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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怀不满?”
“可能你不知道;这装虫草的盒子是我特意找工匠特意制成的;一来用料坚固,二来衔接紧密;如果不是有人将它打开;那些虫草不会因为盒子掉在地上就摔出来。你想做什么呢?”
曹桂兰还坐在地上;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她正想说些什么话挽回僵局的时候;却见着顾昭已经带着丫鬟施施然离去了。
林溪薇从门边走过来;欲要扶她起来。
她却转过头,愤愤的盯着林溪薇;颤着手扇了她一耳光,口中喝道;“蠢物!”
曹桂兰尤觉不解气;继续骂道,“我那姐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说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沈家好!当初我可真是看走眼了,原以为是条知恩图报的忠犬,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个白眼狼!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害我,害沈家!”
林溪薇没想到姨母竟然这么生气,她捂着脸泪水涟涟地跪在曹桂兰身边,“我没有,不是这样的,姨母,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发现那盒盖竟然可以滑开,故才一时起了玩心,谁知她送的竟然是这样的东西,这才被吓得失手摔了盒子!”
“溪薇幼年失怙,被送到姨母家,全凭姨母拉扯大,溪薇怎么敢害您?我真的是不小心啊!”
她还要等厉行哥回来,要穿着凤冠霞帔嫁给厉行哥,她不能被赶出去!
思及此,林溪薇更是哀恸悲泣,“溪薇自幼在姨母身边长大,早就把姨母视为亲母,用心侍奉还来不及,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曹桂兰被她这样说着,心里不禁动容,看着她如此可怜,终究还是不忍心,拉长了脸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这么较真做什么!今天是我的寿辰,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林溪薇破涕为笑,连忙擦了擦眼泪,“是溪薇不好,前面快要开席了,溪薇扶您过去看看吧?”
到了前院,曹桂兰看着清冷的庭院,连忙招来管家,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低下头,擦了把额上的汗,“大家都见着丞相夫人面冷如霜从花厅出来,认证是老夫人您得罪了她,纷纷找了借口离开了。”
“剩下这几桌客人,都是王都里七品以下官员的家眷。”
曹桂兰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回事,她拍了拍大腿,悔不当初。
“你们去帮我招呼那两三桌客人,她们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适,先回屋了。”临走前,她又看了眼林溪薇,早知道最后是这样,说什么她刚才也不会轻易原谅她!
这下可好了!不仅丢人丢大发了,这七十桌筵席的钱,也白白化作了流水!
对这一切,顾昭自然是早有预料。
怎么说上一世也是在一个府宅里相处了几年,两人身上有些秉性,她还是很清楚的。
譬如沈老夫人,为人最是市侩,极善捧高踩低,贪财吝啬又好面子,待人处事和她那张脸一样刻薄。林溪薇就更不用说了,最拿手的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手段歹毒。
经此一事,这两人肯定会起嫌隙,到时候不再用她动手,只要派人稍稍注意着她们俩,就算顾昭远在丞相府,也能欣赏到一出狗咬狗的好戏了。
她原本也想过,这样子做,是不是对她们太善良了些?
可是后来她却又觉得,让一个人求而不得,就已经是最大的痛苦了。
沈厉行是孝子,有曹桂兰在,林溪薇是别想嫁给他了。
至于曹桂兰,沈厉行常年不在家,侍奉在她左右的无非是林溪薇,只要林溪薇动点歪脑筋,曹桂兰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
她回到府里,就看见已经下朝回来,换了常服的苏宴。
“你吃过饭没有?”
苏宴放下手里的书卷,眉心微皱,“你去哪儿了?”
“不是跟你说过吗?今天沈老夫人的寿辰,自然是去给她祝寿了呀!”
苏宴点头,“你多与她们来往也好,以后我不在了,这些人好歹还能照拂你一二。”
第一百零五章reenS。()
顾昭笑了下;“大白天说什么梦话?什么在不在的。”
然而苏宴仍然看着她;“快入夏了;你素来苦夏;记得让身边丫鬟常备大麦茶。冰碗;凉虾之类的要少吃;可以偶尔用些冰镇的瓜果。你放心;我若是真的出了事,想必皇上看在皇后和端国公的面子上,也不会将你怎么样。”
顾昭看着他;努力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可是苏宴自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过,平静地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她怔忪了一会儿;才道;“你做了什么?”究竟是因为什么事,竟然到了这样严重的地步?
苏宴苦笑;“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庶弟吗?他叫苏定。我撒了谎。”
“我爹没什么通房丫头;他和我爹更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十几年前;邻国的一位将军临死之前;将孙子托付给了祖父。那位将军与祖父是几十年的老对头;斗了一辈子,然而在国家大义之外;两人也是肝胆相照的知己。”
“将军是被人陷害的。他害怕自己死后儿子儿媳也保不了孙儿,才让人连夜带着孙儿来了历北郡。那个孩子就是苏定。”
“没想到风平浪静的过了七八年;这桩陈年旧事又被皇上查了出来。然而他只知道这孩子是邻国将军的孙子;却不知道其中内情。”
“所以你想做什么?”顾昭昂着头看他,面色苍白。
“如果当年的内情被皇上知道了,苏家是逃不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的。但如果是一个少年出游之时,在路上看到了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将他带了回去。这样的话,罪名就会轻一些。”苏宴道。
“所以会是什么罪名?”她抱住苏宴,憋了许久的泪终于潸然而下,很快打湿了苏宴的衣襟。
“什么罪名都已经不重要了。至于对我的处置,或许是流放,或许是下狱吧。”
“之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免得我担心。”
苏宴揉了把她的头发,放在她背后的手缓缓收紧,将人扣在自己怀里。
顾昭吸了吸鼻子。
“我从前很在意你与王颂庭之间的往来,还有沈厉行,上次皇后娘娘千秋节时,他就坐离我不远的位置,我亲耳听见他向身边的人打听你可是眼下我若是出了事,唯一能在许多事情上面帮衬你的,也唯有这两个人了。”
“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顾昭一把将他推开,冷眼看着他,“我是顾昭,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如今是要把我往别人身边推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因为动作太大,她发间的点翠簪子歪了些。
苏宴见了,抬手去帮她扶正,又道,“如果不是真正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我又怎么忍心将你推开?虽然从私心里来讲,我当然是舍不得。可是,阿昭,我更想你好好的。”
片刻后,他又故作轻松道,“说不定我是杞人忧天,实际上不会这么严重呢?皇上正在着人调查此事,我已经和家里人通了口风,剩下的一切就要等皇上的圣裁了。你不要担心。”
顾昭心里更难受了。她觉得苏宴都是为了让她安心,所以才这样说。
“我回去问问我爹吧,还有太子,你做了那么多事,他们总该要回报你一二的。”
苏宴含笑摇头,“你就已经是最大的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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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苏宴早晨去上朝之后就没有回来。
及至午时;宫里才来人说;丞相触怒龙颜;被关在了天牢。
顾昭面色惨白地送走了宫里的人。
什么触怒龙颜;她知道;这可能是皇上留给苏宴最后的一份体面了。
毕竟;无论是有心还是无心,苏家做的事都能很轻易地被打成通敌叛国。相比之下,触怒龙颜来得实在是太轻了。
丞相府外被御林军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鸟都飞不出去。
长安街上的茶馆里,说书人已经讲到“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她回到院子里;着人唤来砚一,有气无力道;“府里的下人;你安排一下;想出府去的;便带过来见我;各人领五两银子和自己的卖身契出去,剩下不愿意出府的”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或者说丞相府能许下什么承诺。
能实现的才叫承诺,可万一实现不了呢?
她疲乏地摆摆手;没再说话。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砚一便来了,身后跟了稀稀散散一大帮人,顾昭看着他们,她认得,这里面有后厨的帮佣,她听说那仆妇的儿子病了,还给过她十两银子。
天命不可欺,人事却当为。
她凄凄笑了一声,脸埋进手里,滚烫的热泪却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然而也只是一会儿。
苏宴不在,她更不能倒下去。
她哑声唤身边的沉棠去将放卖身契的盒子拿来,当着下人的面,用钥匙将锁打开。
“咔嗒”一声,锁开了。
她颤着手将盒子掀开,“多谢各位在丞相府的这些日子里,尽心尽力做了那么多事情。”
顾昭敛眉,从盒子里拿出一叠白纸黑字签过字画过押的卖身契,刚准备开始念,就听见扑通一声。
是一个护院。
他双目通红,目光坚毅,“夫人,小人不走了。当初多亏有了相爷,我才能和阿桂成亲。我家里没有老子娘,只有我一个人,如果不是相爷,我根本娶不了阿桂。”
顾昭睫毛一颤,眼泪很快模糊了双眼。
她嘶哑着声音道,“你现在也是成家的人了,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妻子着想。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阿桂也不走。”一个穿暗色裙裳的丫鬟从人群里挤出来,哽咽道,“阿桂小时候就被家里人卖了,是夫人第一次告诉阿桂,阿桂没有错,不是因为阿桂不讨喜才被卖了。”
顾昭别过头,没有说话。
渐渐地,有更多的人站了出来,跪在她面前,恳求她让自己留下来。
顾昭低下头看着他们,“你们这又是何苦?”
没有一个人回答。
她别过眼,看向另外一波站着的人,轻声道,“一个个排好队,说出你们的名字,我给你们找卖身契。”
“李大福。”
“芹儿。”
“刘菊。”
报完了名字的人,领了卖身契与银子之后,便安静地等待在一边。
除了偶尔响起的报名声,整个院子里安静地不像话。
突然,一个女孩儿说完自己的名字,一旁跪着的一个小姑娘却惊叫出声,她看着那个女孩儿,“你竟然要走?我们不是说好了,一同过来对夫人说要留下的吗!你能去哪儿?回去再让你爹娘卖你一次吗!”
那女孩儿颤抖着蹲下,崩溃地哭喊道,“可是我不想死啊!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有喜欢过谁,没有涂过胭脂,穿过好看的衣服,我舍不得就这么死了啊!”
顾昭对这一切,充耳不闻,麻木地让她们继续报自己的名字,到最后,对跪着的人说,“再给你们一次反悔的机会。丞相府也许会就这样没落,也许还能东山再起。”
“我给不出什么像样的承诺,只能说,身为主子,我永远不会放弃你们。就这样了,去留随意。我不会再劝谁。”
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