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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魏我前
这般一想,这些怀疑的人心里也没谱了,感觉越想越迷糊。
倒是有一个人在远远看过一眼这位新来的云将军后,有些失神。
这日,纪宣刚下值,离开南衙,往暂住的公房走着,就在半途碰见段晙。
纪宣看到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去。
“景阳郡王?”段晙叫住他,“你还活着?”
“你认错人了。”纪宣的声音凉薄得听不出一丝感情,说罢,抬步就走。
“你不认也无妨,”段晙微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纪宣伫足,虚握的手突然紧了紧。
段晙幽沉的声音在他背后低低叹息,似是高兴,又似感慨。
纪宣眉目压低,倏然转身睨着他,“阁下与景阳郡王交情很深?”
段晙一震,望着他,竟不知如何回答,面上表情很是复杂。
纪宣却轻笑了一声,回身走了。
第121章()
南衙来了个云将军的事在朝中热乎了一段时间,随着纪宣的不理不睬,渐渐归于平寂,唯独有一个人仍旧不死心地每日纠缠打探。
纪宣走出门,一看见那张熟悉的脸,额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他揉揉眉心,举步朝那人走去。
“诶,容修,你终于出来了!”孟绍霆十分自然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纪宣皱眉,“孟郎将,我已经说过,不要这么叫我。”
“好啦,我记性不好,这不又忘了吗?”孟绍霆认错,“就算你到现在都不承认,可我已经肯定了,你就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你就不要狡辩了,虽然我不晓得你为何这么做,但你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走,我请你吃酒。”
“不去。”纪宣无情地拒绝了他,打算同以往一样,去南衙的公厨用饭。
孟绍霆赶忙拉他,“那公厨里的饭菜哪里是人吃的,我记得你的嘴巴可是很刁的,怎会吃得惯?还是别折磨自己,走走走,甭跟我客气!”说罢,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
恰巧有几个同僚用过了饭,往这边走来,纪宣觉得这样拉拉扯扯被人看到不好,只好顺着他,两人一道出了南衙。
没想到,孟绍霆竟在望香楼定了雅间。
进屋前,孟绍霆神秘兮兮地对他道,“咱们俩兄弟一场,你活着回来,我十分高兴,你心里有事不愿坦白,我也帮不上你,但有一件事我总是可以帮你的,进去看看罢。”
纪宣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推门而入,愣住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纪沁已经飞快地奔过来,撞到他的怀里,“哥哥!”
小丫头身子抽长了不少,一颗小脑袋这般不要命地撞过来,差点没把他撞出内伤。
纪宣的手臂圈住她的脖子,大掌揉揉她的脑袋,“念念。”
听到他的声音,纪沁心情激切,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纪愉站在后头望着,唇角轻笑,眸子却红了。
纪宣从来都不会哄小孩子,纪沁哭得哗啦啦的,他就只能笨手笨脚地安慰。
“坏哥哥呜呜”纪沁使劲在他怀里蹭泪,似乎憋了许久的气,“你太讨厌了干嘛要骗人害我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坏透了你呜呜呜”
“是哥哥不好,别哭了。”纪宣一边拍她的脑袋,一边向纪愉投去求助的目光。
纪愉正要上前解救他,却被孟绍霆挡住。
“就让她哭会儿吧,小丫头心里憋太久了,不好受。”
纪宣无奈地瞥了孟绍霆一眼,低眸看向怀里的小丫头时,眸中已盈满愧色。
纪沁果然不管不顾地哭了许久,从纪宣怀里退出来时,两只眼睛都是红红的。
纪愉拉她坐下,捏着帕子拾掇她满是泪痕的脸。
纪宣和孟绍霆也在桌边坐下。
孟绍霆关切地望了纪沁一眼,扭头责备纪宣,“消息传回来那日,两个丫头哭得嗓子都说不出话,容修,你可真够狠的”
“孟二哥,”纪愉对他摇摇头,“不要说了。”
孟绍霆很听话地闭上嘴。
纪愉看了纪宣一眼,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显然在问她是不是告诉孟绍霆了。
纪愉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孟绍霆十分执着,他认定了云昭就是纪宣,跑到府里来坚持要带她去认人,她拗不过他,只好同他说了,但她和纪宣之间的事,孟绍霆还不知道。
然而,纪宣却似乎看懂了,没有再管这件事,目光移到纪沁身上。
纪沁的情绪得到了发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此刻已经咧了小嘴笑着,不过却是对孟绍霆。
“孟二哥,谢谢你带哥哥来。”
小丫头眼圈红红,睫毛还是湿的,却笑得格外甜,孟绍霆十分受用,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温柔。
上了菜后,四个人一道用午饭。
饭桌上,纪沁不时对纪宣问东问西,显然对他脸上的伤也很心疼。不过,她是个很有分寸的小姑娘,不能问的一样也没提,显得颇懂事,纪宣和纪愉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一顿饭用完,气氛已十分和谐。
只是临分别前,有些依依不舍。
纪沁抱着纪宣的胳膊,殷殷切切地问着,例如“住在公房里苦不苦”、“公厨里的饭是不是像孟二哥说得那样难吃”云云,纪宣一一回答,叫她放心。
然而,纪沁仍是不放手,末了,滚着泪挤出一句,“那那哥哥何时回家?”
纪宣心里一热,摸摸她的头,“不会很久,哥哥会找机会看你。”
第122章()
纪愉二月及笄,十五岁的生辰本是姑娘家的大事,是要行及笄礼的。且纪家又是贵爵之家,若在平常,定是要大操大办的。但现在却不行。景阳郡王殉国,郡王府仍在丧期,广宴宾客是不可能的,但低调地小办一下还是可以的,譬如正宾、赞者、司者至少是要请的。
董嬷嬷和赵管事商量了一番,定了一套不张扬的笄礼方案,谁料,到纪愉面前请示时,竟被纪愉一句话给否决了。
“我还在服丧,就不办了,左右也只是个形式罢了。”
纪愉的确对这个及笄礼不甚热衷,只因那热闹隆重的及笄场面她在前世已经经历过,如今再走一遍,于她而言,也就真的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形式了。既然尚在散期,不若不办了。
董嬷嬷有些惊讶,心觉这样不妥当,还想再劝,却见纪愉摆摆手,明显不乐意再说的样子,她只好吞回了话。自郡王走后,纪家无男丁,如今府里的主子就只剩两位姑娘了,从前还有郡王可以拿主意,现下却只能听三姑娘的。三姑娘还在服丧,至今仍对郡王离开的事无法忘怀,显然无心办这个礼,她一个做下人的也没法子多言。
不过,纪愉不操心这个,但有人却替她想好了。
二月十八这日,宫里来了位姑姑,正是惜太妃派过来的。惜太妃如今住在东内陪伴太上皇,鲜少关心旁事,但却记着这个大日子。
顾及纪愉还在丧期,惜太妃也没有太张扬,赏了些东西遣人送过来,又挑了身边得力的人前来郡王府安排此事。
到了二月二十这日,就在府里简单地行了笄礼,并没有开宴,但还是有很多人记着这件事,一些世家旧交都遣人低调地递了礼过来,皇室中各人也不例外,几位王爷都有所表示,就连皇上也特地叫内侍送来一对成色极好的羊脂玉如意。这下子,长安权贵圈中的人越发看好这位安和郡主了。
简单走完过场,纪愉的笄礼就算完成了,显然比上辈子轻松许多。
但纪愉心中却有一丝失落。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过每一个生辰纪宣都替她准备了礼物。但这一次,他什么表示都没有。他不方便出现,她明白,也没有指望能在这一天见到他,但拜托孟二哥代送一下生辰礼物,总是可以的罢?哪怕只是写两句生辰祝辞也好啊,他怎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纪愉心里有些堵。
沐浴过后,纪愉就在这种微微不爽的心情中上榻休息了,然而辗转到子时,仍是迷迷糊糊睡不熟。
就在这时,听到外头门响,当值的霜清闻声出去了。
门又一次响起时,进来的脚步声变了。
纪愉正觉得奇怪,那人已经走进内室,将房里的灯点着了。
纪愉坐起身,掀开床帷,迷蒙的眼睛倏然亮了。
“哥哥!”
“你没睡?”纪宣惊讶,举步走近,“还是被我吵醒了?”
纪愉却不回答,伸手牵他,眸露惊喜,“你怎么来了?”
“想看看你。”纪宣微笑,顺势坐到榻上,抱了抱她,“今日是你生辰。”
他声音温柔,纪愉心里一动,低低“嗯”一声,道,“我以为你都忘了。”
“所以你不高兴了?”纪宣松手,低眸细看她。
许是在榻上辗转许久,纪愉神色微倦,桃花眼儿濛濛的,披散的乌发微乱,垂落肩头。她穿着纯白色的里衣,有些单薄,领口微敞,歪向一侧,露出里头欺霜赛雪的细白皮肤,还有那若隐若现的
纪宣气息一热,默默别开视线,“杳杳把衣裳穿好。”
“啊?”纪愉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脸颊登时红了,她窘迫地往后挪了挪,飞快地把领口压紧,抱起被衾一角遮在胸前。
纪宣转回视线,看着她红红的脸颊,温声道,“你长大了。”
“嗯。”纪愉垂眸轻应,“我十五了。”
纪宣望着她额前碎发,目光愈柔,忽然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她同侧,抬手捋起她乌黑的长发。
“哥哥?”纪愉偏首看他,不明所以。
“我帮你绾发。”纪宣低声道,言罢握着手中长发绾出简单的发髻,从怀里摸出一支白玉簪,插在她的发中。
第123章()
纪愉好奇地探手摸了摸,惊讶道,“你还会绾发?”说着,自个咯咯地笑起来,扭头道,“哥哥好手艺,跟我的丫鬟有得一比呢。”
纪宣怎会听不出她在调侃,但她笑得这样可爱,他只要看着,心里就十分快活了。
纪愉笑得眼睛都弯了,却见他只是淡淡勾着唇,凤眸深深地看过来,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根子热了热,矜持地抿起娇唇,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来。
纪宣心情大好,张臂将她搂近,对着额发印下一吻。
“再等半年,丧期一过,皇上就会把我指给你了。”他温热的唇贴着她的额,低低道。
他的气息将她笼罩,低幽的嗓音透出蛊惑的意味,纪愉忽然觉得被他的唇贴过的额头有些酥麻。她的心跳急快,明显十分紧张,然而却并不想逃开。
这样的亲近,她越来越习惯。习惯之后,似乎就有了依赖,忍不住贪恋。
她倾身贴靠到他怀中,安心地挪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伸臂将他抱紧。
她突然如此主动,纪宣很惊喜,心中激荡的结果便是低头去找她的唇。
两个人身上的热度都突然上升了。彼此心跳皆急,呼息纠缠不清。
这样的缠吻,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饶是自制力极强的纪宣也不例外,他心神不受控制,胸腔里烧了火似的炙烫难忍,浑身发热,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贪心,将她搂抱着压到榻上。
若不是纪愉呼吸艰难,忍不住推他,纪宣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