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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文景年发现,这无疑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唐韵曦坐旁边她没法专心看奏折,开始是闻见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馨香,那种悠悠清淡的气息,让她忍不住去亲近。唐韵曦坐在她的右手边看书,她右半边身子就像不自觉地被她吸去了一样,她逼着自己压制着好好看奏折,可是心里像抓耳挠腮似的,老想着去抱她。
奏折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文景年的眼睛不时地落在了唐韵曦身上,也许感觉到了投过来的目光,唐韵曦刚要抬头时,文景年又把头低下。但是低下头后不久,文景年又忍不住再抬头去看她,这时唐韵曦已经低头看书了,当感觉到她又要抬起头来的时候,文景年又连忙低下头去。
好在两旁伺候的宫女都退在外边,文景年这别别扭扭的行为才没让她们看了笑话,可是常在路边走,哪能不湿鞋。这样看来看去地过了三四次,有一次文景年太慌张没把握好,以为唐韵曦要抬头,一时失手将旁边的墨砚碰歪了,里面的墨汁一下溅了出来,文景年顿时手忙脚乱。
“皇上,奏折放在这边,臣妾来处理就好了,不要担心。”唐韵曦起身细心地帮她整理着,温柔如春风般的声音,白瓷一样的侧脸,线条优美的格外动人,文景年看得心都快醉了,忍不住一把将唐韵曦搂进了怀里,引得她一声低呼,一下正跌坐在了文景年的腿上。这下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文景年心里满足地几乎要飘出歌来,鼻间充满了唐韵曦身上淡淡的香气,她忍不住用力吸了口气。
“做什么你……”唐韵曦看着她的神情举动,一下子红了脸,微微挣了挣,羞得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美眸流转间带着嗔意。文景年却像是极享受似的,还伸手将她的腰揽地更紧些,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坐着,笑嘻嘻地道,“韵曦,你就这样坐着吧。”
“这怎么可以……”没等唐韵曦说完,文景年就立刻接口道,“怎么不可以,这里又没有别人在,韵曦你身上好香,就让我抱你一会儿吧,好不好,你看,我现在都看不进奏折了……”说到后面,还少有地用上了恳求软呢的语气,心中拿定了唐韵曦会不忍心拒绝她。
果然,唐韵曦虽然绯红了双颊,却还是温柔地顺从了她,在她腿上坐着。一直萦绕心头的人儿终于坐拥在怀,文景年总算下一颗心来,专注地看奏折了。只是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低头贴着唐韵曦的脸颊,嗅着她的体香,一阵心猿意马……文景年此刻有些明白,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果然是君王也做不了的,在第四次心猿意马的时候,她忍无可忍地放下了奏折,一双手自唐韵曦腰间环了上去,从背后将她环抱在胸前,埋首秀颈,亲吻了一下她的后颈,唐韵曦瞬时一颤,微微仰头,长长的睫毛抖动,满面晕红,抓紧了她的手颤音道“景年……”
文景年紧紧地抱着唐韵曦纤细柔美的身躯,手指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发丝,在她耳边满足地喃喃道:“韵曦,我好喜欢你……”唐韵曦脸上顿时染上一片红霞,一双明若秋水的美眸,闪烁着欣喜和羞涩的光彩,闭上眼睛,将脸轻轻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两人就这样温存地相拥着一会儿,直到文景年一把将她抱起,慢慢往床边走去。唐韵曦双手温顺地搂着她的脖子,神色却羞涩紧张起来,似不知所措。
文景年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后在她身边躺下,用掌风熄灭了桌上的烛光,整个室内顿时变得昏暗起来。唐韵曦心口似有鼓槌擂动,文景年微微一动,她就紧张地不行,像是害怕什么,又有着一丝说不清的期待。然而文景年很久都没有再做什么,只是规规矩矩地躺在一边,样子看上去比往日还有几分拘谨。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唐韵曦已经有些睡意朦胧了,文景年慢慢地侧过身来,用右手撑着枕头,静静地注视着唐韵曦美丽的睡颜,她的双眸专注之至,渐渐柔情漫溢,终于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唐韵曦的眼睛,在吻上的一瞬,她能感觉到唐韵曦的身体微不可闻的一颤。她嘴角不自觉地弯起,顿了片刻,又凑上去细细吻她的眉眼,鼻尖,她的吻像羽毛般轻浅,吻地那么细,像是不舍放过任何一处微小的地方般。昏暗的灯光下,唐韵曦闭阖着眼睛,纤细的手指却微颤地揪住锦褥,几乎绷紧了每一寸身体,粉颊上渐渐桃红一片。
不知不觉已是后半夜了,文景年将唐韵曦揽在怀里,终于沉沉睡去,唐韵曦的手轻轻地搭在文景年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嫣红的脸上带着一抹恬静含羞的笑意。
翌日清晨,黎明的熹光自窗外透进来,文景年先睁开了眼睛,看着安静地枕在自己臂弯间的唐韵曦,不自觉地微微笑起来。唐韵曦长长的睫毛阖盖着,眉眼安然,呼吸微微起伏的韵律,闻着她身上传来阵阵清雅的馨香,文景年只觉心神俱醉……
看着看着,不知何时,唐韵曦睁开了迷蒙的双眼,一对上文景年的目光,视线很快就清明起来,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像是粘住了,过了足足数个呼吸的工夫,才各自移开,却都是微微红了脸。
梳洗过后,文景年便赶去上早朝了。去了太后那边请了安之后,因着无其他事宜,下了一场漫漫散散的白雪过后,园子里的梅花正开得灼灼娇灿,唐韵曦便带了几个宫人到亭子边,在开着的几丛梅树下赏花,偶尔轻轻抚着那覆着白雪的枝条。
漫园的白雪中,一袭淡淡的紫罗兰裘袍,映着娇灿的梅花,是美如画一般的景色。唐韵曦静静地立在梅树下,淡粉的薄唇微动,不知在数着什么,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忽然乱了下。几个宫女们正在一旁欢笑,就在这时,宫人中似起了一阵小骚动,有宫人小声地叫起来,说看到皇上正站在不远处的小筑里。
风吹起梅树上覆着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在淡紫色的裘袍上,唐韵曦却未曾顾得去拂上一下,她知道文景年正在看着她数梅花,她感觉到她的目光,心乱如麻。她微微仰起头,望着满树的梅花,嘴角抿起一抹恬美的笑意。她忆起她们初次相遇,她就站在树下看花的时候,文景年不知道,她在数她们走过了多少个日夜,在向往她们的爱也如绽放的花瓣一般缱绻天涯,在期许每一次她在梅树下转过身来的时候,都能看到文景年正远远地望着她微笑。
76翻书()
“……今日下朝后;皇上又传召了公孙憡;周伯韬等人,下官从罗寿的言语之间套出,皇上已最终决定推行分兵令。”
“老师德高望重,对朝廷三代于政于军,皆功高难卸,如今老师退居幕后,无半点逾越之处,皇上不一定会对相府赶尽杀绝。”
“庭坚,你还是对皇上了解地太少,先帝在位时也许还会姑息,但是当今圣上,无论老夫如何都不会放过李家。老夫当年押错了宝,正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已没有退路,只能与皇帝殊死一搏,否则到时老夫就会成为皇帝丰功伟绩的下一个垫脚石。”
王庭坚拧眉敛目,面色略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道:“如老师所说,皇上不会放过相府,到时需要学生如何做?”
李义山面上露出一丝欣慰,王庭坚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也是他埋在朝中最深的一颗棋子,他如此说,便是表明今后绑在相府这一根绳上了,李义山不回答这话,挑眉反问道“你觉得皇帝会最先对谁下手?”
“皇上要一步步分散众亲王手中的兵权,首当其冲的就是下狱的恭亲王一族,接着应该会是江浙一带风头正盛的襄王。”
李义山对他的话颇为赞同,“这两个亲王的势力,在先朝时就是个巨大的威胁隐患,皇帝势必会动手,不过整治皇亲国戚的动作未免太大,他们在朝廷内外的势力根深蒂固,要连根拔起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对付旁边的那些枝叶,皇帝就不需顾忌了,朝中那些手握兵权却不属皇帝一派的武官,就是皇帝接下来的下手目标。”
“老师的意思是,让学生从中加以周旋阻挠?”
“不,皇帝要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好了。”李义山的神色,一时间略有些晦暗不明:“论起来,皇帝确实有雄才大略,她年纪轻轻,能有如此沉稳的心性,亲勤政事,广纳贤才,深得民心,若照此发展下去,也许将来会是一代千古流名的盛世明君。只可惜啊,这个明君却不是老夫能去扶持的。庭坚,你可知如今朝中大臣议论最多的所为何事?”
王庭坚思考了一会,才回答道“三年来,皇上一次秀女大选也没参与过,只一心宠爱皇后,大臣们都希望皇上能够让后宫雨露均沾,为皇室增添皇嗣,朝中上谏皇上纳妃的折子已经快堆积如山了,可是皇上对此事一直积压不发,朝中大臣也无可奈何。”
李义山转动手中硕重的玉珠,眼里透着老谋深算“没错,人都有弱点,皇帝再强大也有她的弱点,不沉迷声乐,也不迷恋女色,皇帝的优点同时也是弱点,她对情看得太重,就容易被情所伤,而皇后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老夫派人探查许久,这个锲口,却是从华儿口中无意得到的。 原来当初景灏纳的一个妃子唤作季池瑶,与皇后曾是一起长大,手足情深的闺中好友。你说,若是皇后知道,昔日的好姐妹因为皇帝的命令而在宫中受尽折磨,她对皇帝能没有半点埋怨?”
最后一句,李义山说得极重,他嘴角挂着一丝讽刺的冷笑:“季池瑶的父亲季正,就是皇帝要卸权的武官之一,你不妨趁势去推一把火,让季池瑶恨皇帝恨到不得好死,到时皇后若出面袒护,必会与皇帝冲突。新法推行,最忌不能一视同仁,到时一面是朝廷百官,一面是心爱的女人,皇帝必会陷入两难,老夫倒要看看,她到底是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到时再派人把口好的女子送进宫去,皇帝到底年轻气盛,失意之下还不会动摇吗?”李义山早算出皇帝会做怎样的抉择,在这一刻就下好了棋等着皇帝一步步输,皇宫之中,有时最能影响皇帝的往往不是那些尽忠谏言的大臣,而是后宫中得皇帝宠幸的妃子。
姜还是老的辣,王庭坚不得不佩服,李义山即使不上朝,对皇帝的心思却看得如此通透,他恭敬道“学生知道该怎么做了。”
乾清宫
皇帝独自一人待在乾清宫内,里头所有的宫人都被遣了出来,一干太监侍卫全候在门口,听着偶尔从里面传来摔掷的声音,心下都忐忑难安,生怕皇上有什么不高兴之事。
金碧辉煌的大殿,文景年坐在宽大的龙塌上,右手上拿着一本书,翻了几页,又烦乱之极地将书摔到地上去,放眼望去,整个大殿上已经堆积了不少这类里,画着尽是些肉色横陈,不着寸缕的男女口的画面。文景年秀眉紧皱,忽然‘啪’地一下,将手中的书狠狠地砸到了柱子上,最后怒地把所有书统统推倒了下去,顿时大殿上响起一阵沉闷的倒塌声。
文景年薄唇抿成一条线,整个人都散发着冷气,神情又惊又怒,无法相信这世间男女,做的都是这书中所画的那龌龊作呕之事,她厌恶之极地再也不愿看这些书一步走出乾清宫,候着的小德子见她面若寒冰地出来,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只唯唯地招了太监赶紧着跟在后面,但见皇帝步履匆匆地穿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