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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不出什么像样的承诺,只能说,身为主子,我永远不会放弃你们。就这样了,去留随意。我不会再劝谁。”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有人摇头,有人低泣,有人悲鸣,有人无畏
没有人站起来。
顾昭轻呼出一口气。
看到了吗,苏宴?
不止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你,你可一定要快点回来。
否则,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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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里,萧琮正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怒气冲冲,“你看看苏宴他成何体统!跟朕说一声他们苏家做错了有这么难吗!非要跟朕扯什么自古忠义两难全!因为要为朕尽忠,所以那个何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都没有去帮忙,只是为那个将军留下了最后一点血脉!”
“为什么不早点跟朕说!好了吧?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了!朕不把他关一关大牢都难堵这悠悠众口!关键是朕跟他说了,让他可以回家去,禁足在丞相府就可以了!他还非得说希望朕不要徇私枉法,要按照祖宗章程来办事!”
“朕要是按照祖宗章程来办事,他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朕砍!”
顾絮揉了揉眉心,“可皇上不就是喜欢他这份耿介吗?按照祖宗章程,他还得叫您一声舅舅,您和自己的外甥计较什么?”
萧琮刚平息下来的怒气又被勾起,“要不是看在这个小子得叫朕一声舅舅的份上,他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朕砍!”
顾絮“噗嗤”一笑,又听见他说,“朕还是头一次见到主动要进天牢的外甥!你说他是不是傻!”
“那您准备让他什么时候出来?昭昭可还在丞相府,臣妾担心她。”顾絮担心地说,“她这孩子,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臣妾怕她想不开。”
萧琮想了想,道,“这事有些不好办。朝廷上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就是做做表面功夫,也得关个三五天吧?”
顾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端国公府里也是愁云惨淡。
因为老夫人身子有些不好,姜氏不敢掉以轻心,饮食起居都亲自照顾。
也没什么心思在出门找相好的夫人打马吊了。
是以她还没听说,自己女婿已经被下了天牢。
顾瑜亲自交代了下人,有关丞相府的事,一个字也不能提。
两父子在书房里商量,这事究竟能不能解。
顾勋长叹一声,“我看有些难。”
顾瑜却半晌没有说话,捱了一会儿,起身告辞。
回了自己的院子,顾瑜叫人将砚三请过来。
在平顺时,他就知道了砚三是苏宴的人。
当初他一心想要扶持平顺的农业,是砚三对他说,“商藉农而立,农赖商而行,求以相补,而非求以相病。”
他震惊于一个普通书生怎么会有如此见识,后来砚三才对他剖明自己的来历。
砚三很快过来。
他笑着对顾瑜道,“公子放心,爷不会有事的。”
“此话怎讲?”
“公子向来算无遗策,他今日陷入如此境地,一定是有他必须如此的道理。”
砚三自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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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棠原本很担心顾昭经受了这样的打击之后,会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可是发现顾昭与她想象中的截然相反之后,却又更觉得心疼。
顾昭几乎是麻木地在吃着东西。
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一定不能在苏宴回来之前就把身体整垮了。
她得好好的。
没想到,到了第三天,围在丞相府门口的御林军就全部撤走了。
如果不是宫里来人请顾昭去天牢接苏宴,她还不知道这回事。
穿着杏红色曲裾的顾昭坐在马车上,忐忑地想着,待会儿见到苏宴她应该说什么好。
“吁——”驾车的下人扯住缰绳,对马车里的人道,“夫人,大理寺到了。”
顾勘穿着官服出来,看着顾昭从马车上下来,良久才感叹一声,“瘦了。”
顾昭憋了许久的泪水一瞬间决堤而出,她低声唤了句,“二叔。”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将苏宴带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穿着紫色官服的苏宴跟在顾勘身后走了出来。
顾勘看了两人一眼,“好好照顾自己。”
随后便离去了。
顾昭看着苏宴。
他在她记忆里一向是衣着光鲜的,从来没有这样,官服上蒙着尘,头发也有些乱。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仍然身形挺拔地站在她面前,一如初见时候,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下人将柳枝放在宝瓶里,沾了水在苏宴身上拍打着。直到周身都拍了净水,才抱了宝瓶出去。
苏宴抬手勾起她的耳发别在耳后,“这些日子,辛苦了。”
顾昭眼眸含泪扑到他怀里,沉默着不说话。
苏宴突然有些后悔。
他知道这事的后果不会太严重,初时说那些,其实也只是想她多心疼他一些。
可是谁能想到那天下朝后,皇上就与他说起了这些事。
千防万防,他们一直想隐瞒的事还是被他查出来了。
他说的那些话,也不是一时口不择言。
所以,触怒龙颜是真的。
皇上没有追究往事,却因为他的言辞大怒。
可是他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他也还是会这样做。
不,如果重来一次,他会早早告诉阿昭,他不会有事的。
顾昭擦了擦泪,“你回来就好。”
苏宴牵起她的手,“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顾昭嗯了一声,“皇上怎么说?”
“停职半年,罚俸两载。”
“所以以后,你不会嫌弃我吧?”
“不会。那以后,我就天天在府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顾昭心疼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她几乎能想象得到,这个身居高位的男人一朝从云端跌落下来,会承受怎么样的流言蜚语。
她得陪在他身边。
苏宴轻声道,“好。”
已经是傍晚时分,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了。街道旁的小贩正忙着收摊回家。
顾昭让下人驾着马车先回去,她想和苏宴慢慢走回丞相府。
在他们身后,一轮圆月挂在天边,长街风起,桥下的春荫河波澜起伏,涌起漫天星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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