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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边又有人哄叫起来。
“云挽歌,杀了他!小人一个!”
“就是!血牡丹,动手啊,让他们看看你的厉害!”
“杀啊!别怂啊,云挽歌。你可是血牡丹,让大家看看你的厉害啊!”
“哈哈哈哈!”
讥讽的,起哄的,声声都有。
云挽歌走到黄承铨三步开外,低头看面色惨白的黄承铨。
“知道这世人是什么模样了吧?”
黄承铨握着拳,满脸泪意,眼神却是愤怒的不甘。
云挽歌轻笑,“我若是不杀你,他们便能指我是临阵退缩,假好人,装圣母。”
黄承铨一僵,连牙关都咬得‘咯吱咯吱’响。
云挽歌语气淡漠,依旧如聊天般随意地说道,“可我若是杀你,他们也许会说,哎哟血牡丹果然厉害,这就是极品武灵的实力啊!可他们也可能会说,这血牡丹心性果然狠辣,连同门都能杀害。”
双眸低垂,对上黄承铨的视线,“你说,是不是?”
黄承铨被那双淡泊仿若看透尘埃的眼睛看得意识放空,陡然又清醒回来,额头早已有冷汗淋漓。
看台两边还有人在不断嚷叫着云挽歌杀了黄承铨。
云挽歌却静然地仿佛只处于一片幽谧的世外之境中,声音轻缓如寒泉过心。
听不出里头的随意轻慢,却听得出话音里的森冷杀意。
“抬头去看一看,那些跟狗一样吠个不停的东西,你之前,便是这般的模样。”
黄承铨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一双柔软而冰凉的手控制住了。
操控着他的身体,他的脖子,他的头,他的眼睛,朝四周看去。
他看到了他的同门,双眼冒光口水横飞地喊,“杀呀!给师门丢面子的没用东西,杀了呀!”
他看到之前与他亲如手足的兄弟,脸红脖子粗地大笑,“让你动那些歪心思!就凭你,还想战胜云挽歌,取代她进入自然门?我们兄弟几个,哪个不比你强!”
他看到他曾经或亲近或一起修炼或共进退的人,那一张张极尽兴奋嫉妒讽刺嘲弄而扭曲的脸。
他之前也是这个模样?
他忽而笑了起来,脸上那种卑微的求饶乞怜已经没有了。
他看向云挽歌,平静而淡定地说道,“你说得没错,他们是狗,我是跳梁小丑,都是徒惹人笑话的玩意儿而已。”
可他现在要死了,死了以后,应该就不会是跳梁小丑,让这些人去作践羞辱了吧?
他忽然明白了云挽歌曾经的处境。
又摇了摇头,低笑,“原来是这种感觉。这些人,凭什么就能随便站在自以为是的高处来嘲弄别人呢?”
“不错。”云挽歌忽然接口,轻笑,“你们有什么资格呢?”
她从没做错过什么。
她的血脉她的出生她的胎记,哪一样都不是她自愿去选择的。
为什么会成为别人去诟病与践踏她的理由?
“可这个世道啊,原本就这么不公平的。”
云挽歌笑着抬了抬手,那朵以根茎缠绕住黄承铨五脏六腑的血牡丹朝上,一直飞到她的手心。
“你想死么?还是想活?”她问黄承铨。
黄承铨大惊,“你愿意放过我?”
云挽歌却笑,“不会。”
黄承铨皱眉,眼看那能轻易置他于死地的血牡丹,被云挽歌拿捏在指间。
片刻后,开口,“我想活。”
“就算面对千夫所指,周围全是背叛与算计?随时可能再次被杀?”
黄承铨一愣,再次点头,“是。”
“好。”云挽歌又松开那血牡丹,低头对黄承铨道,“我饶你一命。”
黄承铨自以为今日必死无疑,没想到,竟然还有活命的机会。
可他很快又听到云挽歌略带笑意的话声,“做我的狗,我就给你活命的机会。”
黄承铨脸上那一瞬的喜色瞬间僵冻。
台边为数不多的几个高阶武者,以及散在各处的门主,皆是微微变色。
盛宏堂二楼窗边,慢悠悠地用茶盖撇开茶叶的凤离天,勾着眼角的幽凉,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我的小花儿有趣。”
黄承铨傻了,“你说什么?”
云挽歌挑眉,“你只有五息的考虑时间。”
黄承铨张着嘴,云挽歌将血牡丹往手心攥了攥。
台边的大多数人就只看云挽歌与黄承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然后就开始数数。
“一。”
有人议论,“这是玩儿什么呢?”
“二。”
有人焦躁,“怎么还不动手啊?磨磨唧唧的。”
第206章 狗奴,讨好()
“三。”
有人不耐烦,“有病吧这血牡丹,故意显摆呢!啊!”
被庞丽的槐花花刺戳中。
“四。”
林音儿若有所思地对身旁的武王侍从说道,“血牡丹果然是天凰之命么?这修炼看来并非作假,若是以此速度,恐怕成神也不过一个甲子吧?”
后头那人点头,“若是有天灵地宝丹药相助,只怕更快。难怪人人觊觎,若是得这血牡丹相助,便等于有了一统四方的强霸之力。男子若是娶了这血牡丹,得以双修,更能日进千里。血牡丹,果然是名不虚传。”
旁边有好几人听到,都露出了蠢蠢欲动的神色。
血牡丹,只传闻是天凰之命,没想到,原来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武灵之利,修炼极快。
无论何人到手,便等于手握一支能撼动千军万马的强大力量。
男子得之,与其双修,自己便无需再在修炼一业上费尽功夫,轻而易举得成大道,岂不是一举十美的好事!
台下,云挽歌终于将那血牡丹捏在手心。
黄承铨就听到身体里头,‘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我做!我做你的狗,主子,求你饶我一命!”
黄承铨大叫。
台下一片哗然。
“这卑鄙小人竟然要认云挽歌为主?”
“卧槽,简直大开眼界,还有人为了活命,居然连狗都肯做?”
“啧啧,这云挽歌手腕也确实够厉害的。”
“带刺的血牡丹啊,你以为那么容易对付的?”
“我听说云家当时出动影杀令都没能杀了她,反被灭门?不是她动的手吧?”
“这可不好说啊”
不管台下如何议论。
云挽歌却已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众目睽睽之下,她收了一条,能帮她转移至少一半注意力的‘狗’。
手腕一挥。
那原本攥在手里的血牡丹忽然被抛出,在空中散开无数花瓣,最后化作一枝血色染尖的根茎,如游蛇般,从黄承铨背后,钻了进去。
黄承铨浑身一阵刺痛,剧烈抽搐着,倒在了地下。
而他的一根手臂上,同时浮现一根长如刺青的鲜艳纹路。
正是血牡丹!
契约之印!
鬼手门门主高玉峰对玄心门门主何莲子道,“这丫头居然这种上古法术都学会了!”
何莲子叹气,“屈林休这回可真是准备倾囊以授了。”连这种法术都拿出来了。
落水门门主在旁边摇头,“自然门这回真是捡到宝了。”语气无不拈酸。
烽火门撇嘴,“谁让那会子咱们都看走眼了呢,活活放跑了这么个好苗子,血牡丹啊!”
飞鹤门却笑了笑,“这也不是没有转换师门的先例啊!”
几个门主对视一眼,然后各怀心思地笑了起来。
练武场上,云挽歌在那散碎的花瓣纷落下,抬起头。
她的额间,一朵举世无双的血牡丹,似乎在昭告全天下——这就是你们梦寐以求的力量,这就是世上无可代替的血牡丹。
她,就是足以让他们仰望与追逐的云挽歌!
尽情地嫉妒吧,怨恨吧,羡慕吧。
她只会将你们所有的怨念踩在脚底,无情碾碎!
练武场边,原本躁动的人群,一点点地安静下来。
直到最后,雅雀无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场中那从花雨中缓步走出来的女子身上。
骄阳从头顶倾泻而下,身下是无数落地齑粉的花瓣。
万花都臣服在她脚底。
她似是一抹春日里娇花烂漫里,分枝离叶的精魅,让百花都为之倾慕,可一转身,却又无声无息地夺了那花儿最美的生姿。
凤离天倚在窗边,看着那傲然从人群中走出的小女孩儿。
目光幽深,潋滟涟涟。
重新回到择课堂。
主管的负责人是一名七阶武王,对待云挽歌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自然门下青挽子师妹,所择课业分别为,炼灵,玄武,以及修心这三门大课是么?”
那负责人满脸是笑,“劳烦青挽子师妹把玉简出示一下。”
那谄媚讨好的态度,叫好几个旁边一同来择课的同门都看得十分不满。
可他们又能怎么办?
云挽歌轻而易举地就击败了一个比她高那么多的武者,甚至还强迫那人认她为主。
这种雷霆手段,肆无忌惮的行为,武堂内竟然无一人来管。
用意实在明显不过。
有个人小声嘀咕,“不就是血牡丹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被旁边人赶紧拉了下。
云挽歌站在一旁,清冷神色无分毫变化。
倒是那择课堂负责人,恶狠狠地瞪了那说话的门徒一眼。
又笑着将云挽歌的玉简分别在那几门大课上一一注入灵力,然后还亲自为她准备好所有入门课业书册及所需器具。
热情地对她笑,“青挽子师妹,下午便有一场修心课业。恰巧师兄我也在上这堂课,你若是有不懂的,都可来问我。我是烽火门下第二十七代弟子,叫赵光,武灵是獒犬,如今二甲子零二十岁。师妹若是”
话没说完。
刚刚那个说话的门徒又嘲意满满地笑了起来,“我说赵师兄,你也好意思称呼人家青挽子师妹?你是鬼手门第二十七代,她可是鬼手门第一代,你似乎叫错辈分了吧?”
“你闭嘴!”赵全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瞪向那人,“你胡说什么?青挽子师妹这般年幼,休要拿她取笑!”
“哟,这就维护上了?”那人却也不甘示弱,“人家年幼?你又打得什么主意?简直笑死人了。”
两个你来我往互骂得好不热闹。
直到回过神来,才发现,云挽歌早就没影了。
赵全气恼得将那人前来登记大课的玉简给砸碎,两人又是一场争执。
闹得择课堂鸡飞狗跳。
却也不关她云挽歌的事了。
她出了择课堂,便寻了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将领来的大课书籍等放入空间耳坠。
估算了下下午上课的时间,便准备前往皇城一趟。
林翰潜入贺君尘身边也不知情况如何,杏圆最近是否安全,她在自然门也无法与外界联系。
云府与池可云之间,又斗到了什么地步。
她心里一边盘算,一边就要动身。
却不料。
身前陡然落下一个白色的身影来。
第207章 威胁,疑惑()
惊得她心下一紧,抬眼,见到的,却是刚刚还在算计的贺君尘。
也不知是失落而是安心,收缩的瞳孔缓缓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