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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白略微迟疑,好看的长眉微微一拧,朝铁牛睨了眼,道:“有些奇怪的味道,是他放屁了么?”
铁牛瞪大眸子,一张脸涨得通红,“胡说!是武林巡逻队那种恶心的秘药。”
闻言,黑宝石般的双眸仿佛忽然亮了些,萧月白又看了看他,不再说话了。
传闻,武林巡逻队有种秘药,叫“死活散”。顾名思义就是:活人闻到会变死人,死人闻到能变活人。任何迷药遇见它就好比干柴烈火碰上瓢泼大雨,顷刻间被扑灭。
瞧张小果与铁牛的模样,想必是那巡逻队队长手下留情了。
对付甩不开的狗皮膏药兴许就要用“死活散”。萧月白忽而开心地笑了,那抹恶作剧般的笑容又慢慢旋开在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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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不去追明月剑吗?”张小果彻底清醒过来,才记起那柄神秘失踪,又神秘出现的明月剑。
“为何要去追?”萧月白不紧不慢地走着,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来乌龟山难道不是为了明月剑?”张小果问。
萧月白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良久,才瞥了她一眼道:“自然是为了明月剑。”
张小果愈发想不明白,“既然是为了明月剑,为什么不追?”
萧月白忽然停下脚步,牵起张小果的手,笑眯眯地对她说:“来,先坐下休息一会儿,让我慢慢告诉你。”
他拉着张小果,好整以暇地替她把额前的乱发拨顺,又回头看了看铁牛,春光明媚的笑似乎是在鄙视他:死缠烂打算什么招数。
铁牛恶狠狠地瞪着他:此人简直厚颜无耻!小果的豆腐快被他吃光光了……可是,小果好像、好像还挺乐意的,从前在如花寨除了大白,她是不让任何男人摸的。他泪流满面,心,“咔嚓”一下,眨眼间碎满了一地。
“画圈圈诅咒你!”铁牛万分落寞地蹲在一边,拿树枝戳地面恶狠狠地诅咒萧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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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白没有猜错,明月剑果然被武林巡逻队乖乖地送回明月山庄去了。他总是一猜一个准儿,张小果终于忍不住开始怀疑他,“小白,你跟武林巡逻队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萧月白装傻充愣,懒洋洋的一副十天未睡醒的慵懒模样,“什么关系?”
张小果抬头看他,挤挤眉毛道“就是那种分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无法说出来的关系。”
“譬如我跟你?”萧月白不知又从哪里生出想要捉弄她的心思,反正看着她脸红,看着她窘迫,心里就变得莫名的欢快,而且这块小木头似乎正在慢慢地变质,甚至冒出了一颗嫩芽,岂不有趣么。
张小果脸红红的,心跳似乎变得有点快。分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无法说出来,究竟是什么关系?应该是很亲密的吧。她坦荡荡地看着他,心里却这么胡思乱想着。
铁牛端着水壶回来就看见张小果与萧月白面对面站着,看情形十有八九是在眉目传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水:小果子才长满羽毛就要跟着别人飞走了……
他吸吸鼻子,觉得气息有点堵。
不可否认,萧月白这个人确实长了副好皮囊,一路走来至少有五十牛车的姑娘给他暗送秋波。他这个人看似没一点正经的,却又只对小果不正经。他的武功套路极为怪异,明明是个神秘莫测的高手,却又足足有三次见死不救。小果说他是好人,可他找遍他的全身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哪一点能证明他是个好人呢?
铁牛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为什么这些日子满脑子都是萧月白那张极为欠扁的笑脸。
他丢下水壶,神思恍惚地冲回房间,要静一静,必须要好好地静一静,然后想个万全之策把小果骗回如花寨去。
“少爷,姐姐!”
张小果吓一大跳,转身就看见小九朝着二人飞奔而来,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女人,正是前些日子莫名其妙失踪的莫言姑娘。
张小果看见莫言,眼角情不自禁抽一抽,作势拉住萧月白衣袖,心情很是古怪。她甚至有种冲动,一把抱住小白的腰,然后理直气壮地对她说:“小白被我亲了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想都别想。”她拽着萧月白的袖子揉搓很久,终究还是忍住了。
莫言跑到二人跟前,额前汗涔涔的,小脸红扑扑,呼呼喘着气,“公子,小果姑娘,总算找到你们了。”
萧月白淡淡一笑,道:“回来就好。”
平平淡淡的四个字却好像带了一丝关切,莫言重重点了点头,似乎有点受宠若惊,“嗯。”
张小果拽住萧月白袖子的手不由地又紧了紧。
萧月白低头看看,神情似笑非笑的,“是要替我换衣裳么?”
小九盯着二人,两只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少爷你跟姐姐何时发展到相互更衣的地步了!莫非已经私定终身了吗?”
萧月白抬手赏他一记暴栗,好看的眼角微微一扬,道:“小九,你的脑子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小九咧嘴一笑,决心怎么肉麻怎么来,一定要让那莫名其妙的莫言姑娘知难而退,“少爷,您就别装了,上回姐姐中毒是谁担心的要死,明明昏迷不醒却让我熬米粥……”他一口气说着,几乎滔滔不绝。
张小果拉了拉小九,轻声道:“小九,我们没有私定终身。”
小九神情怪异地看了看她,一脸挫败。
张小果想一想又补充一句,道:“不过你放心,小白亲了我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让他被人抢走的。”
小九顿时热泪盈眶:几日不见,姐姐终于开窍了。
休“夫”
传闻明月山庄庄主萧问天原是武林盟主座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左护卫。二十年前,武林盟主无故失踪,他就隐姓埋名回到老家圈了块地,盖了座明月山庄,当起了庄主,成为明月山方圆五百里之内最大的财主。
此事理应只有他老人家的鬼魂知道,可武林巡逻队就是如此有才,短短十天就将此事挖得人神共知。萧大庄主老人家的鬼魂或许正挂在明月山庄哪个屋檐底下哭呢。
萧大庄主无儿无女,唯一一个扯得上关系的就是萧月白,而且这关系远的足有十万八千里,没有风火轮和筋斗云,飞一个月或许还飞不到。
可如今这个世道,做什么都要靠关系,有关系的总比没关系的强,哪怕那层关系微妙得让人用肉眼根本无法捉摸。
萧月白是萧问天远房的远房的远房堂侄,理所当然继承了明月山庄。武林巡逻队在调查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终于承认萧月白与萧问天那层如天际闲云般飘浮的关系,决定将明月剑正式归还萧月白。
张小果睡在客房,一整晚都精神恍惚的,满脑子“玄阴箭”,如果那枝箭真是爹爹的,那么他为什么要杀死那个人?
她越想越是头疼,越想越睡不着,索性起床去找铁牛,想跟他打听一下如花寨的情况。
铁牛睡眼惺忪地拉开房门,被张小果一把按住嘴巴推回房间去。
他惊得一个激灵,“小果?”
“嘘!”张小果伸出食指示意他安静,“小声点,我有话跟你说。”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偷鸡摸狗,能有什么话说!铁牛兴奋得不行,耳根子隐隐约约有点发烫,“你说。”
张小果蹑手蹑脚走到墙边,用耳朵贴住墙壁静静听了一会儿,这才放心地走回去。
她指指椅子让铁牛跟她一起坐下,轻声问道:“铁牛,你比我晚出来,我爹娘在如花寨还好吗?”
铁牛愣一下,一颗心顿时被针刺了个小孔,“嗤”一声瘪下去,“你离开如花寨后,张叔和张婶没过几天也走了。张叔还叮嘱我说‘等小果回到如花寨,帮我好好照顾她’。他说要外出办事,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了如花寨。”
铁牛停顿片刻,脸一红声音轻轻地说:“小果,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张小果心里突地一下,抓住铁牛的手臂又问:“我爹有没有说他出去办什么事?”
铁牛摇摇头,眼神有些迷惘,“张叔没说办什么事,不过我看他们走得挺急的。”
张小果扶着下巴沉吟,若有所思。
“小果,咱们不如回如花寨吧,张叔他们或许已经回去了。”铁牛立即兴致勃勃地提议。
张小果打个呵欠,揉揉眼睛道:“铁牛我好困,先回去睡觉了。”
“小果,真的不回如花寨吗?”
“我答应过翠花,要把张羽翎带回去。”张小果转身对着他咧嘴一笑,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铁牛爬回床上睡觉,狠狠咬住被角泪流满面,竟然忘记了张羽翎,他跟小果订的娃娃亲不知还做不做数。
萧月白大清早就出门去了,一个人都没有带。
小九闷闷不乐地啃馒头,堵了一肚子气:真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让他找了个如此无良的主子,说走就走连个口信都不留,太无情了。
张小果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小白一直在身边就不好调查“玄阴箭”的事,明月剑虽已物归原主,可是杀害萧老庄主的凶手依然是个谜。如果射出“玄阴箭”的人真是爹爹,那他跟此事必定脱不了干系。可爹爹曾经说过此生不再过问江湖事,他岂会蹚这潭浑水。要是十三叔在就好了,他会不会跟爹爹他们一道呢。
铁牛默默地吃馒头,他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昨晚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小果带回如花寨之后,就一直睡不着,挖空心思地想法子,结果想到这会儿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好主意。
最后还是张小果率先动起了歪歪心思,兴致勃勃地提议大家一起去月湖边的月湖楼吃盐烤小白条。
众人立即欣然同意,自然那可怜的莫言姑娘被他们抛弃到了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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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果三人来到月湖镇沿湖仔仔细细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月湖楼”。她明明记得月湖楼位处月湖镇东南面,楼对面那家绣坊叫“织云阁”。
小九抬头望着松枝掩映之下的“望湖楼”三字,喃喃道:“姐姐是不是弄错酒楼名字了?”
张小果缓缓摇首,“不会弄错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月湖楼三个字边上还刻有几朵芍药呢。”
前次被风尘大桃花抓走就是在月湖楼,那块风骚无比的门匾就算化成灰她都认得。
张小果在门口徘徊,隐约觉得此处有些古怪。她探身往门内张望片刻,转头对小九与铁牛道:“咱们还是弄几根钓竿去月湖边钓鱼吧,自己钓的鱼烤起来吃才香。”
小九掐指算算日子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钓鱼了,听张小果一说心里顿时有几分痒,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就要走。
张小果走出几步却忽的停了下来。
身后传来笑声,很轻,仿佛带了一丝醉意。可是这声音清润之中透出张扬,听来委实有几分耳熟。
张小果动动耳朵仔细听,想要再确认一遍,却听见铁牛略带惊讶地低呼道:“羽翎公子?”
“咔嚓”一声,张小果清楚地听见自己腰板折断的声音。她僵硬地转过身,抬头往二楼一看,一张神采飞扬的脸霎时映入了她的眼眸。
望湖楼二楼有个外伸的露台,浓密交缠的松枝宛如一柄巨大的遮阳伞将晨阳悉数挡尽。露台边摆着一张圆桌,张羽翎就坐在一边,怀里斜倚着一位美人,纤纤玉手正端着酒杯送与他唇边。
张小果不相信似的微微眯眼想要再确认一下。
两道目光瞬间交汇,张羽翎却似不见她一般笑着将头转了过去。
张小果拽紧拳头,心里“噌”地蹿起一把火:张羽翎这个良心被狗吃的混蛋在江湖藏身这么久,一出来就搞风花雪月,实在太下流太无耻太可恨了!他难道不记得如花寨里那个方翠花了么。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