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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想来是久不见娘亲了,怎得今日难得一见就跪上了。”
来人长着一张得天独厚的世家公子脸,相貌上随了莫夫人的他自然算得上可圈可点。落在眼角边上的那颗朱砂痣随着他低眉浅笑敛入眼尾,更多了几分若隐若现的味道。
也费不着林默去猜,来人一口一个小妹就已经摆明了自己做哥哥的身份——此人也正是莫家大公子,莫君轻的长兄莫景辰。
莫景辰转头对那个请他来的小丫头说道:“还不快去扶二小姐起来。”
袁秀认得跟在大公子身后的小丫鬟正是暖阁里伺候的婢女,难怪说方才怎么瞧不见这不起眼的小丫头敢情是搬救兵去了。
莫景辰朝莫夫人见了礼,方才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说体己话的娘亲是要为难小妹,这若让那些个爱嚼舌根的奴才拿去做了文章,岂不是平白辱没了娘亲贤良的美名?”
大公子向来是莫夫人的心头肉,即便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在莫夫人那也是极中听的。眼下莫景辰摆明了要护着自己妹妹,她虽很难做到爱屋及乌但好在是肯就坡下驴了。
先是见识了莫夫人的颠倒黑白,再看眼前这一套行云流水指鹿为马时林默也就不以为奇了。
原来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是可以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共存的。
见莫夫人神『色』渐缓,莫景辰便趁热打铁道:“皇上前些日子赏赐的血燕儿子已命下人炖好了往娘亲房里送,这个时辰想来刚好。可否请娘亲移步,一会儿凉了怕就不好吃了。”
事实证明,不受宠的女儿来得还不如一碗血燕讨欢心。看在血燕的份上莫夫人总算是朝外挪了尊驾,直到那一行浩浩『荡』『荡』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婢女们才把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又重新揣回了肚子里。
真可谓是有惊无险。
林默拂了一把脑门上的虚汗,沉沉的叹了口气。刚才的虚惊一场彻底让她体会到了普通玩家跟人民币玩家的本质区别,莫夫人对这兄妹两人的态度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就跟不是一个亲妈生的一样。
林默还没回过神,就听见一旁的妙珠轻咳了一声:“……二小姐……那个……您的坐相……”
闻言,林默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一不小心霸气侧漏地把脚踩在了板凳。这大老爷们的坐姿无论是放在任何一个朝代的女子身上都是伤风败俗且不堪入目的,更何况她如今还披着一副大家闺秀的皮囊。
既已接受了穿越的事实,林默首先得在这个世界不被怀疑的活下去。届时再寻求穿回去的方法也不迟。
否则一个不小心被当成中邪死在了封建『迷』信手上,那她还怎么指望着回去,家里的电费不就白交了吗。
于是林默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全世界欠她一个奥斯卡的演技,只见她玉手轻摇示意其他人退下,只留了妙珠一个人伺候。
妙珠斟了一盏茶放到林默手边,“小姐,先喝口定惊茶。”
林默意思意思地啜了一口,苦得她直伸舌头。妙珠忙给她换了一盏凉白开,随口问了一句:“小姐平日里不是最爱喝这雨前龙井的吗,可是沏得不好?”
开玩笑,这么苦的玩意儿谁爱喝它去。她的日子本来就过得够苦了,没必要再给自己苦上加苦。
可腹诽归腹诽,林默还得找个像样的借口搪塞过去。“那倒也不是,许是前些日子病下了所以这几日觉得嘴巴里苦得很。”
妙珠也不做多想,她家小姐虽不得夫人的宠。可身子却是几位里最金贵的,纵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适也会被归咎于身体虚弱上。
两厢无声,再这么王八对绿豆大眼瞪小眼下去也不是回事。林默便想了个法子打探起了原主的身份。“我那几幅小像许久不看现在倒想拿出来看看,能否帮我找来。”
古代的肖像画里都会在一旁注明其身份,林默既要当好现在这个人,总得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吧。
“是,奴婢这就给您去找。”
妙珠转身去往角落的画瓶边上翻找着小像,这头送『药』的人就来了。妙珠捧着林默要的那几卷小像正要拿去给她看,就见林默端起那碗汤『药』眼看着就要往嘴里送。
说时迟那时快,妙珠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林默手上的汤『药』打翻在地。
还不待林默开口,妙珠便凑到她跟前又气又急的小声说道:“小姐当真是病糊涂了吗,这『药』不能喝!”
林默疑道:“为什么不能喝?”
病秧子喝『药』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这汤『药』有毒!”
003()
当洒了一地的汤『药』泼开比人心更毒的一抹浓黑,裹挟在『药』味里的阴谋便化作了比粉身碎骨的碗瓷更锋利的匕首。
主仆间的深情厚谊有时靠的不光是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还有些不为人知然而却又不可告人的秘密相互维系着。
显然,莫君轻跟妙珠亦是如此。
送『药』的还未走远,听见暖阁里的动静便停下来问了一句:“妙珠姑娘里面是怎么了?可是打翻了『药』碗?”
“怪我手拙摔破了二小姐漱口的茶盏,不打紧。”妙珠像是平日里应付惯了这样的突发情况,光是从她气定神闲的语气里很难听出什么端倪。
莫夫人派来的婢女只要不是袁秀一般都好应付。果不其然,门外那人只提了句:“妙珠姑娘可小心些伺候着,夫人吩咐给二小姐补身的汤『药』是断不能出差错的。”说完便赶着回去复命了。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那些萦绕在林默心头的疑团也随之拨开云雾见天明。
这具躯壳的原主虽说爹不疼娘不爱的,可身份地位摆在那。寻常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不敢动了毒害未来王妃的念头。而方才妙珠那句当真是病糊涂了,可见原主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而这有毒的汤『药』即是莫夫人吩咐下来的,还特意嘱咐了下人们断不能出差错,这下毒之人除了她那厚此薄彼的娘亲便不做第二人想。她如今依附着的这具病弱残躯多半也是拜莫夫人所赐。
林默总算是明白了,这位二小姐身娇体弱是真,但不是病——是装病。
既然是自幼体弱,那这补身的汤『药』送来想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林默自认为莫夫人还不至于蠢到下猛『药』把自己女儿一下子毒死,既能被妙珠察觉那应该是一种长年累月消磨人的慢毒。
可莫夫人既是恨毒了自己这二女儿,为何不在生下这个女儿的时候就一把掐死了好一了百了,而是选择用这种磨人的手段吊着她一条小命——这其中必然有她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林默越往深处想,就越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仿佛冥冥之中有个巨大的阴谋如同深不见底的旋涡,迫不及待地要将她吞噬殆尽,而旋涡的中心恐怕正是这位体弱多病的二小姐。
敢情这还是部宅斗戏?
林默扶着脑门不住的摇头:头疼,相当的头疼。这哪是困难模式,分明就是史诗级难度。
求宅斗菜鸟在暗『潮』涌动的深宅大院里生存下去的正确姿势,在线等挺急的。
虽说林默已经猜得了八。九不离十,但她仍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见送『药』的走远了,林默才小声问道:“是娘亲她……”
林默入戏倒快,一口一个娘亲叫得毫无违和感。
见妙珠点头,林默还想再问她到底是不是莫夫人亲生的。可看妙珠的年纪约『摸』同她差不多大,想来问了也是白问便就此作罢了。
妙珠这才想起林默要看的那几幅小像,于是理干净了桌子把画卷放在上面逐一摊开。
从画师千篇一律的笔下依稀能从中看出与她现在这副容貌尚还有几分相似,只是那不敢恭维的水平就是天仙下凡也被他们描成了其貌不扬的路人甲。再看一旁工整的小字上提的是镇远将军府嫡亲二小姐莫君轻像。
显然,即便是冠上嫡亲二字在林默看来也是相当苍白且没有任何说服力的。
林默把莫君轻这个名字来来回回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竟觉得有点印象。随即问道:“今年是什么年?”
“回小姐,是丁酉年。”
“……”这么一个有段子手潜质的人放在古代真是屈才了,林默只能『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解释道:“我问的是年份……”
妙珠想了想,答道:“是明宣十四年。”
“明宣十四年……明宣十四年……”林默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几乎把所有叫得上名号的朝代年号都拿出来比对了一遍,终是无果。
突然,林默似是想到了什么。
明宣十四年!莫家二小姐莫君轻,其父是镇远大将军莫长风。如果林默没有猜错,她除了那个叫莫景辰的哥哥外,应该还有一个叫莫锦容的姐姐与她是同岁。
林默攥紧了拳头,削葱根似的手在柔软的掌心里掐出了几道苍白的小月牙。试图凭借着那点不痛不痒的知觉来平复自己波澜壮阔的心情。
良久,林默才将自己翻江倒海的思绪小心翼翼地悉数敛好。妙珠趁她一言不发之际早已手脚麻利的把地上的那片狼藉收拾了干净,正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林默故作镇定的拿起茶盏,用盏盖拨了拨浮面上的茶沫,漫不经心的说道:“方才景辰哥哥怎会来得这么巧,我还以为那顿罚定是逃不掉了。”
闻言,妙珠笑着解释道:“小姐哪次惹了麻烦不是大公子给您顶在前面,奴婢一见来的是夫人就立马让一个脚快的丫头赶到书房搬救兵去了。”
此言一出便从侧面印证了林默天马行空的猜想,她根本就不是穿越到了哪个朝代,而是穿到了自己在晋江文学城开的连载小说里。
难道就因为她在断电前想打开晋江后台多看一眼?但更坑爹的是,她这本书压根就没写完……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如何向不明真相的读者解释自己为什么断更的事了,而是她要如何在一篇只有大纲的文里不被自己花式坑死。
在线等,十万火急!
林默已是万般小心,却还是引得妙珠生了疑:“小姐许久不唤大公子景辰哥哥了,几时又变得这般亲昵了。”
听了这话,林默是恨不得把巴掌拍到脑门上。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这兄妹二人竟有不合的地方。
这事在妙珠看来也是怪得很。那年不知他们兄妹间发生了什么,虽说大公子待她依旧如初,但她家小姐同大公子就不似从前那么好了。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妙珠难免也会好奇得要命。她曾经几次问过自家小姐,可莫君轻的口风守得严丝合缝,不肯对其透『露』半分。
就连妙珠这个心腹都不知道的事,林默就更无从得知了。她光是维持面上的平静已实属不易,还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借口敷衍到:“从前发生的事我有些不大记得了。”
想了想,她又道:“莫不是抢了我吃的,还是把我推到了河里?”
这话说得林默自己都不相信,可他们兄妹间除了芝麻绿豆大点小事之外还能发生些什么。
林默这话是把妙珠彻底逗乐了。许是四下无人,妙珠也不似人前那般拘谨。
“小姐当真是说笑了,大公子一直把小姐当成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