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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袍老者越众而出,满面不屑地道:“阁下驾临敝会,有何贵干?”
周靖冷冰冰地道:“给你们举行血葬!”
这句充满血腥意味的话,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听有“一统会”在场高手,全为之面上变色。
那白袍老者重重地一哼道:“小子,你大言不惭?”
周靖怒哼一瞥,一掌劈了出去……
白袍老者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便被震得飞泻而起,掌风余劲,扫得那老者身后的高手四分五裂地跌憧开去。
一阵脚步之声传处,无数白衣人从不同方位,涌入现场。
场面貌呈无比杀机。
“地灵宫”的高手,对上次“一统会”派“桃花姥姥”率众血洗“地灵宫”的这一笔血债,岂会忘怀,此刻一个个面带杀机,跃跃欲试。
“一统会”方面仗着人多势众,表现出不可一世之概。
两阵对圆,周靖一行百余人,被半包围在居中。
数声呼喝传处,一个白袍蒙面老者徐徐步入场中。
所有“一统会”高手,齐齐俯首躬身为礼。
“地灵夫人”第一个冷哼出声了。
周靖一阵热血沸腾,仇与恨,在血管里急这地奔流。
白袍蒙面老者正是“一统会”会长“武林一君”。
“一统会长”哈哈一阵狂笑道:“小子,你确实是命大!”
周靖冷森森地道:“武林一君……”
“你,你……”
“冥宫饶你不死,就是等待今朝!”
“一统会长”悚然大震,狞声道:“小子,你……你是……”
周靖欺前一步道:“听清楚了,在下便在‘玉面无敌’第二,周靖两字加上,加一个甘字!”
“一统会长”双目陡现骇色,栗声道:“你究竟是谁?”
“玉面无敌甘祖年之子!”
“一统会长”连退数步,厉声道:“甘江已死,你……”
“甘江之弟,甘周靖!”
“一统会长”想起“冥宫”之中的一幕,不由心胆俱裂。他做梦也估不到那功深不可测的怪老人,会是周靖的化身,色厉内荏地道:“你意欲何为?”
周靖目眦欲裂地戟指“一统会长”道:“钓鱼矶上,唆众毁尸,迫杀先母的一幕,你不会忘记吧?”
“一统会长”再退了两步,语不成声地道:“小子,你……你,你找死来了……”
周靖悲壮地一阵狂笑道:“武林一君,今天我要把你生撕活裂,然后血葬你的门下!”
“一统会长”陡地扯落面中,紫着色的面上满是阴惊而带惊骇之色,暴喝一声:“上!”
所有“一统会”高手,如蜂群般涌上。
“地灵宫”高手在“地灵夫人”号令之下,也开始行动。
“一统会长”倏地抽身暴退,电闪般掠向敞厅大门。
周靖可做梦也估不到堂堂一会之主,竟然当门下之面,临阵退缩,呆了一呆之下,“一统会长”己没入门中。
“哪里走!”
周靖粟喝一声,一掌扫开涌来的高手,快逾电掣地追了进去。
场中……
这时己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搏斗。
各种杀伐之声,组成一首恐怖而又疯狂的乐章。
周靖飞身射入大厅,因去势奇猛且快,竟穿中门而出……
就是这电花石火之间,身后传来一声“隆!”然巨响。
周靖回头一看,大厅内部己被一重铁壳罩住。
一声惊“噫!”,白影在前端回廊一闪而没。
周靖毫不思索地扑了过去,身法之快,几乎使人肉眼难见。
白影闪向院中一座假山……
周靖身形未落,凌空发掌,罡凤匝地暴卷,石块飞迸之中,假山坍了一半,白影冲空,飘上屋面。
“下去!”周靖如弩箭离弦,暴射而起,超过白影之前,喝声中,反挥一掌。
白影一个倒旋,翻落院地。几乎是同一时间,周靖跟着落地,与对方面对而立。不错,对方是“一统会长”。
“一统会长”亡魂皆冒,他无法估量对方动力竟有多高。
周靖左手尚提着包裹“通天教主”脑袭的布包,右手倏地抓出“一统会长”逃既不能,诡计又告失败,被迫出手应敌。
三个照面之后,“一统会长”己然主动全失。周靖单掌攻敌,每一掌均有开山裂石之威,罡凤触肤如割。
四周隐约的出现不少白衣人,但谁也无法迫近插手。转眼之间,过了九招。周靖暴喝一声:“躺下!”栗人闷哼起处,“一统会长”口血飞迸,栽了下去。
“砰!”周靖再扫出一掌,“一统会长”的身躯腾起丈余高下,又栽回地面。
院周房舍之内,传出骇极的惊呼。
周靖一脚踏住“一统会长”的一只腿,右手抄起另一只腿,状如恶煞般地道:“武林一君,你悔不当初吧?”
“一统会长”面如死灰,鲜血一口接一口喷出,艰难地蠕动着嘴唇道:“武林……应……
一君,岂堪……有……无敌!”
周靖双眼仇焰闪闪,杀光熠熠,沉哼了一声道:“你雄心不小,可惜走的道路不对,认命了吧!”
右手一提……一声度绝人衰的惨号,挟飞洒的血花俱起。
一代枭雄,就此结束了他狂妄的英雄梦。由股至颈,被活生生地撕成两片,五肝六腑,狼藉一起。
周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抹去脸上被喷溅的血渍,手起掌落,切下了人头,和“通天教主”的头包在一起,返身朝外扑出。
广场上激斗正酣,一片尸山血海。周靖如虎入羊群,挥拳猛扫。地惨天愁!鬼哭神号!
蓦地……
一声尖锐刺耳的厉喝,穿透震耳的搏杀声,破空响起,“住手!”
这意外而突然的喝声,使场中疯狂的搏斗者不期然地停下了手。一个满面凄惶苍无人色的中年女子,手持一支黑色箱子,缓缓步入场中。
周靖赤红的双目一扫,不由怦然心震。
那中年女子,正是秘谷精舍中,因“血心”之故而救他脱离“一统会”地牢的神秘女人,她径自向周靖身前走来。
周靖冷冷地注定对方,心中疑云重重。
同一时间,“妙手书生”率领男女老少不等约二十人众,奔入场中。“鬼影子”西门烈和“仁心圣丐”朱非,也缓步入场。
那中年女子在周靖身前丈许外停了脚步,幽幽地道:“孩子,应该适可而止了!”
周靖下意识地心头一寒,惑然道:“前辈尊讳?”
“七巧圣女韩雯!”
周靖蹬地退了一大步,他曾经怀疑过对方可能是激起“血谷”内变的“七巧圣女”,想不到果然是她。当下激动地道:“韩师叔!”
孩子,我己不是‘血谷’门下了,不过我接受你这称呼!”
“师叔有何见教?”
“希望你适可而止,收手了吧!”
“这……”
“七巧圣女”怆然道:“武林一君己告授首,‘一统会’门下一月之内死伤过半,报仇,也够了!”
周靖本存心血洗“一统会”,经这一说,杀机泄了一半。
“七巧圣女”接着道:“你愿和我到后面谈谈?”
“遵命!”
两人来到一间侧厅之内。
“七巧圣女”眼角含泪,道:“孩子,我想你一定很愿意知道我的谜底?”
“是的!”
“如此你听着,我曾经私下恋慕着你父亲甘祖年……”
“哦!”
“在一次偶然之中,我捡到你父亲随身佩带的那颗‘血心’,一时之错,没有还给他,事被先师查悉,大为震怒,把我逐出门墙,令尊也因蒙上与我有暖昧行为的冤枉而一怒离谷,连带许多同门也被逐出谷外……”
周靖点了点头,这一节他曾听异母姐姐甘小梅提过。
“七巧圣女”又道:“之后,你父亲和你母亲结了婚,我在万念俱灰,心坏愧怍之余,嫁给了‘武林一君’……”
“哦!”
周靖猛地一震,如此说来,自己杀死了她的丈夫。
“七巧圣女”泪水终于滚下双颊,凄声续道:“我并不爱他,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我们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因为……因为……他先天生理上有缺陷。之后,我获悉了他因为想君临天下,而欲谋寻‘黑箱奇书’,所以演出了‘钓鱼矶’上的那一幕,他死有余辜,我不怪你……”
“师叔……”
“孩子,不可造太大杀孽,使许多无辜者流血,你答应我从此仇怨勾消,我负责解散‘一统会’,和两处分舵……”
“分舵?”
“是的,‘天邪院’与‘桃花宫’,‘天邪洪谨’父子均亡,‘桃花姥姥’也死在你手,余下的都是无辜之辈,你答应了吧?”
周靖咬了咬牙,道:“我听师叔的话!”
“好,还有这只‘黑箱’,你愿意让我保存,还是……”
“这……师叔保存吧,我想先父泉下有知当不会反对!”
“孩子,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师叔,我……”
“怎么样?”
“承大母之命,叫我重整‘血谷’……”
“妙手书生已对我说过,我无意重返‘血谷’,孩子,你走吧!”
周靖愕然了片一刻,辞别出来。
首先,“妙手书生”趋前道:“禀少主,本门当年被逐弟子和再传弟子共二十四人,已然全部到齐!”
周靖远远用目光一扫,道:“回‘血谷’吧!”
“不能!”
“为什么?”
“谷中,血罡,如无本门‘血牌’在身,无法通行!”
“这……”
“本门‘血牌’共有数百面之多,当年门下等被逐时,已为老谷主逐一收回,这只有待少主进谷之后,取得‘血牌’,每人发给一面……”
“好,你率领他们立刻离此,暂时到‘地灵宫’候命吧!”
“遵少主谕!”
“妙手书生”退了下去。
周靖大步走向“仁心圣丐”身前,恭施一礼道:“前辈久违了!”
“仁心圣丐”激动地道:“贤契,以前事出误会……”
周靖微微一笑道:“前辈,晚辈也有不是之处!”
接着,把“霸王鞭”周公铎之死,和凶手八妖伏珠,以及自己身世,和冠姓的事详述了一遍,“仁心圣丐”不断点头道:“老化子当把这些事转告你义父生前友好,同时也祝贺你大仇得报!”
“谢谢前辈!”
“如果没有旁的事,老化子告辞了!”
“前辈请便,改日晚辈当专诚拜谒!”
“好说,再见了!”
说完,转身离场自去。
周靖匆匆将与“七巧圣女”谈活的经过,向“逆旅怪客”等人说了一道,然后向“地灵夫人”道:“五师姐,请与各位师兄们暂回‘地灵宫’,还有‘妙手书生’一众随行,我得先赶赴‘血谷’,向大母禀报一切,取得‘血牌’之后,再论归门复派之事。
“好!师弟,等你从‘血谷’出来。我们当往‘钓鱼矶’祭奠师父母庐墓!”
周靖含泪点头,转向易秀云道:“云妹,我们走!”
易秀云先是一怔,既而甜密地一笑颔首。
“鬼影子”等一行与“地灵宫”的高手们会同“妙手书生”一行,先返“地灵官”,周靖与易秀云,扑奔“血谷”。
数日之后的一个下午,周靖与易秀云双双来到“血谷”之外。
周靖开启“血谷”密门,手挽着易秀云,直奔入谷。
谷内骇人的景色,使初次踏入的易秀云惊心动魄不己。
走完谷道,来到雾气弥漫的“血湖”之前,一条白衣人影,幽灵般地出现:“孩子,你回来了!”
周靖一拉易秀云,双双跪了下去,道:“母亲好,孩儿已办完一切的事”
“她是谁?”
“她……易秀云!”
“哦,梅儿已向我提过,好,起来,把经过告诉我!”
周靖和易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