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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确实有私心,想让南宫烈赢,但这比试内容也不能太过明显的偏颇,毕竟这失了公允,自然无法服众,对南宫烈来说也不见得是好事。
但据他对南宫烈的了解,听说他能举起四石重的石锁,这已经是天下绝无仅有的了,而且他还是所有南宫家儿子中最擅长骑射之人。
再说到秦奡,之前在擂台上的勇武是众人有目共睹的,所以这一场看似对他有利。但说到兵器较量,南宫烈可不一定会输,这南宫枪法冠绝天下的说法,可不是空穴来风之言!
当然,最好的情况便是,南宫烈前两场轻松赢下,大家也可以少折腾一些,早点休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要到第三场,南宫烈应该也不至于会输才对。
虽然,这样的比试是有些不公平,但,没办法,他必须让南宫烈赢下!付千醇心里对这种做法很不屑,但却不得不逼着自己这么做,无奈之下只得扬扬嘴角,自嘲一番。
双方都没有意见,于是比试就这么开始了。
第一场,体健,比的是举石锁。地点,校场。
这石锁个头从小到大依次排列在校场边缘,以重量区分,有十多个级别。最轻的有一钧重,最重的有两石重,每个级别的石锁都有两个,成两排。
最末端,两石重的石锁旁还有相对而立两尊鼎。这两尊鼎,据说是当年军塾中有一学生,因为两石重的石锁也无法满足他,当年的军塾长特地派人打造了这两尊鼎。
这两尊鼎,一个就有两石重,每个至少还有能容纳一石石锁的空间。也就是说,若是有人能举起两尊鼎,同时各放入一石石锁,合起来那便是七百多斤的重量呀!
据说,当年那学子能举起的重量,最高也就达到五石两钧,此后便再也没人能超过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四疆军总帅,南宫鼎。
二人活动好了筋骨,直接来到石锁前,为了防止受伤,便决定从第二个石锁,也就是两钧重的石锁开始。
只见二人相对而立,扎好马步,一同下腰,单手扣紧把手。紧接着就听那方付千醇发令道,“起——”
二人一同施力起身,游刃有余,很是轻松。
“放!”付千醇下令道。
二人又一起将石锁放下,然后朝第三块石锁走去。
石锁一块接一块被举起,转眼间,已经到了两石的重量。
这两石重的石锁对二人来说似乎都不在话下,但毕竟不轻,加上前面又举了这么多次,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此时,二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脸上的汗也不约而同冒了出来。
付千醇见着,心中很是讶异,没想到这秦奡也有这等气力。而且看这二人喘气的样子,好像也差不多。这输赢似乎不明了
南宫烈该不会输吧?付千醇有些担心了。
南宫烈也没预料到秦奡能和他纠缠到这般,越发烦躁了起来,渐渐失去了耐性。
“算了!这么一点点加上去,要比到什么时候,干脆点!大家直接拿出,能举起的最重的重量吧!”
秦奡幽幽看向南宫烈,想了想,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好!”南宫烈说罢,转过身走向铜鼎相反的方向。在众人还都在不明就里之中,举起一个一石三钧重的石锁,走了回来,放进铜鼎之中。
石锁落下发出一声巨响,众人的心也跟着震了一下。而后南宫烈回过头,又拿来个一石重的,勉强叠放进鼎里,用手扶稳了下位置。
然后他看向秦奡,说,“现在这鼎加上石锁的重量,有四石三钧,我先来,然后你也可以试试。”
南宫烈昂着头,眉眼间洋溢着自负,更是直接挑衅地看着秦奡。他说完便弯下腰,俯身钻进铜鼎底端。
南宫烈双手抓着鼎脚,虎口扣着鼎底,双腿稳如泰山。他的脸紧绷着,死死咬住牙,隐约可见额角暴起的青筋。
只听鼎下细细碎碎传来闷声,而后闷声突然转为爆喝。
南宫烈发出吼声,从下往上施力,而后缓缓站起了身,硬是将接近六百斤的铜鼎扛了起来!
众人见着皆是赞叹,掌声欢呼声不绝于耳。
南宫烈听着十分喜悦,憋得通红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然后才缓缓蹲下身,慢慢地将鼎放下。南宫烈的动作已经算轻,但那鼎足还是硬生生砸出了三个土坑,可见这重量非比寻常呐!
第二十章 定军首奡烈争雄(3)()
这下,该轮到秦奡了。
官吏子弟皆是一副看戏模样,交头接耳中不时看向秦奡,眼中流转着鄙夷与蔑视,料定了秦奡是不可能举起这么重的鼎。
这方秦烽的脸色也不好看,在他印象中,大哥最多也就举起过接近四石的重量。这南宫烈举起的四石三钧,可是足足多了接近百斤呐!
虽说后两场大哥赢下是没问题的,但这时若直接放弃了,那些人一定会更加放肆!
清影见秦烽默不作声,面色很是凝重,心中已经有了大概。会让向来嘴上不停的秦烽收了声,看来这重量,秦奡应该是没办法了
在小声嘈杂的戏谑中,秦奡的情绪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等重量他的确是没试过,不过,他还是想
“我看,算了吧?”
清丽的声音打断了秦奡的思考,他回过头,就见清影正看着自己,便道,“什么?”
清影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偏开脸道,“还有两局,这局弃了也无妨。若是受伤就糟了,别因小失大。”
秦奡听罢,也明白清影的担忧与考量是什么,这局败了倒也罢了,若是勉强举鼎,多少还是会有些损伤。
秦奡心中明白,但,看看支持他的那些兄弟,一个个面色凝重,眼中皆是不甘,他又怎么能直接放弃呢?再说,刚才那一下,南宫烈的耗损一定很大!若他不试一下,对他也不够公平。
“不,我想我还是试一下。”秦奡说。
清影听着忍不住回头,看向他,秦奡眼中有着坚定,让人无法劝阻,许久之后,清影才说,“你想清楚了?”
秦奡颔首,“大丈夫,无不战而降之理。”
那方付千醇,见这二人嘀嘀咕咕了许久,再见清影看着秦奡的神情没有一丝厌恶,反倒有些关心。他心中不免狐疑起来,陆清影到底是什么时候和秦奡这么亲密了?真是莫名的让人看不顺眼。
付千醇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眼神变得阴冷,而语气更是不善,“好了!你们商量好了没?到底比不比啊?”
秦奡还没回话,清影先翻了个白眼抢着道,“比啊!谁说不比了?!”
秦烽这才恍然,看向秦奡,有些迟疑,“哥”
话还没出口,秦奡就抬手制止了他,然后朝他点了下头,便走向铜鼎。
秦奡侧身钻入铜鼎底,将肩膀贴顶在底部,双手紧握鼎足。他让内力在体内游走,等到身体热起来之后,才开始施力。
秦奡紧咬牙关,脚心缓缓移动,在地上摩出了两个深坑。他不敢开口,就怕漏了底气。
只见那鼎足渐渐离开地面,开始向上抬升。所有的人的心也都跟着悬了起来,吊在了喉咙眼,一点不敢移开视线,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精彩瞬间。
秦奡只觉那鼎如同泰山压顶般,有千斤之重,他虽然用内力护体,但还是承受了极大地压力。
南宫烈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有些沉重,心中暗衬,他,不会也能举起吧?
才这么想着,那方秦奡拼劲全力,将鼎举到一半,已经无力再往上。就在众人一声惊呼中,铜鼎迅速落了下来,发出沉重的闷声,一时间尘土飞扬。
“秦奡!”
“哥!”
清影与秦烽两人惊呼一声,冲了上去,就见烟尘弥漫中,一只手伸了出来,制止了二人。紧接着,秦奡从铜鼎下侧身而出。
秦奡一站直,立刻运气提息,长吐一口气,将体内憋着的那股劲儿徐徐排除。
“哥,没事吧?”秦烽着急地问。
秦奡睁开眼,看向秦烽,额角挂着汗水,但气色却与比试前无异。
“我没事,放心吧。”秦奡道。
“好,这局,明显是我表哥胜了!”蓝君丰迫不及待就宣布道。
那群官吏子弟这才从紧张的氛围中回过神来,一个个阿谀奉承地朝南宫烈道喜。
南宫烈又恢复了那张不可一世的嘴脸,朝秦奡拱了拱手,得意道,“承让了!”
秦奡也朝他拱手,心中对能举起这等重量的南宫烈有一丝佩服。
“那么,第二局,射靶。”随着付千醇一声令下,众人移动到了箭靶前方。
蓝君丰早就让人去兵库拿来了箭矢,做好了准备。
军塾中,射靶是以百米为标准的。秦奡与南宫烈各拿了一张弓,一支箭做好准备。围观的众人不敢太过靠前,只能在二人身后远远观望。
秦烽与蓝君丰则站在箭靶旁边,一同进行判定。
付千醇见秦烽与蓝君丰已经站定,便道,“可以开始了。为了避免出现箭矢过于接近而相互碰撞,你们就一个一个来吧。谁先?”
南宫烈听着抢先一步,急不可耐地道,“我来!”
声未落,手中的弓已经拉满,南宫烈眯起眸子,屏息静气,而后双目一瞠,箭在那瞬间释放飞驰。
只闻耳际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撞击声,秦烽与蓝君丰一同看向箭靶,反应截然相反。那箭矢不偏不倚,正中红心!蓝君丰扬起嘴角,朝秦奡投以一抹讪笑,然后看向南宫烈,远远地朝他束起大拇指。
围观之人见着,态度也是全然不同。那官吏子弟一下子就觉得这下是赢定了,欢呼着,已经开始提前庆祝起来。
那方秦烽的情绪倒没多大起伏,对蓝君丰的挑衅与欢呼的人群并不在意。他可是一点都不担心!虽然南宫烈确实厉害,但大哥的箭术也不会输!
与秦烽的气定神闲一致,秦奡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在身后细碎的嘲讽中,他缓缓举起弓,将弓弦撑到最满。秦奡闭上眼,感受着细微的风动,调整呼吸。
他听得到,心跳的声音!身体随着心跳正在微微摆动。
她听得到,心跳的声音!这感觉比自己上场还要紧张!
清影不由自主双手合十,屏住气,看着秦奡的背影。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空气也瞬间凝结。
只听一记刺耳厉声,那箭如疾风般在耳畔掠过。这一箭气势十足,由远而近,让人瞬间感受到极强的压迫感!站在箭靶旁的二人,皆骇得闭上了眼,偏开脸。
木裂声与撞击声先后传来,二人心神未定,缓缓睁开眼,就见秦奡射来的那只箭直直穿透南宫烈之前射来的箭,一劈到底,没入红心。
秦烽笑了,蓝君丰沉默了
第二十一章 定军首奡烈争雄(4)()
两人没有分毫偏倚,皆射中了红心。虽说秦奡来了个穿心透,但与南宫烈射中的其实是同一个地方,这评定便十分困难。
“这下怎么办?要再射一箭吗?”围观的人中有人突然说道。
虽然这也是个办法,但付千醇却认为,这两人的准头都没话说,就算再射一箭,情况也不会有什么差别才是。
他只是没想到,这秦奡能做到百米之外就对准南宫烈的箭尾。说实话,如果没有什么私心的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