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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傅恒转身,朝右边庭院走去了。
“你们也都退下吧。”席捷又遣散众人,对灵竹说:“丫头,你要不要也去休息?等我办完正事,再去心莲水榭看你。”
灵竹哈欠连天,眼眶都红红的,闻言立刻点头,跟着侍女上了船,走水路,往莲池开去。
等人走光了,席捷才对安静等在一旁的语嫣说:“山庄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请圣主放心。”两人边走边交谈,语嫣跟在他身后一步远,面露难色地说:“只是三公主她……”
经过竹竿架起的葡萄藤,葱郁的叶子沙沙作响,在明媚的阳光中翠绿莹润。席捷抬手捏了捏已经成型的青葡萄,道:“那孩子一直任性妄为,这次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语嫣还没开口,只听一阵银铃脆响,一个穿着苗族服侍的女孩,蹦跳着本来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
“三公主,你跑慢一些,当心摔了!”
“涯爷爷,应该是你担心会摔倒吧!哈哈!”
席捷闻声看过去,皱了皱眉,等人靠近了些,问道:“锁晴,你不乖乖呆在流云身边,突然跑回来做什么?”
女孩跑进葡萄架,满头银饰和脖间铃环哗哗抖动,折射明亮的光芒。她的脸红扑扑的,水灵灵的大眼睛讨巧地眨呀眨的。她娇俏开口:“我有事想求圣主帮忙嘛!”
“托人告诉我不就好了,你擅自跑回来,流云他们一定会起疑心,你还怎么以灵竹的身份呆在他身边?”席捷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冷言冷语道。
“不会呀,他们最近都很忙,经常见不到人影。流云也是,鬼鬼祟祟的,出去办事都不带着我,所以我才有机会回来嘛!要是他整天陪着我,我哪里舍得离开。”锁晴不满地嘟着嘴。
“就因为这点事?”席捷很不高兴,“当初你百般求我,我才冒险让语嫣帮你易容成灵竹的样子,让你有机会接近流云。现在就因为一点小委屈,你就耐不住寂寞,要放弃了?我答应你的时候,可是以你要帮我监视他们作为交换条件,看样子,你不打算履行了?”
“不是呀,我很想帮你认认真真履行的!可是除了样貌外,我对灵竹一点都不了解,生怕流云怀疑我,所以都不敢多说话,这样感觉好难受啊!”
席捷看着她说:“那你还想怎样?”
锁晴眨眨眼,讨好地笑着说:“真正的灵竹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么,我想观察下,才好模仿。这样流云才更加会相信我啊,对我交付真心,我才能为你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想着灵竹最近不是很开心,要是有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在身边,估计心情会好些,席捷便答应下来。“也好,不过你得注意自己的言行,千万不要暴露你假冒她接近流云的真相。”
“我知道的,不然她会生你的气,不理你,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至尊圣主,居然也有纡尊降贵、收敛脾气小心谨慎做人的时候!”锁晴笑得花枝招展,满身银饰哗啦作响。“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么?”
席捷警告地瞥了她一眼,道:“丫头住在心莲水榭,不过她现在在休息,晚些时候,我让侍女带你去。”
“不用她们带路,不就是满池红莲的那个地方么,我知道怎么去!”锁晴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包起来的手帕,解开,拿出一颗白嫩嫩的莲子。“你要不要吃?我刚从那儿摘的,甜着呢!”
席捷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厉声喝道:“谁准你摘那里的花!”
锁晴被他突然恶狠的语气吓得手抖,莲子扑簌掉地,滚了一身泥。缩了缩脖子,她犹豫地为自己辩解道:“也没有人说不准么……”
站在她身后的老头见状,堆笑道:“三公主年幼,不懂事,还望圣主大人有大量,原谅她这一次。”
席捷移开视线,看着他说:“知涯太傅,你可是浮滕国堂堂的太傅,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她不懂事,你不会拦住她吗!我洗天山庄岂是容得你们胡闹的地方!什么知涯,我看你的胆子根本是无涯!”
知涯一下子跪倒在地,恳求道:“圣主息怒!下官一时糊涂,请您看在三公主是国君最宠爱的女儿的份上,饶了她这次!”说完拉着锁晴的袖子,小声说:“快给圣主道歉。”
锁晴贵为公主,又从小受尽宠爱,根本没有道歉的概念。只是有一年,无意中看到平日威风凛凛的父王,跪在一个穿着黑色披风戴着半张面具的人腿前,满脸诚惶诚恐,所有蛮横骄纵的信念轰然崩塌。
她躲在门外,透过门缝,看着父王颤抖的身躯,还有冷森阴沉的那个黑衣人,突然觉得原来自己的父王并不是天下最强的人,他也会害怕,也会胆战心惊。
名为不可冒犯的种子,那刻起,便种在了她的心中。
只是很久后她才知道,任谁都要卑躬屈膝、小心伺候的,不仅仅是右使傅恒,还有他背后的整个洗天山庄。
那个漂亮得不真实的女子,是在数月前才出现的。她万载难有一见的美貌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很快就在她淡淡的一句话中,瞬间冰封。
她说:“洗天山庄,左使羽织。”
如果说之前众人的气势仿佛是熊熊烈火扑向她,在那么这之后,便是黑压压的老鼠向四面八方亡命逃去。
洗天山庄,就是恐怖和强权的代名词。即便是拥有数百万战马雄兵的辽旧国,也不得不低下了它桀骜不顺的头颅,恭敬称臣,更何况是军事实力大不如它的浮滕国呢。
浮滕国国君打算只要能保住皇族性命,哪怕她要自己的王位,自己都会忍受身后千年懦弱无能的骂名,将皇位拱手相送。但羽织说的一番话,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她倚在金丝楠木椅上,指尖挑起薄薄的白纱,嘴角含笑,媚眼如丝地说:“你想和辽旧一起瓜分神佑么?我可以帮你达成这个心愿。”
国君愣了,因为她一语道破历任君王共同的,日夜期盼的,却又始终无法实现的心愿——吞并神佑。
神佑国地处东方,拥有广袤的平原、连绵的山脉、锦绣的河川、浩荡的湖泊,风景秀美,物产丰富,风调雨顺,民风淳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而北方辽旧,只有干燥的草原,植被贫瘠,畜牧为业,民风彪悍,社会动荡不安。西方浮滕,除了盆地就是梯田,闷热多雨,潮湿难忍。物产比辽旧略多,但终究没有神佑那么丰富。其他零星的小国,更不必多说。
最开始,只是边境居民羡慕神佑国民富足,小偷小摸地拿点,随着这支队伍逐渐壮大,国君最终派出军队,时不时去边境大肆抢掠。神佑国当然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出现,编派出军队阻挡。他们战术虽不高,但人多,又军需足、士气壮,因此战争打了数百年,始终无法分出个胜负。
神佑国富裕,负担那笔军需没什么大问题,但对辽旧、浮滕这种本就贫穷的国家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拖垮了国民经济。虽然如此,但战争依旧在持续,因为国君们越来越发现,不抢夺神佑国的物品,自己国家根本支撑不下去。
如此恶性循环,到了现在,国君们已经苦不堪言。如今羽织说她可以结束战争,并且能与辽旧一起瓜分神佑这块大肥肉,不动心的,大概只有死人。
于是他几乎是立刻点头,不停地说:“我愿意!我愿意!”
羽织阴谋得逞地笑起来。“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不论什么,我都答应你!”他忙不迭地回应。
羽织看向跪在不远处,满眼迷茫的锁晴,轻启朱唇。“我要她做人质,跟我一起回洗天山庄。”
就这样,表情无辜的锁晴,跟着一肚子坏水、表面上却做得滴水不漏的羽织来到神佑国。异域的美景、风土人情,让这个还怀着少女心、心思简单的三公主很快重新欢乐起来,如同一只黄莺,轻快地上下翩飞,啼鸣不止。
跟着一起来的太傅是见过世面的人,见她这么不提防,少不了处处操心,防止她出事。但他的精力是有限的,锁晴折腾的体力是无限的,终于有一天,出了件不算重要却注定改变她一生的事情。
那是羽织半路得令,折去临峦办事,交代他们不要暴露身份,便整天不见踪影。满眼新鲜景,锁晴哪里坐得住,偷偷穿了件男装跑了出去。知涯发现后担心得不得了,领着小厮就追了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她遇见了一个人,生命从此变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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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神秘会面()
你知道怦然心动的感觉吗?
就像落入平静湖面的第一滴春雨,掀起缱绻涟漪。
又像吹进静默心扉的第一股强风,卷起浩荡波澜。
颤抖、心悸、紧张、兴奋,雀跃难安。
那是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强烈的心灵激荡。
那种微妙又无法抗拒的感觉,在见到青衣黛眉的那个男子时,锁晴瞬间就体会到了。
他俯下身子,含笑伸出宽大的手掌,温柔地说:“公子,你没事吧?”
在不算长的十几年生涯中,锁晴见过男子不太多,但也并不算少,但像他这样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还是第一个。
清晨淡淡的日晖透过茂密树丛,丝丝缕缕地落在他的肩头,青色衣带翩翩招展,素雅无尘。锁晴着迷了一般看得出神,一时忘记回话。倒是另一个女子的忽然出现,把她从幻梦中拉回现实。
她亲密地贴着那个人,柔情撒娇般地叫他:“云哥哥……”
当时的感觉,用晴天霹雳来描绘也不为过。仿佛是寻觅好久才找到的一朵奇美的花,你还没来得及好好赞叹一番,就被人伸手摘了去。
锁晴自小要什么有什么,从没有把看上眼的东西拱手送人的概念。虽然被你抢先一步摘走了,但我早晚会夺过来!她转身离开时,默默地对自己说。
于是,即便知道席捷是个无情冷漠之人,锁晴还是去求了他,希望他能帮助自己接近流云。出乎意料的是,他略略思索,便答应了下来,并且做得滴水不漏。
最初,锁晴还奇怪他怎么突然善心起来,后来第二次去临峦,无意中在雨里看到他为那个人撑伞的身影,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他和流云,竟然喜欢的是同一个女子……。如此说来,他让自己去流云身边,并不是体谅自己的心意,而是想分开她和流云。
不过,事情并没有他们想显得那么简单。越接近流云,锁晴越是能感觉到他对灵竹的喜欢和对自己的戒备,虽然表面上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但真心,始终飘在她触碰不到的地方。
所以,她才冒着被识破的风险,回到洗天山庄,准备观察模仿灵竹的一举一动,好让流云彻底放松警惕。
她也知道,纸包不住火,自己终会有身份暴露的那天。但喜欢这种情绪,会让胆小到连老鼠都不敢碰的女子,勇敢到独自跋山涉水觅觅寻求,只要能够与他近一点,更近一点。
站在一旁的知涯见锁晴好久不说话,而席捷还在气头上,不禁捏汗道:“三公主,道歉呀……”
锁晴这才从思绪中抽身,不太自然地朝席捷低下头,闷声闷气地说:“我知错了,以后没圣主的允许,再也不敢乱动山庄里的东西。”
“希望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