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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没用?这招对她爹娘祖母甚至哥哥姐姐都很管用啊?
“阿菀,以后不许这么蹭人。”洛清深吸一口气,将还贴在自己颊边的小姑娘强行拉开了,板着脸训她,“你马上就七岁了,老夫人没告诉过你男女有别么?”
颜菀迷茫:“没有啊?”抬手指向前方攒动的人群,“看看去。”
也实在怪不得老夫人和安氏,她们一直以为颜菀是真傻,将她养在了深闺,身边的异性除了她亲爹就是几位兄长,就疏忽了在此事上的教育。
洛清有些头疼,暂且压下了她的教育问题,“前头鱼龙混杂,可不许你胡闹。”到底舍不得驳了她,“前头有个茶馆,在茶馆二楼也一样能看清。”
见颜菀点头,他稍稍松了口气,也不放她下地,干脆抱着她一路往茶馆去了。可随着越走越近,他的眉头却微不可见地皱了起来。
前方的人群,似乎也在往茶馆的方向移动。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人群里隐隐传来一个妇人凄厉的哭喊声。
“娘!你们放开我!放开!”又有一管稚嫩的声音传来。
人群突然散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姑娘朝着洛清几人的方向冲了出来。洛清顿住了脚步,抱着颜菀微微侧身,身后的侍卫忙上前护住了两位主子。
被侍卫拦下的小姑娘见那被围在中间的少爷小姐身穿锦衣,气度不凡,“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连连磕头:“求公子小姐救救小女子啊!”
从人群里又冲出一个年至中年的妇人了三两个地痞,妇人上前抱住小姑娘同她一起喊起了救命,那几个地痞却嬉皮笑脸地跟在后面,看了看洛清和将他围护起来的侍卫,赔笑道:“公子小姐别听这小娘皮胡说,她们是在讹人哪。”说着装模作样地冲他们作了个揖,“我给了她们银子,她们却说自己不卖身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洛清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作声,见人群隐有包围之势,心下的不安不由得更重了,只是模模糊糊地抓不住头绪。
“快闪开!马惊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紧接着便是马蹄嘶鸣的声音,人群登时乱了起来,众人纷纷闪躲避难。
一众侍卫连忙护着洛清与颜菀想往一旁避让,只是此事人潮涌动,又哪能那么简单地避开,甚至还没逃跑的人群给冲乱了几个人。
“怀远哥哥”颜菀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别怕。”洛清沉着脸拍拍她的背,由侍卫们护着往茶馆里走。只是人群骚动地太过厉害,四周都是横冲直撞的人流,一时之间难以走脱。
洛清正要开口,却觉手上微麻,心下觉得不好的同时,怀里就是一轻。
有人直接在他的怀里将颜菀抢走了!
这么想着,颜菀扣在颜萧腰间的手就更紧了一些。
“七小姐,世子在老夫人处,二小姐不便过去。”书翠俯下身轻声细语地劝道,心里纳闷,平日里一向听话的七小姐今日怎么突然间就任性起来了?莫非是犯病了?
不由得有些着急。她在颜菀身边伺候也有两年多了,觉得这位一直被传有“痴傻”毛病的七小姐其实规矩地很,只是行动上有些不便,她也就渐渐放松了心神。没想到今日广平王世子来访,七小姐却犯了病。一时又有些犯难,不知道该不该将七小姐带去见老夫人。
“不如就麻烦二小姐先照看一下七小姐,婢子婢子去回禀老夫人一声!”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此刻却并不见多少慌乱,略一思忖便想出了一个办法来。算不上多好,也说不上差了。
颜萧在心里点了点头,安氏安排给颜菀的丫鬟,果然是精挑细选过的,比之在老夫人面前伺候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要紧,就由我送阿菀过去吧。”她揉了揉颜菀的脑袋,到底是接触地少,此刻只当她是舍不得自己,倒没像书翠似的往犯病上想了,“可满意了?”
颜菀咧了咧嘴以行动来证明她心里的满意程度。
颜萧脸上的笑就不由得顿了顿。她七妹妹傻的说法看来还真不是空穴来风的。
“可是”书翠却还有些犹豫。老夫人让她来接七小姐的意思很清楚了,便是觉得二小姐年纪大了,不适合直接同广平王世子碰面。
“无事。广平王府同我们家算是世交,世子便算是我们的世兄弟。”颜萧面上一片坦然,“我送了阿菀进去便出来,祖母不会责怪的。”
第一百三十章()
老夫人已经睡得很熟了;颜菀轻手轻脚地为她掖了掖被子,提着裙角慢慢退了下去。
颜三爷走之前的一番话可谓是石破天惊,可在场的除了几个小辈和四房的人,其他人包括安氏都是一副波澜不惊地样子;仿佛对这件事早已心知肚明。颜菀忽地就明白了;为什么老夫人被颜三爷毒害,她家大伯父、二伯父;还有她爹,都能按捺地住;让颜三爷全须全尾地坐在那儿。
这一切本就是老夫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颜三爷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头之后便径自走了;三房的人一时间也做不出什么反应;只能跟着颜三爷离开;就连颜莹都知趣地没有再多说什么。颜四爷却是好半晌才从自家兄长的一番发言中醒过神来;目带挣扎地也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头;默不作声地带着四房的人走了。
闹剧就此告一段落,唱戏的主角都退下了;剩下的陪衬也没有什么多留的必要。况且老夫人如今身体的确不大好,需要静养,原本挤在房间里的人在看过老夫人的情况后也都一一退下了。
——只有颜菀被老夫人留了下来。
颜菀知道那是祖母有话要对自己说;便乖顺地坐到了老夫人的床沿,握住了她已然枯瘦的手。
她是在老夫人身边长大的;可她总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看透过老夫人的心思。自小到大;她从没怀疑过老夫人的决定;她的祖母;说什么做什么,总是有她自己的道理。可这一次颜菀却有些迷茫,为了将颜三爷和颜四爷逐出颜府,不惜以自己的健康做代价,当真值得么?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是我欠她的,与旁人无干。我走到今日这一步,即便有身不由己,大多也是咎由自取罢了,阿菀你不必为祖母忧心。”
老夫人目光安详地看着颜菀,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慈爱,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祖母曾想为你寻一户平淡朴实的人家,以你的心性,定然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世。怀远这孩子心思深沉,心性坚定,是个难得一见的良才,却非良配。若这些年来亲眼瞧见他对你的一片痴心,又有当日的不得已,我断然是不会答应这份亲事的。”
“但愿我这一回,没有看错人。”
老夫人掌心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自己的手心,颜菀指尖微曲,似是将祖母的手握在手里。老夫人从来没有同她说过这么多的话,像是感慨,又像是提醒,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阿菀。”
颜菀循声望去,洛清披着玄色大氅正阔步朝着自己走来,阳光落在他的身后,刺地她不由自主地眯了下眼睛,还未来得及抬手,一道高大的身影已行至自己的跟前,替她挡去了大半的日光。
“怎么傻站在外面,当心受凉。”洛清动作自然地为她紧了紧披风的领口,又摸了摸她的手,发现她双手虽裸露在外,掌心却是一片温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刚陪祖母聊了会天。”聊了些什么,她却不想多说,只是笑着转开了话题,“不是让你不必过来了么,宫中的事如何了?”
今天本是请了洛清和颜菀夫妻二人一同回来的,但临到出门,宫中忽然来人说太子传召,这才让颜菀只身一人回了娘家。
“无碍。”洛清一面扶着颜菀的手慢悠悠地往五房的方向走,一面留意着她眉目间的神色。今日老夫人为何突然喊他们过府,他便是没有亲眼所见,也能将事情的大概猜个七七八八。
和颜菀认识这么多年,老夫人在她心中是个怎样的地位,他是再清楚不过的。见到老夫人重病,他怕他的阿菀会受不住。更不要说老夫人此次的安排,本就同他逃不了干系了。
若是阿菀为此怪罪于他,他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让她消气了。
颜菀自然是察觉到了洛清的视线,勾起嘴角笑容甜美,“不必担心我,事情的原委祖母都已经告诉我了。”她话音微顿,似是有些无奈,“祖母说这都是她自己的主意,不许我找你和四姐夫的麻烦。”
她眼角微抬,偏过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洛清,看得洛清难得有些心虚地轻咳了一声,说得很是一本正经:“当日我是建议祖母用个更妥帖的办法的,但祖母的脾气你也知道,我做晚辈的自然是不好顶撞。不过你放心,子竹用药都是有分寸的,不会胡来。”
“行啦,这些话祖母都同我说过了。”颜菀轻笑道,也不管这会是在园子里,轻轻将头靠在洛清的肩头,“我并没有责怪怀远哥哥的意思。”
到底还是泄了几分低落。
洛清料想是老夫人同她说了些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只任她靠在自己肩头调解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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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侯府老夫人请了族长和宗族里的几位长辈,开了宗祠禀了祖宗,将宁国侯府的颜三爷、颜四爷两房逐出颜家的消息,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
时至年关,谁也没想到,颜家老夫人会连个年都不让颜三爷和颜四爷过完,在短短的两天里,便让两房人整整齐齐地出了颜家。而颜老夫人将三房四房逐出颜府的缘由,自然也很快地传遍了京中勋贵圈子。
就连当年颜三爷和颜四爷如何进的宁国侯府一事,也渐渐流出了传言。
颜平本就不曾入仕,受的影响倒是不大。
颜齐却不同,他为官多年,在京中也不是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可如今没了宁国侯府这一座大山,还是因为毒害嫡母被逐出家门,京中原本同他交好的人家,忽然间便对他避之不及了。甚至还有人在早朝上参了颜齐一本,细数其在任期间的种种罪行,请求圣上革去颜齐的官职,入狱法办。
那官员话音未落,朝堂上或隐蔽或直接的视线便纷纷落在了老神在在的宁国侯身上。
这位在边关镇守几十年,一回京就上交了兵权当起了闲散侯爷的宁国侯在京中的存在感并不高,甚至还不如曾同玉鸾公主有过一段传言的颜五爷。自他回朝,也不曾发表过任何政见,仿佛从未掌管过那偌大的兵权一般。
“宁国侯,几位爱卿所言,可否属实?”圣上掩着嘴轻咳了一声,半靠在龙椅之上,放缓了语调沉声问道,“你家三弟当真是如斯小人?”
“回禀圣上,微臣近年远在关外,颜齐颜大人又在林州十余载不曾回京,对颜大人,微臣实是知之甚少,还请圣上见谅。”宁国侯上前一步朗声道,面上虽是一派正气,可说出的话却是将自己同颜齐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仿佛那当真是个不相干的外人一般。
若不是大家都知道颜齐和宁国侯府的关系,只怕是要信了宁国侯的这番鬼话。
可有个人却偏偏信了他的这番鬼话,“爱卿所言甚是,是朕迷糊了。”最不该相信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