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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她尖叫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云林峰撇嘴,走过来,将云想容抱在怀里,一脸心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为了个血牡丹,何劳你如此费神。”
云想容却擦了擦刚刚触碰过宋澜月的指尖,淡声道,“今日你将那奴才送到林敬轩跟前,可有隐蔽气息么?”
云林峰不满,“你是怀疑我的能力?”
云想容却微微蹙眉,总觉今天在一级山脉中,忽而感受到的那股气息,太过阴煞可怖,与他们似同本源,可又强大得他们难以企及。
到底是谁?
翌日。
云挽歌在出武堂看到了其他几个被及时救回的新弟子。
庞丽被接回家中,最初那个被咬死的少年也让哭天抢地的家人带走了尸体。
唯有宋渠。
孑然一身。
只有昆山楼的同门,将他埋在了山后一处专门埋葬无人接管的云家弟子的墓地。
云挽歌一直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那些昆山楼的同门全部散去。
才缓步,慢慢来到墓碑前。
杏圆跟在她身后,手里拎着一个小篮,装着许多祭拜用的纸钱香烛,大大的眼睛红通通的。
昨天半夜被云挽歌临时召回,得知昨天发生的情况后,杏圆是又惊又难过。
一大早,便去准备了这些东西。
两人来到墓前。
崭新的石碑上,只刻着宋渠在云家武堂的辈分,以及他的名字。
云挽歌伸手,摸了摸那冰凉的两个字。
杏圆蹲到一旁,摆起香烛,开始烧纸钱。
也不知是烧纸烟灰熏得眼睛疼,还是这墓地凄凉的风太过凛冽。
云挽歌看着那墓碑上的名字,竟无声地,模糊了视线。
杏圆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递过来一叠纸钱,轻声道,“小姐,您也烧一点吧?”
云挽歌却没接,转而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枚颜色发旧却十分精致的小女孩用的荷包。
荷包上的刺绣已经微微起了毛刺,一看便知是长期携带形成的。
杏圆只见云挽歌素白的手指,在那荷包上,轻而温柔地抚摸了一遍,然后伸手,将荷包,放进了烧着纸钱的火盆里。
一滴泪水,也一起,落进那火盆里,渐渐烧起的荷包上。
杏圆动了动唇,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特写青笺几往来,佳人何自苦怜才。伤心春与花俱尽,啼杀流莺唤不回。”
有清悦低醇的吟唱,自身后响起。
杏圆连忙抬头,随即眼睛一瞪,露出惊艳之色。
不过数步开外。
一袭白衣袖袂翩动的男子,负手站在那里。
这人眉眼比那工笔画中最精致的人物,更加细腻温润。
一笼江南烟雨般似清醇似朦胧的纯净之气,将他衬托得出尘若素。
他长身玉立,眸色清润,神情隽美,颜色剔透。
好一个丰神俊朗的俏儿郎,真真是老天的宠儿,竟能生出如此玲珑剔透的俊美无涛的好模样!
大概是杏圆的视线过于呆滞,又引得那人低低一笑。
杏圆登时脸红,连忙低头。
云挽歌此时已起身,神色素浅地转过身来。
贺君尘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这个小女子。
不同于那日珍珑阁中的寥寥一撇,不同于青云拍卖会那次居高临下的乱中细看,不同于海天阁中隔着无数书册的静静观望。
而是站在她对面,与她四目交接,真实地,注视着。
血色胎记果然狰狞诡怖。
生生撕裂了她本是人间绝色的尤物面容。
不过才十六岁的年纪。
少女的青涩与成熟,如蛛丝一般,缠在她的眉梢眼角,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一股清冷疏离。
更叫人看出一种禁欲的气势。
更加惑人,更加悸心。
这朵血牡丹,当得起他贺家主母的身份么?
这个少女,够得上资格,与他并肩携手,劈开这即将开程的万里血路么?
他看着她,那阴阳半面上的点漆黑眸,澄澈分明。
微微一笑,上前笑道,“在下贺君尘,冒昧了。这位师妹也在拜祭宋兄?”
贺?
云挽歌心头不过一念而闪,又迅速隐没。
微微错开半身,“原是宋师兄旧识。请贺师兄拜祭吧。”
贺君尘颔首,朝她看了一眼,走到墓前,也不祭拜,只伸手,为那新做的坟包上,添了一抹黄土。
云挽歌心头微涩,移开了视线,转身朝外走。
杏圆赶紧收拾一下,跟上。
却不料,那贺君尘又缓步跟了上来,似是要与她们一同离开。
第94章 亲近,下场()
杏圆总觉得这人气势太强,莫名有些紧张。
但看云挽歌,却神情平静,似乎并无什么在意。
贺君尘见她神思游离,不知在想什么。
便想起今早探子回报,昨晚云挽歌在云府那一场血腥反击。
暗惊于这少女的强势手段,更似乎隐隐窥探到她那冷面冷色下,一颗竭力隐藏的娇软之心。
眼底闪过一抹浅意,又道,“我曾在海天阁,见过师妹。”
云挽歌没想到他还会主动搭讪,看了他一眼,点头。
“嗯,倒是没注意师兄。”
贺君尘一笑,这刻板疏远的模样,偏叫他心头发痒,更想亲近一些,看看她真实的内里,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于是再次低笑道,“不知师妹修炼的是何种功法,我手上有几本极稀有的古册,可赠与师妹。”
这就有些刻意亲近的意思了。
云挽歌停下脚,终于转脸正视身旁这个温润俊雅仿佛画中人物般绝色的男子。
可容颜再美再极致,云挽歌却早已见过凤离天那种邪魅靡丽令天地失色的极艳之色。
哪里还会被这种颜色打动。
顿了顿,问,“师兄何意?”
贺君尘一笑,看了眼宋渠墓碑的方向,轻叹道,“本就是宋兄与我相借,说想借于心上之女所用。贺某也不过是想完成亡人遗愿。”
云挽歌心头一颤。
默了片刻后,点头,“如此便多谢贺师兄了。我让婢女随您去”
“那些书册尚在老家来路,到了后,我会亲自送于师妹。”
贺君尘含笑,又看了眼云挽歌,转身提起灵气,翩然而去。
杏圆在后头歪了歪脑袋,心说,这人最后那个看小姐的眼神,什么意思啊?
而云挽歌,默默地看着贺君尘渐离渐远的背影,又看向墓地的方向,良久,静默转身,继续朝山下走去。
出武堂,树下小屋内。
白灵早早地候在了院子里。
见着云挽歌回来,便立刻迎来道,“小姐,人已送入公主府,另外,属下还探听到一些消息。”
白灵之主尚是国师,所以在云挽歌跟前,便以下属自称。
云挽歌坐下,示意他说。
“贺兰越前儿个终于给茶馆那边送了银票,原是因为,二公主要纳桃李戏院的那个戏子做侧驸马!”
云挽歌冷笑,自古往今,从未有过侧驸马一说,就连天神九州的天莲朝以女为尊,也不过是有正夫侧夫而已。
天戮朝是男权天下,这二公主仗着得天宠爱,竟然连这种离经叛道损害皇家自身颜面的事情都想得出来!
“看来那戏子还真有点手腕。”云挽歌笑了笑。
白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老郭曾经专门找过彩贤楼的老鸨子,tiao教过他一段时间。”
杏圆咳嗽一声——黄花大闺女听这种事情,好像不怎么合适啊。
白灵眼神一转,睨着她红通通的脸蛋儿。
“然后呢?驸马自当是不肯?”云挽歌问。
白灵收回视线,点头,“是,贺兰越本就是家里一房嫡子,也是无上尊荣,入赘公主府,受尽折辱不说,现在这种公然要打他脸面伤他尊严的事情,更是不能忍。”
“若是以往,他无路可退可能也就忍下算了。只可惜,我才给他亮了个出口,且风险虽高却几乎无暴露可能,他定然再忍受不了。”
云挽歌笑着接过话,“人么,本来就是这种受不了诱惑的东西。况且贺兰越生性狭隘,睚眦必报,受尽二公主如此羞辱,一旦有机会,必定会加倍报复。呵,我看林正玉,怕是现在已身陷地狱了吧?”
白灵此时已没了最初探听到消息时那样的震动,只是感叹——这云挽歌对人心的谋算把控,计策的完备推展,真是细腻精准得令人发指!
从最开始,以假的二公主试探驸马,让驸马都看不出真假。
那一下,便早已彻底打动这个早就等着反击的驸马的心了。
接着再教那风流戏子,用尽手段讨好公主。
公主凤心大悦,意欲将戏子纳入府中每日伺候,彻底激怒驸马。
驸马为将这不可一世蛮横霸道的公主彻底踩踏到脚下,甘愿奉上银钱,把柄。
而云挽歌,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公主府,多了个提线玩偶的驸马,得了林翰的忠心,还将大笔大笔的钱财收入囊中。
看似尽得好处。
可这其中,若是一个把算不准,一着行差走错。
驸马如果看出其中端倪,或是公主未受疑惑,又或者那戏子生了异心,道出是有人指使自己gou引二公主。
这事后的走向,又会变成如何?
他深深地看了眼这个玩弄人心如翻转棋子一般的少女,点头道,“没错,今晨驸马便对外宣扬,说二公主身体染恙,需静修,皇都灯会前,都不接客见人。”
云挽歌看白灵,“然后呢?”
眼神笃定,早已料定白灵必然前往探听内里真相。
白灵眼皮子抖了抖,继续道,“属下心知有异,便偷偷跟随驸马,去到一处二公主在外头的私庄,二公主好食新鲜羊奶,那里圈养了许多羊畜,而”
白灵顿了下,看了眼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杏圆。
这才有点刻意地慢慢说道,“真正的二公主,就在那里。”
杏圆还反应不过来,‘就在那里’是个什么意思。
云挽歌却讥诮地冷笑起来。
前世便见识过那贺兰越的yin私手段,没想到,这一世不用顾忌林敬轩,竟然会如此肆无忌惮。
几乎都不用想象,林正玉落在那圈养家畜的地方,会是什么状态。
她勾着唇,眼波里,寒冽的冷意,浮浮沉沉。
看得旁边白的杏圆,都忍不住周身发寒,只觉得自家小姐,情绪越发深沉,莫测难揣。
白灵却暗想,这位云二小姐,当真是这世上难得能与国师比肩的人物。
只希望,这二人绝不要站在对立面上。
“白灵。”
云挽歌忽而转脸,“带韩林去一趟那羊圈。”
白灵明了,应下便退。
云挽歌又看向杏圆,“我教你做的事,今儿个找老郭帮忙,在灯会前,务必完成。”
停了下,又道,“盯紧云诗诗。”
第95章 理智,心魔()
杏圆点头,可随后又问,“那我走了,小姐你”
“无妨。”
云挽歌摆手,“新弟子才出了大乱子,无人能顾及得到我。你去便是。”
杏圆有些不放心,可云挽歌也绝不是那种随意由人拿捏的性子,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