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冰冷的,力度极其大的。看样子,下一秒就要把他重新扔回田里。卧槽。徐禾:“……不,兄弟,你听我解释。”而本来已经做好被扔回田里的徐禾,明显察觉到马上的人身体一怔,紧接着他被人拽着手腕,凭空提起,一阵天旋地转后,坐到了马上。同时响起的还有薛成钰的声音:“徐禾?”徐禾也吓到了,抹一把脸上的泥巴和脏东西。往后看,果不其然对上薛成钰的眼,漆黑寒冷若星辰。久久的震惊后,徐禾心落下来,长长舒了口气:“薛哥,是你呀。”薛成钰勒马立在田边,一手握起徐禾的手。少年染了血和泥的袖子落下,细白手臂上全是伤痕。薛成钰声音淬了冰:“谁干的?”徐禾怪不好意思的,但现在情况紧急,不待他开口忙催他:“稍后再跟你解释,走走走,有人追杀我,先走,我们两个打不过那么多人。”薛成钰慢慢平复心情,他往大昭山的方向望了一眼,山头烟云缭绕、可见风云诡谲,而他的眼眸锐利如刀。怀中少年全身是泥土、伤口,狼狈不堪,他低头视线落到徐禾的右臂上,那里衣服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深一点,估计是受了很重的伤,不能耽误。罢了。薛成钰一言不发,勒马转头。扬鞭时动作非常凌厉。徐禾扭过头,看着气急败坏的黑衣人慢慢被甩远。瞬间笑得不行,“一群傻子,都说我先走一步,不陪你们玩了,还追什么。屁用都没有,哎哟——”马蹄转弯,徐禾整个人往前一倾,鼻子撞上了薛成钰的肩膀,痛得不行。薛成钰气的不行,道:“他们要是有点用,你现在还笑的出来?”声音清冷,和他一袭白衣上的气息相近,静而深远。也不知为何,听到薛成钰的话,徐禾没有很怕,反倒笑起来。或许是刚才心脏一直提起,如今全然落下来,奔波劳累的疲惫和伤口的疼便开始放大,他坐正身体,往前看,田间小陌边的风景一路疾驰而去。徐禾睁大着眼,有点困,但不想睡,分神说道:“刚刚那是苏家的人。”薛成钰当然知道,淡淡道:“你先别说话,累了就睡一觉。”徐禾一点不想睡,又道:“我杀了苏双戌。”薛成钰应了声,全然没放在心上,皱眉:“闭嘴。”徐禾笑个不停,黑『色』衣袍也被吹得鼓鼓的,他想了想,唏嘘道:“我一个人杀了他,还躲过了苏家这么群神经病,我今天,真是帅惨了。”徐禾小时候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口癖,有些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有些他稍微一猜也能猜出意思,就像他现在口中的帅字。小时候心就很大,长大后更是心大得离谱,现在落的一身狼狈,还能笑出声来。薛成钰冷着脸,瞥他:“是,帅惨了。”徐禾还没来得及乐呢。薛成钰漆黑如夜的眼眸已经盯着他,今天第三次道:“别说话了。”徐禾闭嘴了。也真的很困,靠着薛成钰的肩膀睡过去了。他觉得今天真倒霉,刚刚被这么一群神经病追杀,憋屈的不行,等他回去后一定要查清楚,把苏家弄死。想到苏家,徐禾眼里就掠过杀意,敢把注意打到他姐姐身上,活腻了么?从这条路过去,离京城中央是越来越远,甚至一路快马飞驰,已经到了京畿地区。天『色』渐晚,薛成钰顾及徐禾的伤,先给他找个小医馆。医馆的老大夫生平第一次接触如此气度不凡的贵人,也不敢怠慢。那箭矢染了毒,徐禾右臂上擦伤的地方,已经泛黑。拿刀剜肉的时候,徐禾别过头,疼得额头边全是密汗,紧咬牙关才不喊出声。薛成钰皱眉,拿手捂住了徐禾的眼。他身上那种沉静深幽的冷香,仿佛能淡化疼痛。等一切结束后。徐禾声音都颤抖:“见见见见骨头了没。”薛成钰回他:“没有,别怕。”老大夫擦擦汗,心里比徐禾还紧张,接着叮嘱了一些事情,给出了一支涂抹割伤的『药』膏。刚刚处理完伤口的徐禾不能奔波,薛成钰便先在这里住下来了。徐禾躺在床上,喝下汤『药』后,『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徐禾睡前薛成钰坐桌前,开始铺开纸墨,写信,他睡醒时,薛成钰已经夜里托人送出,从门外回来。徐禾就是被他推门而入的声音吵醒的。踏着月『色』归来,薛成钰的表情满是肃杀,如覆霜雪。室内油灯如豆,昏昏黄黄,徐禾『揉』了『揉』眼:“薛哥你回来了。”他刚睡醒,声音有点虚有点哑。却轻柔如羽『毛』划过心头,让薛成钰一愣,旋即抿唇,眉间霜雪微融。薛成钰从桌上拿起『药』膏,坐到床边,要徐禾把手伸出来。徐禾也不反抗他,他现在右臂动一下都痛死,逞什么能。他很好奇,薛成钰刚刚写的信是什么?于是也问了出来。薛成钰不打算瞒他,“没什么,关于后位之事。”徐禾吓得张大嘴巴:“后、后位?皇后娘娘不是身体已经开始好了么。”薛成钰垂眸,微暖的烛光从他玉一般的侧脸流过,也沾冷意,道:“好什么,回光返照罢了。”徐禾瞪大眼。薛成钰语气冷淡:“皇后娘娘的病早在一年前就被太医确认无『药』可救,整个御医院都束手无措,如今无缘无故便好起来,怎么可能没有蹊跷。”徐禾一时间也搞懵了,事有蹊跷,那么这个花宴到底是为了干什么?薛成钰看出他心中想法,道:“为了抓住内贼,找出凶手。”『药』膏涂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下是密密的痒。不过现在徐禾太震惊,这痒都察觉不到了。所以从一开始,皇后娘娘就知道自己必死。而所有人,包括皇上包括长公主包括步琉月包括他们一干参与花宴的人,却都不知情。那薛成钰,他又怎么知道?“你……”薛成钰头也没抬,道:“猜的。”徐禾:“……”真是被噎到没话说。一国之母啊,这样断言生死,他也不怕被听到治罪?薛成钰修长的手握着少年的腕,细致地上『药』。他不怕徐禾知道这些,从某种意义上,徐家也牵扯在利益中心里。薛成钰道:“苏佩玉对后位,倒是势在必得。”说罢,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然笑意。徐禾:“嗯嗯嗯???”薛成钰抬眸,与少年清澈疑『惑』的目光对上。徐禾记起了锦州时昭敏郡主跟他所言,依旧难以置信:“为什么会是苏佩玉呢?”如今长乐后宫高阶的贵妃少说也有四位,随便一个『性』情、家世都不知比苏佩玉好多少,怎么会轮到她呢。薛成钰笑了一下,在漫越过窗的清辉里,好看又冷漠:“毕竟,苏佩玉的身后,可不止苏家,还有燕王。”燕王?!可以说是越来越懵了。徐禾扯了扯嘴角,还想问什么,薛成钰的一根手指已经压上他的唇,眸光内敛:“别问了,跟你没关系。”好。徐禾把问题吞回肚子里,眼里还是好奇和惊讶,一眨不眨望着薛成钰。手臂上的伤涂好。薛成钰倾身,手指稍沾青绿『色』的『药』膏,为徐禾涂抹锁骨处的伤口,少年皮肤洁白,所以很浅的伤口都显得狰狞,他心有怜惜,于是动作也很温柔。徐禾满脑子,燕王和苏佩玉,想起了幼年山林里撞见的盛装打扮得的苏佩玉。她是真的在幽会男人么?如果真跟燕王有关系,那么步惊澜那天,不是偶然撞见他的?徐禾目光实在是太执着。薛成钰手指微顿,淡淡看他一眼。徐禾纳闷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啊?”薛成钰顿了一下,心中思绪千砖,长睫之下,清冷的眼眸里掠过犹豫,最后想到了什么,还是决定将事情全盘托出。“苏家能一步一步在京中走到这个地步,燕王功不可没。步惊澜久居京城,暗中有多少动作,我也不清楚,若是皇后倒下,朝中推苏佩玉上位的人,绝对不在少数。”“而燕王在燕地拥兵自重多年,此番助苏佩玉登后,动机不纯,恐有逆反之心。”薛成钰目光冷淡:“只是他们布局太早,等我开始调查此事时已经无力回天,苏佩玉登后是大势。但——燕王那边,他们开心的还太早。”徐禾简直怀疑他跟薛成钰呆的不是同一个皇宫。“那皇上不知燕王和苏佩玉的事?”薛成钰道:“他不信。”年轻时候,如今的惠安帝也是一代明君。随着年岁的增长,满腹的疑心反而侵蚀了盛年时的魄力和判断力。他现在谁都不信,只信自己。而苏佩玉又不知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怕是只有燕王的铁骑直『逼』京城,他才会醒悟过来。说到这,薛成钰眼里掠过冷意。圣上现在还认为他是对燕王怀有偏见,经常还说服他放下执念,让他有空去燕地拜访一圈。疯了么?徐禾在不甚熟悉的舅舅和薛成钰之间,肯定是偏向后者啊,他越发觉得那一年惊蛰夜里步惊澜的出现蹊跷了——刚好就是他看到苏佩玉暗中幽会男人,步惊澜出现在他身后。甚至他没转头前步惊澜的杀意毫不遮掩,哪那么巧?徐禾皱起眉头道:“皇帝不信啊?没事,他后面会信的,你那么聪明,不会错的。”本来回想起惠安帝的话,心中的阴桀,被少年这莫名其妙的笃定和毫无来由的信任给驱散了。薛成钰一下子笑起来,他刚好在为徐禾涂锁骨上的伤,手一抖,肩膀一颤。笑得不能自已,下巴就靠到了徐禾的肩上。那种冷而淡的发香就在脸颊边,徐禾吓愣了,“薛成钰???”怎么高兴成这样?他说了啥啊?少年身上是一种很舒适的香,微微暖,和他整个人一样。初见时他误了他笔下欢喜二字,只是现在,他人生的大部分欢喜都是他带来的。薛成钰突然张开嘴,咬住了徐禾的肩膀。不重却也不轻。少年肌肤光滑如丝。徐禾目瞪口呆。我日。肩膀被咬的感觉很明显,薛成钰身上的气息包围他,长发交缠,有种格外让他别扭的暧昧。“……薛哥?”徐禾动不了右臂推开他,声音都是抖的。薛成钰点到即止,手指按住他的肩,慢慢直起身来,笑道:“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他笑起来,依旧风光霁月,优雅无边。玉冠雅正、白衣清冷,似乎刚才那样玩闹的举动不是他做出来的。徐禾刚刚被他吓懵,只道:“你刚刚吓死我了。”“为什么?”“就突然咬上来,我以为你要吃了我。”徐禾郁闷了。薛成钰闻言,只一笑,没再说话。夜已深,薛成钰让徐禾在睡一回,明日还要奔波。听了那么多事后,徐禾哪里睡得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那一日惊蛰夜里,苏佩玉山林间提灯款款来的画面。但就是这样断断续续的画面,他还真睡了过去,这个梦光怪陆离,在梦里他对步惊澜的恐惧无限被放大。也懵懵懂懂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他那么抗拒步惊澜,不是因为不熟,仅仅是对危险的直觉。静心殿前第一眼,那个面容秀雅含笑的红衣少年,眼眸如深海深海极光。而之后的每一次见面,他仿佛都立在云端之后,捉『摸』不透。落水,水中起伏的水草,隐隐约约冷淡审视的眼眸。山洞,漆黑寂静的世界里,挑着灯来的红衣人,落在他脚腕上的笑意耐人寻味。还有之后,晩林香玉里,步惊澜笑『吟』『吟』的神情。在梦里,步惊澜成了一个鬼影、一种诅咒,神秘之外的存在。徐禾醒过来后,头还是有点疼。他现在越想越觉得,那次落水,没那么简单。我日……离他远点离他远点。
第76章 朋友()
因为徐禾的伤势,薛成钰雇了一辆马车。第二日早上天便雾蒙蒙的,行至一半,下起雨来。这是今春来的第一场雨,整片天地缄默,唯雨声淅淅,青山远在雾中。而入京城,一片哀『色』。徐禾愣住了,街上不复往日喧嚣,所有人轻声细语,气氛沉沉压抑。薛成钰的表情不为所动,车行至将军府,他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