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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在暗讽,谁才是真正的花中之王。
难怪张口便骂她那血牡丹是——脏东西了。
云挽歌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笑了笑,点头,“如此便也罢了。只是妹妹为何又要打杀我的贴身婢女?”
云诗诗见这个废物居然还敢质问自己,更加不悦,才又要骂人,忽又想起之前老夫人叮嘱过的话。
强行咽下到了嘴边的骂声,才怒气未消地说道,“她敢拦我拿赤炎草!我自然能打杀得!”
云挽歌之前确实叮嘱过白灵不要阻拦云诗诗,却没让杏圆不要阻止。
如她所料,这位从来索取强行惯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痴,果然在她这院子里发了疯。
可今时不同往日。
她敢在这堂堂云家嫡此女、血牡丹武灵、半仙之后的地方撒野,就该付出惨痛的代价。
云挽歌听了她的话语后,了然地点点头,微微一笑,然后突然对一直装背景的白灵冷声道,“云诗诗以下犯上,触犯家规,给我拿下!”
云诗诗一惊。
带来的数十个随从,见白灵忽如恶虎扑来,大惊之下,连忙祭出武灵欲要保护云诗诗。
可‘轰’一声。
如昨日一般,众人被白灵随手一挥,齐齐飞出院子。
云诗诗一下被扣住脖子。
死亡的窒息骤然传来。
她惊恐地瞪大眼,一下子尖声吼道,“云挽歌!你这个贱人!你敢碰我,奶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云挽歌却毫无理会,只是又扭头对旁边面不改色的林翰说道,“去请父亲过来。”
林翰转身便去。
此时天已全黑了。
云挽歌看了看那疏漏的星光,闭了闭目,在院内石桌边坐下。
杏圆朝那边吓得瑟瑟发抖的云诗诗瞪了一眼,走到云挽歌身边。
不过半盏茶时间。
云霄和及宋澜月,就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院子,就见云诗诗脸色惨白地被那位国师派来的手下掐着脖子发抖地立在一边。
云挽歌靠着石桌边一盏气死风灯,正在闭目养神。
“挽歌,你怎能如此对待诗诗!她可是你的妹妹!你父亲的女儿!”
宋澜月出口便喝。
云霄和本来情绪就微微暴躁,又听宋澜月如此一说,更加觉得云挽歌这行事也太过嚣张霸道了些。
简直就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张口便要呵斥。
云挽歌却在此时转过脸来。
幽黄灯下,一株血牡丹,妍丽盛开于她那错乱半生的面容前。
云霄和斥责的话,再说不出口。
血牡丹代表什么?
今日大理寺发生的一切,瑞王府的行为,三皇子林敬轩的举动,以及数个贵族权流派来府内探听云挽歌婚事的媒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连带他已经到手的官职,各方的示好。
云挽歌,便是如今他云府里,最有利用价值的子嗣!
他张了张口,“二丫头,诗诗做错何事,你要如此惩罚于她?”
“老爷。”
宋澜月失口而出,可随后便意识到了什么。
恨恨地看了眼身边这个冷血无情毫无用处的男人。
云挽歌扫了宋澜月一眼,含笑站起,行礼后道,“乃是九妹妹不经允许,擅自入我院内,抢夺赤炎草,打杀我的贴身丫鬟。”
云霄和脸色一变。
云诗诗行事乖张横行霸道他也早就知晓。
若是云挽歌以前那副样子也就罢了,怎么如今却还是这么不知收敛。
气的瞪了眼那边一个劲朝他求救的云诗诗,又软了语气对云挽歌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不过就是一个奴才而已,你若是生气,我责罚她与你赔罪可好?毕竟诗诗也甚讨老夫人喜欢,随意处置了她,老夫人恐要伤心。”
顿了下,又道,“二丫头素来最孝,想来能体谅。”
她体谅?
那差点被辱被杀的杏圆又要如何?
云挽歌心中冷笑,面上却做恭顺点头,“是,父亲说的不错。既会让老夫人难过,挽歌便不再计较。”
说罢,便示意白灵松手退下。
云霄和满意一笑。
可没待说话,又听云挽歌慢慢说道,“可赤炎草却不能由她随意拿去。”
那边才松了口气的云诗诗一听,又陡然尖叫起来,“云挽歌!你凭什么!这赤炎草本就是我的!”
云挽歌看她,“如何便是九妹妹的?这难道也是你用你母亲的遗物换来的不成?”
“我”
云诗诗强取豪夺惯了,哪里容许到手的东西还能被拿回?
立刻高声道,“这是你答应父亲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今日你绝不可能再拿回去!”
才一说完,便不顾一切地,将赤炎草一下子全塞进嘴里!
“诗诗你!”
云霄和震怒。
而旁边的宋澜月,本想借今天的机会能夺走这赤炎草,却没想到,她不过才说了一句话,这赤炎草竟然就被云诗诗这么吞了!
更可恨的是,她因为私下提早验测武灵,早就身具武气,更不怕这赤炎草反噬!
第75章 惩戒,阴算()
眼看着一株极品赤炎草就这么被云诗诗给吞食受用,气的她指尖发抖。
白狐武灵,几乎就要因为情绪繁复而狂嚣扑杀而去!
唯独那边。
云挽歌忽而百转轻灵眼神幽冷地,无声轻笑起来。
“就是我的!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把我的东西抢走!”
云诗诗吞食了赤炎草后,只觉丹田骤然丰满,得意地朝云挽歌扬起下巴,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架势。
云挽歌静默不语。
云霄和终于怒气难掩——一株赤炎草能提升初阶武者多少灵力,他自是知晓的!
本来想着云诗诗是牡丹武灵,服食倒也不错。
可现在,云家有了血牡丹,更何况这赤炎草,还是云挽歌用前妻那件价值连城的遗物换来的!
云诗诗如此做,便是置云家的规矩不顾,置他云霄和不仁不义之中。
若是他不在此处,倒也能当不知晓作罢。
可偏偏,云诗诗动静闹得太大,搞得人尽皆知。
可恶!
偏这时,云挽歌又道,“父亲,挽歌当真如此不让父亲欢喜么?”
不问云诗诗,只问云霄和。
云霄和心头一震,再看云挽歌,知自己再无退路。
他已听说林敬轩有意邀请云挽歌参加数日后的皇族灯会,若是此时惹她不快,只会影响自己将来的仕途!
终于一狠心,对身侧怒道,“来人,将云诗诗带去祠堂,受十下千竹层,罚跪一晚,不许任何人探望!老夫人也不行!”
云诗诗大惊,被人抓住,立刻奋力反抗,“不行!父亲,你不能这么对我!奶奶不会答应的!放开我,放开我!!!”
“带下去!!”
云诗诗的尖叫狂怒,终于远离。
云霄和心头也是恼恨憋闷,却只能还对云挽歌安抚,“二丫头莫伤心,父亲素来最是公正,你即受了委屈,父亲自当为你做主。”
云挽歌谦恭一笑,“是,女儿省得,多谢父亲。”
云霄和点点头,见她没有追究,也算是放下心来,又安抚了几句。
然后就听云挽歌说要去武堂暂住,好好修炼,为一月后参加皇家武堂的入学甄试做准备。
便心情大悦地答应下来。
本是迫于无奈为她荐举皇家武堂,如今倒多了一分真心。
为的却不是其他。
而是云挽歌一旦能如皇家武堂,那她将来能为他为云家开辟出来的通往权势的路,可就十分开阔了!
相谈之后,随即离开。
宋澜月见着云霄和转身就朝林古雪所住的含玉阁方向走去。
本是娇容月貌的脸上,瞬间浮起一丝狞色。
问了身旁的丫鬟此刻时辰后,又森森一笑。
转而回了自己的院子。
入门便见宋凤清一下跪倒在她面前,含泪哀求,“姐姐,云路那孩子,不见了!”
宋澜月蜂眉一蹙,禀退左右,冷声问,“怎么回事?”
宋凤清哽着声音道,“原是我昨夜吩咐他今日对那云挽歌做些手段,好让她在武堂内名声扫地,再无法安心修炼。却不料,今日云路那孩子不知道得了什么痴心疯,不仅没如此,反而还帮那云挽歌,斥责了陷害她的将军府小千金。”
宋澜月抬手就拍了下桌榻。
宋凤清吓了一跳。
可为了云路,只能继续说道,“我听说了这事,也很是恼怒,便让府里的人去接他回来,欲要问清楚,可谁知,这去的人不仅没找着他,到现在,竟然都没见他人影!姐姐,你说,我家云路,是不是出事了?”
宋澜月一听云路如此不中用,早没了耐心,厌烦地问了一句,“城里的那些烟花馆子,可都找过了?”
宋凤清连连点头,“寻遍了,都不见。”停了下,“姐姐,你说云路会不会被云挽歌给害了啊!”
宋澜月一听这话,忽然又看了眼自己的这个心狠有余手段不足的庶妹。
嘴角倏而浮起一丝怪异的笑。
立刻又惊愕地抓住宋凤清的手,皱眉担忧地低声道,“恐怕云路此时已经”
“什么?!”宋澜月浑身一颤。
宋澜月看了看她,又道,“你也知道老五是怎么死的,这云挽歌的手段,可是阴狠得很”
“贱人!贱人!!!”
宋凤清一下子甩了宋澜月的手站起来,凄厉哀叫了几声,“还我路儿!我的路儿啊!”
宋澜月满意一笑,走到宋凤清跟前儿,低低说了几句话。
直说得宋凤清的表情扭曲无限,恨毒如蛇。
才将她送离。
随后便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冷泠而笑。
直到云想容和云林峰并肩而来,才露出最慈善和祥的面容。
“父亲呢?”
云林峰大喇喇地往美人榻上一趟。
宋澜月面上冷色一闪,继而笑道,“去书房了。你们可用过晚食了?”
云想容看着她的神情,垂下怜眸,“已用了,今日来,是有件事与母亲相商。”
宋澜月看她。
“武堂里那个老书筒,似是察觉出姐姐的武灵了。”
云林峰垫着后脑勺,冷笑,“我的意思是,直接宰杀算了。姐姐倒是想跟母亲问一声如何处置。”
宋澜月哪里不知道云想容的意思,微微一笑,怜爱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柔声道,“放心,你父亲那边我会安抚好。你们只需做想做的事情便好。”
云林峰咯咯一笑。
云想容垂眸,似是极为不好意思地轻笑了下。
宋澜月转眸看着面前这一对玉儿娇女,真是无限欣慰欢喜。
且没注意,云林峰放在榻下的武灵,正有慢悠悠地顺着云想容的纤纤细腿,缠上那最隐蔽幽谧的地界儿。
云挽歌回到屋内后,杏圆便立刻跪倒在她跟前儿。
“多谢小姐今日救命之恩。”
为了她一个奴才,不惜要挟云诗诗,惹怒云家老夫人,甚至胁迫云家家主。
早受尽上位者的蔑视折辱的杏圆,何时被人如此珍重诊视过?
她到现在都无法形容,云挽歌为了她,那样强势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