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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筠长长的指甲掐起了他脸上的肉,问:“疼吗?”
傅承衍面不改色:“不疼!”
“不疼就对了,因为你已经病傻了。”顾筠撒手,“你就跟我胡说八道,你病了难受的是我吗?还不是你自己,我管你呢!”
傅承衍没敢说话。
果然,阿筠真的生气了,哪怕他身为太子,也完全没有用处,只能活活忍着。
太医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诡异的气氛,可怜人家年纪一大把,还要装作什么都看不懂的样子,面不改色地给傅承衍把脉。
顾筠问:“怎么样了?”
“风邪入体。”太医放下傅承衍的手,叹口气,“殿下快别操心了,多亏了您一向身体好,不然这会儿已经倒下去了,接下来至少半个月,什么都不要做,只管将养着,否则有什么后症,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还要,药是必须吃的,一天三次不能少。”太医话锋一转,问顾筠,“顾小姐,殿下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
顾筠转头,眯起眼睛盯着傅承衍,傅承衍波澜不惊:“我吃了,只是可能那药太少了,效果不好。”
顾筠嗤笑一声。
太医全当自己信了他的话,“既然这样,那我重新给殿下写一份药方,殿下照着吃,不过这方子虽效果好,却苦的厉害,殿下英雄人物,想来不至于怕这个。”
太医收起药箱,不给傅承衍辩解的时间,笑呵呵道:“我回去抓药给殿下,顾小姐别忘了看着殿下喝。”
老太医迈着愉快的脚步出门,傅承衍顿了顿,看向顾筠,辩解道:“我真的吃了。”
顾筠凉凉道:“我相信你,所以接下来也要乖乖吃药。”
傅承靠在椅子上,捂住额头:“我先去睡会儿。”
顾筠温柔道:“去,药熬好了我叫你。”
话音未落,门前却走进来一个小太监,对方揣着手,笑呵呵道:“太子殿下,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顾筠和傅承衍对视一眼,顾筠道:“殿下发烧了,病的厉害,走不了路,劳烦公公给陛下说一声,若是有事,只能让豫王殿下代劳了。”
反正皇帝找傅承衍不会有什么好事,让豫王代劳,就很开心,就怕皇帝不舍得让豫王做。
“太子殿下,顾小姐,您二位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了,陛下的口谕在这里,岂是想推就能推的?”那小太监阴阳怪气地,“太子殿下还是和小的走一趟。”
傅承衍睁开眼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
“孤病了就是病了,你只管去回话,否则耽误了孤的病情,你担待的起吗?”傅承衍冷冷道,“出去!”
“殿下,奴才是不算什么,可奴才代表的是陛下,您怎么能”
“孤就是这样。”傅承衍冷声道,“孤和父皇父子情深,若父皇知道孤病了,定然不舍得孤出门,你却在此纠缠,污蔑父皇不慈爱,破坏我们父子的感情,你自己说,你该当何罪?”
那小太监被傅承衍外放的气势吓了一跳,又真的担心皇帝是不知道傅承衍的病情,嘴唇动了动,迎着傅承衍冰冷的目光,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傅承衍皱眉:“父皇又想做什么?”
第62章()
傅承衍轻轻一笑:“我估计着也没什么大事;大约见我下他的面子;不高兴了想折腾我,怎么舍得他的宝贝儿子。”
这样的大雨;皇帝自己都没有事情做;又能有什么大事要交给他。
营帐里只临时搬来了一张软榻,傅承衍躺上去,盖上被子闭上眼睛:“阿筠;我先睡会儿;有人来了就说我睡着了。”
顾筠凉凉道:“你还没有吃药。”
傅承衍闭着眼睛,全当听不见。
顾筠十分无奈,坐在椅子上,托着脑袋没说话。
史书上都说,王侯将相才是最不要脸的人物;自从和傅承衍熟悉起来;她才觉得;对方天生就是做君主的;论起不要脸来;当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不一会儿,她就知道傅承衍多么有先见之明了;刚才死都不肯下车的皇帝陛下,居然纡尊降贵,撑着伞过来了。
顾筠微微一笑:“臣女拜见陛下;陛下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居然没有跟她扯皮,直接就问:“太子呢?”
顾筠让开身子,露出熟睡的傅承衍,含笑道:“殿下病了,烧的厉害,刚睡着,陛下有事吗?”
皇帝却不管不顾,抬高了声音,“傅承衍!”
顾筠拦在他面前,皱起了眉头:“陛下,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您”
皇帝直接道:“南境告急。”
顾筠怔了怔,傅承衍亦顾不上再装睡,坐起身,声音冷厉:“怎么了?”
皇帝难得给傅承衍好脸色,他认真道:“朕刚才接到的奏报,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南邵国水患,民不聊生,大举侵犯南境,南境军队不足,需要朝廷支援,兵符在你手中,你看着调遣。”
他虽然昏庸无能,但是面对外敌,还是有分寸的。傅承衍让人不喜欢,那也是傅家的子孙,总比外人好上几分,至少,他不必担上一个亡国之君的名头。
可是整个朝廷的兵力,他都没有什么调遣的权力,皇帝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说完话,干脆一甩袖子离开,留下一脸疲态的傅承衍。
傅承衍从床上下来,披上外衫,“阿筠,你去找你爹爹过来,我有要事。”
他甚至来不及打伞,自己冲到雨里,往自己车架上去,顾筠来不及阻拦他,也知道事态紧急,听话的去找了靖远侯过来。
她和靖远侯一起回来的时候,营帐里已经站了五六个将军,傅承衍坐在上首,脚下放着南境的地图,手中还捏着一份奏报,脸色很是难看。
顾筠就听见他训斥人的声音:“南境出了事,为什么我们的人现在都没有消息,居然比朝廷的奏报都慢上几分,这千里迢迢的,耽搁了多少事!”
“你们知道了奏报,竟然也不来禀告,非要我问了才说,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殿下息怒!”
“息你个锤子!”傅承衍怒骂道,“靠着你们,南诏国打到蜀中,恐怕我也不知道,失了先机,你们一个个都”
他一把砸了手里的奏报“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们也不用再留下来了!”
“殿下息怒,是我们想着殿下身上有伤,需要静养,南境防线漫长,易守难攻,想来无碍,才没有回报的,下次再也不敢了。”站在前面的那个将军单膝跪地。
靖远侯看了一眼,这才上前一步,道:“殿下,军情要紧,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不管南境的事情,也没有收到消息,虽然无法理解这群人的想法,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傅承衍道:“我知道,正想着呢。”
他看了眼靖远侯身边站着的顾筠,语气柔和了几分,“阿筠去歇着,不用管这边了。”
顾筠拖了把椅子坐下,“你不要骂人了,你们商量,我看着你。”
她从未见过这样气怒的,会说脏话的傅承衍,太子殿下在她眼中,一直是风度翩翩的,还有点不要脸,头一次见这样,觉得很新奇,而且她觉得自己在这里,真的可以让傅承衍少生一点气。
太医说了,傅承衍不能生气的,虽然如今战况紧急,她不能阻止傅承衍操劳,可是能避免的,还是要避免。
傅承衍叹口气,也没有赶他,只是脾气倒是随和了一点:“南境守军有三万,南诏举国来袭,粗略估计,有二十万大军,他们的军队,武器和粮草都跟不上,剩在人多,哪怕是肉搏也能赢了。”
“靖远侯,北境如何?”
“北境无虞。”靖远侯淡淡道,“殿下尽可以放心,有我在,不需要别的,定能护北境安稳无忧,倒是西境和东海”
他顿了顿,“今年四境各地都有灾情,虽然东西二地不算什么,可是能捞一把,他们也不会放弃,我估计看南诏出手了,他们也会按捺不住。”
尤其是贻误军情半月,南诏国若是出手得了好处,更让被人蠢蠢欲动。
“是啊。”傅承衍深深叹口气,“一个南诏,何足为患。”
靖远侯便道:“臣相信,殿下定有良策。”
傅承衍指了指脚下的地图,淡淡道:“元将军,你带三万骑兵过去支援,务必守住迦南关,之后再行反击。”
“臣倒是不怕。”元将军叹口气,“就怕过去的时候已经失守了。”
傅承衍脸色不变:“那就是杀,也要夺回来!”
元将军抱拳,气质严肃起来:“末将领命!”
傅承衍道:“靖远侯去北境镇守,东海的水军无人能敌,不必操心,至于西境。”
傅承衍盯着那片绵延的山岭,眼睛里露出如同雄鹰一般的寒光,“孤亲自去。”
“殿下三思。”靖远侯淡淡道,“朝局震荡,殿下岂可轻易远离?”
傅承衍道:“西境几个小国,都能征善战,且行军诡谲莫测,让别人去,我不放心。”
靖远侯便没有说话,他本来也只是随口一劝,各处的状况,他行军多年,自然一清二楚,傅承衍做出这样的决策,也实属正常,靖远侯觉得若是自己处在这样的位置,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臣,谨遵殿下令。”靖远侯抱拳,弯腰行礼。“待会儿便去请旨,启程北境。”
他心甘情愿被傅承衍号令,这个人比皇帝,更让人心悦诚服。
傅承衍点头,“东海水军不擅陆战,但是一时半会儿打不到陆地上,等那边战事起来的,宋将军从江南抽调两万人,带去东海支援,若是打不起来,也不要做无用功。”
“是!”
“你们先下去,把六部尚书给我找来。”傅承衍疲惫地揉揉太阳穴,看着人都离开了,只余靖远侯和顾筠,又道,“阿筠,你若是累了,就去歇着,我还待会儿。”
靖远侯看着自己女儿,不出所料,自己宝贝闺女直接说:“我不累。”
靖远侯心里叹口气,女大不中留哦。
顾筠翻了个白眼,“爹,你那是什么表情?”
靖远侯道:“爹爹要出征了,你也不送送我?”
“送什么?”顾筠问,“你不是马上就又回来了吗?”
靖远侯在北境经营多年,打起敌人来简直得心应手,多少年来,跟敌人简直属于知己知彼,谁也打不赢谁,平常时候,两波人马也就是随便打打,保持自己军队的灵敏性,没有太大伤亡,以至于主帅靖远侯,长居京城,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战。
她小时候还经常担心靖远侯会不会出事,长大了之后,就不当回事了。
靖远侯无奈摇了摇头,可是又无法反驳,他在北境,最长也就待半年,因为实在用不着,离得远了皇帝也不放心,所以其实虽然看着常年征战在外,跟人家真正驻守的边将,还是无法相比的。
傅承衍也笑了,“阿筠,你去送送你爹爹,我这里有事,不想让你知道。”
顾筠抽了抽唇角,就没见过他这样支开人的,就不能委婉一点!
傅承衍又劝了句:“你听话,别让我再操心了。”
顾筠哦了一声,乖乖站起身,跟着靖远侯走出去。
傅承衍靠在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