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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瑞亲王从宽大的朝服里『摸』出了一个锦囊,故弄玄虚的对明宣帝朗声说道:“臣弟此行给皇兄带了手信回来,还请皇兄过目。”
“呈上来。”
李德顺奉命去取,伴君多年的他很有眼力劲的从瑞亲王的嬉皮笑脸里窥出了端倪。心中暗道这东西呈到皇上面前怕是又要变天了。
一般说来,瑞亲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上去的东西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满朝文武跟关在笼子里等吃的老母鸡一样伸长了脖子,就见明宣帝一脸菜『色』的从锦囊里拆出了一个又臭又硬的馒头——上面都起霉了。而明宣帝没有当着大臣们的面拿出来的,还有一封广陵百姓联名写的血书。
瑞亲王的作派一贯如此,朝臣们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朝中仍有不少看不惯他的人,尤其是一些老臣。如今见他如此,纷纷跳出来谏言。
“瑞亲王这是何意?”
瑞亲王听了不答反笑,朝那位老臣问道:“我给皇兄带的手信,怎么您也想尝尝?”
光是瑞亲王的这句您,就已经够折煞人了。不料那人更是倚老卖老,怒道:“这东西连猪狗都不吃,瑞亲王拿来献给圣上不知是何用意。”
见他下套,瑞亲王捡着他的话回道:“您可知到了您这就连猪狗都不吃的东西,在广陵有多少老百姓想吃都吃不到。还是您觉得我泱泱大国的子民连猪狗都不如了?”
朝堂之上,顿时噤若寒蝉。
可怜自己不聪明反倒被瑞亲王当枪使的老臣一把年纪了,还得哆哆嗦嗦地跪在殿前为自己求情道:“老臣并无此意,还望圣上明察。”
又见瑞亲王从朝服里『摸』出了一个差不多的馒头交到魏翎手上,笑眯眯的说道:“皇叔从广陵带了手信也有你一份,恭贺你新婚之喜。”
魏翎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一岁的皇叔,手里接过那个发霉的馒头,嘴上还得谢道:“多谢皇叔。”
028()
朝堂被瑞亲王搅得明里暗里一阵鸡飞狗跳; 明宣帝一句容后再议便将此事暂且压了下去提早退朝。
下了朝,身着朝服的大臣们就跟放出笼的乌鸦一样正忙着四散奔逃。
牵连其中的官员更是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正焦头烂额的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究竟牵涉进去了多少; 一边谋划着该如何撇清关系好将自己置身事外。
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一路踏云逐风的就往太医院方向去了,与鱼贯而出的人『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太医院里。
百无聊赖的冯子钰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强打起了精神看着一群忙忙碌碌的太医顿时觉得昏昏欲睡; 感觉自己实在是清闲。
清闲到了一种胃疼的地步。
冯太医不敢把自己的胃疼怪罪到眼前这些晃来晃去的老脸上。索『性』没他什么事; 冯子钰干脆直接闭眼自己忙里偷闲去了。
只可惜冯子钰梦里寻欢还不过几许,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驻足在他面前; 连带着把那些扰人清梦的埋怨声一齐压了下去。
还在神游太虚的冯子钰用不着开眼; 就已猜到了这来的估计是谁。
一般来太医院里找这位冯太医的除了他亲爹冯院使冯思远大人; 也就只剩下眼前这位燕王殿下了。
只是今天这位燕王殿下打招呼的方式有点特别。
闭目养神的冯子钰还在酝酿着要怎样与魏翎眉目传情才好借着他这阵东风脚底抹油赶紧溜走,就先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熏人的馊味。
于是冯子钰张嘴就道:“我说魏翎啊,你这是刚喂完猪回来还是昨晚没水洗澡,怎么这身上一股子的馊味。”
冯子钰捂着鼻子抱怨完。睁眼一看,见原来罪魁祸首是魏翎手上的那个馊馒头。顿时只觉得自己的胃是更酸了。“你来看我也不至于带个馊馒头吧。”
魏翎话不多说; 只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瑞亲王赏的。”
对这位瑞亲王; 但凡不是嫌自己仕途过于坦『荡』的一般不敢轻易开罪。冯子钰立马人五人六的说道:“王爷您且好好收着,下官福薄实在无福消受。”
太医院的众人聆听完了这两人别开生面的客套话后; 就见燕王以请脉之名把冯子钰请到府上去了。
只是燕王殿下精神抖擞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他说的抱恙在身; 可他如今亲自来太医院请人他们也不好把冯子钰当成块现世宝一样紧咬着不放,便只能任由着燕王把那位游手好闲的冯太医领走了。
直到上了燕王府的马车; 冯子钰才被告知自己这是要去给燕王妃看病。
魏翎不懂医术; 今天一早赶着去上朝自己也没能亲自去西冷阁看她一眼; 便只能将婢女们同他说的话跟冯子钰转述了一遍。
还不待冯子钰对他不会心疼人的残酷暴行做一一点评; 就听见一旁的魏翎再道:“过些时日,我可能会被派去广陵一趟。”
明宣帝虽已下令将广陵知府革职查办,押送京城交由刑部治罪。但广陵的烂摊子总要有人去收拾,否则今上怕是连觉都睡不好。
当今圣上着意从众皇子中挑一个出来担任钦差下广陵处理赈灾事宜。瑞亲王虽不表态,但他一个馊馒头交到燕王手里属意已明。
明宣帝膝下成年的皇子不过就只有燕王跟齐王这两位,而那被革职的广陵知府田永利又是齐王的门人。齐王如今忙着避开风口浪尖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去揽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这钦差大臣的差事八成是要落到燕王头上去了。
“要去多久?”冯子钰问道。
魏翎思虑片刻,才答道:“一两个月。”
算日子,能赶在年关之前回来就不错了。
有时候就连冯子钰都觉得是明宣帝过于严苛了。早年周边局势动『荡』,魏翎本该跟弟弟们在书房里读着圣贤书学习治国之道,就被明宣帝他老人家二话不说给拎到马背上打仗去了。
值得庆幸的是魏翎在调兵遣将跟上阵杀敌上也颇有天赋,才不至于被自己那不靠谱的皇帝老爹把命给折在了战场上。
明宣帝把魏翎那身还未长开的少年骨磨成了一把国之利刃,世人惧他怕他。如今更是要把他丢到官场上当快刀子使。
魏翎生『性』寡言,对明宣帝的差遣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虽然有惠皇后这个身份尊贵的母亲,但他从惠皇后身上得到的关爱尚不及同母所出的齐王一半多,反倒是众皇子里过得最苦的一个。
做皇子过得像魏翎这样,冯子钰想了想还真不如他坐在家里混吃等死的强。
魏翎鲜有喜怒形于『色』的时候,冯子钰很难对他那张心事重重的脸视而不见。只能问道:“在担心差事不好当?”
广陵赈灾的差事是不好当。其中牵连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也是明宣帝没有当庭发作的原因。
可魏翎担心的却不是这个。
跟魏翎待久了,冯子钰也变得特别有眼力劲。他很快就从燕王那张密不透风的脸上看出了什么难言之隐,便问道:“还有别的事?”
沉默许久,魏翎才低『吟』了一声:“我不在京中的这些时日,她就有劳你多照顾了。”
“谁?”冯子钰演技甚佳,若是换了其他人压根就看不出他那一脸真诚的明知故问。
燕王何许人也,见他佯作不知的要同自己蹬鼻子上脸,抬脚就想把那烦人的冯子钰连人带『药』箱一起踹下马车——只可惜车厢促狭,施展不开拳脚。
见魏翎拉下脸,冯子钰赶忙在他面前认怂道:“得得得,我知道,燕王妃。小的定当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不知王爷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这不问还好,一问冯子钰才发现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燕王殿下不知何时起竟变成了个心细如尘的老妈子。
魏翎很是认真的同他交代道:“她身子弱,也不大会照顾自己。你得了空就到我府上看看,替她把把平安脉。太医院那边不用交代,只当是我私下里麻烦你的。”
似是想起了还有什么没交代的,魏翎又补了一句:“下个月京城里就要落雪了,到那时天寒地冻的路上也滑。叫她没事就呆在屋子里坐着便好,少去外头走动。”
燕王意想不到的体贴入微把一旁的冯子钰磕碜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冯子钰出奇的从魏翎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托孤的味道,却又对自己被当成传话筒的事实颇为不满。心说既然这么关心人家为什么不亲自跑去同她说,可嘴上却还是应了句知道了。
于是临危受命的冯太医只身一人前往西冷阁,不料还没见着那位体弱多病的燕王妃就先在唐婉那里吃了亏。
唐婉守了林默整宿没睡,眼周泛起的黑眼圈夸张得像两个煤球挂在眼窝里,任谁来了也给不出一点好脸『色』。
冯子钰愣是在她面前就快把脸笑僵了,唐大夫才臭着脸把人请进去。
因为在她眼里,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跟燕王是一伙的。她对燕王敢怒不敢言,倒还不至于怕了冯子钰。
冯子钰被甩了一脸的脸子,却还是对唐婉客客气气的道明了自己的来意:“是王爷请我来给王妃请脉的。”
“王爷既然如此爱重王妃,为何不自己亲自来看看王妃如今受累成了什么样?”
唐婉冷哼一声,嗤出了自己的三分不屑外加对燕王的七分鄙夷。若等燕王爷派人来看病,林默估计早就凉到下去见阎王爷了。
冯子钰一不聋二不瞎,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忠心耿耿的小丫鬟是借着他把那份不客气甩给魏翎看。无奈被魏翎踢进来顶缸,冯子钰自能昧着良心说道:“王爷公务繁忙,即便有心却也实在是分。身乏术。还望姑娘见谅。”
而此时他们这位传闻中公务繁忙得分。身乏术的燕王殿下自己就站在一墙之隔的院外来回溜达,好好的绿地愣是被他踩塌了一片。
正所谓近乡情更怯。
魏翎既心虚又心急还心疼,拳头这般大小的心被他掰成了无数瓣,瓣瓣都离不开里面那个躺在病榻上的人。可他又死活不敢进去看,就感觉自己的心跟脚下那片被他踏平的绿地一样满地狼藉。
有唐大夫亲自坐诊,自然也没有冯子钰什么事。
走了个过场,冯子钰替林默请完了平安脉便赶着去同院外的魏翎复命去了。
只是林默还在榻上躺着,魏翎那些掏心窝的体贴话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到她耳朵里。只能又在冯子钰心里磕碜了他好几日。
自那夜大雨之后,揭竿而起的寒意不过多久就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个京城。
明宣帝委任燕王为钦差大臣的诏书也跟着下到了燕王府,离别的日子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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