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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住眼睛,讪讪地笑着转移话题,“小果,乌龟山在何处?”
张小果往前一指道:“小白说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说完,又极好心地叮嘱他一句:“梦游症是个很麻烦的病,等见到青竹师父,我让他好好替你诊断诊断。”
铁牛脚步猛的一顿,眼睛余光不小心瞥见萧月白幸灾乐祸的笑意,眉头情不自禁地一皱,刚想说点什么,抬眸便见到张小果认真关切的神情,嚅了嚅嘴唇又将话咽了回去。
乌龟山方圆五里之内不见村庄。
三人只得随便采些野果充饥。一路向北,翻过山头又行了大约一里地,才来到乌龟山脚。
晨风拂过,草丛里露出一块残旧的石碑,上面有些模糊的刻痕,隐约能看出是一只乌龟的形状。
张小果探近身子一看,笑弯了眉眼:“果然是乌龟山!”
她快步追上萧月白,径自沿着山道行去。
道旁树大参天,繁茂的枝叶挡去了大部分阳光,偶有山风吹过,山里似乎愈发静谧了,甚至隐隐约约有些凉意。
“唰唰唰”一阵轻微的响动,大树后遽然蹿出三个人,惊得张小果一个激灵,险些将袖筒里的暗器射出。
“来者何人?”为首之人语气不甚友善。
萧月白拉住张小果的手臂把她拎到自己跟前,身子往前一倾,下巴便搁到她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说:“还不把东西拿出来?”
铁牛瞪圆了眸子:此人太无耻了!遇到危险居然躲到小果身后去。
他捋起袖子冲上去,挡到张小果跟前,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未自报家门便问对方姓名,此举太无礼了!我决定保持沉默。”
张小果抽了抽嘴角,轻声问:“拿什么东西出来?”
萧月白轻轻一笑,道“那块铜牌该是时候还给我了吧。”
铜牌?张小果想了想,眼睛一亮赶紧从怀里掏出“武林密探零零八”的铜牌,跟着在三人眼前晃了晃道:“可看清楚了?”
三人齐刷刷摇头。
张小果侧过脑袋,对萧月白低声道:“这块铜牌不管用啊,要不直接冲过去吧。”
萧月白懒洋洋道:“你只晃了一下,他们怎看的清楚?此处埋伏之人绝不下百人。”
一百个人?好汉不吃眼前亏。
张小果赶紧往前跨出几步,递上铜牌。
为首之人接过铜牌,把张小果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又低头将信将疑地观察铜牌半天,才把铜牌还给她,打个手势领着其余二人遁走了。
张小果迅速把铜牌藏回到怀里,回头对萧月白笑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她施展轻功一溜烟跑得没了影,良久,才出现在大树上,脚尖点着树杈子若无其事地对着一脸茫然的铁牛招手,“还不快走?完了就没好戏瞧了。”
萧月白只好伸手扶住额头,无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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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果,破房子里有人!”铁牛抬头挺胸挡到她跟前,不让她涉一点险。“从迈出如花寨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小果。”他默默地、坚定地想着。
萧月白眉梢一抖,终于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里头的人喊得比杀猪还响,谁都知道有人。
“你们都退后三丈,否则我就杀死她、毁了明月剑!”木窗户突然“嘭”地一声整扇飞了出来,紧跟着就晃过一道人影子。
明月剑?张小果心里一惊,瞪大了眼睛张望,却依然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模模糊糊地看出那人身材微胖,臂弯里似乎还钳着一个人。发福的?必定不是张羽翎。她微吐了口气,心里悬着的大石块瞬间回落了一半。
“再不后退我就动手了,真的动手了,啊?”窗户边的影子一晃就消失了,少时,破房子里便传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仿佛是在垂死挣扎。
“头儿,怎么办?”一个年轻侍卫附到武林巡逻队队长身边,神情间难掩焦虑。
武林巡逻队队长朝萧月白微微颔首与他打过招呼,淡定地抬手,“莫急,罪犯已在里头待了五个时辰,滴水未进坚持不了多久。此刻,需要使用的是迂回战术,待罪犯松懈便一举拿下他。”
他握紧拳头当空一划,跟着又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里头的人听着,只要你放了那位无辜的姑娘,我们将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噼里啪啦”一大堆烂木头穿过窗户飞出来,刹那间,尘土、霉臭味漫天乱舞。
“别他妈跟老子废话!你们那是在拖延时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老子是傻子啊!武林巡逻队老子我当年不是没待过,想当年我可是巡逻一队第一帅……”
武林巡逻队队长双手往胸前一摊,对年轻侍卫摇摇头道:“看,他语无伦次,显然已到崩溃的边缘。”
“头儿,你好厉害。我对你的景仰犹如臭豆腐的香味,万世不灭!”年轻侍卫捧住脸蛋,眼睛里“咻”地窜起两簇火苗,拥着队长的影子疯狂扭动。
“小白,你说那人手里的明月剑是真是假?”张小果眨眨眼睛问。
萧月白扶着下巴,懒洋洋的一幅看好戏的神情,“明月剑岂是说毁便能毁了的?”
张小果凝眉思量片刻,又问:“你怎知是假的?对了,那日在明月山庄,我看到你跟小九从里面出来,你认识萧问天?”
萧月白看她一眼,淡淡道:“他是我叔父。”
叔父,原来真有关系。张小果点点头,心头“嘭”一下重击,便看到木门急速飞起来重重砸到地上。
“一刻钟之后再看不到马车,我就刺穿她!”男子挟着年轻女子从里头挪出来。可怜那年轻女子脸色惨白,闭着眼睛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张小果避开侍卫偷偷往前行进一丈,这才看清该名男子的长相:粗眉、细目,胖胖的一张圆脸红得滴血,看得出极是焦躁不安。
他手里的长剑抵在年轻女子雪白的颈部,随时要割进去。
张小果拽紧拳头,暗暗为那女子捏一把汗。照如此情形下去,这个男子随时会失去理智。她转头朝武林巡逻队队长望去,却见他双手抱胸,一副波澜不惊的淡定模样,不禁又为那女子捏了把汗。
武林巡逻队既是打着“维护武林和平”的旗号,区区一个女子的性命在“武林和平”受到威胁时自然是完全可以舍弃的。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在明月剑。此举不过是日后用来堵住武林悠悠之口的“光明正大”的借口。
年轻女子低呼一声,蛾眉痛苦地蹙成了一团,颈部瞬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伤口。
张小果急得使劲朝萧月白使眼色:小白,你的轻功很厉害,或许有机会救她。
萧月白微微摇头。
张小果心念一转,小白正对那个男子,轻功再快那位姑娘或许也有危险。对了!不是还有这个办法吗?
她悄悄从腰包里摸出一包药粉拽在手里,突然大声说道:“这个姑娘都快咽气了,她死了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别人呢。”
话音落,众人皆惊。
男子浑身一怔,不断挪动脚步。他低头观察女子脸色,见她果然已经奄奄一息,变得愈发焦躁。
张小果顺势说道:“我给你出个主意,不如用我换她?”说着,便举起自己受伤的手臂以打消男子的疑虑与顾忌,“你看我的手都伤成这样了,就算会武功也逃不出你的手心啊。”
铁牛急得不行,拔腿冲过去被萧月白抓住衣领子拎回来,“你是想刺激他动手吗?”
“可是小果……”话还未说完,便听见那男子一声惨叫,紧跟着几道人影闪过,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那男子罩得严严实实。
张小果怔怔地望着前方,方才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一柄羽箭破空射来,急如闪电,一眨眼工夫就射穿了那男子的心口。
木头发芽
羽箭射穿男子心口,擦着年轻女子脸颊急速飞过,“嘭”一声钉入屋前的大树,树叶扑簌簌飞落。
那可怜的年轻女子终于双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羽箭破空射来的一瞬间,萧月白双脚便已离地,闪电般掠过屋顶往林子深处追去。
杀人灭口,最寻常不过的手段,可是这个死不瞑目的家伙为什么会有明月剑?
时间太短,萧月白根本来不及理清头绪,只是下意识地去追,想看看树林里藏着的究竟是谁,会不会是他?
张小果怔怔地盯着那枝入木三寸的羽箭,小脸一边红一边白,看似极度愕然。这种羽箭她很小的时候便见过,就挂在爹娘房间里的墙壁上。箭尾雪白光亮用极为罕见的纯白锦鸡羽毛精制而成,如果真是爹爹的玄阴箭,那么这枝箭箭身绝不会超过五寸,并且箭头寒光湛湛用的必定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玄阴铁。
“好箭!”年轻侍卫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羽箭拔出,禁不住啧啧称叹,“头儿,你看,这箭好锋利。”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箭递给武林巡逻队队长。
张小果神不知鬼不觉地凑到他身后,只瞄了一眼,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半张着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姑娘,你怎么了?莫非是知道这枝箭的来历么!”武林巡逻队队长简直要喜极而泣,如果知道这枝箭的来历,那么凶手就是煮熟的鸭子,任凭他飞他也飞不了了。
张小果呆滞良久,才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字,“血……”然后,双眼一翻就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像根硬木头似的。
铁牛眼疾手快,把她整个人接住抱在怀里。曾经在如花寨,与小果一起挖泥鳅,当着她的面杀,杀出好多血也没见她晕,这会儿怎么晕了?
铁牛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只好把她扛到一边,急得直拍她的脸,“小果,小果?”
他下手从来没有什么分寸,才一会儿她的左脸就红了。
铁牛这个人心直口快,藏不住事。张小果脸疼也只能闭着眼睛装死。
“哦!这位姑娘,原来你晕血。”武林巡逻队队长满脸歉意,大约是觉得自己把这么个受着伤而且还长得弱不禁风的姑娘吓晕,实在过意不去,便掏出巡逻队专用的秘药走过去。
张小果只觉得忽然迎面飘来了一丝风,夹杂着一股非常奇特、说不清楚的味道,极刺鼻极臭,比她闻过的所有臭东西都难闻。
“好臭!是什么东西?”铁牛捏着鼻子怪叫。
张小果猛地憋住气,憋得眼泪狂飙出来,终于忍不住吸了口气,差点被熏死。
她从地上跳起来,用袖子塞住鼻孔,一看才发现所有武林巡逻队的人早已用一条丝巾把自己的鼻子蒙得严严实实。
巡逻队队长见张小果醒了,赶紧把瓶子盖住藏入袖中。
“此乃武林巡逻队秘药,只要那人不死,闻一口睡得再沉都能醒过来。”他笑得似乎有些得意。
张小果蒙着鼻子,惊恐道:这药实在太臭了,死人闻到都能醒过来。
“头儿,这把明月剑是真的。”侍卫提着剑走来,递给队长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几乎被大网缠得密不透风的大圆球,说:“可惜那人已经死了。不过他手里有明月剑,萧问天八成是他杀的。”
巡逻队队长摸一摸两撇八字胡,抬起手道:“收队走人。”
巡逻队风风火火地离去。
萧月白回来时,他们已经扛着明月剑消失在林间,那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也渐渐地散了去。
张小果一张小脸被熏得半边红半边绿,仿佛中毒了似的。
萧月白见她神色极为难看甚至有点呆滞,心里突地一下,捏住她的脸蛋,轻道:“小果?”
“小白,你没闻到么?”张小果抓住他的手臂反问。
萧月白略微迟疑,好看的长眉微微一拧,朝铁牛睨了眼,道:“有些奇怪的味道,是他放屁了么?”
铁牛瞪大眸子,一张脸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