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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滚滚躺到床上,裹紧被子,不禁感觉自己有点凄凉,现在这种时刻,他没人可抱,也无人可联系。这样想着,汤杜宁觉得自己即将要到人生的最后时刻,那个女鬼也不知是自己哪辈子的风流债,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杂七杂八想了一大堆,汤杜宁只能到处求八方佛神,只要他渡过此劫,必定烧香拜佛,清心寡欲。
越这样想越觉得房子里安静,除了念经的声音,汤杜宁感觉可以听见整座房子的响动。滚滚经不起折腾,已经睡的七倒八歪,汤杜宁捂着被子,只盼望快一点天亮。
这一晚真是难受,断断续续睡着又惊醒,梦里总梦见有鬼在追自己。汤杜宁好不容易挨到早晨,闹钟一响他激动地把滚滚踹下了床。
他赶紧关掉闹钟起床拉开窗帘,阳光透进来的那刻,汤杜宁如获新生。他跑到浴室洗脸,两眼严重的黑眼圈,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滚滚也活了起来,在他身边跳来跳去,汤杜宁抱着它小心翼翼地听着门外的声音,确认安全后才移开桌子椅子。
他随便套了件衣服拿了手机与钥匙,带着滚滚快速跑下去开大门逃跑,汤杜宁慌慌张张,重重摔上大门后站在外面。清晨的阳光明媚,小区里晨跑的人从他家经过,好奇地看着他。
他平定呼吸,思考该如何处理,先打电话给Fiona说自己不舒服不去公司了,又打电话给保洁阿姨,让她不要上班。
做完这些他想找谁都不方便,毕竟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买的梳妆台有鬼。汤杜宁想了又想,找隔壁邻居老太太帮忙照看滚滚,自己连忙拦车去万国广场。
白日里万国广场依旧是人来人往,没了夜晚灯光闪耀的广告牌,这个地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精致美丽。汤杜宁到和兴街下车就飞奔,他记得那家店位于和兴街尽头,店门都是白色的。
和兴街的尽头只有一家这样的店子,汤杜宁站在门口,终于看清了店子的名字,“何日君再来”。
他小声念着,店门口的风铃像是听见了他的嗫嚅,叮叮铛铛地响了起来。汤杜宁鼓起勇气推门而入,店内的陈设与那晚一样,美丽的店主站在柜台后看书,看他进来只笑了笑。
“汤先生来了,昨晚没睡好吧。”店主像是早知道他要过来,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一样。
“老板,那个梳妆台。。。。”汤杜宁还没说完老板便打断他。
“汤先生看到了,不要害怕,那不是怨灵,只是一个念念不忘的灵魂而已。”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关系当然大了,这故事我不能与你讲,汤先生该回去听听‘她’怎么说。”
“我凭什么信你,万一这是你的阴谋呢?”汤杜宁有些激动地说。
“阴谋,我有什么阴谋,难不成要吸了汤先生的阳气。”店主突然靠近,吓得汤杜宁往后退。
“汤先生不用害怕,你了结了‘她’的心愿,‘她’自然会消失,若是没有,我可不能担保会发生什么事。”店主故意放低声音恐吓,汤杜宁吓得心怦怦跳,仓皇推门离开。
他纠结该不该信店主的疯言疯语,上网百度这类事件,说的也是玄之又玄。想要去寺庙求个平安符,但现在寺庙过于商业化,也不知道求的符有没有用,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回家一趟。
汤杜宁先到超市买了水果、烧鸡和猪头肉,又买了香炉、纸钱和供香等东西,他小时候随母亲回老家看过祭祀祖先的过程,现在是依葫芦画瓢。店主的话他半信半疑,所以决定“先礼后兵”,先对女鬼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是劝说失败再找人收了她也不迟。
回家在梳妆台上摆好祭品后,汤杜宁跪地叩拜,伏地说:“这位小姐,我汤某与你无冤无仇,求你放过我吧。“
他不敢抬头,见没有动静,试探地抬起头,这一抬头不打紧,昨日的女鬼就在镜子里看着他,吓得汤杜宁赶紧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大少爷,你就这么怕澄花吗?”镜中的女子穿一身鹅黄色短袄长裙,衣领右襟盘扣处绣着连成一片的水仙花,裙摆处也相应的绣着。她鹅蛋脸,一对柳叶眉,一双杏花眼,鼻子小巧,可惜嘴形向下撇,一副苦难样。
“小姐,我真的不认识你,求你放过我吧。”
“大少爷,澄花只想见你一面,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女子话有哭腔,汤杜宁一愣,慢慢抬起头。
他看见澄花的一刹那觉得十分熟悉,不仅恐惧感消失,甚至有点开心。汤杜宁奇怪自己心中的感觉,他慢慢站起身,仔细瞧着镜中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汤杜宁大着胆问。
“澄花,丁澄花。大少爷。。。。”
澄花刚要说汤杜宁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他搬来椅子,坐在镜前又问:“你方才喊我大少爷,你认识我?”他指着自己。
澄花点点头,激动地说:“我等了大少爷这么多年,就为了今天。”
“很多年吗?”
澄花微微抬头眨眼睛算时间:“大约有一百一十年了。”
“这么久啊,那你也是很痴情了。不过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印象,恐怕你空欢喜一场了。”汤杜宁泼了一盆冷水。
“少爷您不记得正常,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前尘往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说起这些,澄花的眼神黯淡下去。
“那你还傻等什么?你说的这个大少爷,不论是他还是我,都已经不记得你了。”
“但澄花只想见大少爷你一面,不论你记不记得。”
“那现在你见到了,可以放心走了吗?”
澄花摇摇头,难过的说:“你不是他。”
这句话可把汤杜宁气到了,这个女鬼心里在想些什么?刚才一口一个“大少爷”,现在又说自己不是他。
“你刚才不是说我是吗?怎么又反悔了,你是不是不想离开才这样说的。”
“当然不是,大少爷我最了解了,他与你不一样,虽然,你们长得一摸一样。”澄花辩解道。
“行行行,我是佩服你了,那我和他哪不一样?”
“很多,至少大少爷不会像你一样对我大吼大叫。”
“哎,我这暴脾气,还嫌我不够温柔是吧。那你这大少爷这么好,怎么舍得让你等他这么久的。”
像抓住了澄花的痛脚,她眼眶突然红了,吸鼻子说:“事情很复杂,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怎么复杂了?难道这个大少爷欺骗了你的感情,给了你一个虚假的承诺,才让你等了这么久。”
他这样说完,澄花有些生气,她背转身子,不想同汤杜宁说话。
“唉,丁澄花,丁小姐,你生气了。”汤杜宁觉得好笑,自己居然现在要哄一个死了百年的人。
“那你说说这个少爷同你是如何爱慕的,你又是为何等了他百年还没像他一样投胎转世呢?”
“你想听?”澄花转过身,疑惑的问。
汤杜宁点点头:“你既然说我与那个大少爷不一样,那就说说他是如何对你的,以及你又是如何变成这样的。”
“这件事情如果真要说,还真不知从何说起,大概一切的变化与结局,都是那天写好的。。。。”澄花陷入回忆,她娓娓道来,也是百年以来的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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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峰回路转()
自上次大夫人与澄花谈话后,已过半月,澄花每日照常服侍大少爷吃饭、喝药与休息。对那天的谈话,府中没有半点波澜。澄花从刚开始的期待到后来的失落,她可笑自己白日做梦,以为大夫人找自己问一次话就是为了大少爷的婚事,又感叹人生而有命,若自己身份再好一点,恐怕早已嫁给大少爷了。
别人说少女怀春总是面色绯红,等到她丁澄花,这怀了十年的梦,一点都没有给她以慰藉。她就像被巨石压住的种子,在黑暗深处默默地努力发芽,只为看一眼每日为她浇水的人。容少华之于她是特别的存在,心酸地是,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大少爷的特别。
等到了十月底,依旧是平常的一天,澄花刚伺候完大少爷午睡,前厅的幻月就来喊她。
“澄花姐姐,丁管家让你去一趟。”
澄花一愣,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压低声音问:“你问没问我爹是什么事?”
“澄花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丁管家一向不喜欢我们多嘴,我哪敢问啊。”
澄花知道幻月说的是实话,便没再问她。她心里奇怪,爹与她很少交流,每日一起吃晚饭,也不过是问问大少爷的情况如何,澄花总感觉她与爹的关系还不如大少爷来的紧密。今日爹一反常态地要找她谈话,是为了什么事呢?
出了西院,穿过回廊,澄花走到容府下人们住的地方。她与爹住的地方较好,两人独自一间屋子,还有自己单独的厨房。澄花推开房门,爹坐在桌旁,一脸凝重。
“爹,您叫我来做什么?”澄花坐到桌旁,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爹,年近五十的丁管家此时满面愁容。
“澄花,今日大夫人找我谈话了。”爹叹了口气。
澄花心里发慌,她想起大夫人威严的面容,她与爹说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对大少爷不寻常的感情吗?
“澄花,爹知道你心里怨我,平常对你关心地少。但爹也要告诉你,爹不愿意看你年纪轻轻便做了寡妇。”老管家说完很痛苦地抹抹眼睛。
澄花还没明白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感动原来爹一直都很关心自己,便劝慰道:“爹,好好的说什么胡话,都没个正经人家来提亲,哪来寡妇一说。”
丁管家看女儿如此乖巧的模样,想着自己将大半辈子都献给了容府,现在却连女儿也要赔进去,更是悲痛。“我的好女儿,方才大夫人与我谈话,就是问我同不同意你与大少爷的婚事。”
听到这话从爹口中说出,澄花脑海中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到大笑,而是委屈又心酸。自己等待了这么久,只为这一句简单的话,每日里劳心伤神,夜不能寐。
“澄花,你是不是也不愿意,若是你真的不想,爹我就算不在容府干了,也决不让你受委屈。”丁管家看女儿听后紧咬着唇不说话,自然认为她也不想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不是的,爹。”澄花连忙说,丁管家看着眼中含泪的女儿,觉察出一种不一般的感情。
“女儿只是听见这个消息有些震惊。爹想的固然没错,大少爷是身子弱,容府向爹提亲,也不过是因为大户人家的小姐没人愿意嫁过来。“这些想法是澄花早就想过的,在别人看来这是一种心酸,在她看来,却是一种幸福。
”但澄花不觉得委屈,外头的那些小姐太太们都觉得大少爷是个累赘,可在澄花心里,大少爷是一个有见识、有胆量的男人。“澄花说完,脸色绯红。
丁管家看着女儿眼中的爱意,汹涌而热烈,他才发觉自己真的太少关心女儿了,不然早就应该发现她的这些小心思。
”澄花,你不能这样想,爹知道大少爷是个好人,但是他给不了你真正的幸福。“丁管家劝女儿,他觉得少女的情感来的快去得也快,现在的思慕也许就是以后的后悔。
澄花没说话,她该怎么去证明自