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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啊啊啊——不是我的梦境我做主吗?!”
“说了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啊!!!”楚悠觉得梦境一定开始失控了,否则怎么会出现这种她意料以外的危险事件,“喂,云漠,在梦里被咬死会怎么样?”
云漠头也不回:“那就不会醒了。”
楚悠顿时心内呕血。
这尼玛什么狗屁幻阵啊!要是被狗咬死她还不如不要醒呢!
“云漠!你跑什么跑!你连一只狗都打不过吗?!”
“闭嘴,你回头看看!”
楚悠依言回头,顿时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大花率领着一众狼群奔得烟尘四起,狼嚎声此起彼伏,在身后紧追不舍。
楚悠这会儿真的笑不出来了。
显然这一场梦境开始演变成噩梦,而且是真正能吞噬人心的噩梦。
她自己要是醒不了倒无所谓,可是如果云漠也死在她梦里,就等于是她害了一条性命了。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毕竟这是她的梦境,主导权还在她手里,关键是她要摆脱畏惧。
在梦里,越害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这场景颇像当初大花率领狼群围剿土匪的那一幕,说明出现这个场景果然还是和她的记忆有关的,那么,关键还在于她自己。
她闭上眼,努力让心绪平静,企图在烦乱的脑海里寻找一个死里逃生的回忆。
忽然,一个陌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浮现而出。
那是当初风无归把她送到黑池镇,玉姐为了摆脱云漠追击,而引爆屋子周围埋好的炸药的一幕。
虽然当时她昏迷着,可是记忆却镌刻在了她出色的精神力里。
此念一起,楚悠身后忽然雷霆般炸响,大地震颤,无数狼吼变成哀嚎。
楚悠泄气般的狠吸一口气,恨声道:“大爷的,终于成了!”
她脚下不停,直到和云漠跑到听不见狼音,才脚下一打跌,摔在了草地上。
云漠此时也停下脚步,少见的气喘吁吁。
楚悠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他:“我说,你怎么到了梦里体质变这么差,跑路连轻功都不会用了还带喘”
云漠实在站不住了,也摔坐下来,淡淡看楚悠一眼,不回答。
其实楚悠心知应该是和维持阵法有关,看他一脸不屑与她说话的表情,心里忽然有点乐。
原来,一根筋国师也是会生气的嘛。
她仰倒在地,望着云开雾散的天空,忽然道:“喂,云漠,梦里也会有晚上吧?”
“嗯,只要你想。”
第218章 天下奇葩()
“好想看一看落日晚霞啊,不过还是算了吧,出了晚霞明天说不准会下雨的。”
夕阳渐沉,金红色的辉光慢慢拢入远方的群山之下,沉凝的夜色悄悄降临。
楚悠累得直打瞌睡,看了一眼依然端坐在旁边我自岿然不动的云漠,不由问道:“云漠,不当国师以后,你准备去哪?”
云漠动了动了脚,想了一会儿道:“回忘阙山。”
“风无归也跟你一起?”
“他不会回去,当年他被逐出山门,就发誓再也不会踏进忘阙山地界一步。”
“诶?逐出山门?为什么?”
云漠脑海里恍然又浮现出当年师丨父手持扫帚追着云归满山跑的画面,沉吟了半晌,才道:“是私仇。”
“想不到仙名显赫的忘阙山也会有世事纠纷啊”楚悠长叹一声,“这么说,你要一个人回山里了?”
“嗯。”
楚悠忽然扭头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认得回山里的路?”
云漠气息一滞,幽幽扫了楚悠一眼,没有回答。
楚悠就在旁边嗤嗤地笑。
她就知道,某人只要吃了瘪就会缄口不言表示不满。
云漠静了会儿,忽然开口:“你呢?如果醒过来,你想去哪里?”
楚悠诧异地看他一眼:“真难得,你也会开口提问题,我还以为你不会聊天的。不过,你这个问题是不是也太蹩脚了?让一个将死之人抱着无谓的希望可是很残忍的事。”
谁想,云漠这次难得固执:“如果呢?”
楚悠愣了愣,看着渐冷的夜色道:“我没想过,很早我就知道活不过多久了,想这种问题也没意义。”
“幼帝的事你也不管了?”
楚悠笑了笑:“我又不是他老妈子,凭什么管东管西的。他也是个人,还是君临天下的帝王,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现在想起来我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云漠迟疑道:“可是他不是你的”
“他不是。”楚悠直接打断了他,“假如我也完全失去记忆重新长在这个世界里,我也不会是原来的我。没有记忆没有曾经存在的痕迹什么也说明不了。”
云漠不说话了,低头皱眉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楚悠好笑地看着他:“倒是你,该不是还放不下那个孩子吧?”
云漠坦然点头:“我曾经答应先皇后尽自己所能将他培养成出色的帝王,可是如今我不再是国师,朝堂局势也尚未稳定。虽说有云归支持着他,他也亲政即将大婚,可摄政王手里毕竟握着先帝亲书的继位圣旨,一旦发难云归和他都难有抵挡之力。”
楚悠愣愣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忧虑模样,很想捧腹大笑。可终究,只是幽幽叹了一口气。
“我说云漠,我可是服了你了。天下怎么会有你这么一朵大奇葩。”
“什么意思?”
楚悠猛地拽住他的衣袖,一把将他扯倒在地。
“我说,你不会打算背着这么一桩子事到你死为止吧?你活的累不累?”
第219章 玩弄人心是他的强项()
云漠没料到楚悠会突然发难,后脑勺撞在柔软的泥土上,有点发晕。等再想爬起来的时候,楚悠却按住了他一只胳膊。
“都躺下了,还有必要再端着么?你就不能让自己舒坦点?”
云漠只觉得一阵恍惚,有一刻觉得旁边的人好像是楚悠,又好像是云归。
你活的累不累?
云归也无数次这样问过他,可是从小秉承师命坚守道义的他,其实并不十分理解这样的话。
“你和云归很像,说的话都一样。”
楚悠一愣,随即笑了:“那个混蛋啊,没心没肺又自我有时说话还招人厌,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呢。”
可是心里却不得不认同,某方面来说,她和风无归还真是一类人。
说这话她并无恶意,只是习惯性地想玩笑玩笑那个家伙,可听到云漠耳朵里却变了味。
“你还在记恨他挑拨了你和摄政王的关系?”
“什么?”楚悠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好几眼云漠欲言又止的脸色,才恍然大悟。
她就说,北宫傲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起调查起她那档子匪夷所思的事了。季大夫和巧乐都没道理自己说出去,原来是风无归在这等着她呢!
那厮混蛋,才是记恨着他把云漠毁成那样吧
“果然像他做出来的事啊!”楚悠恹恹拍一下脑门,幽怨地瞪着云漠,“差点忘了玩弄人心是他的强项啊!”
“从小他做事就不光明磊落。”云漠批道。
楚悠哈哈大笑,推了他一把:“别傻了云漠,什么光明磊落,这就是为什么你说是我是妖孽别人不信他挖一坑就能跌死我的原因,知道么?”
云漠看她笑得开怀,微微皱起了眉:“你不怨他么?如果他没有去挑拨,摄政王就不会”
“一样的。”楚悠忽然打断他。
“呃?”
她摊开手臂,两脚伸直大剌剌地躺在草地上,望着凝黑了的夜色,笑容缓缓敛起。
“有没有他从中作梗,都是一样的如果我们本身没有可趁之隙,又怎么会被三言两语挑拨到这种地步?”她叹息一声,“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云漠点点头。
“所以说都一样的就算他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没法呆下去了”
云漠眉头越皱越深,沉默了半天,忽然说:“我不太明白。”
“嗯?”楚悠挑眉看他。
“你既为他做了那么多,又费劲心思取得了圣旨,为什么又不把圣旨交给他?”
楚悠轻笑起来:“因为是人都会有私心啊!不是每个人都像您这么一根筋的国师大人。”
云漠抿唇看着她,不言,就当楚悠以为他会彻底放弃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却执拗地问:“如果你不再是鬼魂呢?如果你的灵魂可以恢复”
楚悠的眼神渐渐变了,她望着那双暗夜里依然清澈专注的目光,凉凉开口:“仇玄鱼打算要你做什么?”
云漠突然愣住了,那双鬼魂的眼睛,竟直直地似能穿透人心。
楚悠别过头,闭上眼,忽然道:“云漠,其实你大可不必理会仇玄鱼的威胁。就算我怎么样了,他也不会动你的,你放心吧。”
第220章 妖鬼都是孽()
云漠只怔怔看着她,一时竟然答不上话来。
“他要你做的那些事,我一点也不稀罕,所以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楚悠扁了扁嘴,好像自言自语,“也许你想不明白,就像我也想不明白你一样,云漠。为了一个低廉的承诺,你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如果是我,宁愿死也不会去游那种街。”
云漠惊了一瞬,难得的,他竟然听出那句话里的耿耿于怀。
可是就如楚悠所说,他并不明白她的耿耿于怀。他不过在完成一件他承诺过的事情,而且并不怎么艰辛。
至少他如今毫发无伤地坐在这里。
楚悠睁开一只眼看见他困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鸡同鸭讲了。
心中不禁叹一口气,云漠有云漠的坚持,如果说得动他他也就不是云漠了。
“总之,不要拿你的想法往我身上套。你这小半辈子都在为了别人活,我就算替别人做了再多也是为了我自己。所以我只要做过就没有遗憾了。以后的事我也没想过,我不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眷念的。如果要我像你一样为了别人,为了某个枷锁活,我是做不到的。”
这一次,云漠听明白了。楚悠在拒绝。
对于仇玄鱼一心要救她的行为,在拒绝。
云漠觉得难以置信。
多少灭在他手里的鬼魂狰狞着面孔诅咒他,或苦苦哀求,只为留存于世,楚悠却说,她不觉得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眷念。
在他的传统认知里,鬼魂的存在就是依靠执,如果没有执念,楚悠为什么还存在?
难道不是应该烟消云散吗?
他原来以为楚悠的执念是幼帝,后来又以为她的执念变成了北宫傲,可是她却说,她所做所为全是为了自己
所以说,这一个鬼魂,果然是不一样的吗?
他从来没见过鬼魂笑,当然,森森的冷笑除外。可是这一个,她会微笑,会开怀大笑,还会嘲笑他,那些或嗔或喜的表情生动得不像话,近乎颠覆了他所有对鬼魂的认知。
还有她的梦一草一木,一花一鸟都那么真实。白天有明媚的阳光,夜晚有璀璨的星辰
可是,鬼怎么可能有梦
他还想说什么,一转头,却看见楚悠呼吸均匀地闭上了眼,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那只黄鼠狼化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