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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男主是我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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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一向最喜欢待在恶灵充斥的阴暗之地吗。乾西宫对你来说,的确是个修养的好地方。”但九伸了个懒腰,也坐下来,“弥章正忙,我特意寻了空来找你的。”

    蛟斜挑了眉毛:“哦?找我?”

    但九点头:“你大约没告诉弥章吧,维持血咒全靠消耗我的精气所得,一旦精气亏尽,我就会死。”

    蛟掩唇咯咯娇笑:“禁锢神兽本来就是逆天之行,是该承受些代价的。这代价本该是弥章受的,不过我舍不得,所以教他施用咒术的时候稍微改变了一下方法。”

    她嘴里说的“舍不得”三字,倒让但九有些吃惊。蛟眼波流转,指尖轻抚过尖锐的蔻丹:“我活了这么久,依然搞不懂人类。分明被我抽取了感情,却依然能保留那么大的执念。所以我,忽然对他起了点兴趣。”

    蛟离座,走到但九身前,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等你死了,我就化成你的模样,陪在他身边,做这一国之母。我做了你做不了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

    但九看着她,咧嘴乐了:“你把自己的小心思都告诉了我,是不是今儿个不打算放我走了?。”

    蛟眸中幽光一闪,脸颊和脖颈开始蔓延出大片黑色鳞甲:“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动手。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能怪我。”

    但九脸上笑意不变,沉着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拉开安全距离。她心里暗自掂量了一下,如今被弄成人形,又耗了许多精气,打是肯定打不赢了。若是拼上这条命……

    屋里剑拔弩张,庭院却响起一连串咿咿呀呀的呻、吟声。废帝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脑袋跌跌撞撞进了屋来,眼光顺着但九又转到蛟身上。“来人啊护驾!有鬼,有鬼要吃朕!”废帝慌不迭地向后退,脚被门槛绊住,一跤跌下去,又晕了。

    他已经失了神智,完全不见过去老谋深算的模样。但九摇头:“你之前是不是吓过他?”

    “这个老家伙看起来挺厉害,没想到是个外强中干的,我不过是化成了盛妃的模样出现,他就变成这样了。”让废帝这么一打岔,屋里的气氛有些缓和。蛟挑唇阴测测一笑,“他杀自己的女人真是一点不手软的。当年赐给盛妃的那一杯毒酒,啧啧……”

    但九急切打住她的话头:“等等。”

    等等。那时在牢房里,蛟言之凿凿举证她是如何见死不救。一件是弥章受困,一件是盛妃的死。两件事情的发生地点都是乾西宫,只是时间点不同。一个是青天白日,一个是十几年前寒风凄凄的深夜。弥章的事还说得过去,盛妃之死极其隐秘,清楚详情的不过三四人。那么蛟是怎么知道皇帝赐了盛妃一杯毒酒?

    这些年一直盛传乾西宫里有鬼,估计这鬼就是蛟,她老早就摸到这里安家落户了。

    那么……

    但九捏住衣袖,颤着嗓音问:“当时你也在?”

    蛟脸上的鳞甲渐渐消褪,她重新入了座,双腿交叉摆出一个慵懒撩人的姿势:“麟,我记得你当时吐了好多血呢。”

    ……

    弥章受困,但九要去救,半道却被华衣婆婆给阻住了。婆婆那时候警告她,已经插手过一回,再不能任性胡为。那插手过一回的事情,就是救了被赐毒酒的盛妃。

    她将盛妃藏好,然后自己化成盛妃的样子,跪地喝了那杯酒。老内侍指挥着两个小徒弟将“尸身”投入井后,立即匆匆离去。不知道酒里投了什么毒,但九气喘吁吁从井里爬上来,张嘴就呕出几大口黑血。她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心里埋怨着这都什么差事,不仅要保护小君主,还要保护小君主的妈。

    但九一边呕血,一边想着该怎么安置盛妃。这宫里是待不下去了,得去外头寻个稳妥的地方,离京城越远越好。皇帝要杀盛妃的事情暂时也不能告诉弥章。弥章年纪小,脸上藏不住事,要是让皇帝察觉了,免不了他都有危险。

    等身子稍微回缓了些,她就抖着小短腿去寻盛妃。绕过正屋,掀开帷帘,拉开放置衣裳的大木箱,那本该安睡在里头的人却不见了踪影。但九惊慌,绕着屋子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

    可是人就是不见了。

    屋子里清清静静,只有一丝不可察觉的腥风缓慢拂过。

    最终但九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东宫。身体和精神都受了重创,她已经无法站稳,索性顺势躺在弥章身旁。那个孩子的眼睛在黑暗里熠熠发光,她不敢再看,沉默地伸手,给他一个满怀歉意的拥抱。

    盛妃就在这晚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后来但九翻遍了整座皇宫,也没寻到任何关于她的线索。十几年过去了,她终于灰心丧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盛妃,似乎是真的不在人世了。

    她当年的救,似乎和不救并没有什么不同。

    ……

    “如果当时你在场,那么盛妃……”但九激动得语不成句。

    蛟得意地点头:“是,我吃了她。”她注视着但九,等待着她脸上出现或悲愤或痛苦的表情。

    站在她面前的女子却在惊愕后,苍白的脸晕了两坨红,嘴角逐渐扩大,上翘,最后凝成一个大大的笑脸。

    蛟还没反应过来,女子已经啪地捧住她的脸,嘬起嘴巴用力亲了上去。

    “干得漂亮!”

第33章 霸道皇帝【10】() 
“我在盛妃身上施了‘护’,你吃不了她的。快告诉我,你把她藏哪儿去了!”但九大喜过望。有‘护’的力量在,蛟就伤害不了盛妃。宫里既然没有盛妃的踪迹,那么她一定是被蛟带到某处藏起来了。

    蛟没好气地擦擦脸,手心却蹭到什么粘稠的东西。她低头,一个形状繁复的符号印在她手心,隐约散发出血液的腥甜味。她直觉不好,想抬手抹掉。然而红光一闪,那个符号隐入她的掌心皮肤,迅速消失了。

    蛟捂住手,气得直磨牙:“你做了什么?”

    但九捧着脸,歪着脑袋乐呵呵一笑:“你先告诉我盛妃在哪儿。”

    “知道也没用啊。反正你都要死了。”蛟瞪着幽绿的竖瞳,怒极反笑。大团黑雾从她身体里漫出,又逐渐聚拢,将她的身体包裹其中。强光乍现,蛟巨大的真身盘旋在半空中。

    屋顶被掀开,墙倒屋塌的轰隆声不绝于耳。

    “啧啧,好小一条,长得还没我壮实嘛。”但九眯着眼笑。从满地废砖破瓦里拣出一根桌子腿,横竖左右瞧了瞧觉得不满意,索性丢了,赤手空拳向半空跃去。黑雾包围住整个乾西宫。半空中翻滚着连绵的乌云,像是不断搅动的巨大漩涡。电闪雷鸣不绝,偶尔可见巨物黑影一闪而过。

    天现异象,内侍立即去报弥章,末了抖抖索索加了一句:“麟姑娘持着令牌进入乾西宫后,再没有出来。”话音未落,年轻的皇帝倏然起身,匆匆绕过还跪在地告禀边疆战事的大臣,几乎是不顾仪态,大步奔向乾西宫。

    乾西宫上空轰响震天,飓风卷起残枝石屑,体积不断扩大。侍卫们早撤离到远处,瞧见弥章往这边来了,忙惶恐跪下。弥章并不看他们,脚步不停,直接去推紧闭的宫门。内侍在他身后哀哀劝阻,他只作不闻。

    飓风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逐渐有将整个乾西宫拔地而起的趋势。但九身在半空,勉力架过一击,瞥眼看到那个不顾一切要破门而入的身影,心下大急,连忙驱出一个保护罡。

    松口气的同时,后胸传来一阵剧痛。蛟尖锐的利爪不断转动,搅得伤口血肉模糊。但九疼得直抽气,咬牙抱住它硕大的脑袋,气咻咻笑道:“咱们如今可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你可不能让我死。”蛟咂摸她这话里的意思,攻势不由得一顿。但九趁机扳过它的脑袋,向着飓风的中心直冲过去。

    巨大的压力使得坚硬的石墙急速膨胀,轰的一声巨响,乾西宫整个爆裂开来,撼动大地的冲击波携着熊熊大火,所过之处,皆被烧成灰烬。

    距离爆炸点距离极近的弥章却丝毫没有受伤。硕大的液态球体把他周全护在其中。承受过这一波强大的冲击,整个气罡裂开数条细缝。球体碎裂成无数闪着晶莹光泽的碎片后,又重新聚集在一起,拼成一个红衣女子的幻象。

    她微笑着,脸上还是惯常的懒洋洋和一抹小狡黠。弥章伸出手,极小心地拥她入怀里。女子的幻象像是夏夜的萤火,一点点散开,终至不见。

    她护着他,直到最后。

    自登基后,从未流露出任何情绪的年轻皇帝,此刻站在废墟之中,神情渐渐松动,像是覆在脸上的面具在缓慢剥离。内侍抹掉口鼻出的血,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走得近了,听见一声极压抑极哀痛的呜咽。

    ……

    老宫人每每跟新进宫的小徒弟说起宫中事,总要提及乾西宫的那场大爆炸。小徒弟听得入了神,插嘴提问:“那个女子是谁?师父是真真看见她凭空消失了?”

    老宫人忙捂住他的嘴:“那女子可是宫中的大忌讳,是万不能议论的。你可仔细自己的皮,别在别人跟前说漏了嘴!”

    废墟的旧地上重建了一座宫殿,仿着原乾西宫的样式。不过庭院内外都植了葱葱郁郁的草木,相较于从前,添了许多生机。弥章搬进来,批改奏折和睡觉一应都在这里解决。除了早朝和不可缺的国宴,他大部分时间都流连在此地。

    他大概是本朝最无聊的皇帝了。但凡有点闲暇时间,或是侍弄庭院里的草木,或是捧一杯清茶,活得像是个清心寡欲的老头子。朝官百姓对他的印象仍然停留在逼宫夺位的那段时间里,虽对他不娶后纳妃颇有微词和疑问,却始终不敢在这方面多嘴半句。

    安奴伺候弥章许多年,当然看过许多弥章不显露于人前的一面。他在落花如雪的深夜里沉默独立的样子,还有在听到麟字音的时候,蓦然抬起眼睛,仓皇寻找的样子。眼神湿润又柔软,和当年那个隐忍不哭的孩子并无不同。

    当年弥章获罪入狱之后,老皇帝曾向太子妃示意,若能出面举证太子早有祸心,就可饶她一命。这个聪明的女子当即冷冷一笑:“早知太子有祸心却不如实禀告,罪同欺君,按理也该斩。臣女虽愚钝,鸟尽弓藏的道理还是懂的。”她仅用称呼就向皇帝划分清楚立场,“太子为人中直,于臣女有大恩,臣女断不能为了苟活,辱他污名。”说罢,以头撞柱,气绝而亡。

    老皇帝没想到这女子如此性烈,倒退两步,气哼哼甩袖走了。安奴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不由心酸落泪。

    弥章登基后,给这孩子取名幼兰,养在自己跟前。幼兰随了自己母亲的聪明沉静,不似同年龄的孩子好动好玩,才六岁的年纪,已经在翻厚厚的性理纲目和古文渊鉴之类的古籍。

    弥章也时常在旁指导,有一次刮着她小鼻子笑道:“我儿实在有做本朝第一任女皇的资质呢。”

    幼兰合上书,小大人的深沉模样:“幼兰做了女皇后,父皇做什么呢?”

    弥章低头,垂眸浅笑:“那时父皇的责任已经尽完,父皇就会去一个地方,寻一个人。”

    “父皇要去哪里?幼兰也要去。”

    弥章把她小小的身子抱在膝盖上,轻抚她柔软的发:“幼兰还小,还要过很多年才会去那个地方。”顿了顿又叮嘱道,“幼兰且记得,若哪日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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