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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爷是怎么说的?”杜氏刨根问底,她总觉得今日实在是不寻常,处处透露着怪怪的气息。
“老爷说……老爷说,他又不是大夫,肚子疼找他有什么用?他还要忙公务。”铃兰赶忙低下头,生怕殃及池鱼。
杜氏这次倒是意外的没有发脾气,把铃兰打发下去了,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铃兰出了杜氏的门,如临大赦。诡异,处处诡异,她得回房消化消化。
宁沐把薛如琳托付的这事当晚就安排了下去,让下面的人多方面布置,务必要把孙嬷嬷找出来并带到京城,一定保证她的安全。
这次他没问端方的意见,夫妻之间的事,他能解决。
一大早,天刚擦亮,薛如琳就醒了,躺在床上想事情,昨晚她早早歇下,想让自己快点入梦,想再一见见父亲母亲,却没能如愿,遗憾归遗憾,此事却是强求不得。
昨日宁沐后来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她本来准备要跟他好好磨一磨的,意外的宁沐答应的很痛快。思绪漫无目的飘啊飘的很远,从小到大自己有求过他帮过什么吗?
恩,还真有一次,那时候她也就七八岁的吧,她和小伙伴炫耀父亲的名贵兰花,答应了小姐妹要带出去给他们瞧瞧,父亲的兰花都养在花室里,很舍不得让人赏玩的,更别提带出去了。
她便央求了一向鬼点子多胆子又大的宁沐帮忙,宁沐那时候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第六章()
他和小厮使了点手段,把照顾兰花的花匠巧妙的支了出去,就进去把花?13??了出来。宁沐那时候即便是比薛如琳大几岁也还是个孩子,那花盆不轻,而且就这样端出府去也太明晃晃了。
宁沐说他有办法,指了一个狗洞给如琳,让她先爬出去,这头他再把花从狗洞递过去。小薛如琳虽然不情愿,但想想自己和小姐妹夸下的海口,还是答应了,灰头土脸的钻了过去。
小女孩身子细瘦,钻的时候正好是勉强通过。
等到递花的时候却出了偏差。宁沐预估错误,那花开的茂盛,伸出来的枝枝蔓蔓又娇弱,比钻个人难度可大多了,他也是递进去了才发现并不如想象的简单。
后来的结果就是花都掉光了,叶子也残了不少。薛如琳当即就哭了出来,宁沐笨拙的哄她“哭有什么用?咱们偷偷放回去,师傅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知道了我就承认是我干的,保证不牵连你,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后来父亲果然发怒了,结果是比他们两个年纪再大一点的徐景升站了出来,说是他想拿出去给新认识的学子们作诗用,不小心弄成这样。”
徐景升是父亲最得意的弟子,又是师兄,最后罚他抄写了十篇文章当做惩罚。
回想起旧事趣事,薛如琳不禁露出些微微的笑意。
那时候,一切多美好。
不管怎样,宁沐已经答应了她,依他的性格答应了就肯定去做了。她打算投桃报李,尽量减少二人之间的隔阂,为了以后的日子,为了孩子,她也要学会捡起什么,放下什么。
这场梦,真实性无论有几分,都点醒了她,固执的活在自己的空间里是个天大的错误,也许父亲母亲在另一个世界里借助托梦的形式出现,就是想提醒自己,拼命坚守的执着的不一定是真的,忽略的放弃的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
她想,她懂了,他们不为复仇,只是想她过的好而已。
经此一别,他们应该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该起身了,去做点早该做的事。刚要起身,外间就传来宁咚咚找娘的声音。昨晚她吃的多,睡得早,心里又一直惦记着母亲,所以大清早的特别有精神。她要早早的来确认娘有没有变回去。
薛如琳让丫鬟把她抱进来。咚咚一看娘坐在床上,还没下地,几个扭子就从碧竹的身上下来了,蹬蹬蹬几下爬上了床,一个热情的拥抱差点砸死亲娘。
“脱鞋,赶紧脱鞋!”碧竹赶紧上来捉住两只扑腾的小胖腿,两下除掉鞋子,把她放进了被窝,身上还带着外面的露水气。
宁咚咚这下可乐坏了,她还从来没有跟娘一个床呢。
母女两个一个被窝叽咕叽咕了好一会儿,薛如琳拉咚咚起来,她还十分不乐意,硬是要赖着。话说薛如琳的性子就是正常的时候也不是一个慈母,严母的角色更适合她一些。
下了地把衣服鞋子一穿,走到床前也不跟小孩子在那胡搅,时间紧迫。俯身一把抱着挣扎的小肉球,“你要是乖乖的,我今天就让你跟着,你要是不乖,就自己留在床上呆着吧,娘可走啦。”
牢牢的挂在薛如琳的身上,小手小脚缠的紧紧的,赶紧表态“我乖,我听话,娘不要丢下我!”
“好啦好啦,下来,起来了就好,等会带你去给爷爷奶奶请安。”
“吼吼吼!赶紧赶紧,娘我们快点梳头洗脸。”一听去爷爷奶奶那里,宁咚咚可积极了,为啥?因为奶奶那里总是有很多的好吃的,平日里爹爹和奶娘在吃上都管着自己。而且爷爷奶奶那里有很多好东西,发现了就是她的,她能不开心吗?
母女二人坐在梳妆台前,一大一小排排坐,腰板儿挺得直直的,丫鬟给他们梳妆打扮。清晨的阳光柔柔的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在母女的脸上,清透的能让人看清脸上的每个细节。
阳光的轨迹里有小灰尘颗粒在跳舞,宁咚咚眼珠追随着那些颗粒观察,时不时的问母亲几个小问题。薛如琳能答的就答,答不出的也没关系,反正现在的女儿也不在乎答案。
这一幕,让站在院子里的宁沐突地停了下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吩咐了门边的丫鬟,不要告诉里面他出现过。丫鬟称是。之后他就一刻都没停的就出了院里。
一大一小穿戴整齐,就带着碧竹碧琴去了老太爷太太的春晖苑。
因照顾咚咚到底去的晚了些,到的时候老太爷正在园子里打拳强身健体,老太太正在和江氏整理秀样。照理说一般大户人家妾氏是没资格给老太太请安的,倒是应该去给太太请安。但是薛如琳之前那个样子,没人愿意惹她。
老太爷老太太活着的孩子只剩了宁沐一个,他哪可能日日陪在身边。倒是因为一次老太太过寿的时候被江氏的绣技吸引,发现江氏温柔和顺,之后也就偶尔叫来作伴。
春晖园的真正的常客当然只有宁咚咚一个啦。
分别听到丫鬟禀告说太太来请安了,老太太差点针扎到手,老太爷差点闪到腰,花也不绣了,拳也不打了。老太爷赶紧洗洗,换了身常服,清了清嗓子。老太太赶紧吩咐备茶,备点心。
就是圣旨来了都没这么惊慌过。
当年宁沐薛如琳二人成亲的第二天,因一大早薛府就来了报丧的,就没顾得上敬茶。等记起这件事,他们小夫妻感情又极差,善良宽厚的两个老人又觉得形式没那么必要了。阴差阳错之下,他们老夫妻至今还没喝过一杯儿媳妇茶呢。
这么多年住一个府里,互相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二人待薛如琳这种儿媳妇这么宽容,除了性格原因和生了孩子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宁沐才七岁上下的时候,得了传染病,所有人都说这孩子没救了,村里人怕他们给大家带来灾难,就主张把宁沐活埋。夫妻二人共生了四个孩子,连续灾年,三个孩子先后都去了,只剩这最后这一个,拼了命也不肯。村子人为了逼他们,就把他们家砸的破烂。
第七章()
走投无路之下,一家三口找到了一座寺庙,出家人慈悲为怀,暂时收容?13??他们,一个老和尚给宁沐采药治病,不久之后宁沐的病情竟然真的有了好转,后来竟渐渐地痊愈了。
住在寺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虽然宁沐的病彻底好了,但两口子之前被村里人伤透了心,家里也没什么私产了。目前真正是一穷二白。
这时候,寺庙来了一位老爷,带着他的四岁的女儿上山找老友叙旧,也就是那个治病的老和尚。这位老爷是当世最有名的大儒,曾当过先帝的老师,名唤薛锦。
老和尚向他推荐了宁沐。
薛锦便问了几个问题,宁沐都能对答入流,且看这孩子生了一双明亮聪慧的好眼睛,就知道这孩子绝对是可造之材,实在不应该埋没在这山野荒林。
之后宁沐便拜了薛锦为老师,之后一家人随着宁沐去了京城,爱屋及乌,薛锦帮他们一家在京城落户安家,又把宁沐接进自己府中悉心教导,后来他长大成才,又娶了恩师的遗珠。
对宁家二老来说,救急的是恩,改命的也是恩。
之所以有这段古早的往事,宁家二老对薛如琳才格外宽容。
老太爷老太太快速将自己拾掇好,坐在厅内正中的红木椅子上,才让人将薛如琳带进来。以往宁咚咚来春晖苑就是直来直往,想进就进,今日母亲让她和她一起等在外面,她也乖乖的依着母亲身边没有出声。
没等太久,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喜梅就把她们引了进去,喜梅生的一副笑面,此番能在老太太门前看到太太来请安,心中自是为老太太老太爷欢喜,因此笑的格外真挚些。
进了门,薛如琳才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捏皱了的衣摆。
面向二老,深深地施了一礼,“儿媳薛氏不孝,给父亲母亲请安。”
老太爷没发话,老太太却端不住“诶哟,快起来!快快坐下,咱们好好说说话。”嘴里说的轻快,心理也忍不住嘀咕起来,这儿媳妇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薛如琳答应了一声,坐在了老太太下手边的椅子上,咚咚则站在她身侧拉着她的手,小姑娘察言观色,觉得此时的气氛有点严肃,也不敢闹着让母亲抱,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往老太太那边瞅。
老太太瞧见咚咚不似以往自在,也不像以往一样进来就扑向她了,说道“咚咚这是怎么了?快到奶奶这里来,让奶奶抱抱我的小心肝。”
咚咚动摇了一下,仍然没放开母亲的手,歉意讨好的看了一下奶奶,“恩……奶奶,今天咚咚答应了母亲要陪她一整天,答应了就不能反悔,明天我再陪您吧。”
这孩子!是舍不得离开她母亲呢!一句话惹得屋里的人各个都不好受,老太太想着想着眼泪就落下了几滴。
“你这老婆子,这是干什么呢?赶快把那几滴猫尿收起来!”老太爷一看老太太这样立马出声喝斥。老人家出身乡野,说话自然也不那么文绉绉。
别说还真有用,老太太立刻收起了伤感的情绪,笑骂吧“怪我怪我,今天是个好日子该开心的。你这死老头子,儿媳妇在这呢,说话也不注意点!”轻轻的瞪了老太爷一眼。
“儿媳妇,以后你有时间就多过来坐坐,咱们娘两个好好说说话,我那儿子啊,我生的我知道,说话不好听,以前总是欺负你,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以后啊,他要是再欺负你,你就过来和我们说,我们替你教训他。”老太太没什么文化,却深明大义,从来不去过问孩子们的事,但是看昨日今日薛如琳的表现,也明白,这孩子八成是想通了什么,想往好了转变了,她自然高兴。
一段话说的薛如琳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年少的时候她觉得这对乡下出来的夫妻依附他们家,言语粗鲁。除了不喜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