深受冲击,师尊到底什么时候与凌都王这般亲近了?

    脑子正乱着呢,司马瑨忽然朝她瞥了一眼。

    无垢浑身一个激灵,转头就跑了。

    白檀看到她跑了,愈发难堪,对司马瑨小声抱怨:“你就不能收敛一些么?”

    司马瑨不以为意:“她迟早都会知道。”

    “……那也不能这样知道啊。”唉,好不容易维持的师表啊!面子都丢光了!

    正气恼呢,无垢又跑回来了,刚被司马瑨吓了一下不敢接近,就站在回廊上远远道:“师尊,宫里派人来了,请您接旨去呢。”

    白檀实在不好意思看她的脸,恨不得一头扎土里去,支吾道:“好好,马上来。”

    无垢刺溜一下又跑了。

    白檀将剪刀和手里的花枝全都塞给司马瑨,提起衣摆就要小跑离开。

    司马瑨一手拽住她:“你方才要做的事还没做完呢。”

    白檀扭头瞪他:“我哪有要做什么事?”

    “那你方才忽然贴近我是打算做什么?”

    “……”白檀脸一下红了:“别闹了,我要去接旨呢!”

    司马瑨依旧不松手。

    白檀认命地剁了一下脚,跑过来扯住他衣领往下一拽,在他唇上触了一下,掉头就跑。

    跑出去很远,她还不忘回头补充一句:“不许跟过来!”

    她可不想被宫里人瞧见他们同进同出的。

    司马瑨难得听回话,抚了一下唇,心满意足地回房去了。

    宫里派了个内侍来,宣读了圣旨,白檀那个同谋的罪名可算是洗刷掉了。

    这消息传得挺快,天擦黑时,忽然有人冲进了白檀的书房,逮着她就一阵嚎:“阿姊,你可算洗脱冤屈啦!”

    白檀正在伏案写字,抬头就见白栋站在面前,原本死皮嫩肉的脸都皴红了,身上还穿着新兵才会穿的软甲:“哟呵,我说怎么到今日都不见你人影,原来是入营当兵去了啊。”

    白栋扑过来就嚎:“阿姊啊,我这段时日苦死啦!”说着可怜巴巴地撸起袖子来给她看,“你瞧,我手上好多伤,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白檀啧了一声:“真不容易。”

    白栋还想吐苦水呢,听见屋外一声咳嗽,祁峰幽幽从门外飘过。

    白栋垂顿时头丧气:“我今日就是偷溜来给阿姊道个喜的,马上就走了,那个姓祁的一心想整我呢,阿姊你要救我。”

    话音未落,屋外又是一声咳嗽,祁峰再次飘过,顺带扫一眼白栋。

    小样儿还挺来劲啊!白檀搁下笔,扯着白栋走出门去,朝祁峰招招手:“来来,我把他交给你了,下回见到他要是不成气候我可得找你算账,要是你随意整治他,我还是要找你算账。”

    祁峰刚好飘到回廊柱子那儿,回头道:“菩萨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又要他成气候,还不能整治他,我怎么训练他啊?”

    白檀将白栋往他身边一推:“那是你的事啊,你怎么训练其他人的,就怎么训练他呗。”

    祁峰咕哝了一句:“我只听殿下吩咐,可不听你的。”

    司马瑨恰好走上回廊,接过话道:“她的话你也要听,以后她的话就等同本王的话。”

    “……”祁峰立即瘪了唇,怏怏揪着白栋走了。

    憋屈死了!

    白栋刚被提走,郗清提着一壶酒兴冲冲地跑上了山来,大约是走得急,青衣上沾了不少枯草屑,束发的玉簪都歪了,一进院门就喊:“今日非要好生庆贺一下不可啊!”

    看到司马瑨和白檀就站在书房门口,他干脆一把将二人推进门去,口中道:“来来来,今日二位大喜啊,一定要痛饮三杯才好。”

    白檀皱眉掐了他一把:“好好说话!”

    郗清嗷了一声,捂着胳膊道:“洗刷冤屈也是大喜啊!”

    “……”

    司马瑨已经在案席上坐了下来,倒是挺乐意的模样,掸了掸衣摆问:“有酒无菜,怎么庆贺?”

    郗清笑嘻嘻的坐去他身侧:“不急,菜马上就到。”

    没多久就有一群仆从进了院子,每个人都担着食盒,足足四五担。

    郗清招呼他们进书房,他们从食盒中一份一份取出菜来摆放在案头,样数太多,竟摆不下去了。郗清只好去西厢房将学生们上课用的小案搬了过来,最后摆放了五六张小案才算完。

    那些菜肴无一不是上等的佳品,白檀看得啧啧称奇:“你下血本了啊?”

    郗清送走了那些仆从,折回来道:“哪儿啊,王焕之说要恭贺殿下,这些都是那边的王家别院里送来的。反正王家有的是钱,跟他客气什么。”

    白檀切了一声,就说他一个财迷怎么会这么大方。

    无垢畏惧司马瑨,死活不肯来一起用饭,白檀没办法,只好分了些菜给她,这边三个人就在书房里庆贺了。

    郗清举着酒盏,万分感慨:“庾世道就这么死了,大快人心啊。”

    司马瑨饮了口酒,默然不语。

    白檀懒得说他了,庾世道本也该死,好在没影响他拿回爵位,只不过要做储君的话,恐怕将来还得为人诟病。

    她低头啜了口酒,有些心烦。

    郗清不善饮酒,关键他还没自觉,明明是白檀和司马瑨的喜事,他却最激动,一口接一口的喝,没多久就醉了。

    白檀看他双颊泛红,眼里发光就觉得不妙,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哎,这是几?”

    郗清捉住她的手摸了摸:“哎哟不错不错。”

    司马瑨捏着筷子在他爪子上敲了一下,郗清吃痛地缩回手,一下看到他又来劲了:“殿下啊……”

    喊完这声后他整了整衣襟,忽然面朝司马瑨拜了下去:“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檀吓坏了,丢了筷子就跑去门边合上门,走回来推了一下郗清:“你疯了吗?不怕隔墙有耳啊!”

    郗清哪里管这些,还端端正正跪着呢,又开始哼小曲儿,哼完之后忽然捶地大哭:“可怜啊,梅娘,要侍奉那么个混账啊……”

    白檀实在受不了了,倒了盏凉茶泼了他一脸:“你再发疯我们可就全都要没命了!”

    郗清一下愣住,脸上水渍吧嗒吧嗒地往下滴,转了转眼珠:“我刚才说什么了?”

    白檀瞪着他:“你乱认人做皇帝,还骂陛下,你是不是想死?”

    郗清蓦地笑了一声:“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为何不能骂他?”

    “……”

    不等白檀说话,他又撩起她衣袖擦脸,边擦边哼哼:“檀啊,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真的,他骗了满朝文武,骗了全天下,也骗了你和梅娘……”说到后面舌头都发硬了。

    白檀愣了愣,去看司马瑨,他依然平平稳稳地坐着,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她抿了抿唇,端起酒盏猛灌了一口,算了,干脆自己也醉吧,还可以当做不知道。

    现在要冲进个人来,就只能说不认识这货了,免得受连累。

    “嘭”的一声,还真有人冲了进来,白檀吓得酒盏都扔了,却见来的是王焕之,这才松了口气。

    “在下是不是来晚了,你们都酒过三巡了吧?”

    王焕之笑着走过来,就被郗清扯住了:“来来,我跟你说个秘密。”

    白檀魂都要飞了,连忙扑过去挡在二人中间:“别听他胡说,没什么秘密。”

    奈何郗清拽住王焕之不放,王焕之也挺好奇,主动凑去他面前:“好呀,说呀。”

    郗清凑近他耳边,还没开口,“哇”一声吐了他满肩头。

    王大公子的脸瞬间就绿了,跳起来就跑出了门,简直是狂奔不回头的架势。

    白檀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灌的那口酒酒劲也上来了,一下跌坐在地上,头晕脑胀的。

    司马瑨走过来,拖起她回房,她倒还记挂着郗清,可脑子已经不听使唤了,几乎是靠在司马瑨身上回的房间。

    一头栽到床上就睡了过去,后来感觉有人用温热的帕子擦着她的脸才睁开双眼,迷蒙中看着司马瑨的脸,她觉得口干舌燥:“千龄,你想做皇帝么?”

    司马瑨的手顿了顿,说了什么,却听不大清楚。

    白檀伸手勾着他脖子靠近自己耳边,想听清楚一些,却又觉得他颈边那肌肤摸起来真舒服,于是就多摸了两下。

    司马瑨贴在她耳边的唇没有说话,自然而然就成了轻咬她的耳垂。

    白檀觉得痒,避开了去,他又追了过来,把她压在了身下,结果再吻下去,她已经沉沉睡去了。

    司马瑨懊恼地起了身,只好用那帕子自己擦了把脸。

    白檀第二日醒来时还觉得脑壳疼,旁边没有司马瑨,大概是去早朝了。

    她洗漱了一下,出门就往客房走,恰好碰到无垢,问了一声,郗清昨晚果然睡这儿了。

    客房的门虚掩着,白檀推门进去,郗清已经起身了,正坐在案席上喝姜茶醒酒呢,一边揉着额角一边与她打招呼:“你醒了啊?”

    “是啊。”白檀笑容满面地合上门,走到他面前,忽然一把揪住他衣领:“你昨晚不是很会耍酒疯嘛,再接着耍啊。”

    郗清被她提着衣领还不忘把碗里的姜茶喝完,笑嘻嘻地道:“哎哟,那是醉了嘛。”

    “我看你不是醉了,是有意在我面前说那些话的吧?”白檀冷着脸:“你一直都在替司马瑨做事是不是?你当初叫祁峰掳我去他府上是故意将我推到他面前的是不是?”

    郗清讪讪:“就知道瞒不过你。”

    白檀松了手:“你是因为我手下那些世家子弟的学生有用才这么做的吧,司马瑨想要皇位?”

    郗清好笑:“什么叫他想要皇位,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拿回来理所应当啊。”

    “那如今的陛下呢?你昨晚为何那么说他?”

    郗清叹息:“就算我昨晚说的都是醉话,有关那位陛下的却是一句不假,他没你想的那么好。”

    “……荒谬。”白檀站直身子:“我十几岁就认识他了,他做豫章王时就是个宽容爱民的人,深受敬仰,如今做了帝王也是受世家拥戴,你针对他也要有个度。”

    郗清摸摸鼻子:“你不相信也不奇怪,他连满朝文武都骗过了,连在他身边十几年的梅娘都看不出来,何况是你呢。”

    白檀实在莫名其妙:“你说这些总要有个根据吧?”

    郗清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了无垢的声音:“师尊,师尊。”

    白檀走出门去:“怎么了?”

    无垢道:“有个内侍请您入宫去呢。”

    白檀转头看了一眼郗清,回房去换衣。

    司马玹将时间算的刚好,下朝后回到御书房,恰好白檀到了。

    她今日穿着素白的锦缎襦裙,上面是精致的刺绣,出自吴郡,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素素净净的一张脸,稍稍施了粉黛,立在案前见礼,身段窈窕,姿态端庄。

    她不是顶美的,却自有风骨,难怪司马瑨那样的也会动心。

    司马玹脸上笑容微敛:“今日请你入宫来是为了那份密旨的事。凌都王已经恢复了爵位,可要成为储君还远远不够,朕如今又收到份折子,说了你们在吴郡中的事。”

    白檀心里咯噔一声。

    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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