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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辈子;也就这最后一次了;等他回来之后;一切就会变了。
皇帝再想装父子情深;也没有地方给他了。
仅有的一次;满足他又如何。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这一趟十分重要;你亦要万事上心,不可出了差错,惹怒祖宗神灵。”
“儿臣明白。”
傅承衍笑了笑;“那儿臣就先出发了。”
“去。”
皇帝看着傅承衍上了马车;马车慢慢走远;点头示意自己身边的几个人跟上去,才冷冷一笑,转头回宫。
傅承衍和顾筠坐在马车里头,向后面看着,顾筠问:“你说你爹派了多少人?”
傅承衍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一向不放心我,多少都有可能,不过无论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区别。”
顾筠伸了个懒腰,“我觉得他可真可怜啊。”
“你说,他不喜欢你,你要反他也实属正常,可是豫王和皇后,承他多年庇佑,连带着孙家都风生水起,可是连带着豫王都要反他,也不知道到时候,皇帝看见了是什么心思。”
“自作孽,不可活。”傅承衍淡淡道,“是他先给了豫王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又没有本事把我拉下来,豫王心里,自然会不高兴。”
人都是自私的,豫王觉得自己可以做太子,做皇帝,可是皇帝给不了他这些,他当然要自己动手去抢。
而皇帝信任他,从皇帝手里抢东西,可比将来从傅承衍手里抢东西简单多了。
傅承衍淡淡一笑,“我更想知道的是,父皇费尽心机送我出京城,还带着人监视我,最后却发现,是为了豫王谋反铺路,会是什么表情。”
辛辛苦苦以为能把傅承衍拉下来了,最后发现,被拉下来的是自己。
那滋味,简直五味俱全。
傅承衍觉得,皇帝好像一辈子都在做这种事情。
当年为了不让傅承衍在京城拉拢各方势力,将他流放去边塞,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子,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可能承受的住那种苦难。
皇帝甚至觉得眼前清净。
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的这个举动,让傅承衍在边塞开启了新的站场,靠着累累战功,活生生筑起一道坚硬的城墙。
从此以后,皇帝再也撼动不了他的位置。
为他人做嫁衣,当真是熟练了。
顾筠听他这样说话,也忍不住笑了,“所以啊,他可真是可怜。”
傅承衍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叹了口气,“这次,也希望一切如我所愿。”
顾筠爬到他腿上坐着,搂着他的脖子,轻轻亲了他一口,笑眯眯道:“一定会的,你可是我顾筠看上的男人。”
顾筠仰起脸,“我看上的人,自然是最好的,上天也会眷顾你的。”
傅承衍摸了摸她的脸颊,“是,上天一定会眷顾我们的。”
顾筠趴在他怀里,马车幔慢悠悠晃着他,她就有些困了,揽住傅承衍的肩膀,“我想睡觉。”
傅承衍抱住她的腰,拍了拍她的背,“那就睡。”
他沉默不语,看着外面的天色,又看看顾筠安静的睡颜,轻轻叹口气。
从此以后,天底下,再也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她去冒险了。
他的阿筠,合该事一辈子幸福安乐,不受到任何伤害的。
一路离京将近一百里,皇帝派来的人才终于回去复命了。
而跟随的侍卫们,则发现傅承衍病了,每天咳嗽,似乎很严重的样子,过了两天,就躺在马车里,每天有药送进去,他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天夜里,侍卫们安营扎寨,除了值守的入,全都去睡了。
傅承衍换上了一身便装,“我要走了,你”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顾筠眉眼弯弯,“过几天,我就回京城去见你了。”
傅承衍叹口气,低头看着她比星子还亮的眼睛,轻轻叹口气,低下头去,对着她红润的唇,轻轻吻了下去。
这个吻由浅入深,轻轻重重的,顾筠搂住他的脖子,也乖巧的没有推开他。
不知过了多久,傅承衍松开她,蹭蹭她的额头,“阿筠,我走了。”
顾筠拉住他的衣袖,浅浅笑起来,“走,要记得想我哦。”
“好。”傅承衍也笑了,趁着夜间无人,翻身上马,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回去。
顾筠轻轻叹口气,走回自己的营帐里,清月在里面等着她,看见她有些失落的神情。
小姐和太子殿下的感情,不知不觉,已经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厚了。
当初在猎场的时候,小姐那么喜欢殿下,她已经知道了,可是现在,陷入的仿佛更深了一些。
好在殿下也喜欢小姐,好在殿下是个正人君子。
小姐总不会被伤害的。
清月站起身,接过她身上的披风,含笑道:“小姐要休息吗?”
顾筠摇了摇头,“我睡不着,你陪我说会儿话。”
清月坐在她身边,问她,“小姐是因为太子殿下离开,心情不好吗?”
“是。”顾筠情绪低落,“其实也不全是,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如果我们的计划成功了,豫王谋反,陛下死了,殿下登基,那之后呢?”
“之后?”清月不明白了,“之后自然是皆大欢喜,太子殿下做皇帝,小姐做皇后,不然呢?”
“我”顾筠不知道从何说起,计划成功了,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自己前世的仇恨,也算是全都给报了,皇帝皇后豫王,这几个仇人,全都不剩下了,本来该事件很开心的事情,可顾筠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似乎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重生以来,她所有的谋划,都是为了自保,为了复仇,那么在此之后呢?
之后,她能做什么呢?
顾筠想不到自己可以做什么,也想不到,自己喜欢做什么。
前面的路途,仿佛是一片迷雾,什么都看不见,让她无端端有些心慌意乱。
清月一脸奇怪的看着她,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她想了想,说,“小姐,我原来的时候,唯一的目标,就是给师傅和师兄师姐们报仇,杀掉皇后,让她偿命,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如今皇后是肯定要死的,我原本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一夕之间,全都实现了,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更加不知道该做什么,可是我现在想的是,好好跟在小姐身边,帮小姐做所有的事情,因为小姐是我的恩人。”清月弯唇笑起来,“其实没有必要迷惘啊,一个目标实现了,还有下一个,还有下下一个,人生那么长,为什么要拘泥于一件事情呢?”
顾筠怔怔地看着她。
清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说这样的话,其实也没什么说服力,以前最偏执的人就是我了,这话是清欢教我的,她其实比我苦的多,我自小无父无母,也没有什么感情,可她被父母卖掉了,还惦记着家里,为了家里人做错了事情,我总觉得恨铁不成钢,可是总还是忍不住为她难受。”
“清欢”顾筠叹息一声,“我一直最信任她了,我身边一直以来,是你们两个人在,可我没想到”
清月低头,“是我的错,我也对不住小姐的信任。”
“罢了,都过去了。”顾筠仰头,“睡。”
清月犹豫了一下,“小姐,我刚才的话,您也可以想一想,没了仇人,您还有侯爷和太子殿下,以后做了皇后,您要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更多,为什么不去做一件,更加有意义的事呢?”
顾筠怔了怔,“我知道了。”
是啊,为什么不去做一件更加有意义的事情?
她可以的。
顾筠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误区,因为从前世带来的恐惧,让她不敢去想很多东西,其实清月说的对,她还可以做很多事情,还可以有很多的目标。
她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顾筠觉得,自己眼前,仿佛一下子明亮起来,那些迷惘虽然还没有全部消失,可她知道,自己的生命里,还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顾筠躺在床上,清月在她床边打了地铺,明亮的月色下,顾筠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清月却有些睡不着。
小姐这样好,可是她和清欢,都对不起小姐。
可哪怕这样,小姐都没舍得杀了她们。
清月觉得,顾筠简直是全天下最心软善良的姑娘了。
在她眼里,顾筠就好像还是很多很多年前,那个在街头上,用柔软的小手,拉着脏兮兮的她,将她带上华丽漂亮的马车,带回靖远侯府的漂亮女孩儿。
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这个人。
也不知道,京城现在如何了,也不知道,太子殿下何时才能成事。
清月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床榻,眼神渐渐柔和起来。
不管京城是什么样的风云诡谲,不管这一路上何等艰难险阻,她都会保护好她的小姐,让顾筠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让她一辈子富贵无忧。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了,想着京城的局势,其实心里,也没有多么担心。
豫王手里的兵力有限,皇帝的禁军也不能打,两败俱伤是肯定的。
不知道豫王为什么要出这样的昏招。
顾筠的声音淡淡响起来,“你怎么还不睡?”
清月吓了一跳,看向她,“小姐还没睡啊。”
顾筠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一句,“不要多想了,睡。”
清月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身影,也慢慢闭上眼睛,不再考虑那些事情。
第94章()
“殿下;靖远侯和太子殿下都离京了;咱们也是时候起事了。”
“粮草,将士们;都准备的如何了?”豫王问。
“万事俱全;只欠东风。”
豫王冷冷一笑,“传本王命令,今夜;起兵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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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的人都活得安稳康乐;到了晚上,按照习惯,收摊回家,关上自家大门,酣然入睡;竟然没有人发现;一队近万人的人马;冲破了城门;直往宫城而去。
唯有巡逻的京兆府捕快;发现了之后,也没敢出声;急匆匆地回了衙门报信。
豫王一行人,竟然畅通无阻,一直到宫门前。
深夜时分;宫门紧闭;值守的侍卫寥寥无几;正在深夜之中喝酒打牌,忽而听见一阵撞门声。
众人对视一眼,也没敢开门,而是爬上城楼,借着夜色掩映,瞧瞧往下看,只是一眼,就被下面举着火把的军队给吓到了。
“快,快去报信,有人逼宫造反!”
“你们找东西堵好大门,我去禀告陛下!”
“务必守住宫门,否则便是大罪!”
一阵阵喊声不绝于耳。
门外的人也听见了,门内的侍卫,只听得这么几句话。
“现在开门,可饶尔等不死。”
“投降者,一律既往不咎!”
“若拼死阻拦,到时候,只怕落到无人收尸的局面!”
巨木撞击城门的声音如同雷声轰鸣,将地面都撞出震颤的声音。
好在宫中的大门,巨大而厚重,做工精良,至少还能死守半日。
门外劝降的声音不绝于耳。
众人面面相觑,并不敢把这些话当真,只是死守着大门,等皇帝决断。
皇帝睡的正香,昨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