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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乔走过去,拎走他手里的衣架,说:“要拍照的呢,红底。”
陆悍骁恍然大悟,才记起待会要拍结婚证件照呢。
他怪激动的,“会修图吧,我觉得我最近结实了点。”
周乔笑他,“结婚证,除了我们俩看,还有谁能看到啊。”
“也是。”陆悍骁说:“反正我赤身『裸』|体的一面,都给你看完了。”
“是是是,陆禽兽很吓人的!”周乔『揉』着他的尾椎骨,又转身拿了件白衬衫给他,“快换吧,待会出门晚了。”
十五分钟后,两人同款同『色』调,十分和谐地赶完民政局。
这俊男美女,又是难得的情侣装,往外一站,很是吸引人。
进去大厅,这个点人不多,又有明显的流程指引悬挂在墙上,很快,就填写好了要准备的表格。
把资料递进去的时候,工作人员十分娴熟地录入审查,最后钢印章“咔咔”两下,本子又返了回来。
周乔拿起来,一会看照片,一会看钢印,一会又看看身份证号是否正确。
她边看边念出来:“430560198xx……”
陆悍骁笑道,“干吗?”
“怕嫁错人了。”
周乔说得很认真,一个一个数字地对,陆悍骁看了好久,也不打断。
“好了,没错。”最后,周乔兴奋地扬了扬小红本,“没嫁错人呢!”
陆悍骁这才笑出了声音。
周乔的笑颜,悉数落入他的眼底,像是住了满眶的阳光。
“乔乔。”陆悍骁叫她的名儿。
周乔笑容犹在嘴边,“嗯?”
“我会对你好的。”陆悍骁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白衬衣显得他整个人都在发亮。
我会对你好的。
这几个字,不轻不重地滑出唇齿,蹦蹦跳跳地住进了周乔心里。
看着他,周乔点了下头,“我也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陆悍骁说:“宝贝儿,来。”
他伸手揽过周乔的肩,然后打开手机,伸长手举着,借着老天爷恩赐的晴日万里,两个人头挨着头,注目摄像头灿烂一笑。
“咔擦”
陆悍骁飞快地往她脸上亲了一口,用发腻的尾音呢喃:
“你终于,是我老婆了。”
———
回去时,陆悍骁的手机一直有电话短信飞进来。
周乔还奇怪呢,“公司有事吗?”
“没。”陆悍骁轻踩刹车,吹着口哨,“我刚发了条朋友圈。”
周乔没再问,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五分钟前——
“哥婚了。”
配图是他们的结婚证件照。
陆悍骁就这样公之于众,没有半点藏掖,他欣然接受各路亲朋好友的围观赞叹,接到不断祝福调侃的电话时,也是耐心带笑。
“哈哈哈,我老婆美死了,当然要藏着了!”
“谢谢啊,早生贵子我喜欢。”
“哎呦,朵姐啊,什么时候休婚假啊?你也太急了。”
周乔安静地看着他,谈笑风生喜上眉梢。
这个男人,高兴,或者是不高兴,从来不对她掩藏。
周乔嘴角噙笑,扭头看车窗外面。
陆悍骁赶在绿灯亮之前,挂断了电话,可开心地说:“我已婚,我骄傲,气死陈清禾,陈清禾不要脸。”
周乔笑道,“就知道说别人,我看陈哥就挺好。”
“也是。”陆悍骁感叹,“不要脸是个好东西,我就是靠着不要脸,才能把你给追回来。但凡我矫『揉』造作久一点,你早就跟人跑了。”
周乔一言难尽,这人还真是会自我安慰啊。
陆悍骁得意地握住她的手,霸道地摆了个十指相扣的造型,“有什么好躲的,咱俩从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起,以后骨灰盒也是要摆一块的。”
“呸呸呸!”周乔急忙呵斥他,“说什么晦气话呢。”
“为什么不让说?”陆悍骁一脸的理所当然,“现在咱俩在一起,百年了,你还是要和我在一起的。”
周乔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算了,这人动不动就想到黄土归西,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告诉他这个消息好了。
陆悍骁越说越兴奋。
“老婆!”
周乔被这个新称呼,激起了满身战栗,她故作镇定,假装矜持稳重。应了一声,“嗯。”
那细微处掩不住发抖的颤音。
陆悍骁笑得像个孩子,眼角眉梢都是光。他好像上了瘾,一声一声乐此不疲。
“老婆。”
“嗯。”
“老婆。”
“干嘛啊?”
“老婆老婆老婆,我是陆宝宝牌复读机。”
“……”
陆悍骁哈哈大笑,心里都快美死了。
“中午想吃什么?”
“麻辣烫。”周乔说。
“哇靠,今天咱俩大喜日子,吃点好的行不行?”
“麻辣烫就挺好啊。”
“行,老婆让我穿子弹内裤,我就绝对不穿丁字裤。”
这哪跟哪啊。周乔忍不住笑骂,“你所有内裤往外一晒,都能给楼下的人挡雨了。”
“待会回去试试?”
“怎么试?”
“你站楼下,我从窗户口泼盆水,看你能不能被淋湿。”
“去你的。”周乔想打他,“你就嘴贫。”
“你不就爱我这张嘴吗?你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陆悍骁!”
“爱周乔。”
他猝不及防的接话,让人言语失声。
恰遇红灯,陆悍骁转过头,轻声说:“我爱你呀。”
外面的阳光,争先恐后地往车里钻,清风也来凑起了热闹。
陆悍骁弯嘴,突然问:“像不像?”
“嗯?”周乔一时没明白,“像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悍骁提醒着,诉说着,“在陆家老宅,我被爷爷一通电话召唤回去,说要丢给我一个跟屁虫。”
周乔跟着他,一起倒流回忆,然后笑了起来。
“那天你坐在沙发上,也是这样一个好天气。什么都是亮的,你回头的那一瞬,又什么都暗淡了。”陆悍骁伸出手,食指点向了周乔的眉间,“感觉就是……”
他停顿住,周乔嘴唇微张,这回轮到她问:“是什么?”
陆悍骁望着她,深沉安静。
周遭的一切都沉淀下去,他和周乔的相处,从无惊心动魄的大爱,而是在平凡的日子里,磕磕碰碰,细水长流。
是什么?
是那日你来到,轻轻一笑。
我从天灵盖到脚底心,都在肆虐呼啸。
———正文完———
月光雪山(1)()
陈清禾从小就是个顽劣蛋,在大院那帮孩子里,带头干坏事没少他的份。
陈家往上数几辈,都是拿刀弄枪,上战场杀敌的功臣。骁勇世家的名号,是真正刻在了陈家牌匾上。陈清禾骨子里就有一股煞气,小时候掏马蜂窝,长大点了,就逮人干架那叫一个嚣张凌厉。
陈自俨的心脏病,就是被他给这么活生生气出来的。
2009年,陈清禾犯了一件错事儿。
彼时的他正在军校上学,和系里一男生结了梁子。那男生叫晏飞,人如其名,是个能飞天的烈货。祖籍沈阳,也是高官家出来的公子哥。
一山容不下二虎,陈清禾和他平日没少明争暗斗。
军校这种地儿,大多是沾亲带故,有点门道和后路的人,也有一部分,是寒门奋读,从穷乡僻壤里破土而出的苦孩子。
那日,晏飞和狐朋狗友,把班上一穷酸胆小的男生给堵在了男厕里,一口一句穷鬼又骂又推搡,男生老实巴交,只得默默受着不吭声。
后来话越骂越难听,甚至『逼』他喝厕所水,几个大高个把矮豆芽眼见着就要摁倒在地上。
在最里边茅坑拉|屎的陈清禾,就这么吊儿郎当地推门出来了。
后来的事不难想象,俩人本就有过节,这次算是豁开了口子,谁也没给谁留脸面。
晏飞人多仗势,陈清禾一身腱子肉也不是白练的。
最后双方伤亡惨重,陈清禾猛虎上头,打红了眼睛,『操』起拖把屈起膝盖,往上一折,用断截的木棍往晏飞脑门心上狠狠一砸。
晏飞当场就厥了过去。
顿了几秒,暗『色』的血一道道地往下坠。
这事儿闹得挺大,校方说要严肃处理,在调查情况的时候,双方各执一词,陈清禾将情况如实说明,晏飞却说是陈清禾无缘无故动手打人。
当目光都落向挨欺负的“矮豆芽”男生时。
他低着头,蹲在墙角,满脸怯『色』,低着声音说:“晏飞没有为难我。”
此话一出,陈清禾走过来对着他肩膀就是一脚,“老子瞎了眼!”
晏飞缠着一脑的绷带,暗藏得意地笑。
陈清禾本该是要被记大过,但陈家声名赫赫,尤其老爷子陈自俨,那可是国典能上天|安门的人物。
校方便要其写份检讨,再道个歉就算完事儿。
陈清禾哪吃得下这份憋屈,摔了教务科的门,拽啦吧唧地走了。
这事情,成功把陈自俨气得心脏病再次发作,差点没蹬腿呜呼。
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要陈清禾滚蛋。
陈清禾答应了,滚了。
但滚的不是蛋,而是滚去了国境之北。
陈清禾也不知跟老爷子斗气,还是跟自己置气,报了名儿,离家有多远就走多远。
他骨子里有股匪气,绝不受任何委屈。
走前的一晚,跑回军校,找到脑门刚拆线的晏飞,反手就是一不锈钢开水瓶子,再次把人的脑袋给开了瓢。
晏飞哀声痛叫,陈清禾笑得寒森,蹲下来对他说了一句话。
“陈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陈清禾活得热烈,走得潇洒。
一走,就是两年。
———
2011年冬,这一年的哈尔滨,风雪冰灾堪称近年最重。
一夜雪落,驻地的大门都给堵了半边。六点不到,泱泱人头已经开始清扫路面了。
零下的温度,陈清禾脱了军棉袄,裹着一件灰『色』羊绒衫就开始干活。边干边吆喝,
“陈朝!带一队人去清扫排水岭!”
“是!”
“二蛋,你负责松岗!”
“是!”
这时,一道厚实的男中音,“陈清禾。”
“到!”
听见召唤,陈清禾放下扫把,立正稍息,昂首抬头站得十分标正。
叫他的是徐连长,吩咐道:“你带人去307标地处,务必帮助百姓清扫积雪,将灾害损失降到最低。”
“是!”
307标地附近百姓多,这片区的农田都集中在这里。
陈清禾隶属的野战队,干这种效率活最合适,天气预报说连日都有暴雪,他们得赶在断黑前,把稻草铺在田埂上,以防土地冻伤。
“哥,搭把手。”何正扛过一大摞稻草,人都给压没了。
陈清禾给他借了把力,帮着把草卸下,这冷风一吹,两个人呼出的气都是冰渣子。
“歇会,哥,给。”何正哆着手,给他递了个微热的土豆,这也是今天的午饭了。
陈清禾起身,围着田地看了一圈,放了心,才回来吃土豆。
土豆是柴火烤的,够香。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