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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毕二人过来重新引见白发婆婆和茹姑娘,文俊只说她是朋友的妹妹,到此练功而已,并将自己落水。幸得茹姑娘救起,暂在这儿栖身的事略予说明。
白发婆婆也恳切地将昆仆相迫之事说出,主要是不许姑娘在长湖怀念文俊,至于尔后之事,并不坚持,乃是姑娘自愿剃度。老人家言词之中,暗示双方结合是绝不可能之事,九现云龙事实上不可能脱离昆。对姑娘出家之事,他也极力反对,只是姑娘的安顿,倒是煞费周章。
文俊经过一再思索,心中便决定撮合东方英和义妹的一段咽缘,便代罪离开,将茹姑娘请到一旁,用传音入密之术将自己的打算说出,请茹姑娘劝解延芳,做好出主意,起初茹姑娘极力反对,她要将芝妹留在身边,在张结为姐妹,也就是说同侍文俊。
文俊不得不将利害说明,还一来不但双方痛苦,九现云龙一家将永无宁日。费了许多唇舌,陪了不少小心,茹姑娘只有应允,她自然也费了不少唇舌,方将芝姑娘功得回心转意。便将结果告诉文俊。
文俊心上的一块石头落地便对东方群道:“群哥,姓岳的穴道是晕穴吗?”
“就怕那老狗偷听,所以要他又晕又睡,十二时辰,他休想醒来,阴山的点穴法能解的人不多。”
“我想,芝妹不必再谈出家之事了,安顿之事,得劳驾英大哥,可否惜宝宅时避避风头,要不烦英大哥送芝妹到保康舍下安顿,小弟日后反家时亦好照顾,英大哥,你不会推辞吧?冲小弟薄面,小弟这儿先行谢过。”说完一揖到地,东方群知道乃兄为难,他无法回答,便一拍胸膛说:“别问大哥,俊兄弟,一切惟我是问,那老狗怎办?”
东方英冷冷地说道:“怎办?冲芝妹金面,咱们也不亏待他。先带上,找到水上朋友给他喂一粒失神丹,照顾他三五个月,才带往城市里灌杯解药一放了事。”
“一切有劳大哥了,不久小弟会返家,请向家父致意。芝妹,为恐走漏风声不敢留你在这儿小住,请恕我,来日方长,请多珍重,再见!”
又客套了一番,然后殷殷惜别。东方英兄弟与两位姑娘夹了在外飞虹上路,白发婆婆自口焦山。
临行,东方英拉文俊到一旁,轻说:“有一个开碑手云唐和姓吴的姑娘,纠合了许多水陆朋友,目下在武当左近,与武当弟子为难,据他们说,与你有深厚的交情,有否其事?”
一声珍重,各奔前程。
文俊和茹姑娘赶回双汉沟,姑娘不管三七二十一,携着他的手直奔香闺,放下窗帷点起银灯,小粉拳轻往他胸腔上擂,厥着小嘴说道:“你……你这薄情人,得还我一个芝妹妹。”
“茹,你希望我痛苦一生吗?”他痛苦地低下头。
姑娘一怔,突然扑入他的怀中,颤声轻唤道:“不!哥,我错了,恕我。”
“哥不是薄情人,为了她,我出生入死,是为了兄妹结义之情。长湖之战之前,她剖心示爱我是个感情不能自主的人,明知无相爱之可能,事实上我亦无爱她之念,但仍然相允。后来情势所迫,我不得不慧剑先挥,免得双方痛苦终生,我心之痛,自不待言。”
“哥,我无知,我向你求恕。”
“我闯荡江湖为时甚暂,真正所爱的人就是你。昭昭此心,天日共鉴,惟愿你我永结同心,希望你了解……”
“不等他说完,姑娘板下他的上身,用小嘴把他的嘴给堵上,他可不能再罗唆啦。
一等三天,菇姑娘的师父云裳金剑始终没来,文俊心里焦急,他对义姐的安危十分挂念。
这天,他俩在香闺中卿卿。我我好半天,文俊言归正传,诚恳地对她说道:“茹,我有一事心中耿耿,特和你商量商量,不知你可答允?”
姑娘甜笑着说道:“答允?哥,你客气了,说啊!”她偎在他怀中,捧着他双颊且等下文。
“就是义姐的事,九崇山主云唐,是一条铁铮铮的好汉,可是不可能与武当一争长短,我不能让他们为我冒万千之险。我想,必须亲自走一趟武当,算一算七星山之债,要他们当天下武林朋友之面,仍由六大门派掌门人与我一决胜负,这事一了,茹,你能伴我回一次保康,见见我爹娘吗?”
姑娘沉吟良久,没做声,神色相当沉重。
“茹,这事一了,我将埋名隐居,不问任何是非,我不是江湖人,只愿和你合籍双修,同偕白首,做一双恩爱夫妻。茹,答应我一次,好吗?”
姑娘好半天,才幽幽地说道:“哥,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只除了争气逞强好勇对狠,我知道你在七星山所受的委屈的绝不可能没没了之,但愿你能上天心,少造杀孽,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你我多修冥福,你能答允我吗?”
“这可以办到的,只消破去他们气血二门,不许他们再横行霸道,于愿足唉!”
“那你后天动身吧,早去早回,我……我伴你保康。”
她埋首在他怀中,无限深情地轻抚着他的玉面。
“谢谢你,茹,爹娘见到你这位淑德兼备,温婉可人的媳妇儿,你猜,他们将多么欣喜啊!”
姑娘嗯了意义,娇羞万状,将他扑倒榻年,用粉颊掩住他一双不老实的点漆双睛,不依地轻语道:“不害羞,你要做你……你的媳……”
好半晌,她躺在他身侧,突然慢声问道:“别忘了把吴姐姐请来啊!你说过她叫什么迷魂姹女吧?她多大了?”
文俊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故意逗她说道:“她嘛今年大我半龄,可真迷人哩。”
“啊!那多好?你定将她请来,我得看看她是怎样的迷人,人请来,没你的事,不然,我给你没完。”她在笑。
“你可没听清下半句,大我半,一半年龄之谓也,她命要是好些,可以做你的妈妈。”
“啐,你骗人!那配称迷魂姹女?你怎会着迷?”
“不骗你,她确是哪些,不过我没着迷,她那种迷是回然不同的,你才真的令我……”
他的手不老实了。
“啐!哥,啊!你……你……”她沉醉了!香闺里满室生春,恨海狂龙东山再起了!
消息象一阵巨大的风暴,卷向江湖每一个角落,震撼着武林。
首次发现他的是九江府的武林朋友,一身蓝缎子劲装,肋挂蓝色大革囊,蓝色弯带,蓝色快靴,高大、雄伟。英俊、飘逸。端的是人中之龙。惟一与昔日不同的是,玉面朱唇上己没有那愤满的神色;代之而起的是,予人和蔼可亲春风满脸的温煦之感。
江南春雨将临的前一段时日里,有一段晴朗的日子。让人享受踏春郊游的假问,一赏大好春光。
一匹骏马由儿江官道西下,马上是一色蓝的梅文俊,他并没有道出身份,但武林朋友眼睛雪亮。他走武昌出襄阳,在宜城附近,便被七泽苍龙刘氏兄弟接着了。
宜城北岸是大洪山的丛山峻岭,过了壶口镇进入一小片平原。在正驱马上路,迎面一大群骏骑狂风暴雨似的卷到,他目力奇佳,已看清先头两骑的马上人面目。
相距百十丈,双方缓进,对面突然响起一声豪迈的在长笑,接着苍劲的嗓音突起:“梅老弟,别来无恙吧!”人影纷纷下马,徒步相迎。
文俊翻身下马,大踏步相迎,亲热地众人相见,笑道:“有劳贤昆仲挂念,陈大哥,一向可好?”
来人正是七泽苍龙刘琢,洪湖蛟刘钰,分水飞钱陈家谋;分水分鱼紧握他的虎掌,虎目隐含泪光,说:“老弟,是我送你到池州的。只道你去儿华山访友,那知次日即由九巍山主的兄弟们阔中,知道你含恨丧身七星山的恶耗。老弟,我想抹脖子了事,但我不能死,我得替你报仇,虽然我技当中人,不成大事,但杀一个是一个,总算豁出去了!”
七泽苍龙也抢着接口说道:“咱们不管什么以卵击石,不管他什么桃李满天下的名门大派,一明一暗,咱们还可以一拼。两月来,开碑手云老弟和令义姐负责陆上,我三人负责水路,闯少林捣武当,对智不对力,倒闹得有声有色。可是早些天出了大纰漏,令义姐……”
文俊急问道:“大哥,她怎样了?”
“在老河口对岸青山坳遇伏,她和云唐老弟力竭被擒。”
“目下怎样了?”
“消息不明,同时失手的还有六名兄弟。”
“她要有三长两短,咱们火化三元宫。刘大哥,这就走!”这天,二十名好汉在前开道,一我青衣,青布缠头。文俊赤手空拳,走在最前面。二十名好汉包括刘氏兄弟和分水飞鱼,其余大多数是吴天堡被救出的一流高手。
他那一身蓝色劲装,把巡风放哨的武当门人,吓了个胆裂魂飞,防守各地的弟子纷纷被召撤回武当去了。二十一个人沿途无阻,直赴山下。
文俊一听义姐被擒,云唐被捉,天残剑落在三元宫,早已火起,顿忘茹姑娘的万千叮咛。
山下,两翼排开五十名官军,两名小武弃手提金枪,在宏大的迎宾馆前列阵相待。
“站住!不许登山,武当山乃皇上敕封之地,谁敢前来骚扰?想造反吗?”
小武允耀扬威摇枪大喝。
文俊举手请峰后人停住,大踏步向前,直迫近小武并一丈以内,冷然地说道:“我们找得是龙虎真人,与阁下无关,要是不让咱们上山,哼!将爷,你准备卷包袱,闹大了你还得被杀头。说造反小民不敢,大明天子可管不着咱们这些人,你还是乖乖地让开的好。”“狂徒住口!反了!”
两枝金枪一业记:蚊龙出海“兜心便刺。
文俊虎腕一翻,抓住枪尖左右一抖,喝声“撤手”!扣指连弹,两小武弃乖乖下了,“放箭!”有人在叫。
弓弦未响,文俊已提起两个活死人,挡在身前向前欺近,一面叱道:“要不速行滚开,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声出人飞,小武弃向两翼砸去,文俊扑入人丛,夺过一根枪,一阵子乱点乱挑,片刻间便把五十名老弱残兵赶散。他蓦地怒吼说:“放火!”
二十条猛虎掏出浸油破布,在迎宾馆四面放起火来,直待火舌高窜,方向山上急闯。
经过“大和太岳山”御赐碑亭,巨大的牌楼下,排开十六名老道,和四名俗家弟子,其中有湘江大侠谭瑞。
文俊一到,道俗众人同声合唱“无量寺佛”纷纷行礼。
“用不着假惶惶,恨海狂龙不吃这一套,不想动手的人快走开!恨海狂龙不和你们磨牙。打吧!”
单掌一扬,向左右林立的巨大碑石中,一座不知是何人所留的大石碑,楔距丈余扔出。
石碑不知怎的,象座溶化了的冰山徐徐夸下,成了一堆石粉。双方四十名高手,全惊得变了颜色,张口结舌,倒一口凉气。“快走开!我要毁掉这大牌楼。”他向前赶,没将对面二十名门人放在眼中,向他们中间撞去。
中间老道躬身道:“施主可径自登山,决无人阻拦,敝派与施主结怨,自应以身当之,本石无罪,尚请施主掌下留情,湘江大侠也正色道:”本派掌门仙驾驾座下各院主,均于三元宫恭候大驾,何苦如此煎迫?望阁下三思。“
文俊怒问道:“谭大侠,你说在下煎迫你们吗?”
谭瑞惶恐地答道:“在下意不指此,失言之处,尚请休怪。”文俊傲骨天生,吃硬不吃软,对方一软,他这“恨海狂龙”“恨”不起来了。便大声说道:“看阁下颇有侠名份上,不毁你们的基业。滚开些!”
众老道和俗家弟子惶然而退。文俊大踏步登山,后面众人分两列在三丈后跟进。
不久,解剑沁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