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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现在让他去抓那些造谣的人,郑大人哪赶得急来齐州大牢。
“救出来后,就直接……”慕容清染用手指沾了茶水,在周奶娘的手上写了‘济阳侯府’四个字,周奶娘就明白了,在押的犯人逃脱,齐州必然满城追铺,但有一个地方,郑大人绝不会来搜查。借郑大人十个胆,也不敢来搜济阳侯府,更不敢来搜小姐的闺房。
慕容清染放下茶盏,走了两步,“未免起疑,你将那些关押在牢中的囚犯,皆放了,出大牢后,再放一把火。”
齐州大牢关了那么多囚犯,都放了,她一个晚上哪忙得过来,周奶娘抹汗,暗忖着要不要带上熊达他们几个,反正熊达那老小子是绿林出身,放火劫囚的,是他的老本行。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也愈发老了()
到了天渐黑的时候,院子里的那道院门已经修好了。
慕容清染早早地用完晚膳,便在屋子里看书,屋子内堆满了治伤口的名贵之药,但凡慕容清染亲口说要的,没有不送来的,就算她不开口,常茂也会舔着脸送来。
这个位于侯府最北边的院子,看似普通,其实暗藏玄机,当年第一任济阳侯怕侯府出事,就挖了条通往府外的暗道,这个秘密慕容鹤一直不知道。
满屋子灯火,琉璃熠熠。
算着时辰,她已经坐在这里看了两个时辰的书,子时已到,慕容清染的心就有些不安了。
“五年不见,小丫头,你长大了。”一道虚弱的声音蓦然在慕容清染的背后响起,依然不减当年的轻浮,“算你还有良心,没数典忘祖。”
慕容清染放下书卷,慢慢地转过头,看到穿着一身肮脏囚衣,蓬头垢面的男子被周奶娘架着勉强站在她面前。
“齐先生,五年未见,你也愈发老了。”
当年齐恪半头银白头发,但因这些年在牢里受尽折磨,又吃得不好,还没有得到及时医治,白发又多添了许多。
在慕容清染转头的时候,齐恪嬉笑的双眼怔住,心疼道,“你……你的头怎么回事!”虽然他的声音虚弱,但嘶吼出来,依然凌厉,“是不是慕容鹤那个卑鄙小人,还是这候府里的那些个恶婆娘!”
“小小皮肉伤,奶娘她小题大做,就包扎多了些。”慕容清染不想齐恪担心,便毫不在意道,“这侯府,还有谁能伤到本小姐。大不了和齐先生你一样,去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本小姐不想活,他们也休想活得成!”
“果真不愧是我齐重安当年一手带出来的好徒儿。”齐恪哈哈笑着,他吃力地想抬手,却发觉还是动不了,“染儿小姐,恕在下无礼,不能给您行礼了。”
双手、双脚的经脉被残忍地挑断,从五年前开始齐恪就已经是个废人了,他自己根本站不起来,慕容清染眼中涩涩,下一刻,泪迷离了眼眶,当年慕容鹤下令侯府的护卫对齐恪动手时,她帮不了齐恪,也救不了齐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废掉手经、脚经,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哪怕不惜一切,她都要治好齐恪。
“呀,你屋子里这么多药材啊,还有金疮药,不错,不错。”齐恪看到堆满了一屋子的药,眼睛一亮,对周奶娘颐指气使道,“老姐姐,帮我上药吧。啊,痛,老姐姐,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对我,你还是不是人啊!”
周奶娘一听齐恪喊她‘老姐姐’,气得用力掐了他一把,痛得齐恪哇哇大叫。
砰……
扶着齐恪的手一松,齐恪当即瘫软在地,像个可怜虫,直接趴在地上,连动都动弹不得。
慕容清染看着心酸,但还是不免被齐恪逗乐,她起身去扶齐恪,但周奶娘早她一步,又把齐恪架了起来,“再胡说八道,老娘就把你嘴缝上。”
“染儿,这女人好凶,呜呜……”齐恪满脸委屈,但脸上泥垢,下巴胡须乱长,而且还青一块紫一块,有些伤口愈合了结疤,有些还是新的伤口,刚被狱卒打的。
遥想当年,齐恪也算一位翩翩公子,半头白发让他更添几分妖魅,但现在,除了狼狈,还有的,就是掩不住的苍老。
在牢里五年,便不是外头普普通通的五年,那里的重犯,从来就没几个能活着走出来。
慕容清染不忍,出声喊了声‘奶娘’。
周奶娘不服道,“小姐,您别被他骗了,一个能在大牢里挨过五年的人,还能受不住这些。”牢里的狱卒,可还没她温柔。
“换洗的衣物,还有滋补药材,我都放这里了,奶娘,等会儿你先给齐先生更衣,再煮些滋补的汤药给齐先生。”因她自己也受伤,所以这些药材送到她这里来,没有人会起疑。
“小姐,我不伺候他!”周奶娘一听,就差点跳起来,给这个色胚更衣,在更衣之前,是不是还要沐浴,待在牢里五年,这齐重安都臭气熏天,这倒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齐重安是个男的,还是个花名在外的男的,伺候他沐浴,这多毁她清誉。
齐恪反而更开心,“老姐姐既然不乐意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屋子内就三个人,齐恪四肢无力,除了周奶娘,就只有慕容清染了,周奶娘当即又掐了下齐恪的腰,“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小姐的主意!”
“哎呦,哎呦,老姐姐,痛。”齐恪痛得龇牙,求饶道,“我哪敢啊,哪敢啊。”
“别喊了,想把府里的护卫都喊过来吗!”周奶娘瞪眼,“不就是个男子的身子吗,老娘又不是没看到过。走,走走,老娘扶你去沐浴更衣!”
“呜呜,我的清白啊,老姐姐,你要对我负责啊。”周奶娘力道大,手上一用力,便将齐恪的囚衣扯碎了,齐恪惊得张大了嘴,这女人,好暴力啊,但脸上却可怜兮兮地假意向慕容清染求助,“五小姐,您要替小的做主啊!”
慕容清染淡淡的反问,“齐先生,你还有清白在?”
“有,我为染儿小姐您守身如玉五年!”齐恪眼看自己的上身被周奶娘剥光,嗷呜一声,极力表清白,满是泥垢的脸上更是红了一片,心道,守寡多年的女人,果然好可怕。
慕容清染拿起书卷继续看书,不理他。
齐恪则被周奶娘架着进了一间厢房,还未开口说话,就被周奶娘推进了木桶中,随后,周奶娘拎来一桶冷水,哗……这一桶冷水当着齐恪的头,直接淋下来。
“好姐姐,你好歹给我留点遮羞啊。”脸上的泥垢冲洗干净了,他通红的脸就更明显了。
周奶娘嫌弃道,“遮什么遮,你有哪里能让老娘起色心的地方吗。”
这还是不是女人啊,他吃这么大亏都还未抱怨,她却抱怨起他身材太差,实在太欺负人了,齐恪气得哆嗦,当然,这冷水也冻得他哆嗦。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前胸十八道伤口,后背二十一道伤口,”周奶娘边擦,边数着齐恪身上的伤口,喋喋不休,“你不是挺会说话的吗,那些个狱卒,你还应付不了。手脚断了,你的嘴还没断吧,怎么一进去,你嘴变笨了,人也跟着变笨了。齐重安,这五年,你怎么过来的。”
“你以为我不想说啊,但我这张嘴,也只有在看到女子时,它才会管用。牢里一个个都是臭男人,我这张嘴它就主动闭合了。”齐恪佯装叹气,嬉皮笑脸,以掩盖此时的尴尬,这女人,往哪里擦呢,要不要擦得这么仔细,啊啊啊啊……他快疯了。
呜呜呜……真的没清白了。
齐恪不止脸红,就连整个身子都红了,而周奶娘还丝毫没有发觉,只以为她自己擦的重了,把齐恪的皮肤也擦红了。
擦完身子,齐恪松了一口气,谁知周奶娘拿了金疮药,又开始在他身上涂涂抹抹,他的伤口是新伤旧伤都有,还遍布全身,齐恪内心浮躁,红着脸,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老姐姐,你对我……真好。”
啪……周奶娘将刚给齐恪擦过脚底的汗巾,直接甩齐恪脸上,“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聒噪。若觉得疼,就忍忍。”这辈子,她还没伺候过男子沐浴呢,唉,谁想到,她那个短命的夫君没福气,倒是被齐重安这个色胚捡了便宜。
齐恪抓狂,就知道这个悍妇不是个女人,女人该有的矜持,她一点都没有。
“瞪什么瞪,今晚不是老娘冒着性命危险将你从牢里拎出来,你还趴在那里不死不活呢。”周奶娘一想起刚刚带着熊达、熊炜几个兄弟连夜闯齐州府大牢,仍心有余悸,当年虽也在江湖上为非作歹一阵日子,但遇到官府的人,她都是能避则避,官府的衙差是容易对付,但官府贴一张海捕文书通缉,满大街都是画像,还标上赏银,那麻烦就不断了。
齐恪玩笑道,“十年前鼎鼎大名的花娘子,怎么也会怕?据小弟所知,老姐姐,你当年的贪色之名,可远在小弟之上啊,唉,每思及此,小弟恨不得早出生几年,或许,小弟还有机会和老姐姐你成就江湖上的一段佳话……”
“小声点,别让小姐听到了。”周奶娘忙捂住齐恪的嘴,压低了声音制止。
其实,那些年周奶娘也并非是怕,反正她是居无定所,一个地方闹够了,便换另一个地方,世间之大,从海口浦往北上景城郡,从临安府一路往西到益州,谁能抓得到她,但把她标价十两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就只值这个价,还有她明明长得貌美如花,是哪个没长眼的,把她画成一个母夜叉,害得江湖上所有的人都以为她貌丑如盐,在背地里笑话她,周奶娘想想就生气,伸手抚了下齐恪的脸庞,咯咯笑道,“岁月不饶人啊,齐重安,你若再年轻几年,老娘便把你当场办了。”
又说他老,他哪里老,他今年才二十七岁,二十七岁,齐恪眼里冒火,被慕容清染嫌弃也就算了,还被一个比他年纪还大的女人也嫌弃,这孰可忍是不可忍,齐恪猛地一张口,咬住刚要移开捂着他嘴的那双玉手,周奶娘一惊,忙俯身,来掰开他的嘴,谁知,齐恪也跟着倾身上前,在松开口的同时,趁着周奶娘揉手之际,他用力一张嘴,就咬了上去。
不偏不斜,刚好咬在了周奶娘的胸口处。
刹那间,周奶娘傻眼了,也呆住了。
呃,好像咬错地方了,齐恪也尴尬,满脸涨红,“花姐姐,我只……只想亲你额头。”玩笑闹大了,惨了!呜呜呜……他真不是故意要咬在那个地方的。
啊……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
“色胚!”周奶娘啪得重重一巴掌甩到齐恪脸上,恼羞成怒,“老娘要阉了你!”
“染儿,救命啊,有人要对你先生行那不轨之事!”齐恪也不甘示弱,哇哇大叫了起来,这一叫,周奶娘就慌了,惊动小姐事小,等会儿把侯府的那些个护卫都招来了,小姐这些年的谋划全付之流水了。
周奶娘忙将汗巾塞到齐恪的嘴里,“别动,老娘我给你穿衣服。你个小冤家,老娘我算是怕了你了。”
唔,这汗巾刚擦过他的脚,这会儿又塞在嘴里,齐恪气得咬牙,心里却把周奶娘骂了个遍,说到底,还是他吃亏啊,呜呜呜……
“奶娘,齐先生,悠着点,你们两位年纪都不小了。”蓦然,房门外响起慕容清染的低笑声,周奶娘老脸一红,齐恪亦是脸上红得发烫。
“都怪你,喊什么喊,老娘有对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