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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刚好,怎么不好好在屋里歇着。”欧阳驰等二人走到切近,揉着脑袋对敖吉儿说。他的语气很是平淡,仿佛大病初愈的是他自己一般,说完这话,欧阳驰又不知怎样将话题进行下去,见一旁的王子衿很是得意的样子,就责怪她道:“原来是你用石子砸我,不能好好打招呼么?”
“我叫她扔的。”敖吉儿答道。
“真是的,为什么?”欧阳驰随口问着,一侧眼看到躺在一旁昏过去的牙儿,神情立刻变得拘谨起来。
“我妹妹怎么你了,你下这么重的手?”敖吉儿仿佛一点也不气恼,这绵里藏针的态度让欧阳驰不得不想起她的妹妹牙儿,由内而外地生出一股彻骨之寒。
“这不怪阿驰,牙儿要杀我们几个,他也是迫不得已,总之都是我们几个人的错,要怪就怪我们吧。”陈洛虞接道。
“哦,是这样啊。牙儿见我身体不好,心情可能有些不快,若在平时,她绝不会做出这类事情。亏得没有伤到你们。”敖吉儿说罢向那三人欠了欠身,神情很是恭敬,又转向了王子衿,对她说道:“能帮我把她抬回房去么?”王子衿听罢点了点头,却被那四个人同时高声制止了,“她身上有毒啊!”
“没关系,我在呢,她用不出毒的。”敖吉儿自信地笑了笑,给王子衿递了个眼色,众人见状,也就放了心。王子衿于是走过去将牙儿抱起,她自幼学武,倒不费什么力气。
“欧阳公子,我去照顾妹妹了,听说这些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有机会再向你道谢。”敖吉儿说罢嫣然一笑,和王子衿回屋去了。欧阳驰望着她的背影远去,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对陈洛虞他们说道:“府上马上就要办宴会了,琐事比较多,我就不再相陪。”又特地对王萱说道:“王姑娘玩得开心些。”
哪知她开口道:“我不开心。”
欧阳驰本是客气话,竟无缘无故被噎了这么一下,只好应承道:“府上有什么做得不周的,王姑娘尽管开口便是了我一会儿便去和敖吉儿说一声,牙儿应该不会再来捣乱。”
王萱见他遇到刁难有些惊恐,但说话行事很是周全老道,觉得好玩至极,原本一句话能说清的,偏要拆成许多段,“我不是说这个,我只是觉得,府上有个家丁不很识大体,再过几天就是府上的宴会了,届时许多交好的门派都会派出人来参加,到时有人说错一句话,办砸件事情,于贵帮的颜面是大大的有害啊,岂不是有悖于举行宴会的初衷?”
“这话说得是,只是不知,我们府上哪位家丁做了不识大体的事,我一定向他言明厉害,帮他改正了。”欧阳驰仍是一副严肃劲儿。
“嗯,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那个家丁就是——你!”王萱故弄玄虚,最后的答案竟然是欧阳驰自己。
“啊?我我如何不识大体了,万望姑娘指教。”欧阳驰嘴上虽很有礼貌,心里却抱怨起来:看上去如此精细美丽的一个姑娘,却疯疯癫癫的,我刚救了你的命,倒说我不识大体了,我若识些大体,你还有命在么?
“你好像有些不服气呢,那我问问你,你管我叫什么?”
“叫什么?叫王姑娘啊。”欧阳驰一头雾水,如此称呼又有什么不妥了。
“哼,还叫王姑娘,我们怎么也算是一同经历过生死了,连朋友也算不上么,我不是早和你说过,叫我‘灵芝’的么,你如何忘了?”
欧阳驰只觉得这话如此熟悉。
“你又叫她什么?陈大小姐么?”王萱说着扬起手指,欧阳驰顺她的手指看去,陈洛虞正皱着眉头看过来。“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何况来参加宴会的,那都是飞龙帮的兄弟姐妹,实打实的交情,你一口一个‘公子’,一口一个‘小姐’的,将本来近的人都隔得远了,可不是不识大体么?”
欧阳驰清楚地听到陈洛虞“嗯”了一声,被逗得笑了,王萱拐弯抹角,要向他说的就是这个,他想着,比起寒暄客套,这又有何难了。
“嗯,知道了,我错了,灵芝,鱼儿,阿成,我忙去了,你们好好玩。”欧阳驰也不再行礼,只是笑着扬了扬手当作告别。
陆伍、灵鸟离巢寻比翼,芝草向阳结连理
王萱别有意味地笑着对陈洛虞说道:“真是个有悟性的管家,一教就会。”
陈洛虞却嗔怪道:“你那么刁难,哪有学不会的?”
“哎?你刚才也像模像样地‘嗯’了一声呐,如今全怪在我的头上了,许久不见,怎么变得如此滑头了?”王萱说着将头探过去,鼻尖几乎要碰到鼻尖了,一双眼紧紧地盯着陈洛虞,把她盯得别扭,头转向另一边,王萱不罢休,头也跟着过去,偏要正面盯着她不可,嘴上继续嘟哝着:“他叫你‘鱼儿’,你开心不开心?说啊,开心不开心?谢不谢谢我?”仿佛哄小孩子一般。
陈洛虞心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她推开了,说道:“讨厌。”
“哈哈,鱼儿不好意思啦,快看,阿成”王萱拉拽黄旭成的袖子想让他看,却发现他的表情很是凝重。
“怎么了?”王萱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童,立刻安静起来,一双手很文静地放在身前,用眼去瞟黄旭成的表情。
第45章()
“我想过了,你还是先回家吧,现在就动身。”
王萱一听脸就拉了下来,“不,我不回去。”
“听话,你先回家,等我忙完了宴会就去找你。”黄旭成说罢就拉起王萱的手,王萱鼓着嘴,胳膊一用力,把黄旭成的手甩掉了。“我说不回就不回,这么久不见了,刚见面就赶我走,何况马上就宴会了,也算是飞龙帮建帮以来可书写一笔的大事,我才不想错过。”
“听老江湖们说过,神仙都我行我素,刚你也看到了,她想杀你,谁劝也劝不住,你留在这,不是自找麻烦么?宴会无非是吃顿饭,大不了我挑你爱吃的多给你带几份去。”黄旭成的态度不温不火,却坚定毅然。他再次牵起王萱的手,这次王萱没有甩开,而是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握住黄旭成的手,脸上现出恳求的神情。
“你总想着我,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我走了,她找你的麻烦怎么办?我还是留在这,大不了一起死。”
“我没事的。”黄旭成简单地答道。他本就比欧阳驰更善于用气,经欧阳驰一句话的点拨,懂得了克制牙儿的法门,早已不怕牙儿了,他唯一担心的是王萱的安全,想早些叫她摆脱纠缠。然而这些都是他的心思,不讲出来谁又能够明白,这简短的一句的话本是自信满满,听起来却是十足的敷衍。
“唉,算了,反正早晚都要说,我就在这和你说明了吧。你叫我回去,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黄旭成知道王萱没那么好劝服,甚至做了用强的打算,哪知她这么快就同意了,既意外又欣喜,连忙应道:“好,你说吧。”
“你和我先成了亲,我就回去。”
“啊?”黄旭成和陈洛虞同时大叫出来,他们瞪大双眼,嘴也合不拢,王萱的话题跳转的过快,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
“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定亲选日,不得一一按规矩来?一生就这一次,草率为之,不仅叫别人笑话,自己也不舒坦啊。”陈洛虞很紧张地说道。
“是啊,不是早商量过么,到我二十四岁时就娶你过门,我这才刚满二十,还差四个年头。”黄旭成也很是不解。
王萱一股火起,竟气得直哆嗦,眼角也垂下了泪,大声抱怨道:“我能等你四年,我爹能么?我这次不是过来玩的,而是偷跑出来的,我爹逼我去相亲,想要把我给嫁了!”
“什么?”那二人又同时大叫出来,不过此次却与第一次明显不同,二人带着一股浓烈的怨气,那激愤之情不亚于王萱本人。
“你爹真是不讲理,他也知道你和阿成的关系,叫你去相亲做什么?”陈洛虞拿出手帕,边替王萱擦眼泪边呵斥道,仿佛她爹就在旁边似的。
黄旭成默不做声,再不是那一副百年不变的冷酷表情,眉头微微锁着,这事比起即刻丢了性命什么的,反倒更让他挂怀。
“你要是想要我回去,必须和我成了亲,不然我这一回家,说不定就成别人的人了。”王萱说到伤心处,再也坚持不住,哇哇地大哭起来。陈洛虞抚着她的背劝道:“别哭坏了身子,我娘肯定站在我们这边,去问问她,应该有办法的。”
“你爹不叫你嫁给我的原因是什么?”黄旭成忽地问出这么一句,王萱听到立时不哭了,她生怕黄旭成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抬起一双红通通的眼,边抽噎着边看向黄旭成。那样子,说出来八成黄旭成会生气。
“阿成!”陈洛虞嗔怪道。
“不行,必须说出来,不知道缘由,事情总解决不了,不能一直躲着吧?”黄旭成的态度异常坚决。王萱拗不过,战战兢兢地说道:“我爹他他说说你没什么出息”
“然后呢?”
“就是说你在飞龙帮里许多年了,没什么长进,将来将来成不了大器,不想把我许配给你。”
陈洛虞目不转睛地观察黄旭成的神情,一颗心提着,她知道,黄旭成虽不常表现出来,但那不服输的态度不亚于自己,听到这句评价,不知道那平静的外表底下要气成什么样,若是因此株连到了他对王萱的态度,她也不知该如何调解了。
王萱早就顾虑到了这一层,此刻也和陈洛虞一样,直直地盯着黄旭成。
却见他释然一笑,说道:“我想也是这样,我这就和帮主说,叫她帮我提亲,这次宴会办完后就去,你也不用回去了,就待在这儿吧。”
黄旭成的反应大大出乎了二人的预料,陈洛虞不禁问道:“她爹那么说你,你不生气么?”
“生什么气,他既然觉得我功夫不好,成不了大器,那就过几招好了。”
“可别,我爹的螳螂拳练了三十多年了,光凭肉手就能劈得开砖石,你和他斗,再掉个胳膊断个腿的,往后不得我来照顾你?我家里不同意我和你的亲事的,除了我爹,还有我哥,他豢养了七条黄鼬之气,这两年越发用得熟了,气焰很是嚣张,很不把你放在眼里,因为这我没少和他吵架,但他毕竟是我哥,你当面最好还是让着他一点,反正我总归是你的人,你吃亏是吃不到底的。”王萱细心叮嘱道。
“知道了,”黄旭成笑着应道,“我再傻也犯不上和大舅哥过不去吧。”
陈府里存的酒远不够宴会所用,欧阳驰叫米铺外出的伙计们顺带捎回来一批,今天正好运到码头,欧阳驰带着人去取,回来时,在大门口遇到一个人正要进府,看上去二十岁出头,戴着一个斗笠,风尘仆仆的。欧阳驰不识得他,觉得八成是参加宴会的客人,便走过去客客气气地问道:“公子你好,不知到府上找谁,我去替你通报。”
他停了一下脚步,斗笠下的表情很是不屑,也不作答,又提步走起来,欧阳驰见他有些硬闯的味道,快走几步将他拦住了,“公子请通报姓名,找谁我帮您叫就是了,这府上颇大,怎能劳烦公子一间一间地找。”
“你就和刘帮主说,芝草堂王一风求见,来找妹妹王萱。”他站定了,抱胸昂首,说不出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