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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依旧英俊。他目光只看着燕王妃,不说话。燕王妃不去管那道视线,跟舒离说:“你先给王爷把把脉。”舒离垂眸:“是。”燕王没有拒绝。徐禾立在舒离身边,有些好奇地看着燕王,燕王的眼睛和长公主挺像的,瞳仁漆黑,占眼睛很大一部分,眼角微微下沉,有一种深邃之感。而他在打量燕王时,燕王也察觉到了视线,电光火石间回看了他一眼,眼眸极厉极快。要遭。徐禾马上低下了头。燕王却没移开。舒离此时已经为燕王把完了脉,神『色』凝重,犹豫了会儿,恭敬道:“王爷您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燕王并不想回答,很敷衍的:“不记得了,有些时日了。”他的话转到了徐禾身上,语气冰冷:“她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人?”舒离怎么也没想到徐禾会得到燕王的注意力,惊慌错愕之下,看了眼徐禾,对上徐禾也很无辜莫名的眼神后,压下疑『惑』,壮着胆子回燕王道:“是的。”“她叫什么名字?”舒离一愣,硬着头皮:“她叫何絮,是个哑巴。”燕王闭上了眼睛,嘴里轻喃:“何絮,好名字。”徐禾:“……”徐禾问系统:“他不会是发现了我!”系统:“你问我,我问谁,但是燕王现在对你没什么杀意。”在燕王妃领着舒离下去时,燕王忽然又睁开眼,道:“何絮留下来。”舒离面『色』煞白,回头,清澈的眼眸里全是难以置信。徐禾差不多已经认命了,跟她勉强笑一下,然后走了进去。舒离急得直问燕王妃:“姑姑,何絮她……”燕王妃对此事却很漫不经心,或者说,从进寝宫的第一刻起,她就神不在焉,道:“由他。你放心,不会怎么样的。”舒离咬唇,却也没有办法。徐禾硬着头皮再次到了燕王的榻前。今日午后乌云重,宫殿里光线也沉沉,燕王身体不好,断断续续先咳嗽了几声,等缓过神后,眼眸落到了徐禾身上,沉默很久,开口:“一转眼,你也长那么大了。”徐禾:“……”他心如死灰,喊了声:“舅舅。”燕王面无表情道:“你娘近些年如何?”徐禾一头雾水,扯了扯唇角,说:“挺好的。”燕王嗯了声,似乎是笑了一下,说:“徐铮是她自己选的人,看来没有选错。我们三人里,只有她心思最单纯,所以最后也只有她,求仁得仁。”徐禾哈哈一笑,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燕王视线清明,道:“我知道皇兄忌惮我很久了,却没想到,他派过来一探虚实的人居然是你。”徐禾直觉他误会了,可这种时候,还是选择默认。燕王又笑了一下,坐起身子来,神情很淡,语气也很淡:“你回去可以叫他放心了,我应该活不了多久,一天,或者是两天。”徐禾一愣:“舅舅……”燕王说:“我把你留下来,想说的不是这些。”徐禾:“嗯,你说,我听。”“惊鸿那孩子,对你的执念挺深的。”徐禾:“……”燕王道:“我欠他太多东西了,而现在,我所有的补偿对他而言都没什么意义。如果可以,徐禾,我希望你就算不能接受,也能跟他说清楚。从他回来起,我就没见他开心过,调查了才知道他跟你还有那么一段牵扯,这算是我求你的了。”徐禾扯了扯嘴角,道:“……我试试。”心中咆哮:可是你儿子根本就说不清楚啊!燕王一笑,突然脸『色』一变,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低头的一刻,徐禾看到了他鬓上的几丝白发。在幽幽微微的宫灯下,刺眼的亮。空空寂寂的燕王宫,这一点白,如漆黑无端的夜悄然落下的雪,看的徐禾浑身发寒。他甚至不敢去问燕王得了什么病。
第98章 前尘()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徐禾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燕王继续说,语气很淡仿佛在评价别人的一生:“我也不是一个好丈夫,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臣子。不忠不仁不义,倒是占全了,所以因果报应,现在整个燕王宫,我身边,没一个人盼着我活着。”徐禾一愣,霍然抬头:“你……”燕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似是有些乏了,道:“你先下去,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惊讶。”徐禾欲言又止,一头雾水地出了燕王寝宫,等走了几步后他开始冷静下来,问系统:“你听到了刚刚燕王的话吗?”系统弱弱道:“听到了。”徐禾道:“燕王说自己命不久矣,那我们这任务还有进行的必要么?就在这两日,一日,或者两日,燕王死了,我就可以回去了?”系统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徐禾暴躁:“什么理论不理论,说清楚点。”系统说:“第三个任务,是平燕『乱』,燕王死了燕地应该就不会造反了……。”徐禾冷漠:“我限你三天之内给我确切答案。”系统很委屈:“行,我试试,去问一问。”得了燕王的话,徐禾却并没有真的放下心。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舅舅,他的话,真的可信吗?会不会只是让他放松警惕的,毕竟燕王以为他是朝廷派来的人。徐禾回到房间后,舒离马上就赶了过来,见他安全无恙,长长舒了口气,安下心后,问他:“燕王跟你说了什么?”徐禾比划:没说什么,就说我长得像一个故人。舒离皱眉,但燕王的心思她不敢去猜,重新坐回桌前,在灯前,有些苦恼地说:“我今日探了燕王的脉相,根本查不出什么病。姑姑真的是高看我了。”徐禾听了她的话,心里想的却是燕王的那一句“我身边每一个人盼我活着”,于是比划:燕王和燕王妃,关系如何?舒离已经把她当做知交,何况以他哑女的身份,很难让人戒备起疑心。搁下手中的笔,舒离托腮,灯下长长的睫『毛』颤抖,眼珠往上,似是在回想。慢慢道:“姑姑和燕王,最开始,好像还挺好的。郎有情妾有意,相敬如宾,当时也是一段佳话。只是后来燕侧妃来了,关系便没当初那么好,后来侧妃之死,更是成了横在两人之间的一道天堑。”舒离道:“现在,形同陌路。但我看今天姑姑的反应……她心事重重,可能也是旧情难忘,挺奇怪的,他们是夫妻啊,聊一下心事不就解开了吗。”徐禾藏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朝她微微一笑。徐禾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步惊鸿一趟。燕王妃对燕王的心思绝对不是旧情难忘这么简单。如果燕王死。那么最直接的利益牵扯人,大概就是步惊鸿了。他初来乍到,没有燕王的保护,在群狼环伺的燕北,注定举步维艰。现在也顾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步惊鸿住进了王宫,也就是前几日的事,徐禾冒充舒离的侍女,借送东西为由,问了一个宫女,得到了他的住址。在王宫的东边,曾经燕侧妃所居住的院子里,宫灯微微,天气已经转凉,徐禾一路走来,衣襟上都沾了点『露』水。院子前挂着一盏红灯笼,光芒落在旁边狰狞的槐树枝桠上,在地上阴影婆娑。徐禾看着怪渗人的,什么鬼,这是在招魂吗?一个安宁到他整个人都不自在的夜晚。徐禾往院子里走,没见到步惊鸿,先见到了一个侍卫。侍卫面容刚毅,却不像是中原人的长相,拦住他,用有些奇怪地语调道:“站住,殿下不让进。”徐禾还是女子装扮,琢磨着自己开口,那粗犷的男声一暴『露』,可能就要被侍卫丢出去。于是继续维持哑女形象,用手写:我有急事要见他。侍卫冷硬道:“殿下现在不在。”徐禾:我可以等。侍卫眼『露』嘲讽:“那你等。”徐禾说等就等,站着脚酸,但是又没地方给他坐,只能站着,于是在寒风里冻得发抖。他同时还追问系统:“你问清楚了没?”系统小声说:“我问了,总部那边还没人给我答案呢,再等等估计就好了。”徐禾翻白眼:“还等,估计燕王死了你们那里还没动静呢。”系统语重心长说:“宿主你不要那么暴躁,我发现你不能穿女装,你一穿女装,你就很易怒。”徐禾阴冷地:“哦。”但是他这『逼』没装下去,一个喷嚏打了出来。阿嚏过后,徐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扯了扯嘴角。什么鬼这连秋天都还没到,怎么就那么冷。再联想院子门口那招魂似的红灯笼,徐禾瞬间表情古怪起来,风绕着脖子,凉飕飕,都感觉是鬼在吹气。疑神疑鬼,精神紧张,于是他的腰被人环上时。徐禾头皮都炸了,第一反应时反手一拳打过去。但是他的拳头被人握住了,接着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微微的不知名的酒香。在侍卫一脸震惊的神情里,身后人问道:“等了很久了?”徐禾听到声音,僵硬了。但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带进了房内。将门关上,室内没有风,暖和很多。点燃烛台,暖『色』的橘光将房间照亮,步惊鸿吹灭指尖的火折子,眉眼在阴影里,看不清虚实。徐禾的心落回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想了想,觉得不暴『露』身份好像也可以把事情告诉他。于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从书桌上,翻下了一支笔和一张纸。而步惊鸿自始至终就看着他的背影,不说话,不阻止。徐禾把纸按在桌上写:燕王妃可能会对燕王不利。他把纸递给步惊鸿。步惊鸿笑了一下,接过去,只冷淡扫了一眼,就把纸点在烛火上烧了。徐禾:“……”步惊鸿深紫的眼眸看向他:“我现在不想『操』心他们,先来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事。”他走过来,徐禾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步惊鸿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有点酒的冷意。翠玉冠下,有银『色』光泽跃动在黑发上,整个人看起来玉雕一般冷漠。他似笑非笑说:“你是专门过来找我的。”???徐禾震惊之余,心灰意冷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步惊鸿说:“第一眼。”徐禾叹口气:“厉害了。”他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只说:“所以你那天也是装醉?为了试探我?”“我认出你,就不需要试探了,装醉只是怕吓到你而已,但现在,没必要了。”步惊鸿微微笑了一下,突然就牵住了徐禾的手,然后伸出手指按住徐禾的唇,说:“跟我来。”什么叫没必要了?去哪儿?徐禾一脸『迷』『惑』被他拽着走。步惊鸿取下一盏蜡烛,握在手中,不知触碰了什么地方,打开了一条通道。轰隆隆的响声自墙的背后传来,一条漆黑的甬道出现眼前。甬道狭窄,只容一人过,步惊鸿在前面,就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其实徐禾可以一个人走,但他的力气太大,挣不开。徐禾有点无语:“你就不『操』心一下你父亲吗?他死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步惊鸿道:“你若是看到了我想给你看的,或许你就不会那么想。”徐禾试图说服他:“燕王妃若真害死燕王,下一个要害的人就是你!”步惊鸿漫不经心道:“她若是想害就让她害。”徐禾说:“他毕竟是你父亲。”步惊鸿背影顿了顿,似乎笑了,然后说:“啊,说的也是。”徐禾:……步惊鸿说:“你那么『操』心他干什么?”日哦。谁『操』心燕王了。徐禾说:“行。”话已经送到,他也算仁至义尽。从甬道口出去,竟然是一口枯井,往上观天是一片明月光。枯井旁有一个摆放了很久的梯子,抵着边缘。徐禾有点惊讶,步惊鸿给他解释说:“我回燕王宫,住的就是我母妃生前的别院。我从她的妆奁里发现了一本小册子,记录着从她嫁入燕王宫起的每一天。顺藤『摸』瓜,便发现了这个地道。”徐禾问:“挖来干什么的?”步惊鸿抿唇:“玩的。”徐禾很惊讶:“为什么?”挖地道玩这种事,根本不像是一个被盛誉兰心慧智善良温柔的人干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