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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翰自然也无所知,只是觉得,这个阴阳鬼面的少女,越发让人看不透摸不清。
今天。
他随白灵去了圈养林正玉的那个羊圈。
看到了,曾经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将所有人都当作牲畜的林正玉。
此时的她,却变成了当年她最喜欢用来折磨人的人畜。
手掌被剁,膝盖以下被斩。
四肢有了均匀的长度,被迫如畜生一般爬在地上。
口舌灌了水银,只能发出凄厉嘶哑的厉吼。
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一群喂了发qing药物的公羊中间。
一双眼,倒是好端端的。
只是,林翰去看到她的时候,那双眼里,已流出了血泪。
像极了当年的秀秀。
那个无辜又可怜的女孩儿。
只不过是洒水扫街的时候,挡着这位公主殿下的路了。
便被拖去那外表辉煌内里腐烂的宫殿里,受尽折磨,最后还被处以那样极刑可怖的下场。
是他亲手结束了秀秀那生不如死的挣扎。
也是那时候,他暴露了自己一直隐藏遮蔽的真正皇子身份。
被太子察觉,一直追杀。
索性秀秀已死,他再无牵挂。
本想与林正玉来个鱼死网破,没想到,竟被贺家救下。
做了一笔交易,得一个容身之处。
原只是留着这条命,最后交给贺家那个隐在幕后,真正翻手云雨的掌权者。
却不料,如今这个少女,竟将他心底的夙愿,他的仇恨,他的怒,完完全全地撕开,这么血淋淋地托到他面前!
他看着林正玉那双血泪凄厉的眼时,不是不痛快的。
可是
他想得更多的,却是那个少女,要求自己‘认主’时,那素淡寡凉疏离冷漠的黑眸。
他已死的心灰,仿佛在那寒冽之中,又冒出了一点热度。
可是他注定是要背叛她的。
她会杀了自己么?
像对待这个不知与她有何缘故仇恨的林正玉一般?
握了握拳。
见白灵看过来。
才沉声道,“林姓皇族的传承里,有一脉是天生会与兽语的。”
白灵一直僵木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看了眼林翰,“莫不是你会?”
林翰点头,“是。”
白灵眉头迅速一抽——难道云挽歌也是知晓的?
不然为何,特意让他俩今夜在此守株待兔?
林翰自然也看出了白灵的疑惑,心中何尝不是惊疑惊讶。
可他却不愿再多想这个少女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只是伸手接过那只翠鸟,一捏鸟掌,惊得那半生不死的翠鸟陡然一动,然后快速低语了几句。
便抬手放飞了那翠鸟。
白灵看了他一眼,又看暮色四合,天色微黯的夜空下,那飞往皇都宫城内某个方向的翠鸟。
无起无伏地说道,“小姐真是好算计。”
林翰没有接话,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云家武堂的某一处。
贺家那位真正的掌权者,贺君尘!
他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翠鸟一直飞过云家武堂,穿过皇都,越过皇城朱墙琉璃瓦顶。
一直飞到皇宫东面某处金碧堂皇的宫殿内院处,才被人捞了过去。
带入殿内。
殿内坐着两个人。
太子林宏梓,三皇子林敬轩。
翠鸟被摆放于两人面前的桌上。
林宏梓看了眼林敬轩,林敬轩低头,朝那翠鸟低语几声。
一动不动的翠鸟忽然开口。
传来的,分明就是云挽歌和杏圆的声音!
“小姐,您真的准备去救那个萧景之么?”
“是,替我更衣,去瑞王府。”
林敬轩神情微沉。
林宏梓倒只是盯着那翠鸟,并未察觉。
“对了小姐,还有九小姐,听说私下小验,验出武灵也是牡丹了呢!”
“是么?那是好事。”
“听说九小姐要跟着老夫人去参加皇都灯会,我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老夫人有意把九小姐送到太子府上呢!”
这回却是林宏梓脸上神情一动。
林敬轩看了他一眼。
接着就听翠鸟口中,云挽歌的声音再次不轻不重听不出情绪地淡淡说道,“是么,那是好事。牡丹本就是国色之香。”
“可九小姐不是跟那外头的戏子小倌都有首尾么,这怎么能入太子府,做将来的皇妃啊!”
“休要胡言乱语。走吧。”
音到此处,便再无出口。
翠鸟尖喙闭合,陡然间便奄奄一息,趴在桌上不动了。
两人并未疑惑有他。
林敬轩只看着林宏梓阴晴不定的神情,微微一笑,“恭喜太子,又要喜得佳人了。”
林宏梓却眉头一皱,暗恼,“什么佳人!分明就是个”
碍于太子身份,不得口出污言秽语,只能强行忍耐,却是极为不悦地埋怨道,“姑母怎能如此擅作主张。那云家九女不过是个庶女,武灵又只是牡丹而已,怎能比得上嫡女的血牡丹!”
说着,又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才猛一甩手,道,“不行!我得去找父皇。”
说罢,扭头就走。
林敬轩也从桌边慢慢站起来,看着那已经没了声气的窃语鸟。
眸光冷沉。
第101章 封口,羞辱()
萧景之,林宏梓,还有那个权倾朝野的凤离天。
他要的人,怎么可能容许你们随意肖想?
云挽歌,昨夜她踩恨而去,后来云府发生的事便已入了他的耳。
他着人去将那僵死的奴才送去云府,下午,云霄和便亲自登门。
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云挽歌那般作为,云霄和竟反而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
反而将那云家二房主母的死,嫁祸给了她那通jian的情郎头上。云霄和甚至还为她,封了当晚所有奴才的口!
可见,云府的势头,怕已渐渐被这少女拿捏在手心了。
同时也明白——想得到云挽歌,已是极难。
本来抢占先机的他,如今却反而落了下风。
伺机窥动的眼睛太多。
他确实该用点手腕,叫这些狼子野心的东西,都歇一歇跟他抢人的念头了!
踏出东宫大殿。
林敬轩回头,又看了眼这飞檐画廊穷尽奢靡的象征身份的庞然大物。
夜风吹来。
他冷冷一笑,负手离开。
身后,一名不起眼的太监无声跟上,在他背后低低道,“主子,安排妥当了。”
林敬轩眸中凶光一闪。
——哼,凤离天,我看你这回如何逃脱!
云挽歌到瑞王府的时候,正好见到护国将军府的马车停在门口。
一众精强护卫下,丫鬟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扶下来一个人。
正是池清!
而瑞王府门口,还站着一名身着紫红团花锦袍,头插碧玉金簪,气质脱俗的美妇。
正是瑞王府的当家主母,瑞王妃,诰命一品的池珊。
不错,也是池清那沾亲带故的远房姑母!
云挽歌隔着车帘,便见池清踩着人凳下了车,甚至还故意抚了抚小腹,在看到池珊的目光落在她刻意动作的位置时。
才微笑着,迎过去,柔声唤,“姑姑!”
池珊笑得亲切,主动过去抓住她的手,丝毫不避讳地扬声道,“小心些,你这丫头,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子多金贵么!”
说着,姑侄两的视线,似乎都故意在后头云挽歌乘坐的马车上停了停。
杏圆气得拿鼻子哼气。
云挽歌却轻笑起来——无知蠢妇。
面色不改地下了车。
瑞王妃这才像是猛然看到云挽歌似的,转身便笑道,“哎呀,原来是云二小姐到了,快请进,有失远迎啊。”
杏圆听着她那阴阳怪调就一肚子火。
又见她只是说着,却依旧站在大门那高高的台阶上,牵着池清,一副主子尊贵的派头。
转脸就对云挽歌低声埋怨,“小姐,这瑞王府好没意思,明明是求着您,却还这般拿乔作态,给谁看呢!真讨厌!”
云挽歌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一直走到台阶上,才看瑞王妃又‘亲和’一笑,“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云二小姐,我家景之和清儿,多番蒙你照拂了。”
云挽歌见她明明笑着,眼里的恨意却早已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那副样子,根本就是将萧景之被抓大理寺,瑞王府名誉扫地,池清被赶出云家武堂的事,全都推到自己头上!
嗯。
虽然确实这一切都是她暗引的。
旁边的池清也一脸不善地看着她,帮着腔讥笑,“可不是么,云二小姐现在可是麻雀飞上枝头,想入她裙下之臣的人,可多了去了呢!”
这话根本就是在暗指云挽歌根本就是个不知廉耻、到处勾引人的狐媚子!
云挽歌看着她那副大家闺秀的装扮,精致的鹅蛋脸,丹凤眼,挺鼻娇唇。
确实一副好模样。
可是一张嘴,说出的话,却大跌身份。
笑了笑,“不值一提,瑞王妃客气了。倒是池小姐,双身贵重,可要小心说话。不然,坏事做多了,损阴德,坏子嗣的呢!”
“你说什么!”
池清一下子被戳中痛脚,上前就要跟她撕扯,“你敢诅咒我的孩子?!”
却被旁边的瑞王妃用力拉住。
这才惊觉——自己居然说漏嘴了!
这瑞王府临街宽敞,周边还有些穿行路人,本来见着这皇都内最近闲话盛谈的两女碰面,就已兴奋地围拢过来看热闹。
此时一听池清居然自己亲口承认,已暗结珠胎,哪有不激动的!
好些人已经大声议论起来。
瑞王妃立刻示意两旁侍卫进行驱赶。
池清恨极,见云挽歌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随着大管家便要入瑞王府。
忽然一扭头,对自己带来的那些精壮护卫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抓住这个敢顶撞我的贱人!扒了她的衣服,扔去最下贱的地方去!”
这一声怒下,连旁边的瑞王妃都被她吓了一跳。
可不等她来得及阻止,那些护卫已经扑袭过来,瞬间便要将云挽歌围拢抓捕!
瑞王妃的脸都青了。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要闹事,怎么能在她瑞王府门口闹将起来?
落了旁人口舌不说,误了萧景之的救治怎么办?
然而池清却一脸不惧,盯着站在门槛边的云挽歌,冷笑,“云挽歌,别以为我今天还会怕你。我这回带来的,至少都是武者阶的护卫,还有我姑姑在这里!今天我不报那日武堂之仇,我便再不姓池!”
云挽歌神情寡淡地看她,又看了眼旁边瞠目结舌的瑞王妃。
心中摇头——不止蠢,简直无药可救。
而瑞王妃也终于反应过来,立刻拍了池清一巴掌,低声恼道,“你疯了么!她是来救景之的,你”
“姑姑,你怎么就知道她是诚心来救景之哥哥的?”池清被她拍的眉头一皱,不悦地一把抽回手臂,“她那日纵着云家武堂的守门人杀了府中护卫头领,根本就是怀恨在心!”
“姑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踏进瑞王府!”
池清说着,眼中阴鸷一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