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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男主是我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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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二楼临西南角的窗户也在这时轻轻阖上。

    司暮并未回身,只沉声吩咐道:“带她来。”

    但九此时已经畅游在美梦里,突然听到有人恶声恶气地唤她,她猛地一惊,立即醒转。

    番子正抬手卸了她的脚镣,手法挺娴熟,半点没碰到她的皮肤。

    但九不明所以。番子却已经另拿了条沉重锁镣来,咔擦一声卡在她的腕上。不待她反应,已经拽起链子的另一头,半拉半拽地引着她进入客栈里。

    她站在铺着厚软织毯的里屋内,低头看看自己满是泥污的赤脚,局促地向后缩了缩身体。端坐在桌前的男子已经换作便装,灯光倾在他的脸上,眉眼英俊非常。只是神情依旧如初见那般森冷,迫得人不敢随意亲近。那双狭长眼眸略停留在她身上,时间短促,几乎是下一刻就将眼光不着痕迹地移开。

    “查到了?”他语调冰凉,并无任何情绪。

    跪在他身后的两个番子立即拱拳回道:“属下在其余苗寨里打听了几日,收集来的消息虽然零散,却是都大概相同的。这个怪……这个女子的来历,的确是和邪教有关。”

    苗疆之地多巫蛊之术。虽然自古便有,却因着禁忌颇多,一向只在南方乡村中小范围流传,又大多是用于治病祛毒,所以从不得朝廷重视。这样过了许多年后,蛊术已经不知传了多少代。

    若正常发展下去,该是继续维持两方平和才是正确剧情走向。却有个颇有野心的巫蛊传人,偏偏不走寻常路,用蛊毒控制了一大批普通民众。随着越来越多人的加入,南教的势力逐渐壮大起来。

    像是张巨大的蛛网,普通人一旦沾染上些许蛛丝,终生就再逃离不得。

    少女便是受害者之一。因是冬季出生的八字纯阴人,自幼被教中人掳来,充作养蛊的天然容器。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整十年,每日每夜都要忍受蛊虫钻心噬骨的撕咬。

    死于蛊毒的人数越来越多,积聚的恶灵不散,在此处停留不去,每到无月之夜,凄厉哭声震天,教活人听了遍体生寒。教主也深受其扰,最终想了个阴毒的法子,将恶灵引入蛊,再种入少女体内,游荡的恶灵得到依附和鲜活的血肉,终于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被恶灵吸食掉精魄和血肉之后死去。

    但是出乎他们预想的,少女竟然和这些封入蛊内的恶灵一齐存活下来了。

    七天后,地牢的大门终于打开。即使是见惯了血腥残酷场面的人,看到眼前的场景,也依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少女艰难地抬起脸,睁着纯黑的眸子看向他们。良久之后,她展开笑颜,缓缓向他们伸出手。

    那些人却嗷嗷怪叫着,慌不迭地关闭牢门,逃开。

    自此后,地牢的门一直紧闭,再没人去谈论有关于这个少女的话题。渐渐地,这个以怪物为自身代名词的少女被众人遗忘。

    直到南教被灭。

    听完下属的回话,司暮点点头示意他们退下,并不做其他指示。于是燃了炭火的偌大屋子里,只剩了但九被动待机。她心知肚明眼前的男子是个杀人如麻的狠角色,要杀她简直就跟玩似的。

    所以她一直低着头,下意识抗拒和对方有任何眼神接触。屋子里静了片刻,然后就是椅凳抽动,衣料摩擦,还有越加靠近的脚步声。

    “脱衣服。”

    哈?

    但九愣愣抬头,正好迎上对方带了几分思索意味的眼神。

第5章 冷酷督主【5】() 
南教教众行踪诡谲,他布下人手暗中排查追踪了数年,才终于在巴蜀之地探得一丝行迹。苗寨之中联系紧密,警惕心极高,外人进入后不过片刻,各相邻寨子已经互相通知警戒。所以要查到教众的真正据点,可说是无从下手。

    彼时司暮秉烛思考了一夜,到了天亮时分,换上普通人衣物,只身进入苗寨之中。

    再三月,终于接到督主指示的东厂番子整顿人马,一举攻入苗寨。血洗之后,寨中已无活人。司暮站在其中,寒潭似的眸子因着杀戮染了几分凌厉的光。番子们大多是他亲手训练,做事很是仔细,此时稍喘匀了气,便开始地毯式搜索。

    然后就发现了那一处隐秘的地牢。以及那个怪物一样的少女。

    此刻炭火正足,熏香悠悠,屋内暖意融融,恍如初春。少女傻傻看着玄衣男子,似乎对男子刚说的那句话很是疑惑不解。

    司暮默了默,略皱了眉,语气仍然冷冷:“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忙。”

    ……哈?

    但九感觉喉头发甜,几乎要喷一口老血出来。

    在听到前一句的时候,她还暗自窃喜,以为男子会说些类似于“觉得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之类的话。没想到对方的语言逻辑完全脱离了正常范围。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要么她自己脱,要么他帮她脱。

    但九暗暗磨牙。偏偏眼下还不能直接和他撕破脸,万一惹他炸毛了,自己这条小命可就直接交待在这了。莫说以后这男子的心愿能否达成,这个梦境中的所有事物是否还能存在,她都是再不能回去了。

    想不到这不由地一个激灵。她还想着等脱离这个梦境后想办法回去原来的时空呢,可不能在这里折了性命。

    眼下只能先装傻充愣,顺着他的意了。

    幸好满脸都覆了泥污,所以即使她此刻心里翻江倒海了几个来回,面上看过去也依旧是木木的,似乎仍只是在费力消化男子话里的意思。

    除了皇帝,司暮还没有这样耐心等待过一个人。见她仍没有动作,他眉头一蹙,想着恐怕她是连人语都已经听不懂了,索性自己动手来得利索。

    少女却在他要行动的前一刻,将手抖抖索索地抚上了腰间的裙带。正是寒冬,她身上的衣物却削薄,脏污遍布的布裙沙沙落地,少女抬起手臂护在胸前。

    大概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原因,衣衫包裹下的皮肤很是白皙,更有纠结却漆黑的长发蜿蜒散落,衬着那单薄的身体更显脆弱易碎。

    屋内烛火朦朦,炭火虽烧得足,这具青涩的身体仍在轻微地发着颤。但九把牙齿咬得咯吱响,才勉强平复了胸口翻涌起来的各种杂陈情绪。她现在是这具身体的操控者和主观感受者,虽然被看光光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那如潮水一样涌来的羞愤和委屈,却仍是时时刻刻都能将她淹没。

    男子的注意力显然都在她的后背上。但九低着头,看他鞋尖一转,一角衣袍轻轻擦过她□□的小腿,触感滑腻又冰凉。

    她后背的情况远比他想象得严重得多。因着负重多日,少女瘦弱的脊背微微弓着,不过是寻常站立的姿势,却比普通人要辛苦得多。安静屋子里都是她微微喘气的声音。

    除此,还有突然在静谧夜晚里想起来的笛声,曲调怪异,时近时远,只教人莫名觉得脊背发凉。不知从何处刮来的一阵腥风,吹得灯火猛烈摇曳,屋内事物陈设的倒影都因此摇摇晃晃,像是什么张牙舞爪的怪物。

    笛声越加缥缈,屋内却又响起让人头皮发麻的沙沙摩擦声,有什么东西,贴着地面,迅速地滑行过来。但九吞了口唾沫,大着胆子抬起头。这一眼看过去几乎要吓个半死。

    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蛇目猩红,蛇身交缠着黄绿相间的环纹,紫红的信子不停吞吐,眨眼间就要滑行到她脚边。但九几乎要张嘴尖叫,那远方的笛声却突然拔高了声调,大蛇也出乎意料地调转了方向,爬进了桌几和墙壁的死角里,隐没了身形。

    “穿上。”衣裳兜头罩住但九的视线。她心里惦记着那条随时可能出来咬她的大蛇,套衣裳的手抖得很是厉害。

    窗外响起番子低低的声音:“督主?”

    话音刚落,笛声戛然而止。司暮眉间一挑:“有异。或否是南教余孽,追过去。”

    “是。”窗外人简短应了,脚步声急促远离,四周又静了下来。

    但九折腾了好一会,终于勉强套好了衣裳。缩着身子退到男子身后,又拽了拽他袖角,示意他往桌几那边看去。那么大的一条蛇,他也应该看到了,可却全不在意,只凝眸注视着前方,似乎在等待什么。

    啪。

    灯火毫无征兆地突兀熄灭。屋内陷入死寂的黑暗中。

    窗口传来一声巨响,几道黑影裹挟着疾风,直取男子方向。

    光源消失的瞬间,出乎自己意料的,但九极快地适应了突如其来的黑暗。想来该是这具身体常年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中,早就习惯了在黑暗里视物。因着视觉没有出现任何盲点,所以她在黑暗中依然清晰捕捉到了男子嘴角微勾起的轻蔑笑意,以及长剑出鞘时,剑身上映出的一抹清冷月光。

    人影缠斗在一起。都是极快的身手,招招要取对方性命的架势。不时传来一声闷哼,还有人跌落地下发出的沉闷声响。但九缩在床边上,看地上渐渐躺多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血腥气直冲鼻端,她终于受不住,弯着身子大声呕吐起来。

    这番命博倒是结束得挺快。男子执剑站在里屋正中,胸口未见剧烈起伏,眼光四下逡巡,确认着可还有活口。注意到那少女扶着床柱不住地干呕,眉尖一蹙,略顿了顿,还是向她走了过去。

    但九早就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这时再没什么可吐的,只靠在床边上难受地哼哼。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抬起头,正好看见那条隐伏在死角的大蛇如闪电般窜出,张开大嘴用力咬在了男子的小腿处。

    她瞪大了眼睛。

    男子面上并不见任何慌张,反手掷出长剑,剑尖正好钉在蛇身的七寸处。大蛇扭曲身体挣扎了片刻,终于死僵不动了。男子默然站立了一会,身形微晃,就那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司暮瘫倒下去后,但九才终于从呆滞状态里回过神,她这时已经被一连串变故吓得双腿发软,几乎是用的爬的到了桌边。幸好火折子还在,她颤着手点燃纱龛里的蜡烛,四下里终于重新亮堂起来。

    但九这时已经没心思再去看那些死相惨烈的尸体,她一骨碌爬到司暮身边,紧张查看他的伤势。他是这个梦境的宿主,要是他死了,这个梦就失了支撑的源本,她会和这里所有的事物一齐消失掉。

    她想要活,就要保他不死。

    顺着咬破的裂口把小腿处的衣料撕开,两个血洞狰狞,伤口附近的皮肤已经肿胀起来,泛出斑驳的紫乌色。但九倒抽一口凉气,心里又慌张起来,一时没了主意,只愣愣去看男子。

    男子微睁着眼眸,眼光恰好对上她的。里头不见丝毫慌张和痛苦,依然冷冷清清不露丝毫情绪,和初见时一般无二。

    “杀了他。”

    身受重伤的黑衣人躺在地上,在垂死至极突然睁大眼睛,抛过来一把匕首,向着但九哀求道,“你和我们是一样的。杀了他,你就自由了。”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力气耗尽,头歪向一边死僵。只是双眼仍大睁着,带着愤恨和不甘心。

    但九低头,拿起那把匕首。刃尖极薄,极锐利。

    司暮观察着她的举动,眸光微凝。

    少女毫不犹豫挥刀,布料割裂的声响短促响起。她割下裙边,包扎在男子伤处的上方。接着在血洞处划下十字切口,用力挤出其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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